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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目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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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记错的活,今年也是你的本命年了吧,你们怎么还不要个孩子?”于世光似乎明知故问。
“嘿……”孙克武苦笑了一下,眼睛望着窗外。路边火一般的紫荆花林带被抛向车后。“和李娜结婚时,一共待了七天,她来了四天月经,后来就……”
于世光“吱”地一下踩上了刹车,完全是无意识的。孙克武整个身子向前倾,头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俩人对视笑笑,于世光继续开车。以前,他只知道孙克武的妻子去了日本读书,但对他的生活细节却没有探究过。
“一个单身女子在日本,边打工边读研,已经很不容易。她打工赚的钱,也只能够自己生活,一张往返机票,两万多元,相当于我两年的工资,不吃不喝。这五年,我们就靠写信和每周一次的电话维持着夫妻关系。”
“你不能申请到日本去休假?”于世光问了一句很傻的话。
“至少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先例。再说,差旅费里也没有这一项开支。”
于世光若有所思,“总而言之,有个孩子就好了。”
“怎么有?寄一粒精子过去?”孙克武被自己的话逗得大笑不止。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中国军人没有浪漫。要是在其他部队,我早就走了,我是看中了海军陆战队这块牌子。我要争这个名份……”
于世光给“猎豹”车加足了马力。汽车驶上高速公路,能见度在一千二百米左右。
孙克武说:“老同学,如今你可是咱中国炙手可热的红色资本家,捐建航空母舰的事进展得怎样?”
“得了得了,你就别提航空母舰这档子事了。”于世光似有难言之隐。
汽车从一个标有箭头的巨幅指示牌处下道,又开了十多分钟,在一个铁皮焊成的彩门下停住。前面就是方圆五十公里的海练场了。孙克武重新换到驾驶位置。这时他发现,泥泞的土路两旁比早晨多了些五彩鲜艳的旗子,不远就有一条欢迎的横幅标语挂在路中间,头戴钢盔、身穿海洋迷彩服的哨兵煞有介事地检查着进出海练场的每一辆汽车。“嗨,还真热闹噢。”孙克武狠狠地鸣了一声喇叭。
一架改装过的“海豚”轻型直升机飞进海练场上空。在装甲部队驻扎的二号区域和防空导弹部队驻扎的五号区域盘旋圈,然后贴着海岸线向一号指挥所飞去。
“有好戏看了。”孙克武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军事表演历来都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舰队关维汉参谋长大驾光临,恐怕不只是来看看热闹吧。”
其实,于世光对看陆战队的军事表演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本人就是陆战队员出身,干过四年侦察兵,参加过的军事表演数都数不清,他们还专门为到访的D国海军陆战队司令表演过,他同那位D国四星上将合过影,那张合影还为他的产品敲开D国军方市场帮过大忙,说来既滑稽又可笑。
“这次旅长让我来全程陪你,有什么计划安排就直说,可别误了你的大事情。”孙克武说。
正如孙克武的猜测,这次于世光远道而来,的确另有使命在身。
“一眨眼,离开陆战队十几年了,身上商气重了一点。”于世光说,“不瞒老兄,这次来,是想重温一下陆战队员的生活,如果方便的话,就安排我回老连队再当一个星期的兵。另外,这里有一个试验破障弹的小组在工作,那边的事情我还要兼顾一下。”
5
九点二十五分,笼罩在A旅海练场上的海雾已成为淡淡的岚气,气象条件刚刚达到飞行标准,舰队参谋长关维汉乘坐的“海豚”直升机就降落到海练指挥所前面的草坪上了。
此时,肖镇南旅长正率领旅常委们,站在进入演练场的入口处,等候关维汉的车队到来。前一天,准确地说是头天晚上十点三十分,值班室接到舰队作战指挥中心的通知,说舰队关参谋长将前去参加旅庆阅兵,并观看军事表演。但肖镇南怎么也没有想到,关维汉会乘坐直升机来,那该死的海雾把他迷惑了。因此,当他听到直升机那嗡嗡的声音时,还以为是海洋直升机公司的飞机去北部湾海上石油钻井平台送物资呢。海练场上空正好是一条空中通道。
关维汉钻出机舱,随行的有舰队司令部训练处处长沈沛东、信息中心主任胡天民等七八人。关维汉见草坪上无人迎候,一挥手说:“走,先看看风景去。”一干人马便沿着一条土路向海边高坡上走去。
关维汉的步子走得极快,这与他风风火火的性格完全一致。这是一个从里到外无不渗透着职业军人气质的标准男子:坚挺的腰板充满了活力和自信,一头剪得很短的铁灰色头发显得果敢、干练,那双智慧的黑眼睛既温文尔雅,又冷酷无情。如果单从外表上看,无论你多么有想象力,也不会用“年过半百”这样的词来形容他,实际上他已五十挂零。他的五十岁生日是在国防大学的“龙班”上度过的,那时,科索沃战争刚打响不久,关维汉在一次学术会议上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论点:在未来的战场上,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将取决于海军和空军的质量及其所拥有的现代作战能力。而建立在卫星监控技术基础之上的海上远距离导弹精确打击和准确的拦截技术,是现代作战能力的主要标志。
他的这一论点,立刻受到有着传统思想的陆军将领们的强烈抨击,因为这事关对未来战争模式的把握。按照关维汉的推断,在未来的战争中,传统的人与人的正面交锋已让位于物与物的冲突。一个国家,有什么样的技术能力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军事打击手段和打击方式。通俗地说,就是有什么武器才能打什么仗;没有金刚钻,就揽不了瓷器活。这与传统的军事指导思想显然是矛盾的。按照他的说法,从十九世纪末开始,中国的国家安全利益就已经转移到了海上,目前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突出。传统的陆军在未来反侵略战争中的作用将大幅度下降。因此,必须大力发展海、空军和特种兵,航空母舰和先进的战机应是发展装备的首选。
那天晚上,他在宿舍里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晚会,五十大寿,人生能有几次?他请了几个同学过来热闹热闹,结果又与几个穷追不舍的“唯坦克论”者争执起来。点着的蜡烛还没开始吹,就被拍桌子、震椅子的辩论声搞得不知去向,蛋糕没等切开,人们已四散而去。
那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也就从这天起,关维汉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自信。
国防大学的“龙班”,何止是藏龙卧虎?能从“龙班”中脱颖而出的。自然是不同凡响。学业期满,关维汉凭着个人才智和硬汉的特性,被任命为南方舰队参谋长,成为一名战役一级军事机关的高级指挥员。
这天,关维汉带着他的幕僚们来到海边一片高地上,举且远眺。这里不仅有碧波万顷的海面,而且滩头地带也很开阔,墨绿色的防风林带沿着逶迤的海岸线向远处铺展开去,成群的尖嘴鸥、鹭鸶鸟在海滩与丛林间飞起飞落。
“多好的海练场。”关维汉用手指理着短发,感叹道。
正是退潮的时候,滩头浅水区露出一排排轨条钢柱和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水泥块,这是一个军工研究所设置的破障模拟作业区,一艘破障船在离岸边大约一海里处抛锚,船头甲板上隐约走动着几个人,像是在研究布雷方案。关维汉在上国防大学时曾为一本发行量相当不错的军事学术杂志撰写过一篇文章:《水下破障——跨越登陆作战的死亡地带》,他指出,在军事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扫雷、反潜和水下破障。仍然是世界性的三大军事技术难题,尤其是滩头水下破障,它直接决定着登陆作战的式样和成败。因此,必须注重五米等深线水下破障的理论和技术研究,用非线性思维和大胆创新精神为现代登陆作战开辟通道。他的这篇论文所产生的效应,是他始料不及的……
一名年轻军官从旅指挥所跑过来,向关维汉行了个军礼,样子十分潇洒:“报告首长,旅长、政委马上就到。请您稍等。”
“你是?”关维汉望着年轻军官。
“丁小勇,A旅作训科科长。”训练处处长沈沛东介绍说,“以前是我们处陆战科的参谋。”
“哪一年下去的?”
“报告首长,九七年。”
“很好,陆战旅最能锻炼人。”
关维汉从一个人工开挖的豁口下到海滩上,秘书、参谋紧跟在他身后。关维汉像有意要考考大家,边走边挥着手说:“你们都看到了,这里最适合干些什么?”
“适合搞海水养殖,滩涂上种蚝。”一名参谋不假思索地说。“摘旅游开发也可以,有山有水有沙滩。”
关维汉笑了笑,回头问丁小勇:“你呢,丁科长?”
丁小勇黑眼珠一转:“要让我说,搞一次登陆战役演练最合适。”他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引起了众人的窃笑。
关维汉欣赏地点了点头;“说说你的想法。”他已经对这个敦敦实实的小伙子产生了兴趣。
“在五十多平方公里的海练场上,有七点八公里长的海滩,十三平方公里的山地和丛林,面对着辽阔的大海,又与金州海峡水道毗邻。在这里举行大规模的登陆与抗登陆战役演练条件得天独厚。”
关维汉问:“那兵力部署呢?”
“以海军陆战队一个整旅构成开辟登陆场的主体,从八十公里外的金州海峡对岸发起登陆战役,使用两栖攻击舰、大型登陆舰、潜艇、水陆两用坦克、装甲车和直升机等多种手段,向海练场立体登陆。在泛水展开线二千米处。组成五个波次的火力突击群,一举摧毁敌滩头坚固工事……”
丁小勇正说得起劲,肖镇南和吴曙光快步赶了过来。肖镇南两眼闪闪发亮,脸也汗湿了,他向关维汉敬礼,伸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吴曙光则满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弥补这次过失。
关维汉与他们一边握手一边说:“是我临时改变主意,想从空中看一看海练场的总体布局。不过,对于你们的防空系统,我实在不敢恭维。你们把全旅的家当都摆了出来,对空雷达却不开机,防空导弹没有启动,你们的胆子也够大的了。”
“是,是,我们接受首长的批评。”肖镇南说。
关维汉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军用雷达表:“几点开始?”
“十点整。”吴曙光迟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好的纸,递过去,“我们为首长准备了一个简短的讲话稿……”
那份讲话稿是政治部主任和两名干事打了一个通宵,又经过旅长、政委修改后才定下来的。
“我只是来随便走走。”关维汉对那个讲稿看都不看一眼,往前走了几步。“两眼一抹黑就让我讲话,你们不是害我吧。”
“当然。”吴曙光知趣地把讲稿收了回去。“我们减恳接受首长的批评。”
关维汉把手一挥:“走,别让大部队等我们几个人,那是会被人骂娘的。”
话音刚落,关维汉已经率先上了高坡。
·1·
第二章
6
正如肖镇南希望的那样,A旅“旅庆”活动的最后一场压轴戏,“既轰轰烈烈,又顺顺当当”。这十个字也是旅政委吴曙光对历时九十分钟阅兵式和军事表演最初的印象和概括。
当然,如此规模的阅兵活动并非是完美无缺、滴水不漏的。十点过五分,肖镇南陪同关维汉乘车检阅部队后,就一起上了阅兵楼顶端的观礼台,观看A旅的分列式和军事表演。在这个四周镶着幕布玻璃的椭圆形观礼台上,肖镇南接待过数十批党政军领导、外军将领、驻华武官,这里已成为A旅荣誉的象征。对于肖镇南来说,陪同首长观看A旅的军事表演,并进行画龙点睛般的讲解,早已是驾轻就熟的了。当然,对于前来出席A旅大型活动的舰队参谋长关维汉,他一点也不敢怠慢。
肖镇南早就听说过,从国防大学“龙班”毕业的关参谋长并非等闲之辈,他是海军航空兵歼击机飞行员出身,在台湾海峡击落过美制高空无人侦察机,参与指挥过南沙群岛一场小规模的海上武装冲突。担任过海军指挥学院的院长,对高技术条件下的现代海上局部战争有着深入的研究,是目前全军为数不多时有过实战经历的战役级军事指挥员。
这天的阅兵和军事表演,整个组织工作可以说是周到细致,慎之又慎,惟一让肖镇南有点担心的是女兵队的手枪速射,特别是清晨让那个夏小青闹腾了一下子,他的心里就更没底了。现场表演时,恰恰就在这个项目上卡了壳。枪响之后,飘在射击场高空五十米的六个气靶有两个并没有立即爆炸。肖镇南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去看关维汉的反应。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两眼的余光就没有离开过关维汉那张“国”字脸。这时他清楚地看到,关维汉的眉毛重重地抖了一下、就如同闪电一般迅捷而敏锐。仅仅一秒钟之后,那两个未击中的气靶突然从空中消失了,关维汉脸上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惊讶。
难道说关参谋长看出了什么破绽?肖镇南的心一下子紧缩了。
这时候,肖镇南本想向关维汉解释一下,但一来表演项目安排得很紧凑,没有工夫;二来主席台上的人也比较多,不太方便。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肖镇南不便说得出口,那就是他多少抱有点侥幸心理:舰队的参谋长对一个旅里的军事表演哪能看得那样仔细?两个气靶晚那么一秒钟爆炸,一般是不会被人察觉到的,更不可能有人能想到是用遥控引爆的。
在大风大浪中闯荡了二十多年的肖镇南无意中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低估了关维汉的判断力。
军事表演结束,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撤场的部队士气高昂,口号声此起彼伏,关参谋长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压在肖镇南心头的那一块小石头总算落了地。没想到,关维汉在下楼梯时突然不温不火地说:“肖旅长,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是声速大于光速,还是光速大于声速?”
关维汉话没说完,肖镇南的脸便刷地一下红了。在场的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关维汉到底想问什么,有的人还抢着回答这个在《十万个为什么》里就能查到的小学生常识问题。
下到楼梯拐角处,关维汉一边脱着阅兵时戴的白手套,一边打趣地说:“今天是不是三月十五日?广告上说一二三一五,天天都打假,如果在训练中造假,那要比假烟假酒的危害大得多。”
此时,肖镇南已意识到关维汉看出了女兵队手枪速射表演时出现的纰漏,再掩饰下去只能是弄巧成拙,便镇静地说:“首长,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下去后一定调查处理。”
“你自己很清楚嘛。”关维汉说,“你的脸上挂不住,说明你知道这件事。我看就不必再查什么了。”
关维汉下楼,径自走向停在阅兵楼后面的“海豚”直升机。已经快到开午饭时间了,旅机关食堂专门备了几桌便餐,看来关维汉一气之下就不准备在这里用餐了。一直在关维汉后面保持三步距离的旅政委吴曙光面有难色,他拉了一下训练处长沈沛东的手:“老沈,你跟参谋长说说,A旅再穷也管得起首长一顿饭嘛。我们工作没做好,他要骂要罚我们认了,这样走我们怎么跟官兵们交待。”
沈沛东点了点头,急走几步赶到关维汉前面,这时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转动。沈沛东指了指腕上的手表,对关维汉说:“参谋长,时间还早呢,旅指挥所搞了一个电子沙盘,听说不错,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一看嘛。”
关维汉说:“今天我是跟你来的,听你安排。”
沈沛东对飞机驾驶员做了一个停车的动作,直升机随即关闭了引擎。关维汉一行便折回头进了阅兵楼楼下的多功能厅,现在这里已改造成了一个旅史展览馆,中间摆放着一个功能齐全的电子沙盘,从沙盘上看,整个海练场的布局一目了然。
站在电子沙盘前面,看着年轻女中尉夏小青的演示,关雉汉似乎暂时忘掉了心中的不悦,肖镇南不失时机地给关维汉讲解着海练场的总体布局,兵力驻防,关维汉的脸上渐渐地由阴转晴。
“真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旅的A旅,不光军事表演让人看得服花缭乱,这沙盘也做得精细至极。”关维汉不紧不慢地说。
“哪里哪里。”肖镇南一脸的窘态。
看完军事表演,人们还没有正面地听到过关维汉对A旅的评价,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更让人分不清是表扬还是批评,这时候,在场的人谁也不便过早或过多地品头论足。
“沈处长,你的看法呢?”关维汉的目光从沙盘上移向沈沛东,“你是舰队的训练处长,你最有发言权。”
“我同意你的看法,首长。”沈沛东说,“单从阅兵和军事表演本身来讲,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从训练改革和战斗力标准来衡量,还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你错了,这不是我的看法。”关维汉因情绪激动脸色显得潮红。“这样的军事表演并非无懈可击!只不过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你们当好人都当惯了,今天我也不去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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