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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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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喝，红楼脑中仿佛被炸裂般难受。
“啊——”
一口精血吐出，红楼顿时萎靡，若非岳凡把着她脖子，怕是立刻倒下。
此时，岳凡若再用半分力道，红楼将会香消玉陨。
“嗤——嗤——”
身后一道掌风忽然袭来，岳凡却一动未动，难道……
“尔敢……哼！”
一声冷哼，寇斐一跃而起，后发先至，站在岳凡身后……
“蓬——”
双掌相交发出一声轰响，寇斐身子微颤，地下石砖破裂开来，而偷袭之人在空中翻了两圈，落下后倒退数步。
“哈哈——好功夫！”
寇斐畅快一笑，正要在冲上去，来人却大声叫住……声音尖细：“等等，老身红鸾，楼上楼长老，刚才多有得罪……”
第二十一章 传书别
身影落定，来者是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看来这架又打不成了。”
寇斐无趣一笑，又坐了回去。
红鸾皱纹舒展，对着岳凡诚恳的道：“小兄弟果然了得，也活该这小丫头吃亏，不过她刚出道不久，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岳凡没有理会红鸾，而是向着寇斐问道：“前辈，江湖之上，是不是杀人者，人亦杀之。而这女人刚才以精神之力攻击我，我现在杀了她也不为过吧？”
“没错，没错。”
寇斐很是配合。
红鸾脸色一变，连忙道：“等等……阁下想要如何就直说吧！只要老身做得了主，一定答应。”
岳凡淡淡道：“我想她的命比我值钱吧？如今她的命在我手中，也就是说我也很有钱了，我想用这钱换一些消息。”
众人一愣，好奇怪的逻辑，不过却也有一番道理。
“你说。”
红鸾听闻只是想买消息，暗暗松一口气，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
“我想知道流水村当年之事，还有存活之人现在的消息。”
“什么！”
红鸾一惊，原以为对方第一次来，所问必不会为难，谁想岳凡也精的很，一次便问到了点子上。要知道，当年组织收集这些消息，可是费了他们不少精力呢。
“罢了！你随老身来吧！”
权衡再三，红鸾还是答应了。
…………
————————————
深夜，杭州城朋来客栈内，龙俊、丁毅吃过饭后，与朱三她们一阵闲聊……
“你说师傅会来吗？咱们在杭州成瞎逛两天了。”
声音粗矿，说话之人正是丁毅。
龙俊道：“你懂什么？师傅肯定会来的。”
朱三道：“你们师傅还真会惹麻烦，现在几乎整个天下都在捉他……”
“不许你说我们师傅！”
龙俊、丁毅恼怒道。
朱三深知二人心性，也见怪不怪，讪笑道：“好好好！我祝你们师傅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嘿嘿——”
“咯咯——”
朱凤一阵欢笑。……
自从李岳凡徒弟的消息传开，这些日子他们一路上也遇不少麻烦。
龙俊机灵、丁毅憨厚、朱三稳重、朱凤天真，四人一路经历，尤其是龙俊与丁毅曾为朱三她们挡下一道暗器，使得二人在她们眼中的地位顿时提高不少，彼此间的关系变得默契，只是偶尔耍耍嘴皮。
后来的日子还好有暗龙四使护行，只是有惊无险而已。不过为了此事，龙俊二人没少被朱三数落。相比岳凡被追杀的血腥场景，他们应该谢天谢地了。
一阵后，四人各自回到房间……
龙俊点亮油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阵警觉，对着身边的丁毅凝重的道：“小钉子，我们房间有人来过！”
丁毅四下望了望，却无任何动静，突然：“咦！阿俊，你看，桌上有个包袱。”
龙俊一怔，立即打开一看，首先印入眼帘是一叠厚厚的银票，不用数也知道有好几千两。不过，二人并为感到欣喜。
丁毅疑惑道：“哪个家伙这么大方，会送这么多钱给我们啊？”
“蓬！”
龙俊给了他一个暴栗，骂道：“你白痴啊？这世上除了师傅，还有哪个人会对咱们这么好，白给咱们钱花？”
揉了揉脑袋，丁毅委屈道：“可师傅他为什么不出来见咱们？”
龙俊一哽，沉声道：“师傅现在四面受敌，他不想连累我们，所以……唉！算了，谁叫我们帮不上忙呢。还是先看看师傅给我们留了什么？”
拿开银票，下面搁着《追魂剑谱》、《五毒密传》、《暗刺心鉴》、《风翔再闪》等几本秘籍，压在最后的却是一本纸页较新的册子。
龙俊打开一看，却是岳凡亲手所制的武学图录，中间还夹着一页信文……
龙俊、丁毅：你们二人都是坚强的孩子，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创造自己的一片天空。你们虽叫我师傅，但我却没有尽到为师的责任。前路凶险，我需一人独行，以后可能无法再与你们相聚。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你们指引前路的方向。
经过多日努力，在一位前辈指点下，我终于把一身所学归于无名册中。我知你们二人从小艰辛，学识微薄，所以我把书中内容尽量简化，让你们二人能够领悟。另外，为你们留下几本秘籍，为今后的武学之路做参照。
你们要记住，武学的道路需要自己去开创，只有适合自己的武学才是最好的，希望你们以后能明白我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人要自知才能自爱，要自尊才能自强。茫茫路远，归去来兮……
李岳凡笔，九月二十八日子时。
……
“是七日前写的。”
龙俊念完，二人已经湿润了眼眶。
淡淡的字迹，包含着巨大的关爱与鼓励，还有希望与期盼。这是他们第一次身系着他人的希望与执著。从此以后，他们二人的生命，再不是毫无意义的活着。
“不！不要……”
丁毅喃喃道：“你不能丢下我们，你不能……师傅——”
一声大喝冲出门去。
龙俊醒悟过来，也跟着冲了出去。
“师傅——”
“师傅，你出来……”
二人声音悲憾，惊醒了客栈内休息的人们。
朱三第一个赶到二人身边，见他们神情恍惚，连忙问道：“臭小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时，朱凤也跑了上来，一脸关注。
“师傅走了，师傅又走了。”
龙俊紧咬嘴唇，鲜血从嘴角溢出。
“什么！”
朱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师傅——你出来，你出来啊——”
“师傅你不要走，别丢下我们……”
二人冲到街上，歇斯底里的嘶喊寻找着……
惊醒的人们慢慢聚拢过来。
朱三、朱凤从未看到过龙俊二人如此疯狂，不知为何心中却闪过一丝难受。
上前拉住龙俊，劝慰道：“阿俊，你醒醒吧，你师傅已经走了，你再怎么喊他也不会回来了。”
“放屁！”
龙俊怒喝，推开朱凤道：“师傅一定还在附近，我一定要找到他，你给我让开！快让开——”
“啪！”
朱三重重的煽了龙俊一个巴掌，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朱三忿忿的道：“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如果你师傅不想见你们，你这样又有何用？与其自暴自弃，还不是练好本事，再去找你们师傅。”
“……”
“扑通！”
龙俊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不怕死，我们什么都不怕，你，懂吗……师傅——”
龙俊仰天一声大喊，眼泪落下！
丁毅也跪在地上，一手搭着龙俊肩膀：“师傅他懂，他懂。”
他懂，可是他不能……
如此悲情的场面，感染了周围观望的众人，纷纷轻叹。
朱凤走上前，默默握住丁毅的手……
丁毅感到一股温暖抚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轻喝道：“阿俊，我们要变强，很强！”
“变强！”
龙俊喃喃道：“我们会变强的！师傅——”
“我们走！”
……
第二十二章 佛光现
龙俊深深地知道，自己综合的实力还是很弱，在江湖只能算二流。于是心下决定与丁毅找个没人的地方潜心苦修，等有了实力，再去寻找岳凡。
“唉~~~你们真的要走吗？”
客栈房间内，朱三看着龙俊二人收拾行李，心中生出不舍。
朱三轻叹，让龙俊心灵微颤，自己何尝舍得，可……
丁毅同样也如此，不敢看朱凤的双眼，害怕自己真的留下。
“我们现在就走，以后会回来的。”
龙俊一改平时痞像，一脸的认真。
朱三道：“那你们何时回来？”
“我不知道！”
“我……”
朱三欲言又止，一副小女儿家的神情，那里还有平时的沉稳。
“四年！你能等我四年吗？”
龙俊暗下决心。
“……”
沉默片刻，朱三道：“你若要找我，便到京都的锦绣山庄。”
……
依依话别终要走，两情不说心相知。龙俊与丁毅背上行囊，毅然而去。
“姐，他们会回来吗？”
“我相信他们会成功的。”
“恩！我好舍不得大个子。”
“我……也舍不得他们。”
……
————————————
朋来客栈对面，一个身影渐渐从小巷里显露出来，正是岳凡。
“既然舍不得，为何又不出去见一见他们？”
寇斐也从后面走出来。
“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走的却是一条不归路。”
岳凡不带丝毫感情的道。
“他们都是好孩子，只是……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寇斐苦叹。……
当岳凡从醉红楼出来，便已经知道了四年前，流水村所发生之事。
父亲死了，万先生死了……自己最亲的两个人死了！
他愤怒却没有冲动，他冷静却是心痛。生与死的差别对岳凡来说便是牵挂。可是，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
得知万雅儿现在的消息，这是岳凡唯一的冀望。报仇是一段艰辛的路程，那是血与泪铺垫的路。岳凡早已有所觉悟，所以他要把所有的事放下，才能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前辈，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我陪你去！”
寇斐连忙道：“我说过，没比刀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岳凡明白寇斐关心自己，也不做作，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
————————————
杭州城外，一人扛着个大布袋飞跃而行。此人一身锦衣华贵非凡，黑巾蒙面，却看不见其样貌。
落至一处偏远野地，蒙面人四下张望，没有任何发现便再往另一处奔去，饶是神秘……几个起落，他便来到一间残破的古庙外。
此庙名为龙祖，建于明初年间，为龙之初始之意，历经二百多年风霜。只是这里比较偏僻，鲜有人烟，却不想如今却变得如此不堪。
蒙面人进入庙内，放下布袋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眼中满是兴奋。
警觉的打量了四周一翻，残墙破瓦，蛛网交错，神堂上还有一座断臂的泥佛，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过了。
蒙面人心中得意，望向那座泥佛，不屑的道：“佛又如何？本公子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做一场，看你又能把我如何？嘿嘿——”
随即打开布袋，里面却躺着一个美丽可人的女子，面夹红润，却昏睡不醒。
“嘿嘿！尝过那么多女人的味道，唯有此极品也。什么邪宗圣女，本公子呆会儿便叫你快活过仙女……”
蒙面人把女子平放于神几上，轻抚她那一缕青丝，眼中淫光大盛。二三下便退去自己上衣，终于把魔爪伸向女子……
“畜生！”
一声轻喝传来，蒙面人耳边犹如雷想。
“不好！”
见事情败露，且来人武功高强，蒙面人顿生退缩之意，正要破窗逃走，来人却已落到他身旁。
“啜、啜、啜——”
来人实力强的离谱，蒙面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制住，只是两只眼睛惊惧的忘着对方，吞吐道：“你……你是刀痴！”
这人也见识广博，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寇斐。还未回过神，岳凡也从后面跟了进来。
原来，此处便是当年厉云收藏玉佛之地，只不过，早已物事人非。
岳凡与寇斐来此正好遇见刚才一幕，如此卑劣的行径怎叫人不怒。尤其是寇斐，他虽然醉心武学，但并非不通世事。这辈子，他最恨的两种人，一是不与他比刀之人，而另一种就是江湖上的淫贼。
“哼！该死——”
怒哼一声，寇斐手掌发力，直击蒙面人丹田处。
“蓬”的一声闷响，蒙面人吐血倒地，昏迷不醒……仰望上方泥佛，仿佛是在睥睨着他。……
岳凡走上前，看见神机躺着的女子，微微一怔：“居然是她！”
“你认识这女娃？”
寇斐也走上前道：“还好到这里一行，否则……哼！”
说完又怒瞪了地上之人一眼。
岳凡点头道：“听说她是天邪宗的圣女，也阻杀过我。”
寇斐愣住，犹豫道：“那你是不是……”
岳凡打断问话，淡淡的道：“我李岳凡有仇报仇，恩怨分明。她如今这样，我自然不会对她如何。”
寇斐赞赏的目光道：“男儿亦当如此。”
岳凡探了探关芯的脉搏，颔首道：“只是种了MiYao，一会儿便会清醒。”
“恩。”……
“小凡，当年我班师回京，一路北上而无法抽身前往少林寺。我自知身怀奇宝，必有其罪，所以我把那尊玉佛留在杭州龙祖庙中，待以后去取回，可一切变得太快……”
岳凡想起厉云之话，心中感慨。
一切变化的太快……是啊，一切变化的太快了，谁能想到，昔日以狩猎为生的乡下少年，今日却成为名动天下的煞神！
走到泥佛前，岳凡一掌便印上去，还未等寇斐反应，“嘣！”
接着又是龙拳击出……
“哗啦——轰——”
泥佛变成点点粉末，飘散一地。
“暗劲连击！”
寇斐眼力甚高，一眼便看出其中厉害。如此巧妙的劲力，即使是自己，也很难做到。“看来这李岳凡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好期待与他一战啊！”
岳凡不理寇斐双眼放光的样子，挥袖煽开烟尘……一道百光隐隐显耀。
寇斐疑惑道：“那是什么？”
岳凡道：“玉佛，少林之物。”
“嘿，你的秘密还真多，算了，反正也不关老夫的事，也懒得问了。”
寇斐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烟雾散去，一个陈旧的玉盒显露出来，两个巴掌大小，并无特别之处。
“果然与厉爷爷描述的一样。”
岳凡心情稍松，把玉佛归还少林后，自己也算了去一件心事了。取出玉盒打开一看，一尊巴掌大小，白玉晶亮的佛像呈放在其中，白光闪耀、美伦美涣。
“好美！”
一声轻叹，岳凡忍不住拿起。
玉佛握手，一股清凉之气传来……就在这时，岳凡右臂一阵波动，小蛇黑蝰终于有了反应，从睡眠中醒来，在岳凡手臂上盘旋着。
随即，玉佛白光大盛，直冲而起……一时间，破庙内犹如佛光普照。
第二十三章 佛语九变白发还
杭州城郊外白光耀世，宛如神旨，附近不少人见之跪地而祈……佛光现世，普度众生。
破庙内，岳凡与寇斐笼罩在佛光之中，已被次等奇观深深吸引，呆滞的望着玉佛。唯有小黑蝰张着大嘴，露出森森的獠牙，吞吐着四射的佛光，好不享受。……
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闭上双眼，岳凡不由盘做在地，仿如身在幻境之中，感受着虚弥、空寂……
“极转金身，一法一变……圆满为境，自在为心……天地载情，空空不与……”
一段玄妙的文字在岳凡脑中闪过，凭添许多感悟。
一波波佛光侵入岳凡身体，最后消散，像是被他吸收一般。
体内，一道祥和纯净的白色气息循环全身，滋润着岳凡的经脉与筋骨……
岳凡感到身体被一点点淬炼，一步步地蜕变，比之过去更多了几分柔韧。在他体外，也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神圣庄严，只是寇斐却没有发觉。……
历经红尘苦，一梦一千年。岳凡醒来恍若阁世，心头流过一丝感动。这一刻，他懂得了许多。
片刻过后，佛光消散，人们才从惊讶中醒来。
岳凡看着手中有些暗淡的玉佛，回想着刚才发生之事。
原来这尊玉佛乃是西方佛教圣物，蕴涵着巨大的佛气，守正辟邪，代代相传，却不知为何会流落东土。只因岳凡心无邪念，且修得佛门正宗功法《金刚经·龙极九变》无意中引动玉像中的佛气，才会出现如此奇迹。
自从岳凡锻骨小乘后，在肉身上很难再有突破，其一是对佛语的领悟不够，其二便是没有后面的修炼之发，一切只能慢慢摸索。
而刚才在岳凡脑中闪现的那段文字，便是《金刚经&；#8226；龙极九变》后部分修炼的方法，由外入内罡气出，修得金身成正果……佛曰：九变。
“九变”——顾名思义，此套功法分为九层。以护体罡气为参照，从低到高分为：白、红、橙、黄、绿、蓝、青、紫、金九种。而且此套功法乃是练体之术，不修经脉，非大毅力之人根本不会有所成就，可对岳凡来说，却是最适合的修炼之法。他也成为江湖之上，第一个靠着外家功夫，修炼出护体罡气之人。
岳凡看了看自己那细腻且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一脸激奋。随即心念一动，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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