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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提其他人？”百里慧又问了一句。

“我偷听的时候没有，只提到高欢，我吓了一跳，连忙就跑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辩题是一起上还是用一个备用一个？”王滨城问。

“这个不清楚。”

“我想他们应该是这样，如果我们这边没去反击他们就用第一个辩题，如果反击了那么会两个辩题一起上，用高欢攻击我们，现身说法。”罗景坤说。

“高欢不会那么听话吧？”百里慧还有疑问，她始终认为高欢也是很爱柳巷的。

“既然去了就一定是谈妥条件了，至于条件之外的我就不知道了。”罗景坤说完看了柳巷一眼，他始终弄不懂柳巷的感情生活。

但这次柳巷却不认同罗景坤说的，他认为两个辩题肯定会一起上，李斯特不会那么仁慈，不把自己打到“敦刻尔克”他不会罢休，而且，连船坞他都埋好了炸药。

趁炸药还没爆炸自己还有时间，“撤”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唯一的，谁知道高欢会说出什么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段视频惹的祸，女人发起怒来可能比炸药还可怕。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在“盛东电视台官网”上发布一篇介绍柳巷的文章，算是佯攻，因为这个去年才建立的网站根本没有多少点击量，但相信李斯特会看的，具体的撤退路线是最后一期实行录播，时间也提前一天，在《非诚勿扰》之后。

全线溃败，收视率已经没人考虑了，只要能全身而退，这次溃败是柳巷三年来遭遇的最大的一次，败得没有一点脾气，而且无可奈何，道理由罗景坤讲了出来。

“我早就和你说过，其余的我都不担心，就担心你的感情问题。”说到这罗景坤看了百里慧一眼，刚才柳巷也说了，录完这最后一期《中国麦霸》百里慧会回重庆养胎，这也是撤退的重要一环，罗景坤代表台里表示同意，并让百里慧安心休养，等孩子生下来了或许风声也就过去了。

“你这感情弄得乱七八糟的，连带着节目也受累，就拿这次来说，为什么《欢乐总动员》不拿《中国麦霸》说事，因为一个草根节目我们办成这样已经是很高的水准了，而且是公益的，他们说不出什么来，但你的感情问题为人诟病，咱们这行，秘密本就不多，要是再有个小名什么的那就是透明人了，到目前为止还是客气的，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高欢了，但我想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肯定是爆炸性的新闻，能把你炸得粉身碎骨，还不撤？再不撤你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罗景坤越说越气，他对柳巷是又爱又恨，欣赏他的才智和聪慧却又总觉得不稳当，摇摇晃晃经历了这么多事今天终于大爆发了，他认为柳巷的执拗还是在感情，不在节目本身。

“其实还有个事，比这个事更大，否则我也不会参加这个会议和你们研究怎么退，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多少透露一点，希望你们不要外传，心里有数就行了。”

罗景坤面色更加凝重，众人一听都紧张起来，他说得是，就算这事很大还不至于大到他亲自参加亲自定下基调，一个电视台那么多事，事必躬亲他也忙不过来。

“这两天组织部门的人找我了，征求我的意见，上个月‘**’结束的时候我说过，我暂时不会走，让大家安心工作，当时我的想法是等‘综艺大楼’竣工，都安排好了之后我再走，就拿柳巷来说，这次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其中一条，为什么，因为他还是个编导，在台里有这么多特权，像运昌、钱继和滨城这些副总监级的人物给他打下手确实也不合适，还有主持人这些，都是他说了算，从节目上说没错，但从身份上说就不合适了，所以我要是不走准备给他个身份，我原来的打算是成立个‘综艺部’，他就任部长，享受频道总监的待遇，这就顺理成章了，而且把节目和收视率进一步挂钩，‘综艺楼’不能白建，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要体现出来，所以除了感情我是很看好柳巷的。”

罗景坤这一大长篇话充满激情，同时面色也舒展了，这是他在建“综艺楼”的时候就打算好的，也解释了那天在会上赵连胜的不解，为什么他对“刘老根大舞台”和“本山传媒”比较冷淡，从节目的品质和社会效益以及经济效益上说，他都是看好柳巷，那些可以做为补充，但唱不了主角，还有电视剧这一块，他看出了柳巷的潜力，盛东台想做一流的电视台立意一定要高，新闻、专题这些很多是政治性的，唯有综艺可以打造，而这个领军人物，他认为非柳巷莫属。

说完这些罗景坤话锋一转，脸色又凝重起来，他说：“组织部门又来征求我的意见，我知道不走不行了，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还要审时度势，有的人想你走，而你又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不走怎么行？不走就挡了别人的道，我原先是提议金台长接任的，他熟悉台里的工作而且为人老实本分，就算他不行哪怕给我从别的台调一个有经验的也行，咱比如说盛阳台的台长，烟海台的台长，都行，可偏偏是个门外汉……”

说到这罗景坤知道激动之余说得多了，“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不走不行了，大家也不必为我考虑，我也不是舍不得，就是怕天变了这以前的东西也都跟着变了，所以即使没有这个事你们也要退一步，特别是柳巷，我不知道对你是好还是不好，运昌拿你开刀逼出个《超级女生》来，或许你还有更大的舞台，但要学会审时度势，风暴来的时候是没有东西可以阻挡的，除了自然产生的风暴，我更担心的是你自己引来的风暴，如果是你引来的，你就是这个风暴的中心，想躲都躲不掉，所以，赶紧收心，和百里慧把婚结了吧，这样你就能很好地投入到你的事业当中，否则旋风始终盘旋，用不了多久还是会形成风暴，这样周而复始你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这番话罗景坤可以说是语重心长，说得柳巷心头一震，他抬头看着百里慧，发现百里慧也在看他，俩人的心中都涌起一阵酸楚，罗景坤说的什么都对，但只有感情他没看清。

第245章　喜忧参半

说来也巧，十月二十五日周六这天是中国农历的“寒衣节”，是“祭祖”的日子，也代表着“严冬”即将来临，《中国麦霸》在这一天播出了最后一期，“旭日阳刚”夺得冠军，“西单女孩”任月丽夺得亚军，还有一个“it白领”崔颢夺得第三名，虽然场面波澜不惊但也算给《中国麦霸》划上了一个句号，与当初网络海选时的火热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直播变成了录播而且改了时间大多数观众不理解，认为是不敢再与《欢乐总动员》碰了，《中国麦霸》算彻底输了，输得自己都认栽。

输肯定是输了，但《欢乐总动员》也失去了目标，就好像一方面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另一方面也握紧了拳头准备出击时发现目标不见了，他没攻击也没站在原地，已经撤到了海峡对面，网站上的号角不是冲锋号而是鸣金收兵，等李斯特反应过来时只有站在海边望洋兴叹，他一手导演的战役也没能改变结果，还是出现了第二个“敦刻尔克”。

《欢乐总动员》失去了目标收视率也降到了五期的最低点，高欢虽然亮眼但全场说话不多，特别是辩论第二个辩题“风流和下流”时基本没说话，也没出现在下一期，第六期时她的位置由别人替补。

此后《欢乐总动员》再没保持住开播时的强劲风头，辩题虽然还是都很怪异和“无厘头”，但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见“厘”不“理”了。

网络的“二战”随着《中国麦霸》的结束最终分出来胜负，但与电视截然相反，电视是“二战”的一段，网络却是大结局，“腾讯”和“百度”成功登陆，开始占据互联网的主导位置，三大门户网站优势不在，进入了盘整阶段。

百里慧是在“寒衣节”这天走的，没用柳巷送，俩人甚至都没抱一下，说一句贴心的话，就那么互相看了一眼百里慧就走了，柳巷记得何嫣是哭着走的，陈佳宁是含着泪走的，最应该哭的百里慧却没哭，不知道是她太绝情还是认为还有相见的日子？

但百里慧这么一个人挺着肚子走柳巷也不安心，他把郑景升叫了来，让他陪着百里慧回去，郑景升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进入腊月后他才回来。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柳巷几乎想不起来给百里慧打电话，第一个是吴达终于回来了，他在北京待了两月，花了十多万，但钱没白花，两件事都办完了，而且出乎了柳巷的预期。

“向田电视剧制作公司”全部手续办完，申请下了a类《电视剧制作许可证》，《暗算》通过审核，一集没剪，40集可以原样播出，这真是天大的喜讯。

“你怎么做到的？”柳巷问吴达，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中国的政治气候还没开明到这个地步。

一通自吹自擂之后吴达也不敢居功，原来“**”这半年电视剧出现断档，库存的都播完了还是不够，各家电视台也是怨声载道，只能重播以前的，观众也骂，“**”憋了半年，之后《中国麦霸》虎头蛇尾，《欢乐总动员》越来越乏味，《星梦工厂》和《明星荟萃》也难聚人心，东方台、江苏台、深圳台这些虽然也弄了几个节目但都不成器，电视剧这块再没什么看的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非诚勿扰》和《快乐大本营》倒是收视率上来了，但远远满足不了观众的胃口。

“广电总局的人说，只要不反&党反&社会，什么保密，先播再说，保密委员会那帮人难道不看电视？他们不知道现在是饥渴时期？要是再挑刺让他们拍去，观众还不一定买账呢！”

吴达的这句话让柳巷的心里亮堂了不少，要说这一阵子最高兴的就是听到这番话，虽然收入多少已经与自己没了关系但这就像百里慧肚子里的孩子，与自己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就是钱……没少花。”吴达欲言又止，所有的花销都是他垫付的。

“老规矩，再给你多加一个点，百分之六。”柳巷慷慨地说完有些后悔，现在自己说话不算了，也不知田思思和高欢能不能答应。

想起高欢柳巷恨不起来，不止她还有高阳她们，就算她们做得再过份自己也恨不起来，但他知道百里慧不会这么想，现在也许把高欢恨得牙根痒痒，尽管高欢在《欢乐总动员》上并没有说什么，但百里慧会认为那是这边已经撤了的缘故。

对门的房子早就装修完了，隔断也重新打了，但高阳还没回来，田思思和陈佳宁仍在烟海，高欢除了在电视上看过那么一眼外也是再没来过，这段时间柳巷和她们完全断了联系，连陈佳宁的qq也不亮了，何嫣更是无声无息，好像她们把自己彻底地从生活中抹去了。

然而可能么，除了公司是自己的名字还有要拍的《金婚》，条件都具备了，王宛平还等着回话。

“你怎么了，有心事？”吴达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看着柳巷问道。

“啊，没有，百分之六，可以吧，不过我一个人说话不算，还需和……”

没等柳巷说完被吴达打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说好的，还按老规矩办，跑公司的事算我帮忙，但事成了我有个建议请你考虑一下。”

柳巷这才知道吴达除了钱还有别的考虑，扬了下手说道：“你说。”

“你知道我这边还有三十多号人需要养活，这我老自己拿钱也不好意思，所以我想和你的公司合作，把活都给我们，自家人，都卖力气，你也放心不是？”

吴达早就建议柳巷成立自己的公司，原来他把点子打在这，自从第一部《大染坊》用了盛东台的人之后《亮剑》和《暗算》都是导演找的做剧务的，所以盛东台电视剧制作中心的日子不好过，今年就没有活，吴达要抗着这块牌子总不能让手下挨饿，所以对这个事他也很卖力气，毕竟是一条出路。

这是个好事，公司现在除了田思思和高欢就没有人，有这么一帮熟悉业务的自家人也能帮衬起来，柳巷笑道：“我暂时算答应你，不过还得等我请示了再说，你不知道，公司虽然是我的名却不是我的。”

“我知道，田思思是大股东，不过还是你说了算。”吴达不明就里，说道。

“不是这么回事，公司我转让出去了。”

吴达“啊”了一声，呆了半天才问：“你转让谁了？”

“高欢，我都给她了，我现在就是挂个名。”

吴达一听也不是外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不过他挠了挠脑皮说道：“你这可有点不明智，罗台对你好谁都知道，但你知道谁要来么？”

罗景坤还没走，不过台里已经传开了，这种人事调动是最敏感的，除了罗景坤去哪人们更关心谁会来。

“你不是在北京么，都知道什么？”柳巷问，他不爱打听闲言碎语，知道的情况并不多。

“你别看我人在北京，这边的情况门清，包括你那个节目，我都知道，当初我还用这个事求广电总局的人来着，他们对你也挺同情，挺好个《中国麦霸》被《欢乐总动员》搅了个乱七八糟。”

柳巷不想提这事，这刚高兴点吴达就让他堵心，于是说道：“你还是说你知道什么吧？”

“来的是杨明辉。”吴达说。

“杨明辉是谁？”柳巷没听说过。

“铁岭市的市长啊，‘**’的时候闹出笑话的那个。”

柳巷“呼啦”一下子想了起来，“**”的时候铁岭一夜之间出现了三十多个“**病人”，三天后宣布全部治愈，连北京的专家都迷糊，且不说这三十多个病人会传染多少人，恐怕铁岭都要封城了，就是时间也不对，在北京治愈“**病人”都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你铁岭的医生这么厉害，还是有什么特效药？

后来一通调查，原来是这个杨市长好大喜功，把当天市医院接待的三十多个发烧患者全算成“**”了，而且还不懂常识，他以为时间越短越好，所以报的是三天。

此事出现后舆论哗然，盛东省委的领导气得拍桌子骂娘，说杨明辉一点政治敏感性没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邀功，当时就想把他拿下，后来一是鉴于“**”还没结束，这个时候临阵换帅不妥，二是听说杨市长到省里负荆请罪，并请了相关人物说情这才暂时拉倒，但现在“**”结束，他是该挪动地方了。

但不想这一挪挪到了电视台，虽然他和罗景坤是同级但这种调动在官场上来说带有一种惩罚性质，不过这个惩罚轻了些，原来听说是调他去最没实权的科技厅去当末把副厅长的，照比于这个职位，电视台要强上很多倍。

“怎么会是他？”柳巷也惊讶，这人完全不懂宣传，怪不得罗景坤说了那么一番话。

“活动的。”吴达轻描淡写地说道，然而“活动”这两个字却包含了极大的内涵，并不是轻描淡写就能做到的。

尽管也认为不合适但柳巷觉得与自己还是没多大关系，我做我的节目你做你的台长，罗景坤说的“部长”他也不感兴趣，等这边的事一完他还想做节目，很多的东西在等着自己，还有百里慧那边，自己的事还没弄明白呢我管你谁来当台长。

然而吴达却不这么想，他颇为神秘地问：“铁岭，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比较大的城市’。”柳巷笑道，这是赵本山小品里的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让盛东的“铁岭”被全国人民熟知，戏称为“大城市铁岭”，其实铁岭在盛东是比较贫困的，也远谈不上“大城市”一说，市内人口还不到盛阳的六分之一。

“这就对了”，吴达一拍大腿，吓了柳巷一跳，他接着说：“铁岭——大城市——赵本山——市长，这你还不明白？”说完吴达还挤了两下眼睛。

“你是说……”柳巷指着吴达，他有些明白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吴达还跩上了，接上了刚才说的：“所以我说你不算明智，怎么能这个时候把公司转让出去？”

其中的缘由柳巷不想说，不是自己明智不明智，是必须这么做，但他也不是十分担心，说道：“就算那样又关我什么事？”

“关你的事多了，你等着吧。”吴达说。

第246章　风云突变

11月8日，又是一个民俗节日，是中国农历的“下元节”。

“上元节”是正月十五，俗称“正月节”、“元宵节”，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是祭祀先人的日子，而十月十五“下元节”是纪念“贤人”的日子。

这一天罗景坤离任，赴烟海做市委副书记，而不是以前传说的某市市长或厅长，烟海市的市委副书记也是厅级，相对来说比盛东电视台的台长肯定重要，但却没有理想中的好，同天接任的杨明辉却比预想的好，不但级别没降而且也挎上了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头衔，排名还在柳时伦之前，几乎相当于挤掉了柳时伦常务副部长的位置。

官场的事，难以说清，职场的事，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杨明辉到任后干了二件事，一个是“否”，一个是“捧”。

否的是罗景坤以前定的一切政策，包括和柳巷的协议，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