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葬清-第1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非,实际就是张皇失措。他向驸马都尉悲声问道:

“巩永固,你有何意见?”

巩永固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倘若皇上在半个月前离京,还不算迟。如今外城已破,内城陷于重围,四郊敌骑充斥,断难走出城门一步,望陛下三思!”

朱由检只是落泪,只是悔恨,没有做声。

刘文炳接着说道:“十天以前,逆贼尚在居庸关外很远。天津巡抚冯元彪特遣其子恺章来京呈递密奏,劝皇上驾幸天津,由海道前往南京。恺章是户部尚书冯元飆的亲侄儿,就在他的家中,可是冯元飆不敢代递,内阁诸辅臣不敢代递,连四朝老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也不敢代递。恺章于本月初三日来到北京,直到逆贼破了居庸关后才哭着离京,驰回天津。当时……”

朱由检说:“此事,直到昨天,李邦华才对朕提到。南幸良机一失,无可挽回!”

“当时如皇上采纳天津巡抚之请,借三宫与重臣离京,前往天津,何有今日!”

朱由检痛心地说:“朕临朝十七载,日夜求治,不敢懈怠,不料亡国于君臣壅塞!”

刘文炳平时留心国事,喜与土人往来,对朝廷弊端本有许多意见,只是身为皇上至亲,谨遵祖制,不敢说一句干预朝政的话。如今亡国在即,不惟皇上要身殉社稷,他自己全家也都要死。在万分悲痛中他大胆说道:

“陛下,国家将亡,臣全家也将为皇上尽节。此是最后一次君臣相对,请容臣说出几句直言。只是这话,如今说出来已经晚了。”

“你不妨直说。”

刘文炳含泪说道:“我朝自洪武以来,君位之尊,远迈汉、唐与两宋。此为三纲中‘君为臣纲’不易之理,亦为百代必至之势。然而君威日隆,君臣间壅塞必生。魏征在唐太宗前敢犯颜直谏,面折廷争,遂有贞观之治。这种君臣毫无壅塞之情,近世少有。陛下虽有图治之心,然无纳谏之量,往往对臣下太严,十七年来大臣中因言论忤旨,遭受廷杖、贬斥、赐死之祸者屡屡。臣工上朝,一见皇上动问,战栗失色。如此安能不上下壅塞?陛下以英明之主,自处于孤立之境,致有今日天崩地诉之祸!陛下啊……”

朱由检从来没听到皇亲中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很不顺耳,但此时即将亡国,身死,族灭,他没有动怒,等待他的表兄哭了几声之后将话说完。

第二十七章  朕意已决

刘文炳以袍袖拭泪,接着说:“李邦华与李明睿都是江西同乡,他们原来都主张皇上迁往南京,以避贼锋,再谋恢复。当李自成尚在山西时,南迁实为明智之策。然因皇上讳言南迁,李邦华遂改为送太子去南京而皇上坐镇北京。此是亡国下策。李明睿在朝中资望甚浅,独主张皇上南迁,所以重臣们不敢响应。

皇上一经言官反对,便不许再有南迁之议,遂使一盘活棋变成了死棋,遗恨千秋。李自成才过大同,离居庸关尚远,天津巡抚具密疏请皇上速幸天津,乘海船南下,并说他将身率一千精兵到通州迎驾。当时如采纳津抚冯元彪之议,国家必不会亡,皇上必不会身殉社稷。朝廷上下壅塞之祸,从来没人敢说,遂有今日!臣此刻所言,已经恨晚,无救于大局。古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请皇上恕臣哀鸣之罪!”

朱由检在此时已经完全头脑清醒,长叹一声,流着眼泪说道:“自古天子蒙尘,离开京城,艰难复国,并不少见,唐代即有两次。今日朕虽欲蒙尘而不可得了!天之待朕,何以如此之酷?”说着,他忍不住放声痛哭。

两位年轻皇亲也伏地痛哭,声闻殿外。

几个在乾清宫中较有头面的太监和乾清宫的宫女头儿们,因为国亡在即,不再遵守不许窃听之制,此刻屏息地散立在窗外窃听,暗暗流泪。

从西城和北城上陆续地传来炮声,但是炮声无力,没有惊起来宫中的宿鸦。这炮是守城的人们为着欺骗宫中,从城上向城外打的空炮,以表示他们认真对敌。

哭过一阵,朱由检叹息一声,向他们问道:“倘若不是诸臣空谈误国,朕在半月前携宫眷前往南京,可以平安离京么?”

刘文炳说;“倘若皇上在半月前离京,臣敢言万无一失。”

巩永固也说道:“纵然皇上在五天前离京,贼兵尚在居庸关外,也会平安无事。”

朱由检问:“五大前还来得及?”

刘文炳说:“天津卫距京师只有二百余里,只要到天津,就不愁到南京了。”

朱由检又一次思想糊涂了,用责备的日气问道:“当时朝廷上对南迁事议论不决,你们何以不言?”

刘文炳冷静地回答说:“臣已说过,祖宗家法甚严,不许外戚干预朝政。臣等烙遵祖制,故不敢冒昧进言,那时臣等倘若违背祖制,建议南迁,皇上定然也不许臣等说话!”

朱由检悔恨地说:“祖制!家法!没料到朕十七年敬天法祖,竟有今日亡国之祸!”

朱由检忍不住又呜咽起来。两位皇亲伏在地上流泪。过了片刻,朱由检忽然说道:

“朕志决矣!”

刘文炳问:“陛下如何决定?”

“朕决定在宫中自尽,身殉社稷,再也不作他想!”

刘文炳哽咽说:“皇上殉社稷,臣将阖家殉皇上,决不苟且偷生。”

朱由检想到了他的外祖母,心中一动,问:“瀛国夫人如何?”

提到祖母,刘文炳忍不住痛哭起来,然后边哭边说:“瀛国夫人今年整寿八十,不意遭此天崩地诉之变,许多话都不敢对她明说。自从孝纯皇太后进宫以后,瀛国夫人因思女心切,不能见面,常常哭泣。后来知道陛下诞生,瀛国夫人才稍展愁眉。不久惊闻孝纯皇太后突然归天,瀛国夫人悲痛万分,又担心大祸临头,日夜忧愁,不断痛哭,大病多日。如此过了十年,陛下封为信王……”刘文炳忽然后悔,想到此是何时,为什么要说此闲话?于是他突然而止,伏地痛哭。

(孝纯皇太后--朱由检的生母刘氏,人宫后封为淑女。当时朱由检的父亲尚是太子,她在太子的群妾中名位较低,并不受宠。不久,惹怒朱由检的父亲,受谴责而死,可能是自尽,在宫中保密。后来朱由检长成少年,封为信王,她才被追封为妃。到朱由检即位,上尊谥为孝纯皇太后,其母受封为瀛国夫人。…………小龙喧)

朱由检哽咽说:“你说下去,说下去。瀛国夫人年已八十,遇此亡国惨变,可以不必为国自尽。”

刘文炳接着说:“臣已与家人决定,今夜将瀛国夫人托付可靠之人,照料她安度余年。臣母及全家男女老幼,都要在贼兵进城之时,登楼自焚。臣有一妹嫁到武清侯家,出嫁一年夫死,今日臣母已差人将她接回,以便母女相守而死。”

朱由检含泪点头,随即看着巩永固问道:“卿将如何厝置公主灵枢?”

巩永固说:“公主灵枢尚停在大厅正间,未曾殡葬。臣已命奴仆辈在大厅前后堆积了柴草。一旦流喊人城,臣立即率全家人进人大厅,命仆人点着柴草,死在公主灵枢周围。”

朱由检凄然问道:“公主有五个儿女,年纪尚幼,如何能够使他们逃生?”

巩永固淌着泪说:“公主的子女都是大明天子的外甥,决不能令他们死于贼手。贼兵一巳进城,臣即将五个幼小子女绑在公主的灵枢旁边,然后命家奴点火,与臣同死于公主之旁。”

朱由检又一阵心中刺疼,不禁以袖掩面,呜咽出声。

刘文炳说道:“事已至此,请皇上不必悲伤,还请速作焚毁宫殿准备,到时候皇上偕宫眷慷慨赴火,以殉社稷,使千秋后世知皇上为英烈之主。”

朱由检对于自己如何身殉社稷和宫眷们如何尽节,他心中已有主意,但现在不愿说出。他赞成两位有声望的皇亲全家自焚尽节,点点头说:

“好!不愧是皇家至亲!朕不负社稷,不负二祖列宗,卿等不负国恩,我君臣们将相见于地下……”

天上乌云更浓,月色更暗,不见星光。冷风吹过房檐,铁马叮咚。偶尔从城头上传来空炮声,表明内臣和兵民们仍在守城。

今夜,紫禁城中没人睡觉,都在等待着敌人破城,等待着皇上可能下旨在宫中放火,等待着死亡。曾经下了一阵零星微雨,此时又止住了。整个紫禁城笼罩着愁云惨雾。

刘文炳抬起头来说:“皇上!事已至此,请恕臣直言,恕臣直言。”

朱由检猜想到他要说什么,说道:“朕殉国之志已决,不再有出城之想,你有何话,赶快直说!”

“陛下!……万一,万一内城失守,皇上应当焚毁宗庙,焚毁三大殿,焚毁乾清宫。臣等望见宫中起火,知道皇上殉国,即跟着举家自焚,以报皇上厚恩。”

朱由检点点头说:“卿等放心。朕非懦弱之主,决不会落人逆贼之手。已经二更了,城破在即,卿等快回去吧!快出宫吧!”

两位皇亲叩头离开以后,朱由检在乾清宫的暖阁中又坐了一阵,默默地想着心事。如今最后一次要逃出城去的念头已经破灭了,剩下的心事只有三件:一是他自己如何自尽殉国。二是宫眷们如何发落,不能使他们落人“逆贼”之手,有辱国体。关于第一个问题,虽然二皇亲建议他在宫中举火自焚,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既死得壮烈,也不使“贼人”戮辱他的尸首,然而他还有别的死法,而且主意已定,但因为做皇帝养成的习惯,此刻他不愿对任何人吐露真情。关于第二个问题,三天来他不断在心中考虑,已经下了狠心,但不到最后时刻他不肯宣布他的决定。

还有第三个问题,是如何使他的三个儿子逃出宫中,尤其是应该使太子活下去,以后好恢复江山。他此刻已经既没有逃生的幻想,也不再对自尽怀着恐惧,可以比较冷静地进行思考,大有“视死如归”的心态。

第二十八章  再看看

忠心的吴祥,因在窗外听到二位皇亲向皇上建议在宫中举火自焚,皇上并没有说不同意。他想焚烧乾清宫和三大殿必须事先准备好许多干柴,到临时就来不及了。他走进暖阁,跪在朱由检面前,本来想问一问是否命内臣们立刻就准备柴禾,但是不敢直问,胆怯地问道:

“皇爷,事急了,有何吩咐?”

朱由检问道:“王承恩现在何处?”

“他在乾清门伺候。”

“王德化和郭安来了么?”

“奴婢差内臣飞马去城上传旨,叫他们速速进宫。找了几个地方,没有找到他们,请皇爷恕奴婢死罪,看来他们都躲起来了。”

朱由检恨恨将脚一顿,骂道:“该死!”又说:“牵御马伺候!告诉王承恩准备出宫!”

吴祥骇了一跳:“如今出宫去要往何处?”但是不敢多问,立刻叩头退出,照皇上的吩咐传旨。他知道皇上已经死了逃出城去的一条心,决定自焚。他心中焦急的是,事前不准备好许多干柴,一旦要焚毁乾清宫和三大殿就来不及了!

朱由检走出乾清宫,对一个内臣吩咐:“将朕的三眼铳装好弹药!”然后由一个小答应提着宫灯,绕过乾清宫的东山墙,向养德斋走去。

乾清宫的宫女们都知道李自成的人马已经破了外城,就要攻破内城,皇上不是自尽,便是被杀。想着她们自己一定将被奸·淫或者杀戮,大祸就在眼前,分成几团,相对流泪和哭泣。只有两名宫女头儿没有同她们在一起哭泣。她们刚才跟着乾清宫两三个头面太监悄悄地站立在贴近东暖阁的窗外窃听。当二位皇亲从乾清宫退出时,她们暂时躲进一处黑影里;后来吴祥进到暖阁中向皇上请旨,她们又站到窗外,所以皇上在亡国前的动静,她们较所有的宫女都清楚。当朱由检从暖阁中出来时,她们赶快脚步轻轻地走回乾清宫的后边,先告诉别的宫女:“姐妹们,皇上要回养德斋,都不要再哭了。”然后她们回到养德斋的门口,恭候圣驾。

朱由检的心绪慌乱,面色惨白,既想着自己的死,也想着许多宫眷、太子和二王的生死问题。他由几名宫女伴家迎接,回到养德斋,颓然坐到龙椅上,略微喘气,向这个居住了十七年的地方打量一眼,不觉叹了一口气。两名宫女伴家赶快跪到他的面前,用战栗的低声说道:

“国家之有今日,不是皇上之过,都是群臣之罪。奴婢和乾清宫的众都人受皇爷深思,决不等待受辱。皇爷一旦在乾清宫中举火,奴婢等都愿赴火而死,以报皇恩!”

朱由检的心中一动,想道:“莫非她们窃听了朕与二位皇亲的密谈?”倘若在平时,他一定会进行追问,严加处分,但是此刻即将亡国,他无心理会窃听的事,说道:

“为朕换一双旧的靴子!”

一名宫女伴家赶快找来了一双穿旧的靴子,跪下去替他换上。朱由检突然站起身来,又吩咐说:

“将朕的宝剑取来!”

宫女伴家赶快取下挂在墙上的御用宝剑,用长袖拂去了剑鞘上的轻尘。她自己从来没有玩弄过刀剑,也不曾留意刀剑应挂在什么地方,在心慌意乱中她站到皇上的右边,将宝剑往丝绦上系,忽听皇上怒斥道:“左边!”她恍然明白,赶快转到皇帝的左侧,将宝剑牢牢地系在丝绦上。朱由检看了这宫人一眼,看见她哭得红肿了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想着连宫眷们也跟着遭殃,不禁心中一酸,悲伤地小声说道:“朕还要回来的!”随即大踏步往乾清宫的前边走去。

王承恩在丹墀上恭候。他已经问过吴祥,知道皇上听从了两皇亲之劝,打消了出城之念。他原来决定伏地苦谏,这时也不提了。

吴祥猜到皇上只是想在亡国前看一看北京情况,为防备城中突然起变故,所以要多带内臣,以便平安回到宫中,举火自焚。他也挑选了乾清宫中参加过内操的年轻太监大约三十余人,各带刀剑,肃立在丹墀下边。他自己留在丹墀上,站在王承恩的身旁,朱由检向王承恩问道:

“人都准备好了?”

王承恩回答:“回皇爷,都遵旨在承天门外等候,连同奴婢手下的内臣,共约三百五十余人。又从御马监牵来了战马。”

吴祥接着说道:“启奏陛下,乾清宫中前年参加过内操的年轻太监也有三十余人,都在丹墀下边等候扈驾!”

“乾清宫的内臣们留下,不要离宫。”

吴祥说:“皇上出宫,奴婢们理应扈从。”

朱由检点头示意吴祥趋前一步,小声说道:“朕还要回官来的。乾清宫的内臣们一出去,宫女们不知情况,必然大乱;乾清宫一乱,各宫院都会跟着大乱。你留下,率领内臣们严守本宫,等朕回来。”

吴祥跪着说:“请恕奴婢死罪!要为乾清宫准备柴草么?”

朱由检迟疑片刻,在心中说道:“都是想着朕应该举火自焚,唉,朕的噩梦!”他没有回答吴祥的话,对王承恩说道:

“我们走吧!”

朱由检的御马吉良乘早已被牵在乾清门外等候。一个小太监搬来朱漆马凳。朱由检上了七宝搂金雕鞍,一个长随太监替他牵马,绕过三大殿,又过了皇极门,在内金水河南边驻马,稍停片刻。他回头看了一阵,想着这一片祖宗留下的巍峨宫殿和雕栏玉砌,只有天上才有,转眼间将不再是他的了,心中猛然感到刺痛,眼泪也夺眶而出。要放火烧毁么?他的心中迟疑,下不了这样狠心,随即勒转马头,继续前行。

朱由检只有王承恩跟随,一个太监牵马,在十七年的皇帝生涯中从来没有如此走过夜路。他孤孤单单地走出午门,走过了两边朝房空荡荡和暗沉沉的院落,走出了端门,又到了大致同样的一进院落。这一进院落不同的是,在端门和承天门之间虽然也有东西排房,但中间断了,建了两座大门,东边的通往太庙,西边的通往社稷。朱由检在马上忍不住向左右望望,想着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天下十七年,朝乾夕惕,从没有怠于政事,竞然落到今日下场:宗庙不保,社稷失守!他又一次滚出眼泪,在心中连声悲呼:

“苍天!苍天!”

朱由检满怀凄怆,骑马出了承天门,过了金水桥,停顿片刻,泪眼四顾。三四百内臣牵着马,等候吩咐。王承恩明白朱由检的心绪已经乱了,出宫来无处可去,大胆地向他问道:

“皇上,要往何处?”

朱由检叹息说:“往正阳门去!”

王承恩猛吃一惊,赶快谏道:“皇爷,正阳门决不能开,圣驾决不能出城一步!”

“朕不要出城。朕为一国之主,只想知道贼兵进人外城,如何放火,如何杀戮朕的子民。你们随朕上城头看看!”

王承恩命三四百名太监立即上马,前后左右护驾,簇拥着朱由检穿过千步廊,走出大明门,来到棋盘街。前边就是关闭着的正阳门,瓮城外就是敌人,再往何处?

王承恩望望皇上,等待吩咐。正在这当儿,守城的太监们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见棋盘街灯笼零乱,人马拥挤,以为是宫中出了变故,大为惊慌,向下喝问何事。下边答话后,城上听不清楚。守城的太监中有人声音紧张地大叫:

“放箭!放箭!赶快放箭!皇城里有变了,赶快放箭!”

又有人喊:“快放火器!把炮口转过来,往下开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