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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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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臣万难从命。。。”说罢众人齐齐跪下。

  “殿下落到郑军手里,岂不是。。。”

  “不要说了,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而搭上千万个人的性命。其实对百姓而言谁当国君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能过一个五谷丰登的日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如果我硬撑下去,郑军真的会血腥屠城了到那时起不是要连累许多无辜的人搭上性命,与其让那么多人因此而受连累倒不如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来人,给我上绑!”

  “殿下不要,不要这样。”

  “程将军没有父母亲人么,将军又将至夫人于何地?将军人心看着他们无辜受戮么。。。”

  “殿下。。。”

  “来人,把我绑上,交郑军发落!”

  泪水究竟是什么滋味?是苦?是咸?是酸?还是涩?难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么。。。。。。

  斗月宫,昔日的皇家园林,近日又为何?

  听,秋蝉在叫;故国,即将离别!

  破阵子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风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罗。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尤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第二章 寒风刻骨 上
浪淘沙囚行

  黯淡月眠黑,劳雁难飞。悠悠辙迹伥寒梅。万岭重山千里梦,泣血蔷薇。

  山远路堪悲,淮水相陪。烟波数屡恨成雷。驿外寂寥零落影,青冢斜围。

  晨,东升的旭日泛起金色的光辉;然而在它前面又是什么?是灰白?银白?火红?不管它曾经是什么色彩,它曾经是怎样的辉煌到头来还不是昏沉黯淡。

  清晨似乎是平静的,然而它却包含着不平静的心,一个仪式正在进行。这种看似简单的东西又何尝不是一种摧残人性的手段?也许沈昱真的该低下头拜倒在别人的脚下,然而这对他来说却像是使天地相合一样困难。他自幼就习惯于那种发号施令、呼奴唤婢、气指颐使的生活,如今却要他屈于人下低头乞饶恐怕这是他现在乃至一生都无法承受的事情。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在他的心目当中他虽然承认此时的自己是任人摆布无力反抗的弱小生灵,但他从未把自己与孙皓刘禅之类的人相提并论过。至少他知道自己既不会做哲人——随遇而安,也不会做奴才——叩首乞怜;如果说把历来的亡国之君大体归为三种类型的话,那么他不去做第一种低能儿,也不去做第二种默默的活着,他因该是属于第三种对新王朝的抗争。自小博古通今得他不是不知道这种抗争的后果但是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做下去,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死亡面前跪倒,他所愿的就是让生命在最后的时刻像火蝴蝶一样放出灿烂的光辉、然后化为灰烬,在众人的哀怜声中从历史舞台上消失。正因为如此他带着一种蔑视的神情看着那些“陪同”他的队伍——那些等待着进城分享着胜利果实的兵士——在这样的人面前他从来没有低下过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慌与不安的神情。他这种高贵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深深的震撼了等待接受俘虏的郑军主帅付博明、平南大将军林德海、以及各军统帅卢鹏腾、蓝昊、白剡等人。因为他们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亡国的宗室子弟会在受降仪式上这么沉稳傲岸。

  因此林、卢、蓝、白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他下拜,可是付博明没有拜仅是客气地说:“盔甲在身,无法下拜,请见谅。”

  沈昱听了淡淡一笑:“亡国之人难道还向将军问礼么?将军请自便。”

  付博明听了不由得为之一震眼前的沈昱依然是那么镇定自若甚至于连郑军主将对他所行的礼都视而不见,别说什么还礼不还礼的,连膝盖都不曾曲一下腰都不曾弯一下。

  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付博明感到很尴尬忙陪笑道:“阁下想来近日不曾休息好,不如请回城中休息?如果阁下还有什么事情不曾办妥只管向在下提,在下会尽力而为。”

  “是么?这么说沈昱真的要谢将军一片苦心了?哈哈,将军此来沈都大概看了不少山水吧,是不是觉得都城风光无限好才这么急于进城呢?还是那句话亡国之人不敢言主将军自便。”

  “噢,这……这么说在下感谢阁下盛情。”

  说到此处付博明只觉的两腮红热手脚无处,在一旁的程启铜看了怕二人弄僵忙上前施礼道:“启铜见过付元帅,启铜迎接来迟还望将军恕罪,请将军随在下入城。”

  “噢程将军不必客气在下久闻将军大名如沉雷灌耳、皓月当空只因素日万水相隔,至今方有机会相处,以后有不明之处自然会常与将军相商,将军请!”

  “付帅请!”

  郑军进城了,沈家也如六国一般昔日的都城在郑军过后也只成为郑家的一个郡。没有了帝王光环的人们像秋虫一样显露出自己的弱小与无助,谁都不能否认沈昱那高贵的气质与不败的心性;但谁也不能否认沈昱如今的处境与卑微的地位。昨天他还曾是一个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的皇子殿下,如今他却成押送他的士兵眼中的一文不值的下贱国民,或是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鱼肉。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开始。

第二章 寒风刻骨 中
时光在流动,郑军也该班师回京了。

  “春花秋月,故国山河,……我们真的要永别了么?像许多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像天上的牛郎织女一般,我们的分别又何尝不是一种寸断肝肠的苦痛;此去郑都淮山渺渺、淮水幽幽,故国你是否还曾记得我曾与你的山盟海誓,我曾与你的至死不渝。自古道‘船荣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凝滞。’然而车轮你又为何如此无情,为什么不多让我看一眼故乡的山水?听,雁过声声山南地北风花红,都是离人眼中血;征鸿你是不是在归家的途中呢?”

  沈昱想着想着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知道自己将魂归何处,但我知道故国我们将永远诀别。“别时容易见时难”,他年今日古国你是否还能记住我?“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故国我还不曾与你长相厮守便又不得不分别,然而这一别当是永世难见。分别之日“是处红衰翠减”妆楼之内何人再度凭栏?恨也绵绵情也绵绵“山长水远阻断多少离人东望眼”?唉!回首依依,怅家乡万里家国何处?回顾频频,叹昔廷路远昔人安在?车轮甸甸辗转西去;辙痕尤在,旌旗已无;雕阑依旧,朱颜俱褪。故国难道我们真的要永别了么?故乡的山那,故乡的水,请不要离我弃我;只有经历过离别的人才明白这个中的痛。“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笛秋。’唉,永别了故国的山,永别了故国的水,永别了故园的阁,永别了故园的柳。请让我再多看你一眼——故国,让我永远记住你那多情的吻,妩媚的笑,婀娜的体,摄魂的心;我的爱人儿、我的可人儿、我的手我的肉体我的灵魂,我的一切的一切——我的故国,我们真的要分别了么?我们……”

  沈昱喃喃低语着。他不敢再向车外望,却又不由自主地向外望去:天是灰蒙蒙的,山也灰蒙蒙的斜在天边,眼前的一切是雾蒙蒙的分不出哪里有秋阳哪里有秋树。车轮荡起层层沙障使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历史的车轮在向西转动,随着萋萋的秋风远去;秋,一缕凄凉、一缕悲苦……

  沈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十五岁的他已学会了沉默。他闭了双眼任囚车载他西去……

  “叮,叮铃,叮叮叮,叮铃……”一阵清脆的马铃声打破了车队那原本单调乏味的声音。那声音清清澈澈,由远及近唤醒了沈昱那早已尘封的少年心声。随着几声喊话铃声也越发近了,接踵而来的便是年轻女孩那银铃般的笑,那笑声是那么清脆、那么悦耳。沈昱不由自主地挑起窗帘向车外望去:

  像冬季的寒梅、春季的桃红、夏日的牡丹、秋日的枫叶,好一团亮目的火红打破了这天地之间死一样的阴郁。笑声,又是一阵清脆的笑声,像山泉在歌唱、像百鸟在吟唱。

  “笑声?欢乐?从今以后这些将永远不属于我……”

  沈昱喃喃自语着却又向窗外仔细看去:

  浣雪蒸霞骨欲仙,况当十五正芳年。

  看身形秀颀婀娜,瞧体态妖娆匀称;

  骑一匹白马,恍惚间似汉时昭君;

  佩一柄长剑,朦胧处若昔时红线。

  更有那青丝万缕,粉面清丽,言笑间别有风姿,真个如九天玄女今在世,娲儿公主重投尘。好一个俏丽佳人,沈昱想着。

  然而他还不曾看清那年轻女孩的容貌,尘沙却早已掩去了人物的俏影,那清脆的铃声也被马的嘶鸣声所掩盖。沈昱带着一份惆怅、一份失望放下了车帘,恢复了昔日的沉默。

  “倩影?笑声?这是一场梦,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一切都在转瞬即逝,我想我的梦该结束了。梦醒时分我是会像别人一样畏惧么?‘万古到头归一死,醉乡葬地有高原’故国请静静的等待吧,尔在我在、尔亡我亡;现在我的灵魂已经离去,我的心即将停止跳动,至于我的肉体也将不久归还给你,故国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请静静的等待……”

  说到这里沈昱闭上了双眼任泪水潸然、任囚车西去;他不再思考任何旧日的,现在的乃至将来的一切了;他在静静的等待着他认为最神圣的解脱的到来,他在等待,在静静的等待……

  秋、临近郑都的秋又何尝不是一个金色的季节。谁说秋注定是颓废的、萧条的,几家欢喜几家愁;秋又何尝不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离人的秋是怎样的?“览景想前欢,指神京、非雾非烟深处”?“向此成追感,新愁易积,故人难聚”?归人呢?“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寝倦解幽梦,虑闲添远情”?

  秋就是秋,它是自然的;秋不是秋,它是人工的。

  郑军快到京了,军士们在欢腾在兴奋,因为他们所向往的太平盛世即将来临;将领们在痛饮在畅娱,因为他们所盼望的封妻荫子就在眼前。

  可是笑不出的却是沈昱,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他人的欢笑就是建立在他的生死上的。

  对于农民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可是他是蝉。秋雨秋风愁煞人,不是么?他越来越觉得秋的凄凉、萧瑟、苦闷、阴郁、肃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寒风刻骨 下
红墙,又是一代帝王的都城,琉璃瓦的颜色又何尝不耀人双眼,被戴上光环的又何止是帝王本身,难道这看来庄重威严的皇城之上就没有亮丽的光环么?

  郑军就要入京了。

  然而在郑军入京前的一个夜晚,东轩阁的灯却彻夜长明。作为郑军最高统治者的郑王——郑晖珩的脸上却没有太多胜利者的喜悦;他独坐在阁中手中把玩着一串翡翠佛珠正然出神……

  忽有内监进来回道:“启禀陛下,现有杨继络、李傅秋二位大人在殿外候旨。”

  郑王却似不曾听到一般,仍自出神。那内监见了只得复又奏道:“陛下,杨继络、李傅秋二位大人在外听宣。”

  “噢,杨李二位卿家到了?”

  “回陛下二位已到。”

  “速宣他们晋见。”

  “是!圣上有旨宣杨继络、李傅秋二位大人晋见!”话音刚落杨李二人早已正一面向郑王行了君臣之礼。

  郑王忙道:“二位卿家快快请起,这里不是正殿无需多礼,来人看座。”语毕早有内监端了椅子,二人谢恩坐下。

  郑王方才说道:“二位卿家可知朕因何宣你等入宫么?”

  李傅秋听了忙起身奏道:“陛下可是因为沈军成一事?”

  “嗯,李卿家果然了解朕的心意。正为此事,那么一卿家看该当如何?”

  “回陛下,臣以为沈军成生性懦弱,少治国之材,依臣看来他本人不足为患,不过……”

  “陛下,臣杨继络以为现在沈家虽灭,但沈家旧地一代并不太平,多有举兵之心,如果让沈军成活在世上的话,那么他们势必打着迎旧主还朝的旗号来起兵作乱;西边莫家也在蠢蠢欲动,弄不好会让莫家渔翁得利;何况还有北方的郤家,所以臣以为应杀之以绝后患。”

  “杀之?沈军成毕竟是一方君王,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结果,朕于心不忍——杨卿以为该如何行事?”

  “陛下勤政爱民宽宏大量虽是万民之福,但就此事看来究竟不能因一人之生死而累千万人之生死。”

  “唉,可是……贤卿有何良策?”

  杨继络听了忙答道:“臣以为行毒。”

  “行毒?”

  “是,陛下,行毒。方才臣听杨大人的主意倒想起一件事来臣曾听说上古时有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让外人看来是因病自然死亡,臣以为可用此法到那时对外之说是路上疲劳加之水土不服过度忧愁因病而亡,圣上以为如何?”

  “只是药的问题?”

  “陛下请放心,陛下只权作不知,余下的事只交给臣等办理即可。此外,陛下,臣以为斩草当除根……”

  “李卿,杀一个沈军成朕已于心不忍,何况沈昱?他也不过十五岁而已——更何况李卿数月之内连死两人恐怕说不过去……”

  “陛下臣以为不必杀他,只叫他虽生尤死便好。”

  “此话怎讲?”

  “陛下请想,十五岁于平民之家或者算小,但在帝王之家也算成人;何况从这些年得到的消息来看那沈昱绝非等闲之辈,据传他六岁能文、十岁能武,又师从江南才子郈廷暄,这种人岂能留他在世上?不过臣以为沈昱毕竟只有十五岁,况且自幼生于王侯之家原本受不了什么苦处,又曾听闻他原是个不畏生死的人,但凡这种人都是极易有屈辱感的,如若外界的反差极其巨大,加之他又生出强烈的屈辱感,这一切的种种就会迫使他自我了断这样一来不就正合原本的初衷么。到那时再给予加封,岂不两全。”

  “陛下臣以为还是有些不妥,毕竟人是被逼死的,恐怕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嗯,杨卿此言也不无道理,李卿关于沈昱之事再从长计议。沈军成一事就交于二位卿家全权处理。”

  “是陛下。”二人忙站起身来领命道。

  郑王向窗外扫了一眼:天昏沉沉的似乎包含着什么,孕育着什么。他淡淡道:“二位卿家天色已晚,回府去吧。”

  “谢陛下,臣等告退。”二人说罢躬身退出各自回府去了。

  东宣阁的灯依然明亮。

  郑王独自一人坐在屋中望着绮帘出神,眼前总有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在飞舞:

  墨绿色的衣裙,风柳般的身材,倾国倾城的容颜,寒芳洁傲的性格。

  “霞,你身在何方?”

  帘外已是月近中天之时,今晚的月色却很朦胧。在这朦胧中一切都是美德,一切又都是丑的;一切都是甜,一切又都是苦的;一切都是甘的,一切又都是涩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然而为何分别之日恰恰是月圆之时?难道这就是情?难道这就是意?难道这就是恨?难道这就是愁?不我不相信什么有缘无分,我只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只知道……”

  郑王痴痴的想着,那个身影又在眼前回环,那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让他为之意乱情迷。

  “想人生最苦离别,比离别更苦的是什么?朕不是姹紫嫣红的主人,朕永远只是秋君子的守护着、看花人。”

  月夜,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晨光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在着淡淡的晨光中一切都似乎包含着什么;这种似梦非梦的感觉让人觉得今日的晨光不同于往日。对于胜利者来说这是一个充满着光明的世界,然而对于失败者呢?并不是每一个黎明都能代表着希望难道这种光明在某种程度上将就不是死神的催魂帆么?对于每个人来说是上没有走不尽的路;不管它是蜿蜒曲折的、还是宽广平直的它都有它的尽头。前往郑都的路看似漫长然而终点就在眼前……

  轮声甸甸荡起层层尘沙,遮住离人泪眼。在经历了几个不眠之夜的沈昱憔悴了许多。他的不眠并非是什么惧大于忧,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离开都城的时刻,他已经抱了必死的之心;生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他深深清楚此去郑都的前景:

  作为一个优秀的帝王——郑晖珩,他不会让他的掌中玩物死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因不堪凌辱而自我了结,这样他才不失明君贤主之风、宽厚仁慈之相;他可以不对他的俘虏生死负责,把这一切的人间悲剧表演成自然死亡,然后在堂而皇之的大哭一场演出一幕猫哭老鼠的闹剧。沈昱所忧心的是他的父王,然而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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