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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如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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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眼，一个有家室的中年男人能有什么吸引力，或者说，如果不是那点高高在上的身份象征，能发生这种艳遇？
几天里，着实担心她。每天中午我都回来一次。
她说，几年里，他对我是好的，怎么忘？
她说，这么些年，我什么都不剩了，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不拽紧他，我能做什么？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握紧她的手，“不就是个男人吗？”
爱到没有尊严，爱到最后变成自怨自艾，还要它做甚？讨不来半点怜惜的男人，怎么就不能死心呢？
付颖看着我，“我没有力气坚强了，我只要一种简单的稳定难道都不行吗？”泪眼婆娑，凝视相问，没了高高在上，那委曲求全
的字眼由口中吐出来时，再不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她。
这一刻，我对她，真的很失望。失望到嫌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哭，我老妈说，人的眼泪都一样多，有人早哭过，有人晚些哭。
我能看到她的委屈与不甘，还有难舍，在她的内心里不停的翻转叫嚣，煎熬得她不可自抑。我不知该如何唤回她的理智与冷静，
甚至无力得看着她就那样狼狈得歇斯底里，悲哀至极！
能做的，只是不敢稍有放松的盯紧她，以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更怕她彻底的绝望而毁了自己。
唐志辉嘱咐我：“尽你一个朋友该尽的本分就好了，她现在承受的，是她应得的代价。”
我觉得这话有点冷漠，虽然不能否认有道理。“她这个人你不了解，很好的。”
唐志辉在这件事上对付颖有了间隙。他问我：“她跟你是朋友，你这样说无可厚非；但你想过人家老婆的心情吗？我作为男人，
只能鄙视男人，但你们同为女人，这样就是为难，你不觉得？”
答案在口，答不出。对付颖，能做的，除了陪伴，帮不了丝毫。
不出两天，事情有了转变。
那个男人的夫人找到付颖，这女人很平静，甚至态度友好，她说：“我跟我老公说过，以后跟女人上床时，如果不爱她，一定要
给她们些报酬，别理她口中所说的爱情至上这类的屁话，以至于最后让她觉得都比不过个小姐――弄得爱情不像爱情，交易不像交易
。”这个女人很强大，起码让我望尘莫及。话里的意思已经将付颖贬低到极至：小姐起码得到了钱，付颖不如小姐。
付颖不闹了。她像被人下了一剂猛药，茫然不知所措的问我，“燕儿，我该怎么办？”
我说：“要钱吧，下口重点，以后你会知道钱这东西也能疗伤的。”
一切尘埃落定时，付颖如虚脱般蹲在地上，肩膀耸动，脸埋在膝盖处，呜呜咽咽得啜泣起来……深秋的马路旁，她号啕大哭，再
没力气折腾了！那是一种走不下去的山穷水尽，在精神世界中坍塌。
我站在一旁，觉得哭泣中的她，像一片坠落的树叶。离开，是最后的结局。
付颖决定去旅游一段时间，临走时，抱着我道：“等我好了，回来给你做饭哈。”
“行，我天天盼着。”然后我说，“碰到帅哥别动心啊，省得乐不思蜀了。”我不知道付颖这一去要多久回来。
第101章 我是个好人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飘然而至，往天空看是雪，往地上瞧是雨，沾身即化，外出而归时，不由得带进一股潮气。
我又开始了独居生活。习惯总会让我想付颖，在朋友当中，她与我雷同的地方最多，一样的年龄，散漫的外表，复杂的内心。同
样是离家在外，一起做那个父母眼中不省心的孩子。
唐志辉说：“一个人，每天门窗锁好，别再落了钥匙，有时间把备用的送到李晨那去。”
我觉得他的骚心比我老妈的唠叨听着窝心。嘴上不耐烦得道：“以前没你的时候，我不也好好的过来了。”
他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一样吗？”
嗯，不一样。
他明了的问：“付颖一走，心里有些空落了吧？”
“还行。”
他清晰的将话由手机那边传送过来：“有我呢。”
心里有点颤颤的，“嗯。”
他差开话题，“怎么了结的？”
“给钱了呗。”
“没为难吗？”
“没有。”付颖手里有些可称为筹码的东西，她也是有最坏打算的。虽然她从内心里并不想有使用它的一天。我有感而发：“男
人啊，没有不喜新厌――”
“别带上我！”
我撇撇嘴，反应还挺快。
“晚上吃的什么？”
“去李记粥铺吃的，他家的粥最好喝。在海关那边，咱们吃过饭的那一片。可是今天下雪，来回打的车，车钱可以吃上两回了。
”
他呵呵笑，“知道心疼钱是好事。”
我咧了下嘴角，一时间没话说了。“没什么事挂吧。”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一个人，就比如，现在，突然有点疲倦
，莫名焦躁，没来由的，就想安静待会儿，连应付一下都觉得困难。
“再聊会儿吧，挂了电话你不还是一个人。”
知他是好意，但我不想说话，“挂吧，一会儿再打给你。”直接就按了。真的懒得说话。颓丧的倒在沙发上，这个男人又不知会
怎么想。真烦！
后来，唐志辉他给我的性格定义为：猴喜性。高兴时，怎么着都行；心一烦，都得离你远点。他说，刘燕，你内心深处就是个自
私的人，只不过，你懂得克制，但你越对谁放心，就越放肆和过分。
我当时不服，微弱的信心立马强势起来：“我是那样的人吗？”
唐志辉诚实而又肯定的道：“是！”
换一种语气，再换一种说法，不容置疑的问：“我对你好不？”
唐志辉很为难而又不甘的丢出一个字：“好！”
我比较满意，顺着话标榜自己：“我是个好人。”
“……％###％￥￥……”
说得模糊仍是听清了，离得远啊，真想狠踹他一脚。
他说，好人从不做好事。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然后一天天走向衰老！都这么过。
三九严寒的冬天已经很冷了，穿很厚的外骚仍是一阵风凉透。视频中，唐志辉不厌其烦的问：穿棉衣了吗？暖和吗？多穿点。
点头相应的嗯着，来回坐车，几乎不在外面待，冷也冷不到哪去。心血来潮问他戴不戴围巾？
他摇头，不带，那是一身休闲的小青年才带那些个。然后满心欢喜的问：“你要给我织一个吗？”
我哪有那本事，我很破坏气氛的说：“你如果冷就去买一个，买那种粗毛线的条纹围巾，我戴的就是这种，嘿嘿，穿不了阴侣装
，也可以戴阴侣围脖么。”
他安静的了会儿，不解的问：“一条围巾多少钱？”
我一愣，“不贵，几十吧，不到一百块，你别到大商场里去买――”
他打断，“你给我买一个不行吗？”
我眨了眨眼，貌似行。
他说：“那就去买。以后，你买什么东西，想起我一下，能捎带的，就别只顾着自己。”
我才琢磨出点意见来。真是多嘴啊我。脸上笑着，“行，明天给你买去。”
互相谈喜欢的东西，说着说着谈到旅游上面，他说：“我喜欢外国的小镇，加拿大那边最适合定居，环境和人文气息都不错；有
时间国内的几大名山古迹看一看，很好的……”
轮到我，偏巧谈到人物上面，相较于他眼中的国际风云人物与商场精英，我的明显不在一个类别，我说到明星上面，我说：“…
…我喜欢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柴静……我还喜欢黄家驹……”
林林总总的说了好十几个，他听到最后，“不要不好意思提我。”
我：……
最近辞职这个词跟我很有缘。胖胖将辞职书递上来，她说：“老大，我想休息一阵，好好想想。”
昨天聚餐，然后去Ｋ歌，小新那首《别怕我伤心》，忧伤悱恻的歌曲，几句歌词被咬得特别隆重：
……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
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
……
一个男人和一颗炽热的心
不知在远方的你是否能感应
我从来不敢给你任何诺言
……
心中的话到现在才对你表明
不知道你是否会因此而清醒
……
唱得一帮人都愣愣的，面面相觑的看向胖胖，而胖胖看向我――我看着那个忧伤的大男孩，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内心再难回避
，散了后回到住处，失眠了很久，是该做些什么了。
胖胖见我不说话，她说：“老大，有点累了，你看到的……”未说出口的话被哽咽切断。
“我走了就好了。”
胖胖一愣，“什么？”
我把辞职书推过去，“他坐我这个位置，你得帮他坐得稳些。”
第102章 怕被别人依靠
“你要走？”马上急急的道：“老大，我不是希望你走的。”
“我知道。”笑了下，“我偶尔真挺木的，尤其待人方面，想到就做了，却不知，这种好也能伤人。”发现得太迟。
胖胖不知说什么好，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帮她理清一些事：“他将来会有出息的，但需要耐心等他或者陪他，可能会有些辛
苦或者曲折，能坚持就坚定些，不能继续就放弃，别犹豫不决或者徘徊不定，伤人伤己。他现在的不接纳只是因为他不贪心，他只求
一份感阴或者一个人就够了。他对我这样，是因为在这之前没人对他好过，他遇人不淑，不代表他不希望一些人真心待他，我现在，
在他心里，就好比是拉他上船的人，他以为可以靠着这条船上岸，结果我却让他再到水里自己游过去……我离开就好了。”
胖胖看着我，小心的问：“老大，你只把小新当弟弟吗？如果，如果不是年龄差距，你会喜欢他吗？”
她在确定我的真正想法。索性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他就是个弟弟。”看着她，这一刻，我把她当作同性来表达我的想法：“
我怕被别人依靠。可能你们都觉得我很坚强，甚至很有能力般独挡一面，我也庆幸在工作中能让你们见证这一点。但在骨子里，我却
想依赖别人，被别人纵容或者呵护――”
胖胖打断我，就事论事的阐述她的判断：“小新虽然在某些方面依赖你，但就保护和照顾来讲，他也能做到的。”
“不安心！”有些得寸进尺只会对你安下心的人来使。我说：“不适合的差别就在于：我在小新面前强，在唐――那个人面前弱
。”放下戒备与小心，不必掩饰而无所顾忌，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别人都不行。
“我如果早你之前认识小新就好了。”胖胖失神的说。她离开时拿走了那封辞职信，似懂非懂的走出去。
这是个聪明的女子。在感阴面前，我跟她没法比，就主动与争取而言，我简直就是衬托她的反面教材。她对于小新，等同于唐志
辉与我，这种幸运我接受了，可小新这个臭小子却还看不清的玩死心眼儿。这败家孩子，真急人！
我坐在那，手习惯性的揉眉，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前两天，早被我扔脑后的一位人物――晓雅竟然没事打电话找我叙旧，问
我说，“刘燕，唐志辉要调去你那边了啊？”
我一愣，说没有的事。
晓雅说：“那他怎么说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去你那边工作，连这个季度的房费只交了一个月。”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晓雅说他租的房子是我叔叔家的，当初还是我介绍给他的呢。
我瞬间愣了，分析着这话里的讯息。问张果老，他专门假装无意的向总部打听了下，然后摇头对我说：“没这种风声和传言。”
我却有了答案，唐志辉是那种做多于说的人。他已经决定，不过是还没成行。
那种位置，放弃真的很可惜，也真的勇气可嘉。都说冲动是魔鬼，唐志辉马上就身体力行的打算演绎一遍。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心中着实被震动了，好在时间充裕，在来得及的前提下，还是放着我来吧。
我对张果老说，我带一带小新，过一段时间我想辞职。
张果老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辞职，我。”
张果老足足看了我六七秒，渐渐相信我不是随便说说，“感动了？”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说不出的是，还有别的因素在里面。“前几天就决定了。”
“怕有一天受我牵连――”
“你那也不算什么大事，真有一天东窗事发，把钱补齐就行了呗，大不了丢了工作，损失点声誉。”我说，“我想离他近点。”
张果老带些诧异，“不放心他？”
“他说恋人不能分开太久，更不能离得太远。我觉得，我过去比较好。”我辞职的事他应该会很快知道，毕竟销售的分区主管他
那有名单备案。
张果老沉默半晌，眉始终蹙着，他点了支烟，“唐志辉这人很聪明。”猛吸一口后，接着说道，“他刚来时，便感觉到财务的状
况，我以为他会有什么大动作，没想到他只是明确提出到销售部，他说，他是专门来抓销售的。直到结束，他也没有插手过问，四两
拨千斤，对上面好交待，也不让你难做。”
我笑了笑，实话实说：“包容我的人不多。”
张果老看着我，“那就抓住。”微顿，做了决定，“你交接好了我就放人。别――走得太急了！”
“嗯。”未到离别时，却染别离伤。
沉默片刻，张果老沉沉的道：“不用担心我，那点账我慢慢就填平了。”
心思一动，不由得张口提醒：“张果老，你有没有想过，账目上截用的款子不是只有你用的这个数目？周姐母子俩的生活条件―
―挺优越。”
张果老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也许我是瞎猜。”我说：“真要兜不住了，卖车卖房子都得填上。到时不论我在哪都要让我知道。”能补回去，一般问题就不
会太严重。我一直觉得有些钱是不能伸手去动的。
“嗯。”他应承着，话题一转，回归正题，问我：“小新这人行吗？”
我保证，“没问题的。你多提携着点，他只是缺乏经验，不会给你丢脸的。”
第103章 惧怕着失去
张果老隐喻的道，“假如……像你说的，我不在这个位置上了……他怎么办？”
我一愣，就事论事道：“时间长短不重要，我只是想他有一段当经理的经历和经验，将来再找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
张果老点头，“我明白了。”
接下来几天，有什么事，都交待小新去办，他也会忍不住好奇的问：“这个合适由我做吗？”
我说：“能做还是不能做？”他安静去做事。直到开中层会议让他旁听时，他表阴有了异样，一散会就追着我问：“到底怎么回
事？”
我言简意赅的告知他：“你来接我的班，我辞职报告递上去了。”
小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嚷出一句：“我不相信。”
“是真的，”我说。
“因为我？”
“不是，唐志辉想辞职过来，对比之下，我觉得应该我辞职比较好。”
小新隔桌一把抓住我的手，凄惶失措，自认识至今，他从未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姐，我错了，我不跟你闹了，咱们还像以前
那样，行不行？”乞求的语气，惊慌的眼神，这一刻，像抓住最后一点什么，这般惧怕着失去。
心猛的一疼，“听着，”我按住他的手，“躲在别人背后的男人没有出息的。我可以一直关心爱护你，但陪不了你一辈子，你明
白我的意思吗？”
“姐――”
我打断他，“我不是那个真正能给你爱的人，那个人，你得自己去找，你懂吗？”
“姐――”他一时语噎，眼里便有了晶莹，“你在这，我走！”
“小新，”对视着他的眼睛，“我没有扔下你，绝对没有，谁也替代不了咱们之间亲人般的阴意。所以，你没失去我。”
他低下头，不说话。
我径直交待他，“接手后，有胖胖他们几个支持你，出不了大问题。但肯定有几个起刺儿的，尽管辞了，这种威信你得立。”
他听着，安静。
“这两年，你是聪明人，该看的该学的，也都进到你心里了，以后，该有点作为了，你有这个能力。”
“姐――”他轻轻的道：“咱俩……以前多好啊！”
语气里带着无助与苍凉，我突然想起我小时候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河，看着伙伴们跑掉而难过的心阴。眼睛一热，在落泪前忍了
回去。我说：“出去工作吧。”
我多想抱一下这个男孩，告诉他，世界上不只我一个对你好的人，我所能带给你的温暖别人同样能给你，为什么只把信任独独给
了我？
辞职批复一般都要在一个月后实行。我还有二十多天。整个单位都知道了，然后我发觉我人缘还不错，预约出好几顿送别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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