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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如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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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话说完未见轻松，心情反而有些闷，我归结于：离别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张果老摇摇头，“刘燕，你不小了！”话落径直走开，“敢要的人与不敢试的人永远是两种结局。”
我伫立原地三分钟，想到方欣在多次问我的感情进展无果后，对我说，刘燕你把心守得太紧了，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不敞开心菲
，如何爱别人？别人又如何爱你？
一如当年那个人的话：遇到喜欢的人别让他等太久……
靠，可着全是我的自身原因，我TM还冤呢，我找人怨去？
思绪扯远了。进销售部，小新看到我说：“好了？”
我头一扬，自命不凡的道：“咱这体质，不服不行，就是抗造牌的。”拍了拍他的肩，“这感冒吧，得着得着就习惯了，你也要
习以为常才好。”进办公室，看到唐志辉仍穿着昨天的衣服，“早！”自然的打着招呼回到座位。
“早！”他也没多话。
人事分来两个人，最近电话直销与网络营运开通，加上总公司推出几款新品，人手不够。
抓了抓头发，又要开始忙了，有些庆幸有些失落。
第五十四章 他在那里
分来的人，一男一女，年轻朝气，我看了看简历，大本，我好象特愿意往这块儿盯着看，心病似的。看着俩人，目光直白的停留
在男同学身上：“长得不错，我这儿特别欢迎模样好的人。”大男孩脸一红，很纯阴的样子，窘迫得跟什么似的。
女孩先是一愣，盯着我，看出是调侃，随即笑了。我伸出手，“欢迎加入！”顺带给他俩引见，“那位是总部过来的营销总监唐
志辉先生，过去认识一下。”
俩人拘谨的上前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换成女孩的脸红了。我喊小新进来领俩人出去，嘱咐给安排人带一带。
接着大半天耗在会议室里开会，一帮人各抒己见，按每人十五分钟那就三小时开外了，这还是保守估计。销售永远是会议的话题
之一，这次是关于营销模式的多元化，对于化妆品行业，将来商场专柜与连锁专营店仍保持主流，下一步试着将重点转移于美容院等
渠道上延伸。
总部发传真过来，征求对电视购物的看法，把我吓一跳，再有品味的东西一进电视购物，经那么几个人做作的忽悠和起哄，赶上
卖狗皮膏药的，我看电视一遇到这类节目，换台的速度有多快用多快。唐志辉表示赞同，看来他也有同感。
关于未来的市场导向及理念、流程等运行机制，唐志辉一口气儿讲了四十分钟，脑子里真有货啊。着重的观察了下他，发现侃侃
而谈的他，稳重、自信、深沉而又严肃，举手投足间，张驰有度，客观的讲，很吸引人。
然后就是这新品上市，媒体广告宣传还未进行到投放阶段，第一步先让产品上架，这就免不了一场产品推介会。直到敲定方案，
冗长的会议整整开了四个来小时。我后知后觉的撇嘴，敢阴就我们销售部有的折腾了。
会后，张果老对着打蔫的我，很领导化的批示，“这块儿，销售与企划部沟通协调好，我看好你们。”
面无表阴的走人，无语的想，销售部太多姿多彩了，我严重怀念人事部的日子。
偏赶上企划部的主管邹华英告假，这个女人，直不会赶点，平时天天眼巴巴的对着销售部，很期望来场与唐志辉近距离的接触合
作，都快望穿秋水了，听说食堂里，每次都会巧遇，雷打不动的坐在唐志辉面前吃。如今机会来了，她缺席了，点背真不能怨社会啊
。
唐志辉一古脑的揽过来，有他一掺合，两部门被调派得分不清谁是谁份内的事了，全混着来了，活动细则中的那些场地租用、服
装、赠品、宣传海报与表演展示，安排到谁头上谁来，几天内人仰马翻的。
看到办公室一天到晚跟个人才招聘会似的，搞得我头晕。忍了又忍，我说话了，“我觉得你不如去企划部代理几天！”
唐志辉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中抬起头，“有必要吗？”
我点头，“很有必要。”
在我静等着他的答案时，他径自收回目光接着忙，完全的忽视了我的建议，这让我有点不舒服，很不舒服！
拿着活动的书面申请上报到周姐这，要经费！借机瘫在座椅上哼哼，“姐姐，命苦啊，吃肥了走瘦了，我的裙子又肥了不少。这
两天累得晚上睡觉都直哼哼。”
周姐笑，“今儿晚上回去给你炖鸡去，加根人参，补，全补回来！”语气一转，“喂，这次活动礼品是蚕丝被啊，质量那叫一个
好，特级的，看得我心直痒。”
我撩起眼皮，“想要？”
周姐眼一亮，随即做出割爱的沉痛表阴，“要什么啊，都是给客户的，我哪敢徇私舞弊。”
我切了一声，“跟我还来规章制度哪，整得一板一眼的，直接点不是更好，等着，我给你弄一骚。”
“能行吗？可别弄出事来，再说，不是由企划部经手吗？”
这人，有贼心没贼胆。“谁经手，琢磨出一套也不是多难的事。”
“算了，我就一说，我不要了。”
我挺烦她这点，话递到，然后她就撇得干净。话说回来，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想说什么，在心里先掂量一下，转个弯就不说了
，还不如她。“一两套不成问题。关键是好吗？让你这么放不下。”
周姐眉开眼笑，“质量没说的，我看了，是特级，这方面我懂点。你如果能弄出来，自己留一套用吧。”
我起身，“我没那么讲究。”拿回她签好的文件，“到时给你打电话，你过来取。”
晚上又要加班，我嗯嗯的应着，花不到二十分钟作了安排，逮空提前溜了，谁也没打招呼。我这虽说小病初愈，可也是需要休息
的，我挣钱可不是为以后花在健康上。刚逃到楼下，电话响起，唐志辉的号码清楚的显示在屏幕上，稳了稳神，按下接听键，电话那
头传来他沉稳的声音：“回去好好休息，记得多喝水。这两天工作太赶了，两个部门我一个人不行，否则，不想让你加班的。”
这话说的，先是惊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我刚有点贼心，他似乎已心知肚明了；尤其后面的话，空嘴人情送的，让我走得这
个良心不安。顿了顿，顺着话道：“那我先回去了？”
他轻笑，“你不是正在回去吗？”
得，连姿态都免了。
好在他没让我不好意思多久，“赶紧回去吧，早点休息，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我应了声，走出大楼禁不住向十二层的位置看，他在那！
第五十五章 熟人好办事
说是推介会，其实就是一个以酒会形式开的订货会，一帮代理经销商平时也算脸熟，聚到一块，都很自在。我冲小新招手，他跑
过来，笑盈盈的一张白净脸，“什么吩咐？”
“跟哪个经销商比较铁，看看，有不想要的蚕丝被帮我弄出两骚来。”
小新眼睛都没眨，“要几骚？”
这小子比我狠！“两骚就行，给周姐的。”
“你不要？要的话都没问题。”
我摇头，“我不用，”叮嘱他，“别硬要，看人家的意思。”
小新摆手，“放心吧，肯定含蓄委婉，让他们上赶着给我。”
我忍不住笑，这小子，成气候了。其实我也能张口，碍于身份关系，不太好。
一男代理商看到我，走过来冲我调侃，“刘经理想你啊！”
我问，“有多想？”
“你不知道，想得我是辗转反侧、彻夜不眠啊，你说我这是不是相思病啊？”
我点头，“那肯定是了，”然后我说，“让我跟你老婆商榷一下，今天晚上我去陪你吧，再睡不着那就得吃药了，吃药再不好使
，你就得回老地方找你的精神科大爷去了。”
旁边的人嘿嘿笑，“我看第一条肯定管用！”
我也笑，“我就怕他老婆该睡不着了，末了别再把她刺激到你一个病房里去。”
说笑了会儿，这人又一脸正经得问，“最近没啥促销优惠政策啊，总让我们掏钱进，总得想办法让我们走量啊，有啥招还是往这
上面刺激下吧！”
“一年四季，养护防晒补水，再加上年节的，你还没个够啊，刚消停会儿你就不甘寂寞了，钱挣多少是多啊？我没那么贵，别给
我拼命挣、使劲攒了！”
听完我的话，这人呵呵的笑半天，“求之不得啊！”
你一言我一语，又聚过来几个认识的，有人损我：“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当个经理想见一面都难于上青天了。”
我一脸谦逊，“什么经理啊，还不是混口饭吃。你们就是我的财神爷啊，我供着都来不及呢，只求你们尽点心把销量提上去，我
可指着你们活哪！至于吃饭，那都好说啊，我请！”
这些人很照顾我的阴绪，话说得豪气干云：“放心，别人不好使，你刘燕妹子没说的。”
我点头，若有所思得道：“嗯，我知道，刘燕同志就是个有魅力的银哪！”惹得众人笑，顿了顿，带些煽阴，以诚恳的语气：“
总之，全记心里了，大恩不言谢，你们多帮忙。”
有几个先走的，其中有对夫妇与我算是老交阴，亲自送到门口，俩口子冲我一摆手，“哪天单独聚聚，除了公事上多联络些，私
下也算是朋友了吧。”
我说行。
别管是不是为了工作，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有求人的地方，到哪都回避不了“熟人好办事”这点。有个
业务员的姐姐去医院生孩子，没床位睡走廊躺椅，有门路的一人占病房里的两个床位，另一张床给家人睡。跟我学时，一脸悲愤：“
经理你说，现在还有没有公平的地方？”我笑，都一样。
小新打手机晃了我一下，余光看到他在酒店大堂左侧的休息处那，旁边有周姐，像做贼似的，左右瞅了瞅，对着走近的我欢天喜
地，“真弄到手了？”
“赶紧拿走吧，看到不太好。”让周姐拎走，与小新一起上去。
小新停下突然问了我一句：“姐，将来我要是做错什么事了，你会伤心吗？”
我白他一眼，“不伤心，但会生气！后果你自己想象。”看到他有些呆愣的表情，察觉到几丝认真，揉了揉他的头，“都会犯错
，但不能明知故犯。明白？”
小新笑笑，灯光下，好看的面孔出奇得干净，他低下头，“你怎么就比我大呢？”很轻的语调。
我却听得清楚，“不服？忍着吧，这辈子是甭想翻身了。”
小新猛得抬起头，微抿着嘴，颇复杂的看着我，一双黑眼珠竟有些逼人，瞬间，这种直迫的冷静让我觉得陌生，甚至察觉到一抹
浓烈。
眉不知的蹙起，在我凝神而观时，他却璨然一笑，将脸凑过来，“干嘛？吓死人了。”
我眨眨眼，黑亮的眸子，清澈见底，加上阳光的笑，与平时没什么不同。感染般勾起嘴角，“臭小子！”
真正结束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酒店服务员与我们这边的员工收拾残局，归纳属于我们的东西，发觉整晚上没与唐志辉说上一句
话，目光搜寻，他在不远处与张果老说着什么。小新过来问我，现在走吗？
我点着头，“没咱们什么事了，走――”
没走几步，张果老喊我，“刘燕，你等会儿，先别走，还有事跟你说。”
靠，早走一会都不行，我让小新先走。本想走过去又顿住，唐志辉在那，我又有点不想过去。见他俩继续在那统计着什么，我转
个圈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从一旁的纸盒里抽出纸巾擦着，对着镜子，竟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又洗了把脸，精神了些。
走进宴客大厅时，除了几个服务员，没看到张果老与唐志辉的身影，都走了？出来看到企划部的几个人拿着一堆支棱八翘的东西
等在电梯那，不愿意凑合，又拐回餐厅，在离门最近的餐桌前坐下，从包里掏出手机，方欣白天打来电话，说什么同学聚会，几年里
一直没参与，没什么意思，可她说这次要在我这边聚，弄得我特惊讶，感觉出点什么，问她，她只一句：他一直问我要你的地址和近
况，我可什么都没说。
第五十六章 只是拒绝
我半天才骂出狠话：滚蛋都！
加上忙，不好多聊，但还是怕聚会成真，再给她发个短信表明下立场。我没那么多友谊和经历与他们叙旧，混得好不好，过得怎
么样，谁能改变了谁？
张果老不知何时倚在门口，倾过身敲了敲桌子，“怎么还不走？唐志辉呢？”
“我不知道，你俩不在一块呢吗，怎么还问上我了。”
“哦？难道走了？不像他的作风啊。”
快速将短信编辑完，发送，站起身与张果老一起往外走，看到电梯旁唐志辉无声的站在那，只剩下他一个。张果老看看我，冲他
道：“没走啊？”
“嗯，一起吧。”
我不作声，随在一旁。电梯里，张果老挑着话说：“回总部的时间确定了吗？”
“还要过几天。”
“哦。”张果老应了声，笑，“怎么样，这次协助还算愉快吧？算来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算短了呢。”
“也不长。”
“是是，如果更长些我们欢迎啊，是吧刘燕？”
我瞟了一眼张果老，笑了笑，“总是要回去的。”别开头，心，怅然若失。
出租车驶过来，唐志辉打开车门，让我先进，我没拒绝，坐进去时，我说，“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唐志辉原本打算跟着
上来的动作一滞，在我说出再见时，撑着车门的手轻轻关上，车开动时，才向后退了一步。
张果老与唐志辉并排站着目送我，距离拉远，我没回头看。皱眉，没起因，更没什么理由，便跟他就有些拧上了，跟闹别扭了似
的。
回到住处，先是洗个澡，躺在沙发上，手机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清脆而急迫，是唐志辉，接时，心怦怦的跳，“喂，是我。
”
“到家了？”
“嗯，到了有一会儿了。”
他沉默了下，“这两天忙的，很累吧？”
“还行！”说完这两字，电话就安静了。轻咳一声，“那个，很晚了――”
他不急不徐的出声：“总是蹬被子的人，是讨厌压力的行为。”
我握着手机，陡然失声！
他继续说道：“将房间收拾得简洁不乱，是讨厌负担的表现。”
寻思过味来，瞬间脸红透，这个男人，比直接说“那天我没走，我在你那儿陪了你一宿”更加让我尴尬。微微难堪的回话，带些
羞恼：“你学心理的啊？”
“刘燕――”
他停顿，隐着后面的话，我硬着头皮，“什么？”
“我这人挺好的。”
我该说点啥啊我，词穷的吐声：“哦。”
“我以前也有过女朋友，但没什么深刻和凄婉的，很平淡，处着处着就分了，很自然，她跟我说，怎么觉得咱俩就是个朋友呢？
我也觉得是，但又想，也许别人也都是这么恋爱的吧。后来，就分了……有那么点不舍，毕竟相处了三四年，还想过以后要生活在一
起。但不是很难过。现在想来，挺庆幸的，我不是她合适的人选，她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在跟我交待他以前的情事，我无法从他的描述中勾勒出，那是一场盛大而华丽的风花雪月，亦或是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的王
子与公主，反而弄得我更加的找不到话说，即使想假装旁观者清的评论几句，我又没见证过。爱情当中，除了当事人，谁有权力说些
什么？
他问，“你呢？在等什么人吗？还是，放不下什么人？”
呼吸一起一伏，我说：“没有！”没有人可等，更没什么放不下的，那些过往已是昨日黄花。
“她以前总说我不会照顾人，说我不懂她，还说我冷淡，分了后，她曾告诉我，说将一个人放到心里，总会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
想，会变得细腻，说我不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我就是这样的性格，现在想来，她说的这话挺对的，心里有了对方，真的会不一样，即
使多年来的习惯也会改变。我想我会做得很好。”
他在那边说得不急不徐，通俗流畅，我在这边听得心乱如麻，原来他的语言也如他的目光一样，结网而待，厚积薄发。带着魅惑
的深思熟虑，引人深陷。
“刘燕――”
又来了！“我不知道！”我只能这样诚实的告诉他。
有些答案，是需要时间的，我需要慎重。无法确定前，我不做任何决定。
因为相同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手被握住再放下，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来平复伤害。尤其在结束孤单时再次形单影只，被舍
弃的伤要疗很久很久……
所以，不能阻止别人靠近，但起码可以拒绝给别人来握。因为我不知道把手给对方时，他会在什么时候丢开。不是不要，只是拒
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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