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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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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莲坐在长椅上倾身向前,头垂在两腿之间待了几秒钟,雅科夫在等待着。这只是一次交谈;如果她连一次交谈都撑不下去的话,她永远都不可能到达她想去的地方。
“想一想,已经过去一年了,她现在也该有了一个新妈妈,一个新爸爸,都是好人。他们姓什么?”
“品斯基。”
“是好人么?”
“那女人很善良,”莉莲说。在这一刻她几乎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了。胖胖的忧郁的丽芙卡,聪明的霸道的列夫。“可那男人是个恶棍。他总爱扯苏菲的头发。”
“可能会更糟呢。她会和品斯基一家住在一起,把驼鹿当朋友。她坐在无顶四轮马车里,戴着舒适的毛皮帽子。为什么不呢?”
他用一种关切的哄骗的语气说着这些话,仿佛他们都能想象得出苏菲的幸福生活,当莉莲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上用力扇了一巴掌时,他仍定定地坐着,没有一丝不悦。
“因为她属于你?那就是原因么?”
莉莲一阵惊悸。
“不,因为我觉得他们不是好人。或者也许他们死了再没有人能照顾她了。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儿,那么小那么小。不,她不是属于我的。而是我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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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你拉到身边(8)
雅科夫点点头。他没有说,对于一个远在西伯利亚的小女孩儿而言,她那见不到的也许也不再记得的母亲对她如此深切的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也没有说,无论他想到哪条路线莉莲都必将死在旅途中(就像每个人那样,来自家乡的记忆也已在他脑海中汇集成册:岩石突兀的河流,危险潜藏的斜坡,他所住的村庄里不期料的可怕夜晚,非犹太人男孩用火把点燃邻居家的房子,尽管他们已彼此熟识了一辈子),她的女儿感受不到莉莲内心需要承受的冰冷和绞痛,感受不到某种重要的东西永远离自己而去的痛楚,当莉莲在垂死之际躺着思念苏菲时,苏菲可能在想能有一双新鞋真好啊,能穿着毛衣度过这样一个寒冷的日子真是快乐啊。
“我能挣到钱!”莉莲说。在这一刻莉莲和雅科夫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同一幅画面:莉莲穿着鲜红的短裙和猴子皮夹克,站在第十四大街上等着拉生意。
“别做荒唐事!”雅科夫说。
“有什么事是荒唐的?Az me muz, ken men(当不得不做时,一定能做到)。”
雅科夫说他有个更好的主意。这个新计划已考虑到了他们少得可怜的盘缠,考虑到了近来远洋轮船上犹太人所受的待遇,以及莉莲完全不可能以美甲师,理发师或非犹太裔女旅客的身份蒙混过关的实际情况。他说,碰巧横穿美国没什么了不起的,尽管它大得很。碰巧从敖德萨到西伯利亚还要经过三千公里的陆上行程,雅科夫也计算出还有比五十或六十公里长得多的一段路途位于白令海峡,那是阿拉斯加与西伯利亚之间一小片条形海域。他曾为了消遣查阅过兰德·麦克纳利地图集和其他地图并亲自做过多次测量,那关于育空电报路的字迹模糊的象牙白小册子以及用小圆点标出白令海峡一带岛屿的制作精良的绿松色地图乃是他的最爱。事实是,无论从一地到另一地有多远,无论路途将有多么艰辛,他们都清楚她是一定要走的。
莉莲抱住他瘦削抖动的肩膀。她抱着他而他也抱着她,并在心里想着,小丫头,小丫头。
他们在一起坐了许久,然后走上弗兰克林街以便更清醒地思考问题。雅科夫摇晃着莉莲的手,像戏剧中的人物那样,他带着因厌倦而生的伤感或无法承受的忧虑说道,想做点什么,吃晚饭还是看演出?他们拿着两个熏牛肉三明治和两瓶啤酒潜入金番剧院最深的角落里。破旧的瓶瓶罐罐,粉色、香槟色、浅黑色和奶油色的胭脂粉,还有某些剧目专用的混合粉,用于化出晒斑,印第安人,奥赛罗,白黑混血儿,日本人,嫩黄色(未开封),自然色,少年,以及苍白肉体的效果。所剩不多的里克塞尔剧院专用冷乳脂被放在花哨的罐子里,“为专业及普通化妆而备”。在旧的剧目中使用的旧服装:士兵与游民,失去孩子的母亲,虔诚的父亲,教皇,客栈老板,身为一名年轻学者的哈姆雷特,无法管教女儿的李尔“女王”。还有一件残破的白色裙装和一根纸板做的手杖,是从“乔曼与韦斯特”剧院的固定剧目“医生——护士”中弄来的,如果看到鲁本在周六晚上把它带回来,雅科夫仍会哑然失笑的。阿基·里斯借以讽刺社会的夸大的蝴蝶领结也在,还有他那双裂口的黑漆皮舞鞋。
雅科夫拿起一套衣服给莉莲看。那是一个捡破烂的人穿的破烂夹克和补丁裤子,裤腿里还缝着一双松垮垮脏兮兮的连膝袜。雅科夫拉出夹克的内衬,于是整套衣服的内里都被翻了出来,变成了黑色华达呢外套和在二十年前算得上流行款式的漆黑闪亮的长裤,还有黄红相间的佩斯利螺纹花呢领结,那双金光闪耀的袜子标志着高档次的生活,绣在脚踝处的一圈绿色同时也展现了非犹太人欢闹中的颓废。雅科夫将阿基的蝴蝶领结拿在脖子前,说,“嘿,服务生,你有田鸡腿么?”然后他把领结撇到一边。“不,先生,那只是我的风湿病而已。” 接着雅科夫拍了两下大腿,啪——啪。“我们曾经活得很开心。” 莉莲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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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你拉到身边(9)
“在我遇见你之前,”他说,“在我遇见你知道的任何人之前——”
他为莉莲拖出一只箱子,把一块旧窗帘布盖在上面,吹散了最上面那层灰尘。
“你坐着。我要给你表演一段,就像他们以前表演的那样,然后你要狂热地鼓掌,然后我们再交谈,来次真正的面对面的交谈,谈谈你该怎样回家去。”雅科夫伸开双臂,接着一条腿跪在了地上。“隆隆的列车带我离开你身边,没有人知道这使我多么悲切,所以请给我一个吻,亲密的爱人,然后,可否再吻一遍?”
他动作利落地跳起了查尔斯顿舞。莉莲优雅地拍着手。在这个艰难时刻,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他把她带到这里来不可能只是想为她吟唱为她舞蹈,但每一次雅科夫跳舞时,她都会看到他从前的影子,心底都会渐生爱意。
“你去打点行装,我再去找几个人,明天晚上,或者下一晚,你就出发吧,像小伊娃踏着浮冰那样离开吧2。”他是不是在告诉莉莲说,她,莉莲,只要带上三套裙装,两条短裙,带上她的词典以及一罐冷乳脂,就可以跳上从纽约开往西伯利亚的某一艘快船了?
“你会如愿的,”他点头说着,“我肯定。”
也许吧。也许可以如愿。她没有任何理由为他对她的保证而感到释然,他还什么都没看到——她为两个而非一个布尔斯坦叉开双腿时的心甘情愿,她怪异而纠结不清的英语,她可怜的裁缝手艺,她抢在一个有兔唇的穷苦女孩儿之前走进去的那个地方——没有什么能让一个活人相信她会到达西伯利亚找到她女儿的。但是在这儿,在金番剧院的地下室里,在一群死人之间,似乎那并不成问题。她能感觉到他们就在她身下用力推搡她,挤压她的膝盖后侧,将她朝上拱出了坟墓。雅科夫身在接近坟墓顶端的地方,抻直她的裙摆,将她面颊上的最后一片碎叶扫掉,这样她就可以加入到活人的队伍中去,不仅仅去做他们所做的事,这连死人都办得到,而是去拥有他们的感觉并且留存下去,这甚至连活着的人都觉不易。
“Az me muz, ken men。”雅科夫说。
“人们都这样说。”莉莲用英语说,接着她在箱子上坐定,观看这场演出。
雅科夫拽出个有一人多高的棉布卷轴,卷轴由两个顶端有黑色和金色飞鹰图案的木杆支撑着。他将一端固定在箱子后,接着卷动另一只木杆,于是一幅画展现在她面前,橙褐色的山峦前有明亮湛蓝的条纹,几小丛黯淡的树隐现在前景里。随着雅科夫一点点展开画卷,橙色蓝色与褐色的颜料扑簌簌地落到地上。
“我的第一份工作。”他说。“‘这是您的美国’,以资教育与娱乐,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晚上一镍币,儿童仅收三分钱。50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个新手。我最年长的哥哥把我带到这儿来,他本可以成为领班的,但他就是学不会英语。而我呢,不费吹灰之力。”
雅科夫暂停讲话,又走出几英尺远,于是出现了更多的树木与河流。
“密西西比峡谷不朽的庄严。这儿还有巨大的圆丘。”他的声音又成了别人的;那是他读纽约时报时的声音,边缘尖锐清脆,夹带着精明与友善,同时还带有为能如此轻松地愚弄众人而生出的一丝遗憾。
“莉莲,看见这两个印第安人了么?”雅科夫在空中划了几个大圈,继续拉拽卷轴露出了两个印第安人,他们站在河边,头顶的一道彩虹悬架在断崖之上,那崖壁宛如灰色城堡屹立于河水后方。那印第安人身形细小,头上巨大的羽毛头盔歪歪斜斜地搭在肩上,在莉莲想来是不可能在美国见到任何人穿成这样的。
雅科夫把这个卷轴堆到墙角里,接着又举起了另一个,一下子展开了好几尺。“你看,一个场景会引出下一个。圆形屋顶,翠绿的平原,现在这个是捕杀水牛的印第安人,这个是死者之乡,这幅画因‘印第安人奇特的殡葬方式’而出名。其实那并没有犹太人的方式奇特,你要是有两秒钟不呼吸,可就得提防被埋到土里去。而且那也比不上天主教的奇特,一连几周他们都会把你放在客厅,以便让每个人都看上你一眼再喝一杯啤酒。”
我会把你拉到身边(10)
雅科夫铺展开另一张画卷,凝神注视着画面。
“我一直都挺喜欢这个。你再坐一会儿。‘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壤,美国人赖以培育所有热带水果的土壤,橙子,无花果,橄榄’——先不管橄榄算不算水果——‘赖以产出所有可想象之物的土壤。在这段大堤后面,’”——雅科夫指着被一道白条分割而成的两片湛蓝的湖水,那道白条实际上是掉光了颜料的一小块画布——“‘我们看到一片辽阔的糖田,看到堂皇的官邸,美丽的花园,简朴的黑人居住区,从那儿你能聆听到他们世代相传的动听的灵歌。’我们那时通常让两个非白人小男孩藏在后面配合着演唱。”
雅科夫朝莉莲笑笑。
“我往人群中抛棉花荚,那是我的一项工作,抛棉花荚。我还负责雷声、马蹄声,必要时的烟雾、枪声,还有许多许多。穿越密西西比峡谷,走遍印第安坟丘,进入石笋洞穴,美丽的巨型水晶柱横竖交错,‘石头’的‘石’,‘竹笋’的‘笋’,这样能帮你记住‘石笋’。我们还前往著名的‘刘易斯…克拉克’探险营地,所有美国人都知道那个地方。接着我们又到了印第安人的领地,他们剥掉殖民者的头皮,还用弓箭捕杀水牛,真是天才,连枪都不用。黑人焚毁了种植园,种植园园主将他们吊死在柳树上。殖民者骑在马背上射杀印第安人,他们不用弓箭,为什么要用呢?”
雅科夫将画卷扔到地上,擦拭脸上的汗水。莉莲凝视着他站在灰暗光线中的身影,突然很想看看他五十年前的样子,一个在大型剧目中登台演出的小男孩儿,兴奋得颤抖,不去想未来。有那么一瞬,雅科夫与她的眼神相遇到一起。他摇摇头。
“这就是美国,”他说,“非常简单。我们来点儿冰淇淋吧。”
莉莲走到卷轴那里说:“它们散在这儿会被毁了的。所有的颜料都会脱落。”
在这个国家里,她曾试图照顾好一切东西。她将她的腰带放进抽屉,用围巾包裹长袜以防刮到腰带或衣柜内粗糙的木头。她曾试图照顾好麦尔的宝贝东西,因为它们对他而言很重要,也曾试图为鲁本照顾好自己,她为了这两个男人所为和所做的一切都已达到了她耐心和天性的极限,所以如果雅科夫如此珍视这些画,她当然可以装出对其珍爱的样子来,即使除了找回苏菲之外任何事都不再重要。“我们把它们收好吧。”莉莲说。
“为了什么呢?”他说,仿佛这些东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仿佛它们只是一堆在这个现代世界里毫无价值的布片和颜料块。现在它们什么都不是了,已经实现了它们所能实现的最后一个目的。雅科夫烧掉了他妻子穿戴过的所有衣物,烧掉了他儿子爱不释手的每样玩具,只要不会使下东区焚毁的话他也会烧掉这些画卷的。他从不收集纪念品。他决心不会像某些女人那样擎着锡制烛台握着几缕棕发一心期盼已跑到亚利桑那州的丈夫回来,也不会像某个在午夜时分游荡在艾塞克斯街上的男人那样抱着一个斑痕累累的娃娃拿着一个可爱小女孩儿的彩色银版相片。他刚要将画卷一脚踢破时,莉莲拉起他的手,他们一同登上楼梯,前往蓝帽子饭馆,在那儿他们不会看见任何熟识的面孔。
第二天上午,雅科夫在曼哈顿区图书馆里研究了十多本地图册,就像银行劫匪一样谨慎行事。他再次看了看插画在白令海峡一带的蓝色和棕色的圆点儿,看了看像珍珠一样紧密串连的小岛,从一个走到另一个只需一日的艰辛路程。他偷走了两本最好的地图册以及关于远在极北地区的柯林斯陆上电报线路的小册子,这个册子只有十页,配有精美的钢笔插图,画着三十个像湖边农舍一样的小木屋,估计彼此之间只隔一天的路途。在他的店里,他依次排出五张最漂亮的西北太平洋、加拿大和阿拉斯加地图,把它们缝进莉莲外衣的内衬里,用丝绸布为每一张地图做了一个带扣子的衣兜。
莱斯莉用拳头砸着门。“我这儿有吃的,”她说,“我有瓶香槟。”
我会把你拉到身边(11)
莱斯莉买回了一条白面包,一厚片带着一圈白色肥油并点缀着切得像花一样的橄榄叶的鹅肝酱,半只尚温热的烤鸡,还有一袋四颗装的水果形状杏仁软糖,两个粉嘟嘟的小苹果,两只微型香蕉,用绿色的麦秆包裹着。这并没有让莉莲感到惊讶。倘若莱斯莉为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付了钱莉莲倒是会惊讶的,假使那小袋杏仁软糖原先不是有六颗的话莉莲也会惊讶。
莱斯莉将所有东西铺在桌子上,拿起一颗香蕉形状的杏仁糖:“我爱吃这个,我爱这些小糖果,我爱这个国家。”她把装着糖的小袋子递到莉莲面前,莉莲摇摇头。“你可别说我没请你吃呵。”莱斯莉将糖块顶在舌尖上,玩弄了一阵然后嚼碎了。她撕下香槟外面的金属纸片,砰地拔出瓶塞。“弄到这个可不容易啊,”她说,“我不得不大老远地跑到博伊兰药房那儿去。”博伊兰药房的经营者并非博伊兰先生,而是麦尔·里弗什兹,而且那也不是什么药房,而是下东区所有红酒和烈酒的主要分销地。莉莲揣测着,莱斯莉一定和里弗什兹先生上了床或者答应了和他上床,要么就是在莱斯莉的精心策划之下里弗什兹先生在她的怀中遭遇了生死劫。无论里弗什兹先生最后是在家中与妻子玩着桥牌,还是在某张促狭的帆布床上仰卧于血泊之中,这次大餐总归都是某人对某事所付代价的一部分。
莱斯莉和莉莲躺回到绿色沙发椅上,盯着天花板,如同你在喝过三杯更像是兑了塞尔查水的杜松子酒的香槟后的那种状态。莱斯莉头枕在莉莲肩膀上,在她脸上留下一个甜甜的吻。她轻拍莉莲的手。如果莱斯莉是个男人,莉莲可不敢单独和她在一起。
朝向窗户,朝向窗外的河水,莱斯莉举起了酒杯。有几滴杜松子酒溅到了她手上,她把它们舔了干净。
“一路顺风,”她说,“祝你好运。”
莉莲看着她:“那可不是什么冒险,莱斯莉。”
莱斯莉不想为此争论。那是一场冒险,是莉莲的又一次机会,其实她甚至连一次机会都不应得到。莉莲没有任何招术来应对这个城市里的生活。她有两次出人头地的机会,而她却抛弃了婚姻和生儿育女,抛弃了与一个老男人之间的妥当关系和与歌剧界偶像之间自始至终的伪装游戏,抛弃了这其中蕴蓄的无限可能。莉莲应该在一个小城市里寻找另一个机会的。莱斯莉希望莉莲再试一次。她希望莉莲离开。
莉莲喝了一口泡沫丰富的杜松子酒:“人们都喝这个么?再告诉我一遍,卡奇科夫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于是莱斯莉告诉了她。她说我跟你讲过了的。品斯基夫妇从克里姆博格家的院子后面穿过时发现了小苏菲。莱斯莉再次描述了苏菲当时身上有多脏,膝盖擦破了,小手和小脚上的娇嫩皮肤里嵌着砂砾。莱斯莉又一次讲到品斯基太太不忍将苏菲,一个犹太女孩,一个孤儿,留在那里,因为她已经掩埋过四个婴儿了。莉莲说,四个?我以为是三个呢,尽管她只记得那么一次,当时她应该是12岁,品斯基太太赤裸全身来到她家院子里,有血从她两腿之间流下来。两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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