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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别这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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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禾跋扈的样子犹在眼前,陶嘉然觉得这事儿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事不宜迟。不过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奶奶说过“要与人为善”,她虽然不尽认同,不过她真不想就此毁了一个人的一生,更不想结下什么仇怨。即使之前李禾和她打机锋颇有些指桑骂槐言此及彼的意味,可毕竟一切都没浮到明面上来,还都有回旋的余地。她昨晚翻来覆去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张扬这件事,只找肖总一人,把事情说清楚,最好的结局是让李禾他们把钱吐出来,一切都好办。

    要么说陶嘉然还是年轻嘛,贪了就是贪了,他们怎么可能承认?一旦承认了,那还怎么混?把钱吐出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之后发生的事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陶嘉然找到老肖,销了假,又汇报了工作。当她把u盘里的东西展现在老肖面前的时候,她满以为老肖会气得暴跳如雷、拍桌子骂娘,结果不是,老肖点着鼠标,把材料翻了几页,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像个变色龙似的变了三遍,然后就沉默了。

    陶嘉然揣摩着他的神色,试探道:“肖总,您……怎么看?”

    老肖缓缓靠在座椅上,长出了一口气,绷着脸,沉声问道:“谁让你调查这些的?”

    “啊?”陶嘉然显然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老肖更没好气了:“我问你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陶嘉然眨眨眼,愣愣的,有点儿搞不清状况。

    “我给你假期就是让你干这个的?!”老肖几乎是怒目相向了,“好啊!好!好个年轻有为,业界精英!就是这么当的!”

    “我……我做错什么了?”陶嘉然不怕死地壮着胆子问。

    “还敢问做错什么了!”老肖就差拍桌子摔板凳了,“你这么做的时候,想没想过置公司利益于何地?还有那个什么邹玉英,亏我还好心挽留她,给我弄出这么一出!”

    “肖……肖总,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公司利益……”陶嘉然辩白道。

    “那是为了你陶嘉然的利益!不是为了我肖志刚的利益!”老肖猛的一拍桌子。

    陶嘉然恍然,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在这里,在这个公司,每个人,从高管到普通员工,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忙活着,而不是为了所谓股东的利益而忙活,对吗?那她又损害了老肖的什么利益?她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没成英雄,倒成了狗熊。她的脑筋现在明显不够用。

    老肖见她一脸茫然,顿觉现在的年轻人读书都读成了傻子,他也觉得自己稍微过了火,毕竟陶嘉然是公司的副总,不是个普通的小员工。而且,据说这孩子不是身世曲折吗?倒不如动之以情。老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陶啊,你得体谅我啊。我这辈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如今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总不好让我晚节不保,临了退休,还弄出什么丑、闻吧?”

    他见陶嘉然似有所动,又趁热打铁道:“你看,我多少也算对你有些知遇之恩,不然你现在还是个小编辑啊!你们年轻人有冲劲有正义感,那是好的,值得赞扬。不过不能用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啊。我这岁数,够做你父亲了……”

    陶嘉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听老肖如此说,心中酸、涩。

    “喏,这样,”老肖说着,一把拔、下电脑上的u盘,“你这材料,就暂时保存在我这儿。我也不想管你还有没有备份了,咱们哪说哪了,李禾那儿我去找他谈,到时候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你看怎么样?你可要体谅我啊!”

    陶嘉然眼看着他把那u盘锁进抽屉,心中更是涩、然,这就是所谓的结果吗?是不是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是不是他们为了封她的口,还要给她一笔封口费?那一瞬间,她心中一直相信的东西轰然倒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老肖的办公室,怎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外是忙碌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说话声,陶嘉然把自己隔绝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她只感到深深的疲倦和无力。直到窗外的夕阳西下、华灯初上,门外也都安静下来,她挣扎着站起来,腿已经麻木得快没了知觉,一如她此刻的大脑。

    走出写字楼,她随便上了辆出租,报上住址就不再言语。此刻她只想回到她不算温暖的小窝,至少那里能些微给她些暖意,让她不再觉得这个世界冰冷得让人想哭。

    “哟!是你啊,姐们!”出租司机看到她倒是蛮兴奋。

    陶嘉然无力地抬头,发现正是那个叫路剑男的司机。

    “哦。”她表示自己知道了,就不再言语。

    路剑男倒是蛮热情:“哎,上回那小美女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玩?哟,怎么没精打采的?你病了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陶嘉然觉得他好聒噪。

    等红灯的时候,路剑男一伸手,递过来一张名片,“我的。以后你要是有朋友想练车就找我。打折哦!”说着,还自以为很萌地眨了眨眼。

    一个大老爷们儿哦哦的,这么娘你家里人知道吗?陶嘉然暗翻白眼,接过名片。

    路剑男。练车陪练。还有手机号码、qq之类。

    下车,付了钱。陶嘉然缓步走到单元门口。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单元离路边稍远,偏偏小区里的照明这几天不太给力,灯光照不过来,略黑暗。

    陶嘉然倒是不怕黑的。她刚迈上单元门的台阶,多年习武练就的本能让她心头划过一丝不安。耳听得“呼”的一声,陶嘉然下意识地一闪身,一个棍状物体贴着她的身、体抡了个空。紧接着,身后似乎又有什么家伙冲她拍了过来……

    不好!有人要暗算她!
第39章 什么仇什么怨?
    这是打劫?劫财?劫、色?

    陶嘉然脑中电光火石,身、子却一点儿没犹豫,躲过了身后拍过来的物事。突地寒光一闪,陶嘉然心道不好是刀子,赶紧一歪头闪过了头颈要害,却还是慢了半步。她只觉得左臂一凉又一疼,显是那刀子已经划了道口子。陶嘉然暴怒,今天够憋气窝火了,被小丫头推、倒,被老板骂,没一件好事儿,如今这几个小贼又来招惹她!她身随意动,长腿一抬,踹在了持刀小贼的胸、口。

    那小贼哪想到她还有这身手,刚刚得手他正心中窃喜,突然胸口一疼,被一个锥子状的物事踢得实成,那当然是陶嘉然的高跟鞋。

    这个叫小孬的小贼被踢得五脏都要吐出来了,他快疼哭了:“豹子哥,这娘们儿会武八抄……哎呀妈呀!疼死我了!”一下子委、顿在一边。

    “你个傻x!叫唤个屁!”抡棒球棍的叫豹子的小贼是这仨人的头目。此刻他无比后悔带着小孬这孬、种来干这趟活。呜嗷喊叫的,这是居民区,真把警察招来他们就甭到李老板那拿钱了。这女人貌似也不好惹,真有两下子,这么一会儿就躲过仨大老爷们带着家伙的群殴了。这可不是那姓田的女大学生能比了的。

    今儿可不能折到这儿啊。豹子心中焦急,发了狠劲儿,抡棍子抡得更狠了。

    另一个叫何三的小贼见自家老大发威,胆子也壮了,挥板砖挥得更嗨。

    陶嘉然纵然是有几分能耐,到底也是势单力孤,加上女人天生体力上没法和男人比,何况这几个小贼整日混迹街头,大仗小仗打了无数,她更是没了优势。她渐渐体力不支,反应也慢了,一个躲不闪不及,棒球棍狠狠敲在了她的小腿上,钻心地疼,她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这样一来,那个叫何三的小贼一朝得手,一板砖拍在她的额头上。陶嘉然脑袋嗡的一声,额头一疼,一缕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痛得一跤跌在地上。

    “老大威武!”小孬见自家老大得手了,觉得他又帅又酷,忍不住挥着拳头大拍马屁。

    “cao你姥姥的!你特么给老子闭嘴!”豹子嫌他不出力还瞎聒噪,喷他。

    小孬赶紧闭嘴。

    “傻x!”何三暗骂。他一向瞧不起小孬狗屁不是还善拍马屁。

    豹子见陶嘉然委、顿在地,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就住了手。之前李老板指示过他们可不能闹出人命,豹子当然也不想出人命。这种小伤小痛就是犯了事也不过是判个轻伤害,至多蹲个三年两载也就出来了。真要是弄出人命或者整出个重伤害,那他们这辈子也就搭进去了,还说什么赚大钱呢?

    他掂了掂手里的棍子,低、沉着声音开口了:“哥儿几个也不想咋地你。就是给你提个醒,做人别特么那么高调,低调点儿,不该管的闲事就别特么瞎管……”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小孬“哎呀妈呀”一声,接着是“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吓得豹子一哆嗦:“你特么干、毛!”他发誓下次再也不带小孬这小王、八、蛋了,就会给哥添堵。

    “谁啊!谁这么没公德心!还乱扔酒瓶子!不怕污染环境吗!”小孬捂着脑袋。

    一个粗声大气的大婶的声音:“你特么才没公德心!大晚上的不消停回家挺、尸去,在这儿作特么什么作!害得老娘都听不清电视声了!”

    “我怎么作了?我怎么作了?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扔我酒瓶子……什么仇什么怨……咱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哎呀妈呀!”

    稀里哗啦……又一个酒瓶子。小孬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抱住豹子的胳膊:“哥啊,她打我!”

    “滚!”豹子受不了他,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小孬见自家老大怒了,捂着脑袋不敢作声。

    这时,两道车灯打过来,紧接着车喇叭声响起。豹子心中一惊,以为是行凶被发现。他一扭头,恶狠狠地对着陶嘉然:“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说完,一挥手,领着俩小弟蹽了。

    齐洛本来是来找陶嘉然的,她的车刚拐进小区,就听陶嘉然家单元门口那乱糟糟的打斗声,间或还有叫骂声,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她心中涌上不安,急忙打开远光灯想看个究竟。只见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围着个坐在地上的人,那人像是个女人,怎么看轮廓都像是陶嘉然。

    齐洛吓坏了,她猛按喇叭,几乎要掏出手机报警了。那三个男人显然发现了他,脚底抹油,从另一侧溜得没影了。

    齐洛顾不得锁车,打开车门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陶嘉然跟前。

    果然是她!

    陶嘉然浑身是血的样子让齐洛的心生疼。

    “然!然你怎么样了?别吓我!”齐洛顾不得自己的风衣粘上血迹,扶着陶嘉然靠在自己怀里。

    “没……没死!”陶嘉然咬着牙,表情恨恨的。

    “你流了好多血……得去医院……不行,得打120……然你还认识我吧……”齐洛快哭了,语无伦次。这个人浑身浴血地靠在自己怀里,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来的晚一点儿会不会真的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想到那种可能,齐洛的心疼得要烂掉了。她发现她比她自认为的还要爱这个人。当初她是脑袋被门框挤了吗?为什么要去和迟皓结婚?就是为了迟皓的钱。迟皓人傻钱多又爱她入骨,她想着嫁入迟家豪门,忍耐几年离了婚,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财产,这样她就可以和陶嘉然双、宿双、飞再没了后顾之忧。

    可是,失去了那个唯一爱的人的一颗真心,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结婚前,迟皓的父母坚持要做婚前财产公证,他们沁浸生意场多年,怎么会看不懂齐洛的用心?但是迟皓太爱她,爱到无条件地信任她的一切。他拒绝了父母财产公证的要求。

    齐洛至今还记得提出离婚的时候迟皓那受伤的眼神,还有自己父母失望的样子。那些她曾经都不在乎,她觉得她能拥有陶嘉然人生就圆满了。但是她没想到陶嘉然会决然地拒绝她。齐洛不甘心。直到在c大体育场,陶嘉然看着岑萌离去时心疼的眼神,才让她清楚得知道她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此刻,齐洛甚至愿用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换取陶嘉然的不再疼痛。她顾不得报警,只想赶快送陶嘉然去医院。

    陶嘉然顾不得齐洛的感受,她已经出离愤怒,她想不到自己出于责任心的举动居然招来这无妄之灾。还有白天老肖对她说过的话一股脑地涌上来,让陶嘉然心生强烈的恨意,为这冷漠的社会,为这些淡漠的人。她本来是顾忌着别人的,现在却没人顾忌她了。好!很好!那就谁都别想消停了!她不理会齐洛的语无伦次,用没受伤的手摸索口袋里的手机。

    “然,你要报警吗?咱们先去医院……得先去医院……”齐洛真怕她轴劲儿上来,不管不顾地“保护现场”直到警察来。

    陶嘉然还真就犯了轴劲儿,她心中坚持的东西今天被击得粉碎,就算是血流尽骨头都碎了,她也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岑萌!把你家地址发给我!快!”陶嘉然的称呼让齐洛一呆,她想不出陶嘉然此刻为什么要血淋淋地出现在那小丫头面前。要博同情吗?

    电话那端的岑萌则完全被她决绝的口气吓着了,她几乎下意识地答应下来。等到发完地址,她才想起来:为什么要姐家的地址啊?不对啊,她今天对姐做了那种事,还什么对不起,怎么还敢跟姐这么横的口气?姐为什么她让干啥就干啥啊?岑萌纠结了。

    且不论岑萌内心的纠结,单说陶嘉然。她一瘸一拐地挣扎站起,直奔齐洛的q5。齐洛赶紧扶住她。她顾不得自己车上的真皮座椅粘上灰和血迹,细心地替陶嘉然绑好安全带。

    陶嘉然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她的小腿钻心的疼,应该是骨折了吧?她想,至少也是个骨裂。不过她顾不得了。今天就是死也要掰扯清楚这件事。

    要不怎么说她轴嘛。

    她翻出手机里岑萌发来的地址,扔给齐洛:“按这地址开!”

    齐洛彻底呆住了,这是闹哪样?用她的车拉着她爱的人去见她情敌?这是哪出啊?她不忍心苛责陶嘉然,只好柔声道:“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

    “照我说的做!我要见我老板!”说完,用齐洛递给她的丝巾按住额头上的伤口,歪在座椅上不再做声。

    你疯了吗?受这样的伤还不赶紧去医院?什么事儿至于让你看的比命都重要啊!

    看着陶嘉然冷漠的样子,齐洛悲从中来,她眼角有些湿、润,为自己,也为陶嘉然。既然你自己都不要命,我还怕什么?!齐洛一赌气,脚踩油门,直奔岑萌她家。
第40章 血脉
    岑萌打开门看到齐洛的一瞬间,几乎要炸毛了,这是登堂入室来跟姐示威吗?

    然后她看到了齐洛搀扶的那个几乎浑身沾满泥土和血迹的人,她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出来是陶嘉然。岑萌快被吓没脉了,连声音都走了样:“怎么了?这是。”

    紧接着,她怒视齐洛,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赶紧送医院,她岑萌家是医院吗?老女人你这是要干嘛!

    齐洛怎会不知她所想?她狠狠翻了岑萌一眼。当姐白痴不知道该往医院送吗?是她自己不要命偏要来你这儿。姐就是个司机!司机而已!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司机,齐洛心里泛苦。

    陶嘉然听到那惊声尖叫,定了定神,聚拢目光,看清是岑萌,她嗓音嘶哑:“带我去见你爸!”

    “啊?”岑萌嘴巴张得老大。您这是生死关头见真情,生命垂危来提亲吗?真不用这样。养好了伤,姐等你八抬大轿来娶,没八抬大轿也没关系,只要你点头,姐分分钟嫁给你。还是你来向我爸交、党、费来了?告诉他这是你的党、费,这是你最后的愿望?还是你其实爱的是我爸,看到姐这张和姐的爹有三分相像的脸就情难自、禁?呸呸呸!岑萌忍不住喷自己,越发觉得自己脑补得不科学了。

    老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是说小孩不靠谱,还是大人稳妥。就在仨人六目相对含情脉脉的时候,季女士的声音响起:“谁啊?萌萌。”人随声到。她一眼看到陶嘉然浑身是血,顾不得其他,赶紧把她们让进屋,扯着喉咙喊:“杏林!杏林!赶紧的!救人要紧!”

    岑子实正和王杏林在楼上讨论着项目基金的具体运作,突然听到自己老婆在楼下没命地喊,还以为房子着了。两个男人顾不得形象,火急火燎地噔噔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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