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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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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礼服慢慢穿上去,并没有花很大的功夫,因为这礼服除了后背的设计比较有感觉,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躺着不动,好像胖了些。
  难道是因为糟心的事渐渐远离被遗忘了。
  她转过身,将全身都在镜子前照了一遍,这时候,她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还有陈姨在说话的声音,她说:“少爷,你回来了。”
  余久久的手扣在自己肩上,用心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木质地板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够听到外边人走路的声音,以及去向。
  当段西楼的脚步声缓缓走上二楼,余久久默默凝视着那扇木质门,那脚步声渐渐地就靠近了,走到了余久久的门外,逐渐停下。
  随后,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不在?”
  余久久轻轻应着,“我在。”
  随后,门就被打开了,没有一丝犹豫。
  段西楼缓步走进来,然后看着余久久这幅样子,她就那样静静站着,穿着一件谈不上性感却独有味道的白色礼服,她的脸色很平静,那眼眸中却隐隐闪动着一些情绪。
  他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胳膊,嘴角缓缓勾勒一个笑容,“这是哪里掉落的天使,竟然落到了我门前。”
  余久久用手搭在段西楼的手上,一点点把他的手拿下,“别闹,这衣服明天我要穿出去的。”
  段西楼显然有些诧异,他问道:“明天?”
  “没错,明天我要参加白瑟的婚礼,你和我一起去吧。”余久久说的很自然,虽然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对段西楼的邀请。
  “好的。”段西楼用手搂住她的头,“我没想到你和白瑟这么熟悉。”
  “也不是很熟。”余久久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偶像,所以我想去就要到了一张邀请函而已。”
  “好的,”段西楼走到窗口,将遮蔽了所有阳光的窗帘重新拉开,看着外面庭院内的喷水池,“白瑟会结婚,我很意外。”
  “再强大的人也会要结婚的,难道你曾经没有想过要结婚吗?”余久久盯着段西楼的背影,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整个人看上去好亲近了些。
  谁知,他却转过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怎么,你想和我结婚?”
  余久久也走到窗前,靠着窗台,一只手摸了摸段西楼下颌处的胡渣,调笑着,“你那么老,我才不要嫁给你。”
  段西楼却一把揪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老就不行了?”
  余久久笑着扯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扯不动,她用威胁的口吻道:“夫妻结婚之前需要坦诚,那你告诉我,你之前有过几个女人。”
  “女人?”段西楼微微一皱眉,然后那习惯性的笑容又一次滑落了嘴角边,“没有。”
  “鬼才相信你!”余久久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过你所谓的那种长期稳定的女人。”
  “心里也没有?”
  段西楼始终保持着那优雅的笑容,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人从来不会有什么浓烈的感情,他说:“没有。”
  余久久看着他自然到不行的表情,内心很怀疑,“你没有撒谎?”
  “没有,十五年前开始,我就只有你。”他的告白从容淡定,丝毫没有澎湃汹涌,却让人深信不疑。
  因为在余久久的印象中,段西楼从不撒谎,因为他不需要撒谎,他也不屑撒谎,他并不需要靠谎言去获得任何东西。
  不过余久久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是想错了。
  段西楼确实从不说谎,但是如果他说谎,那么他就是已经做好瞒一辈子的准备了。
  他点起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余久久,那双眼睛带着迷雾一般的朦胧,他的眼神很难懂,分不清真假,让人懵懵懂懂。
  但是他仅仅吸了两口,就发现吸不下去了。
  他一下子把烟蒂给按灭了,虽然他原本确实是打算安静抽根烟的。
  余久久在他面前,就是让他心烦意乱的存在,他没有心情吸烟,也没有心情看风景,他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忽然把她用力扣到自己面前,低垂着眼眸冷冷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贪图的欲念,他的声音在她上方传来,“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
  “我也想你。”余久久是这么回应他的。
  然后,段西楼把窗帘拉起来,猛地把余久久压到了隔着窗帘的窗户上,他把手包覆在余久久的臀上,慢慢地揉捏着,此时的气氛让人心跳加速。
  他的语气笃定且霸道,虽然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一字一字念叨,那语气充满了欲。。望和赤。。裸,他似乎在责怪余久久,“我想着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想着你在我身下的样子,想你喊我名字的样子,想着你浑身湿透的样子,我想你想得一件事都做不下去。”
  他对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从欲念开始的,所以至始至终,他对她都是贪图都是以欲念为主。
  他忍了十五年了,这股欲念从未释放过,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成佛了。
  他隔着礼服在余久久臀上揉捏的手逐渐加重,“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蛊。”他的声音有些粗,略带了些喘息,他加重了鼻音,念道:“余久久,恩?”
  余久久微微扬起了头,靠着身后关闭着的窗户,“我不知道,段西楼,我也想你一整天了。”
  这一片昏暗的室内,忽然就春潮满溢,原本潮湿,沾粘,昏昏沉沉的房间,此刻仿佛看穿了这对男女的心情,将气氛的热浪推到了高。。潮。
  段西楼把余久久抱起来,坐在窗台上,他撩起她耳边垂下的长发,将她的头狠狠压向自己,两个人互相吮吸着对方,仿佛纠缠在一起,永生永世就分不开了。
  他一点点拉下余久久肩头的礼服,露出一双白皙的双肩,再往下,是微微隆起的前胸,他用一只手捏住尖处,慢慢揉捏着,渐渐加重力道,余久久漏出一声嘤咛,她说道:“段西楼,我……”
  段西楼抬头朝她看去,余久久一双朦胧的眼,仿佛弯弯半弯着的月牙,她脸上是带着兴奋的享受以及微微潮红的双颊。
  那双充满雾气的眼睛此刻仿佛秋水般萦绕着云山雾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段西楼忽然僵住了。
  他的眼神一阵恍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惊魂不定的东西。
  有时候,一些恼人的记忆总是会在你最不想记起的时候让你记起。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那些事了,而且他也极力想要忘记那些事,因为那些都仅仅只是回忆罢了,对于如今的他意义已经不大了。
  但是忽然杀出来的回忆,还是让他彻底愣住了。
  余久久感觉到了异样,她有些尴尬地捏着衣衫半掩的礼服,无措地看着段西楼。
  段西楼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那双明暗不定的眼神捕捉到了余久久的尴尬,他将她的礼服拉上去,然后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抱到了床上。
  他的动作温柔,语气有些愧疚地看着她,“抱歉。”
  余久久只是盯着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和心思,她平淡地说道:“没关系。”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是管家的。
  段西楼态度不好地应了声,“什么事?”
  管家的声音一贯的一个声调,仿佛在替老爷段危发布施令,他道:“老爷让余小姐马上过去一下。”
  余久久咽了咽口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篇文章的风格很诡异,也不纯情。它有点阴暗,也有点晦涩,但是这些恰恰是我很想写内心又很喜欢的东西……
  从QJ戏码之后就走了好多读者,可能大部分人确实对QJ戏码不能接受,不过这次我原本就是打算写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可能不那么符合大众的口味。
  TAT如果不是JJ查的太严,我应该会写得很黄暴,可惜JJ那啥……于是,何年何月我才能写一篇真正的小黄文呐!= =……望天

  ☆、第二十七章

  
  余久久到了段危的房间,段危正在喝茶,他悠闲地以一个老人的姿态用十分平淡的姿态酿了一壶茶。
  桌子上的花瓶插着紫色的鸢尾花,那上面芬芳满溢,紫色与阳光的颜色交相辉映,仿佛日光与月光的交融。
  余久久走到段危的对面坐下,双手非常规矩地覆在膝盖上,微笑地看着他,“爷爷,你找我吗?”
  段危坐在那一摆一摆的专门为老年人设计的藤质老爷椅上,一脸是岁月沧桑,他满布皱纹的手指握着杯子缓缓道:“久久,有些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
  余久久听到这开头,就知道段危一定是要和她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她非常尊重地点头道:“没关系的,爷爷,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段危用手指摆弄着桌子上的花枝,仿佛一位优雅至极的老人,“你和西楼,最近走得很近,你们在一起了?不要瞒着我,虽然我老了,但是眼睛还是不瞎的。”
  余久久抓了抓膝盖上的连衣裙的料子,把它们抓得皱在一起,她沉默了一会道:“是的。”
  段危用眼眸微微扫了一眼余久久,“有件事,你恐怕一直不知道。”
  随后,他又一次将那本陈旧的老相册抽了出来,翻开来在余久久的面前,“你的母亲,你恐怕并不了解她,同样的,对于西楼,你也不了解。”
  余久久盯着那几页照片,基本都是母亲和段西楼的合影,但是都是少年时候的他们,“爷爷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母亲,和西楼,他们两个人,曾经是一对恋人。”段危说这话的时候,眼尾溢出一些遗憾,亦或者是对世事无常的无奈。
  余久久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噩耗,她眼神死死抓着那几张泛黄的照片,一脸不可置信,整整震惊了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喃喃道:“爷爷是说,叔叔喜欢妈妈,妈妈也喜欢叔叔?”
  “是的,只不过我不同意,而你的外公也不同意这门婚事。”段危说起这段往事,骤然有些懊悔的模样,“当年不是我们极力阻止,可能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你们为什么要阻止?”余久久的表情有些扭曲,分不清她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情绪,只能说,她暂时还没有缓过来。
  “拒绝?”段危浅浅说道:“很简单,因为我和你外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们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孩子结婚,这不是可笑吗?”
  “那为什么,别人都说我母亲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她背着我父亲……做了无数不知廉耻的事情……”余久久的气息有些紧张。
  “无所谓,反正你父亲和你母亲本就不是一对爱人,只不过是一对被家族联姻所凑在一起的怨偶,他们从来都是各自玩各自的人生,谈何不知廉耻,你父亲背着你母亲做的事,也没有多有廉耻,只不过人们的言论总是习惯性对女性比较苛刻罢了,当然,你母亲会变成那样,无非也是一种想报复你外公的心里。”
  余久久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爷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说实话,你九岁那年我不希望西楼收养你,是因为我想让西楼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要总是沉浸在靳音的事情中,而现在,你毕竟和我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只想告诉你真相,告诉你不要因为他对你温柔,你就妥协,因为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和靳音有着十之八九相似的女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余久久有些不敢这么评价自己,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如此不堪,但是她还是说了,她道:“爷爷的意思,他爱的是妈妈,而我只是……一个代替的。”
  “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我想告诉你真相,我确实把你当孙女看待了,久久。”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余久久还是明白的,他还是为了自己儿子,当然顺带给余久久做个好人。
  余久久用手撩了下自己耳边的碎发,眼神带着一些迟疑,“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觉得,你离开最好,我可以让你去他找不到的地方。”段危的声音始终平缓而威严。
  余久久果断回应道:“不需要,我不愿意回来,就是他,也一点办法没有。”
  “那好,总之话我也说完了,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了久久。”
  余久久起身拉开椅子说道:“我知道了爷爷,谢谢你,那我先出去了。”
  她一步步晃晃悠悠地离开段危的房间,脑中全是段危说的每一个字,而划过的那些片段都是过去段西楼和她的回忆,她忽然发现她知道段西楼奇怪在哪里了,那些古怪的过去,莫名其妙的深情,如果用段危的话来解释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一个人走到了庭院内,听着整个庭院不断响起的鸟鸣,她索性把耳朵给遮住了。她蹲在草坪中,看着地上爬过的一圈一圈蚂蚁,心里乱得不行。
  她承认她喜欢上段西楼了,而段危所说的事,无非就是一道十字架一般的倒刺,把她死死钉在地上再也无法翻身了。
  骗子,大骗子。
  为什么要骗她,他用多年的深情打动了她,最后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余久久觉得一切都是可笑至极,果然他就是不正常的,九岁那年她就已经发现的了。
  *****
  第二天,余久久如期和段西楼参加了白瑟的婚礼。
  期间没有任何问题,余久久冷静地就像一个木头人,始终看不出任何异常。
  她和段西楼在婚宴上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余久久的目光打在T台上的白瑟和陆东荒身上,“今天的天气很好,很适合结婚,如果下雨了,那这草坪婚礼也就要悲剧了。”
  段西楼晃荡了几下酒杯中的冰块,一副悠哉的样子,“当然是有备用方案的,没多少人像你一样迟钝。”
  余久久淡淡地微笑着,仿佛一朵冰花绽放在嘴角,“我虽然迟钝,难道你不喜欢么?”
  这是一处安静地角落,周围基本上除了服务生就没有人了,段西楼的手指轻轻按在余久久的指背上,他的笑意带着些秋风般的岑凉,“我喜欢不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余久久的裙摆倒映着那落枫的颜色,她今天整个人都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气质,她浅笑着却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假意,“除非我能看穿你的灵魂,不然我确实看不出来,不过我知道你会怎么说,这么多年了,每隔几年我就会听到你这么说,你总是说你会永远护着我,因为你爱我。”
  段西楼的嘴角带着一丝优雅却顽劣的笑容,“你今天怎么了?”
  余久久忽然前倾身体靠近段西楼,声音很轻,“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爱我什么?”
  段西楼的眼角微微皱起,露出一丝不悦,但是那弯弯的嘴角却依旧挂着一贯虚情假意的笑意,“这很重要?”
  余久久一字一句咬着,“这当然重要。”
  段西楼伸手拉起她扣在桌子上的一根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好看的眼尾微微划出一个隽秀迷人的笑容,“我对你的感情是没有理由的。”
  余久久笑意发冷,“你只是说不出来吧。”随后她一把抽走了自己的手。
  段西楼显然立刻将不悦写在脸上,但是他习惯性用克制的礼节和优雅去掩盖不悦和怒意,他缓缓道:“你今天不太对劲,非要惹我?”
  余久久反复咽着口水,只是找不到接下去要说的话,她盯着段西楼沉默良久,才道:“段西楼,我每次对你说的话总是深信不疑,可是我却没想到你是一个十足可恶的骗子。”
  段西楼的表情瞬间冷到极点,他看了眼周围,然后骤然起身抓着余久久的手腕就把她朝外面拖去,两个人走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段西楼这才松开了手。
  他盯着余久久,那目光充满了冰冷的不满,“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余久久可笑地看着他,“你这个十恶不赦的骗子,骗我很好玩吗?”
  段西楼一把狠狠扣住她的手,把她贴到墙壁上,语气中带着怒意,他很少发火或者说是从来不发火,这是仅有的一次,“我骗你什么?”
  余久久笑着笑着就有些想哭了,她失望地盯着他,“一切不过是为了成全你和她的爱情,不是么?”
  说完,她转过脸不看他,段西楼却一把扣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扭过来,狠狠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余久久也是恶狠狠说道:“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你和她的爱情,从头到尾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放开我!”然后她用力推开了段西楼。
  段西楼不再纠缠她,而是就那样笔直地站在原地,连看都没有看她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冷淡,他只说了一句,“谁告诉你的?”
  “你父亲。”
  段西楼顿了顿,他的语气略带了些叹息,他也很少叹息,从来没有过的,他说:“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和她是不同的,我从没有想过要把你当成她。”
  “那我是什么?”
  “你就是你,我分得很清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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