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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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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为先生只管无为,可晚辈却不肯和光同尘,仅靠清谈喻世了。至于竹林七贤的遗风,晚辈一向师其风骨,并不言听计从;至于王戎,尽管他善清谈却不清白,那也不必因人废言。”

  “刚才老朽从小学堂门外路过,听小学堂的学生高声颂读一首咏竹诗,文字尽管十分陌生,可听在耳里却仍然很像是雪竹先生的风骨雅韵,明白如话,通俗易懂,不知老朽是否年老失聪?”

  “无为先生果然深藏不露。晚辈冬观竹园,有感而发,所赋之诗力求有变,却还是被无为先生听出了其中的陈词滥调。”

  “雪竹先生冬天观竹,且面对一座荒园,实为目中无竹,如不承接竹林七贤之悠思,诗兴何来?莫不是无病呻吟吧?”

  “居而无竹并不等于胸中无竹,胸中有竹并不等于胸有成竹,唯胸有成竹,才会目中有竹。”

  宗雪竹一说完这话就感到后悔的是,面对一个长辈,自己应对了这么多,显然失之不敬,况且他们一经交谈便南辕北辙,所问所答不知从何说起,由头何在。他打算适可而止,阮无为恰巧也无言以对,于是他们都绝口不提竹林七贤。可是,阮无为却显然有点生气,向他传援了几句如何使败园再生复壮的口诀,拎起拐杖就拱手告辞。尽管他一再挽留阮无为吃午饭,而且说一吃过午饭就叫佣人把阮无为早早送回七贤村,阮无为却坚辞不从,坐了马车就离开了村子。

  宗老夫人见阮无为离去的样子很不高兴,就问儿子是不是在阮无为面前说了竹林七贤的坏话。宗雪竹起初不肯承认,只轻描淡写地说他们话不投机。见母亲根本不信,他又说自己不过说其中的一个贤人有点贪财罢了。宗老夫人一听,果不其然,鼻孔里哼了一声,把跟在她身旁的宗怀玉往怀里拽了一把,转身便朝餐厅走去。宗怀玉正专心致志地用一只手往另一个手上练习写字,毫无防备,冷不丁被祖母拽了一个趔趄后,一双让父亲挨了祖母三天责骂才终于解除束缚的双脚踉踉跄跄,居然先于祖母进了餐厅。

  “他就怕外人说竹林七贤的坏话。”走进餐厅前,宗老夫人回过头来说,“他起先只说那个阮什么是他家的先人,可另外那六个什么人,后来照他说,也都成了他家的先人。一个人家有六七个先人,普天之下恐怕就他一家!”

  其实,即使没有阮无为传授的口诀,宗雪竹也能把一座死而复生的败园侍弄得茁壮繁茂,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十分喜欢出游,出游的时候从竹农那里熟记了许多关于竹林培育、管理和采伐的农谚,时至今日仍然记忆犹新。按照农谚,他先是清园除朽,把妨碍竹园来年发笋行鞭的枯竹挖掘一空,然后又起土垫埂,疏松土壤。直到把竹园整理得埂畦分明,面貌一新,他才拍掉手上的泥土,直起腰来欣赏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娇嫩和翠绿的竹子。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3)
这期间,从上海寄来了两封信,一封出自王月波,一封出自范嘉言。王月波的信中除了称赞上海滩畅所欲言的政治环境,还说了说他和于右任一起办报的情形。范嘉言的信却对此事只字不提,谈着一件自己感到迷惑不解的事情时,心无旁鹜,滔滔不绝。他说,活像遇上了天下大赦,上海的豪商巨富仿佛一夜之间就彻底摆脱了由来已久的束缚和恐惧心理,把原本秘不示人的巨额钱财争先恐后地抖落出来,纷纷涉足原本只有洋商洋行才敢于涉足的行业;而在他们涉足的行业中,纺织行业一枝独秀,不只上海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一批纱厂,就连远离上海的江南水乡,也纷纷传来上海商人在那里创办纱厂的消息。尽管他在信中只谈了他对这一现象的迷惑,并没有明确的问题求教于宗雪竹,但宗雪竹仍读了出来,他正面临着一种选择。因为这正像宗雪竹当年对他的劝喻,与其把一部分钱财备作商业资本,不如把这部分钱财变成一家铁矿公司的工业资本,而他又一次面临这种选择时,心里已在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听从这一劝喻,因而只肯把自己迷惑不解的事情悉数相告,却羞于把自己无所适从的尴尬直言不讳。

  邮差把这封信送到宗家大院时,恰是宗雪竹把竹园整修一新的这天下午。晚上,他把这封信仔佃读了一遍。从没有什么事情能把他搅扰得夜不成寐,即使在营救吴浩宇和朱洛甫的日子里,面对难以预见的结果,他也能高卧安寝,酣然入睡。可这一夜,他虽未彻夜不眠,却似睡非睡,在脑海里忽隐忽现搅扰睡眠的东西,不是远在欧洲的战火,便是这封来自上海的信。

  第二天早晨,一吃过早饭,他便来到了书房。他开始伏案写信时,宗怀玉走了进来。她见父亲落笔如飞,就一声不响地帮助父亲研墨。他看了女儿一眼,露出慈爱的微笑,然后埋下头来继续写信。他在信中告诉范嘉言,早在去年就在西夷燃起的战火,对我族而言是不是天下大赦姑且不论,但有一点却业已昭然:洋人自顾不暇之时,便是国人发愤图强之日;你范嘉言明明已经看到了机会,却还在犹豫观望,岂不坐失良机。他用冷峻的措辞写完这封具有世界眼光的信,并不急于把它装入信封,而是反复看了几遍。把信装入信封之前,他又在落款的后边添了一句话。

  “嘉言弟,”他写道,“倘若没有成功行业可资借鉴,为一举成功计,不妨依照物以类聚之理,择定纱厂而一荣俱荣一枯俱枯。”

  做完了这件事情,他叫女儿从村里的街道上找来宗怀孝,让他们兄妹俩一起把信送到镇上的邮局。他则从书房里走出来,去看已被他整修一新的竹园还有没有活干。

  竹子长到一人高的时候,宗怀元从省城毕业回来了。他最先告诉父亲的不是他优异的学习成绩,而是父亲关于白朗匪患的预言,因为他回来之前,正在省城流传的一个消息已经得到证实,白朗果然身首异处,死在了窝里。

  大孙子终于从省城毕业归来,宗老夫人高兴坏了,一连三天亲自入厨精炒细做,口口声声地说她至少要替大孙子作一个月的主,一直把大孙子养得像他离开家门时那样白白胖胖,她才会罢手。可是,三天后,当宗雪竹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命令她的大孙子去镇上的华英学堂学习英语时,她却没敢反对,只能以含泪不语的态度默默服从这个书香世家根深蒂固的传统。

  华英学堂是最早为路矿学堂输送生员的英语私塾,创始人严郁先生来自上海,是第一个在镇上教授英语的私塾先生。路矿学堂的教材都是舶来品,包括留学归来的中国教授在内,无一例外地使用英语授课。布朗教授规定,凡是报考雍阳路矿学堂预科班的学生都必须首先参加英语考试,先是笔试,然后是口试,优胜劣汰,绝不含糊。英语私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的。宗怀元来到华英学堂学习英语时,他的朋友朱光然却去了北京,去报考那里的国立大学堂。

  与此同时,关于宗怀孝上学的事,宗雪竹也有了安排。一天上午,宗怀玉走进父亲的书房时,父亲正在专心致志地读书。她并不惊扰父亲,轻手轻脚地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一一挪到茶几上,然后就趴在那里,用父亲的毛笔把自己平时只写在手上的七个字一一写在纸上。宗雪竹发现女儿时,女儿已经把那七个字写了两遍。他离开书桌,弯下腰来问女儿,谁教她写的字,写的是什么字。

  “大娘。女子无才便是德。”

  宗怀玉回答了父亲,可是父亲却又坐回到了书桌前。

  “玉儿,等会儿再写,去把二哥叫到爸爸这里来。”

  这时,俨然拥兵百万的将军,宗怀孝神气活现地站在村头的磨盘上,正给齐刷刷站在磨盘下边的小伙伴们大讲特讲自己的战略战术,却忘了大敌当前,迟迟不向伙伴们下达应敌的命令。宗怀玉找到他的时候,他和他的伙伴们已被村里的另外一群孩子撵得溃不成军,他正拖着一柄破扫帚忙于逃窜。宗怀玉一看便知,在两军对垒的游戏中,他又一次败走麦城。他喜欢装扮关羽,手中的长柄扫帚不但被他自封为“青龙偃月刀”,还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形影不离。不过,被妹妹叫回家里之后,他却没敢把“青龙偃月刀”带进父亲的书房,只带了一身的泥土和满脸的鼻涕。

  “孝儿,你该读书了。”

  “读书?”他抹着鼻涕说,“我不是一直都在读书吗 ?我还会背书呢,‘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远,性相近……’”

  “你该到小学堂读书了,免得你老把圣人的教诲背得颠三倒四。”

  “小学堂?哪个小学堂?”

  “你说呢?村里有雍阳小学堂,镇上有明裕小学堂。”

  “雍阳小学堂呗!”

  “怕跑路?”

  “才不怕呢 !明裕小学堂不教不唱许伯伯的《方域歌》,一点也没意思。难怪怀礼哥一到了那里,屁股上就老挨四婶的笤帚疙瘩。”

  “只会唱《方域歌》也得挨笤帚疙瘩。”

  父亲决定叫二哥上雍阳小学堂时,宗怀玉又把“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七个字写了一遍。其实,她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出身名门的大娘满足她识文断字的愿望时,说等她年长几岁之后再给她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可是,目睹二哥手舞足蹈离开书房的样子,她却现在就想弄明白自己笔下的这句话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年长几岁后才有权利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当二哥拖着破扫帚消失在大门外之后,她就噘着嘴问了父亲,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宗雪竹已经重新拿起了书。于是,她走到父亲面前,又问了一遍。

  “大娘教你的,”宗雪竹说,“你就去大娘那里问大娘。”

第十九章(4)
王氏族规在王月波的授意下增加了禁止女性族人缠足、鼓励女性族人接受教育的条文,是宗雪竹从北京回来后才知道的事情。他尽管认为这仍然值得效仿,却始终没有写入宗氏宗族的族规。因为就前者而言,他让女儿放足的举动出乎意料地获得了族人广泛的响应,毋需形成文字约束族人;就后者而言,由于雍阳没有适合女子接受教育的学堂,就是写进了族规,也是一纸空文。因此,面对女儿的求学欲望,他只能佯装糊涂。

  宗怀玉听完父亲的话,果然去了大娘那里。她前脚刚走,秀云姑姑后脚就进了书房。她叫了一声“族长兄弟”,就把一封信交给了宗雪竹。

  在宗雪竹众多的远房堂姐中,秀云姑姑是他最尊敬的一位远房堂姐。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婚后半年便痛失丈夫,独自拉扯着儿子熬寡过日子的漫长岁月犹如无穷无尽的凄风苦雨。她又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人,一发现年幼的儿子对读书诵经情有独钟,就宁肯自己节衣缩食忍饥挨饿,也不让儿子缺了笔墨纸砚。她还是一个安贫乐道、知恩报恩的女人,从北京回来后,绝口不提自己在京城里见过什么风景,吃过什么好东西,享过什么福,一方面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另一方面把儿子寄给她的钱拿出来接济当年曾接济过她的乡亲们,不管他们是宗氏族人,还是王氏族人。

  在她的心目中,宗雪竹是最值得信赖的人,这不仅在于他是娘家的族长,更在于他是儿子的恩师,他给予儿子的一切帮助都在她的脑海里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记忆。所以只要儿子有信来,不管是书信或是口信,她都会一字不漏地告诉宗雪竹。她刚才交给他的就是儿子的信。信中,王月波告诉母亲,他已经答应了王泰兴,准备出任国泰煤矿公司的董事长,以便于国泰煤矿公司加快扩张官股的步伐,但作为他出任董事长的一个条件,国泰煤矿公司必须首先拿出一笔钱给村里办一件事情,或修缮扩充雍阳小学堂,或创办一座新学堂。王月波在信中强调,这是他由来已久的一个心愿,由母亲代为督办他才会觉得犹如己为,请母亲不要麻烦他的恩师。

  宗雪竹突然弄不明白了。倒非信上所说的事情他毫不知情,恰恰相反,王月波无论出任董事长或叫国泰煤矿公司给村子里办一件大事,王泰兴都告诉过他。他弄不明白的是这封信的邮寄地址。也就是说,王月波已经离开了上海,又回到了北京。于是他问秀云姑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弄不明白呀!他明明去了上海,可他才在那里呆了几个月呀,怎么就又跑回北京呢!莫不是没有人缘,在上海呆不下了去吧?”

  “那倒不会。不过,一定事出有因。嘉言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问问他,不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可是,族长兄弟,他在信上说的事该怎么办呢?”

  秀云姑姑目不识丁,王泰兴把这封信给她念过之后,尽管一再说,不管她督办不督办,也不管他们的恩师过问不过问,王月波的心愿一定会如愿以偿,可她却坚持说,她督办不督办倒无关紧要,她的族长兄弟却不能不知情、不过问。

  “族长兄弟,这可不是小事,大姐是个妇道人家,既不识文断字,也没有什么见识,想来想去还得族长兄弟来作主。”

  “这样吧,是扩充小学堂还是再办一个新学堂,老姐姐先琢磨琢磨,然后再作定夺不迟。这是月波的心愿,老姐姐务必满足他才是。需要我代劳时,我自然会出现在老姐姐的鞍前马后。”

  宗怀孝神气活现地出现在小学堂时,衣冠整齐,面目清朗,已不再是那个灰头土脸的孩子王了。但他不安分的天性却毫无收敛的迹象,一给先生们行完拜师礼,就匆匆离开父亲的视线,直奔操场。两个班的学生正在操场上着体育课,一个班打着八极拳,另一个班练着乾坤剑。

  宗雪竹忽然看见薛绪贤领着小儿子薛瑞伯走进了校园。他有点奇怪。不过,他奇怪的不是薛瑞伯腼腆羞怯的模样像个女孩子,而是薛绪贤舍近求远,隔着偌大一个镇子,把儿子送到东雍阳村来上学。

  “伯儿是不是也要学唱《方域歌》?”

  “可不是嘛!”薛绪贤说,“再者,雪竹兄的小学堂治学严谨,有口皆碑。连他爷爷都赞成他呢!”

  “薛叔近来身体可好?”

  “有劳雪竹兄挂念,他身体尚佳,只是心情一直不太好,最近还变得狂燥不安,谁都劝他不下。他这些日子总是暗中念叨雪竹兄的名字,说是恨你,我看是想你。”

  出于父亲和薛三孝的深厚友谊,宗雪竹一直把薛三孝尊为亚父,不只逢年过节,就连出了远门回来,也要奉以礼品表示尊重。他一从北京回到雍阳,就和宗四一起去探望了薛三孝。除了一套《雪竹堂文集》,他还把从北京特意带回来的礼品送给了薛三孝。但这是他从北京返回雍阳第二天的事情。他粗粗一算,他已经三个多月没去看望薛三孝了。于是他说,等一所女子小学堂有了眉目,他就去看望薛三孝。

  用国泰煤矿公司的捐款创办一座女子小学堂,出自秀云姑姑小心翼翼但持之有故的一个设想:族规明明已经规定,女性族人享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可是女性族人假如连一个接受教育的地方都没有,这条族规岂不形同虚设、一无用处了吗?后来发生的事情则出自宗雪竹的主张。秀云姑姑和王泰兴都认为王月波只打算为村里办一件泽被后人的事情,和镇上的人毫无瓜葛,由此决定,女子小学堂只能建在村子里。他则不以为然,除了主张把女子小学堂建在镇上之外,还主张扩大女子小学堂的规模,以便于镇内镇外的女孩子们都能来小学堂识文断字。但由于这是王月波的心愿,他没有自作主张,只吩咐王泰兴给王月波写一封信,看王月波怎么说。没隔多久,王月波从北京回了一封信,用委婉的口气批评了王泰兴和母亲,请他们言听计从,一切都按照恩师的主张去做。王月波给的女子小学堂的命名也随着这封信一并寄来。那是一张国会议员的专用稿纸,一行刚劲的隶书力透纸背:

  振坤女子小学堂

第十九章(5)
振坤女子小学堂破土动工这一天,范嘉言从上海回到了雍阳。他在家里稍作停留就穿过镇子来到了宗家大院。他在书房见到宗雪竹时,宗四刚给宗雪竹提了一个建议:眼看镇上的闲地越来越少,宗雪竹果真打算在镇上建造几座四合院的话,事不宜迟,不妨现在就在镇上买一块闲地备用,免得地价紧俏起来之后白花一笔冤枉钱。范嘉言的到来打断了他们对这件事情的商议。

  范嘉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是宗雪竹寄给他的信。他赧然一笑过后,由衷地说这不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分明就是一记价值千金的棒喝,不但把他犹豫观望的情绪喝得无影无踪,回首往事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已经稀里糊涂地失去了一次机会,这回可再也不敢稀里糊涂地和一个百年不遇的良机失之交臂,狗日的洋人在自己的家里忙着开枪放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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