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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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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4)
这一天的中午,他从约*议回到虎坊桥时,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报纸上一篇名为《中央制刍议》的文章叫他哭笑不得。倒非这篇文章主张改内阁制为总统制,完全在于文章的作者曾是他在国会里的一个政治同盟。他把这篇文章指给宗雪竹看的时候,脑袋依然摇个不停。

  “这个段世垣呀!他因弹劾张镇芳而名震国会,这回倒好,却因趋炎附势而遗臭万年了。”

  宗雪竹发现,他刚刚说完这话,目光便被院子里的动静吸引住了。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宗雪竹发现院子里来了一个客人,那人正是段世垣。不过和失去国会议员职务的客人不同,段世垣来到虎坊桥的目的,既不是向跻身约*议的王月波表示祝贺,也不指望王月波提携,而是要告诉王月波,大总统府已经明确表示,过不了几日,他就要走马上任,去担任大总统府的秘书;如此一来,他们又可以结成新的政治同盟了。

  “此一时彼一时。”王月波冷冷地说,“世垣兄若还不合时宜地主张总统制而不惜笔墨的话,咱们就很难再结什么同盟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出乎很多人的意料。那是一个上午,宗雪竹刚送走一个邮差,请邮差往雍阳送了一封信,一个陌生人就突然跑进了院子里。陌生人先是急切地询问王月波在不在家,然后就说他的朋友段世垣突然遭到了逮捕,请他务必设法把他营救出狱。宗雪竹后来才知道,陌生人是段世垣家里的仆人,段世垣遭到军警逮捕的时候,他恰在主人身边。经主人暗示,一见主人被军警走就匆匆忙忙跑到了虎坊桥。中午,王月波从约*议回到家,宗雪竹把陌生人的话原封未动地告诉了他。

  “竟有这种事!”王月波吃惊地说,“我昨天还见过他,神气活现的,好像在总统府发号施令的人不是大总统,而是另有其人,就是他段世垣啊!”

  但他接着就又出了门。他很快就搞清楚了这一事件的真相。这首先出于张镇芳公报私仇的揭发,奉命调查段世垣真实身份的密探偏偏又无中生有,居然把段世垣和白朗、黄兴扯到了一起,在呈送给袁世凯的调查报告中称,段世垣和白朗匪患的军师、一个名叫凌钺的国民党议员一直保持着秘密的通信往来,是在黄兴的指派下潜伏到总统府的炸弹队队长,随时准备用炸弹炸死袁世凯,必须立即予以逮捕。段世垣被逮捕的当天,总统府里的另外一个秘书突然神秘地失踪了。这使袁世凯更加相信,段世垣的真实身份不但正如张镇芳的揭发,是一个同盟会会员,而且确实领衔着暗杀袁世凯的秘密使命,否则何以会发生一个总统府的秘书遭到逮捕而另一个总统府的秘书随之就突然失踪的事件,他们分明是炸弹队长和炸弹队员的关系,发现炸弹队队暴露,炸弹队员就逃之夭夭了。总统府高度警觉起来之后,包括两名前国会议员在内,军警又逮捕了一些人,这是因为有证据表明他们都是段世垣的同谋。

  “荒唐至极!”他对宗雪竹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舞文弄墨,恐怕连炸弹都没有见过,怎么就莫明其妙地当上了什么炸弹队的一队之长。学生宁信其无而不敢信其有!”

  这一时期,他尽管认为袁世凯改内阁制为总统制的权力要求是不守信用的毁约行为,但是出于国家主义的政治主张,他却一如既往地支持袁世凯废督废省的改革计划,经常给报纸写一些文章,不厌其烦地论证说,废督废省作为一项事关国家前途的改革,不但是预防藩镇之祸的良策,如果借此实现了文人掌兵、军民分治的政治制度,那么国家还将赢来长治久安、百业兴旺的盛世。然而面对这一事件,他却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笔,四处奔走,试图把段世垣营救出狱。但事情的结果表明他长达一个月的游说实际上只保全了段世垣的一条性命。作为一桩重案,包括两名前国会议员在内,凡牵涉此案的人几乎都被枪毙了,而作为主犯的段世垣却出人意料地被判了一个可望获得赦免的缓期执行的死刑。

  这时,宪法已在约*议获得通过,这部宪法不但完全满足了袁世凯的权力要求,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应当予以大总统法律约束的国会形同虚设,居然连弹劾大总统的基本权力也被这部宪法生吞活剥了。面对一部不合自己心意的宪法,他虽回天无力,却仍在约*议上以一种貌似疏忽的方式表达了一个法学博士的不满:投了一张没有任何记号的票。

  他和袁克定吵架就发生在这个时候。这是一个炎热的傍晚,袁克定从中南海来到虎坊桥,随身携带的一架德国照相机表明袁克定并不是来找他吵架的,而是要把一件稀罕玩艺儿馈赠给自己的金兰兄弟。袁克定只是顺便提了一提,那个秘书所谓的传达肯定和他的原意南辕北辙,他怎么会把大总统正当的权力要求说成是居心叵测的楚子问鼎呢?他是一个诚实的人,毫不迟疑地说他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他确实怀疑大总统是楚子问鼎。于是,从小声争论到大声争吵,他们谁也不顾及友谊,争吵起来喋喋不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七章(5)
宗雪竹这时正在整理古籍和古瓷,以便于包装和运输。两千套《雪竹堂文集》这时也已经出齐,十日之内,伴随着宗四的到来,他就要满载而归了。由于过于专注,他没有听到争吵声,甚至不知道来了客人。直到王启贤出现在他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锈色翠绿的铜鼎并小心翼翼地说了一番话,他才知道袁克定已从德国回到了北京。

  “这明明是爷爷买来的鼎,可是爸爸和云台伯伯老是在鼎上争来吵去,好像爷爷的鼎是从人家家里偷来的,是还给人家,还是不还给人家,他们正背着爷爷给爷爷拿主意呢!”

  面对王启贤驴唇不对马嘴的童言,他没像往常那样笑起来。他拉着王启贤的手去餐厅吃饭时,王月波已经送走了袁克定,但一场争吵在他脸上留下的怒气却没有完全消退。他起初一言不发,当怒气从他的脸上完全消退后,他才吐露秘密似地吐露了自己最为忧虑的一件事情:

  “以他的才情和智慧,襄助项城先生绰绰有余,子承父业却不堪重任,武功文治均难有作为。可依据法律,他不但可以继承总统,倘若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还敢理直气壮地当皇帝。”

  宗雪竹并不认为这是危言耸听,却相信他和袁克定不会因为一场争吵就分道扬镳了。他甚至生出一种预感,似乎自己离开北京之前,他们因为这场争吵而产生的隔阂就会化为乌有,因为袁克定一定会以兄长的身份首先妥协,而他也不会再用楚子问鼎之类的话刺激袁克定。

  宗四照着宗雪竹信上的嘱咐来到了北京。一看见宗雪竹从琉璃厂和鬼市上买来的古玩,特别看见堆积如山的《雪竹堂文集》以及八百六十块雕版,没跟宗雪竹说话之前,就先瞪起了眼睛。

  “好家伙!就是搬家也得搬半天,难怪你会在京城呆一年。”

  宗四抵达北京的第二天上午,袁克定果然又一次来到了虎坊桥。正像宗雪竹预料的那样,王月波和袁克定都绝口不提那场争吵,只用轻松愉快的事情消除着深藏不露的隔阂。临近中午,袁克定说,他两天前就预定了一桌酒宴,特地为宗雪竹送行。宗雪竹十分爽快地接受了邀请。于是,仿佛一桌家宴,包括宗四和王启贤在内,他们一起来到了广东会馆。

  那确是两天前预定的酒宴。这是因为广东会馆的谭家菜馆每天只制作四桌宴席,中午两桌,晚上两桌,迷恋谭家菜的食客们至少需要提前两天预定,其主人才能从容不迫地让他们品尝到真正属于谭家独创的佳肴美馔。袁克定向宗雪竹介绍谭家菜的来历之前,如数家珍地说起源远流长、品种繁多的菜系。他说,如果从大处着眼,可以把中国的菜系分为六类,它们分别是宫廷菜系、山林菜系、民间菜系、民族菜系、外来菜系和官邸士大夫菜系……

  “这谭家菜嘛,”袁克定说,“正像东坡肉和宫保鸡丁,就是正统的官邸士大夫菜,它出自谭宗浚、谭篆青父子别出心裁的创制,故名谭家菜。”

  谭宗浚是同治年间一位高中榜眼的进士,喜爱佳肴美馔是他平生最大的嗜好,而其儿子谭篆青对佳肴美馔的喜爱更是无以复加。父子二人不惜工本的独创使品尝过谭家菜的达官贵人赞不绝口,久而久之,谭家菜肴闻名京师,达官贵人趋之若鹜,都把自己能在谭家宴客看作一件*高雅的事情。这是深藏于官邸的佳肴美馔,原本只在达官贵人中间享有口碑。谭宗浚去世之后,特别是大清王朝覆灭之后,谭家家道中落,谭篆青于是不再顾忌官绅人家的体面,在广东会馆创办了家庭式菜馆,谭家菜这才真正开始扬名立万。可是,仿佛在维持官绅人家最后的体面,谭家菜馆只向客人提供精益求精、价格昂贵的宴席,绝不粗制滥造而自毁家门,即每天只做四桌高档筵席。袁克定在谭家菜馆预定的筵席,则不单单是一桌高档的筵席,而且是谭家菜馆傲视京城的燕翅席。

  袁克定于是又说,品尝谭家菜若是遗漏了燕翅席,那简直就是枉虚此行。燕翅席的花样多得吓人,什么清汤燕菜啦、鸡丝鱼翅啦、蟹黄鱼翅啦、红烧鱼翅啦、砂锅鱼翅啦、清炖鱼翅啦、海烩鱼翅啦、黄焖鱼翅啦……像所有出自豪门官邸的佳肴美馔一样,黄焖鱼翅不但用料考究,不是上等的吕宋黄绝不使用,制作起来也不厌其烦:先用清水把鱼翅发足发透,再放入用母鸡肥鸭熬成的鲜汤中,加入金华火腿的中锋,用文火煮上六七个小时,然后调以干贝汁、火腿末和鸡油等佐料。只有这样,制作出来的黄焖鱼翅才肥而不烂,形状完整,色泽金黄,鲜美诱人。

  “这可都是耗工费时的功夫菜。”宗雪竹说,“难怪到这里品尝谭家菜的客人都要眼巴巴地等上两天。”

  这确是一桌精美的燕翅席。但宗雪竹品尝过后,赞美了一两句,就不闻其详了。王月波悄悄对袁克定说,他是不是班门弄斧了,雪竹先生不光食不厌精,厨艺也深不可测,很年轻的时候就闻名遐迩了。

  吃罢燕翅席的第二天,宗雪竹就要返回雍阳了。临行前,他留下了五十套《雪竹堂文集》,让王月波用于馈赠。至于另外一千九百五十套《雪竹堂文集》和五花八门的古籍古瓷,宗四雇请的工人分门别类地把它们装进特制的木箱里,一起送往火车站。送行的路上,王月波说他过不了多少日子就要远赴上海,纯粹以法学博士的身份去那里参与一张报纸的编辑出版工作,因为那张报纸的主编于右任一再来信邀请,却之不恭。他还说,他届时会先把妻子儿女送回雍阳,然后再只身一人远赴上海。宗四这时已经办妥了所有木箱的托运手续,正站在月台上翘首企足。

  火车驶离北京很久了,经宗雪竹提醒,宗四猛然想起,倒非他百密一疏,完全在于宗雪竹一反常态的两件收藏使他误以为那是王月波的摆设,所以他才把两件东西遗漏在了虎坊桥,一件是三足两柱的铜爵,另一件则是一只三足两耳、锈色翠绿的铜鼎。

第十八章(1)
宗雪竹回到家里才知道,宗四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临时雇请一个族人代他管一管家里的事情,而是在不知疲倦的劳碌中,既把粮行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又把家里的事情摆布得井井有条。对此,不只宗老夫人心花怒放,就连宗怀孝都口无遮拦地说四叔比爸爸强多了,因为四叔顶多会把他死死夹在膝盖中间训斥他说,他如果连四叔都不如,把一本薄得可怜的《三字经》背得丢三落四、支离破碎,他就别想从四叔的膝盖中间逃之夭夭,可是爸爸在家的时候,却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饿上一天一夜。

  对儿子的归来,宗老夫人起初高兴得像个孩子。可是没过几天,她突然卧床不起,而且又像往常遇到不遂心意的事情那样,又一次拒绝吃饭了。这在宗四主持家务期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把宗雪竹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才进家门,还没有机会犯下足以叫母亲绝食的错误,于是就认为母亲真的病了。他慌忙来到母亲的床前,征询母亲的意见,是不是把郎中请到家里来。宗老夫人向隅而卧,起初一言不发,听他说起郎中,就立即翻过身来。

  “妈可没病,这都是你自己的病!”

  宗老夫人接着便滔滔不绝地说,读书人著书立说并不是过错,因为那是读书人的本份,可是在客居北京的日子里,他却只顾了读书人的本份,忘了父亲的责任,他那双双远嫁省城的女儿们在那些日子里相继喜得贵子,而他明明有了两个外孙、当了姥爷,居然浑然不知,这事别说已在女儿们的心里留下了委屈,恐怕连迟迟得不到姥爷祝福的外孙们都啼哭不止呢!

  听着母亲的数落,他连连点头。结果,母亲一发不可收拾,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说到孤身一人在省城求学的宗怀元时,都声泪俱下了。

  “快去看看你那可怜的儿子吧!他长得快跟你一般高了,可你却把他远远地撇在省城,让他在那里受苦。我可怜的元儿啊!”

  面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的母亲,他还没做出前往省城看望女儿、外孙和儿子的决定,宗四便把礼物——用白银打造的长命锁——送到了他的面前。于是,第二天,他又一次离开了雍阳。

  到了省城,他分别在两个亲家逗留的日子尽管十分短暂,但是除了喜极而泣的女儿们,两个亲家也都高兴坏了,因为前者终于盼来了她们的父亲,让她们的儿子戴上了娘家送来的长命锁,后者则不仅如此,还终于盼来了他呕心沥血许多年的《雪竹堂文集》。

  看望了亲家、女儿和外孙们,他就去看望寄宿在一所中学堂的宗怀元。正如母亲所说,宗怀元果然快跟他一般高了。不过,宗怀元在这里求学的日子却远远没有母亲说得那么可怜。相反,大姐、二姐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叫宗怀元自己给自己洗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出现过一次。宗怀元不仅长高了,说起话来也像大人一样有板有眼。当宗怀元突然向他问起,旷日持久的白朗究竟是替天行道的义军还是祸国殃民的匪患,他还吃了一惊。

  “你说呢,元儿?”他反问道。

  “不伦不类。白郎倒像一条行侠仗义的好汉,可他的手下却良莠不齐,既像义军又像匪患。”

  “义军就是义军,匪患就是匪患,不伦不类的是他们煞有介事的政见和奸淫掳掠的暴行相互映衬的怪诞。”

  “爸爸认为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匪患?”

  “你说呢?”

  “原来他们也是不吃窝边草的兔子!难怪有人说他们是义军,有人说他们是匪患。”

  “好在这只兔子就要身自异处,死在窝里了。”

  宗怀元吃惊地看着父亲。倒非父亲的预见毫无根据,却是因为父亲的预言如此自信而具体。他知道,出于同样的原因,河南都督张镇芳被革了职,而河南护军使赵倜却被革职留用了。他甚至还知道,赵倜率领着一支军队一直都在追剿着白朗,由河南追到陕西,由陕西追到甘肃,再由甘肃追到陕西,而这时正由陕西逼近河南,因此确有一种可能发生,这便是根除这一匪患的地方恰巧是白朗赖以发迹的地方。可是,父亲不但把这种可能看做了现实,而且把白朗的结局也说得明明白白,宗怀元就不禁难以置信了。

  回到雍阳,宗雪竹把《雪竹堂文集》的绝大部分用于馈赠,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往库房里存放《雪竹堂文集》这一天,面对自高祖父起一代又一代读书人的大量遗存,他忽然想到,如果没有一座永久性建筑即一座专门用于传世的藏书楼的话,包括自己的著述和收藏在内,不定哪一天,所有的遗存就会因为一个意外事件而灰飞烟灭。

  他怀着这一忧虑若有所思,门房佣人跑来告诉他,家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拜访他,现在正端坐在门房等候接见。他先让门房佣人把客人请进书房以礼相待,接着又继续想了一想藏书楼的事情,然后才来到了书房。他没想到,端坐在书房里的年轻客人并非专程上门讨要《雪竹堂文集》的莘莘学子,而是宁城新一代的父母官——一个叫孟宪梓的年轻知事。

第十八章(2)
裕民粮行在斜街大获成功的事实,不仅引起了粮商们的惊讶和关注,后来还让孟知事刮目相看,他一连三次到斜街私访,每次的发现都触目惊心。物以类聚的道理在斜街变成事实的先兆,是短短几日就遍布斜街的土木工程。当其他街区的粮行纷纷张贴迁址启事,而斜街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大大小小十几家粮行,斜街先是成了镇上的粮食中心,继而又成为方圆百里的粮食集散基地。孟知事终于发现,纷至沓来又各奔东西的商贾无不喜气洋洋,而喜气洋洋的斜街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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