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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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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道:“哥哥说什么了?老四,你可不能跟哥哥离心。哥哥没别的兄弟,一个老五,一个你,咱们三人算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你给哥哥说说,现在这个形势,怎么……”
  
  短短两句话,三爷越说声音越小,话尾刚出口就消散在风里了。四爷没听清,他也不想听清。他握着缰绳,关节用力到发白。
  
  “……我只认太子。”四爷艰难道。跟直郡王,那是玩揭旗造反吗?太子是正统。他就不信,现在有谁真敢说一句反太子。就连皇上,要动这个封了二十年的太子还要掂量一二。
  
  三爷像是没听到,望着天边道:“……嗯,当然是太子。”
  
  兄弟两个说到这里都有些心惊,一起打马向前,把刚才的话全都扔在后面。
  
  玩到下午,刚吃过烤羊,四爷就把十三、十四和弘昱、弘晰两个送回了宫。弘昱一直不停的说好玩,还说要让直郡王也带他去。十四在旁边陪他说得热闹,弘晰上车后还是那副样子,也不多话。
  
  到了宫门口,四爷把他们射到的狐狸兔子交给他们的太监,弘晰射中的几只兔子全都正中脖子,箭穿透而过。
  
  “弘晰箭法不错。”四爷夸了他一句。
  
  弘晰这时才露出一点小孩子的样子,微微得意道:“阿玛教我的。”
  
  想起那个也曾把着他的手教他射箭的太子,四爷沉默了。
  
  
67、(生日番外)七阿哥 。。。

  七阿哥与纳喇氏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对坐,桌上意思意思的摆了些酒菜;喝完小酒;两人就要去做人生大事了。
  
  七阿哥当年年轻,二两小酒一喝;人就有些飘呼儿,拿着杯酒对纳喇氏调笑:“就着爷的杯子喝一口?”
  
  纳喇氏这会儿最应该的就是脸露羞红往他怀里一倒,接着就水到渠成了。结果她一怔(没反应过来);跟着放下筷子,从七阿哥手里拿过酒杯,很豪爽的干了。
  
  七阿哥:“……”
  
  放下酒杯的纳喇氏小脸就泛红了;她还给七阿哥又倒了一杯,轻轻推到他的手边。
  
  七阿哥清了清喉咙拿起来喝了;心道这书上说的都不对,哥哥们说的也都不对。纳喇氏这样才正常,那种直接往男人怀里倒的肯定不是正经女子。
  
  两人很沉默的喝完了一壶酒,站着侍候的太监和嬷嬷都急了,喝醉了一会儿怎么办事?见这一壶见底,立刻上来侍候着,哄这两人道:“主子,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去上书房呢,歇了吧?”
  
  然后太监领着七阿哥走了,嬷嬷带走了纳喇氏。两人分别洗漱更衣,再回到卧室,被太监和嬷嬷关进了帐子里。
  
  七阿哥有种进洞房的感觉,毕竟是皇上给的格格嘛。他伸手过去解了纳喇氏的扣子,搂着她倒下去。
  
  一刻钟后,外面的太监和嬷嬷正等着,算着还要半个时辰吧?里面纳喇氏叫水了。
  
  七阿哥拥着被子不能置信的瞪着她。
  
  纳喇氏叫了水,回头安慰他:“没花多少时候,不会误了你明天去上书房的。”
  
  去他娘的没花多少时候!!他只是喝了酒,第一次快了点而已!
  
  可嬷嬷已经提着热水进来了,七阿哥气冲冲的洗漱更衣,换了被褥的嬷嬷惊讶的看着换下来的褥子,明明成了,怎么这么早就叫水?
  
  七阿哥裹着被子背对着纳喇氏睡了,心里暗道爷下次绝不找你!
  
  两个月后,嬷嬷小心翼翼的提醒七阿哥,说纳喇氏在阿哥所里过得不大好。七阿哥想起当时的事,后来他就只找另一个格格了,看来这是被欺负了?想想也不忍心,当晚就叫纳喇氏来了。
  
  两人跟上次一样用膳,休息。这次七阿哥憋着劲要一血前耻,颠倒几回方满足的叫了热水。事毕,两人躺下睡觉,七阿哥想温存一下,搂着纳喇氏问:“刚才可有不受用的地方?”
  
  纳喇氏温柔道:“多谢爷关心,跟上次一样好。”
  
  好个鸟!!!
  
  第二次经历,七阿哥已经有谱了。反正他早听说纳喇氏这人吧,不太会说话。住进来两个月,院子里的人也都有数了。而且他发现纳喇氏的一个好处,大概她也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所以除非有人开口问她,不然一般不开口。
  
  有次两人一起用膳,七阿哥故意问她:“你好像不善言谈?”
  
  纳喇氏微笑点头。
  
  七阿哥也笑,两人像比着似的笑了一会儿,各自低头继续吃菜。
  
  进阿哥所的第一年,院子里两个格格一个阿哥坐一起吃团圆饭,整个席上就见另一个格格巴尔达氏口角生风,她并不冷落纳喇氏,话头总带着她‘姐姐你说是吧’这样。七阿哥就看纳喇氏只是对着巴尔达氏微笑点头。
  
  七阿哥就等着,从头吃到尾,只有一开始祝酒时,她举杯说了句祝爷万事如意,后面一句话都没有。
  
  等吃完了,巴尔达氏说她那里有甜汤解酒最好,一头扯着七阿哥的袖子说请他去尝,一头对纳喇氏客气:“姐姐也去。”
  
  纳喇氏道:“好。”
  
  巴尔达氏:“……”
  
  七阿哥:“……”噗!
  
  巴尔达氏暗暗白了纳喇氏一眼,还是拉着七阿哥走了。纳喇氏还真跟过去用了碗甜汤才告退离开。晚上,巴尔达氏就对七阿哥道:“姐姐一向疼我,她这是怕我不懂事,不会说话触怒爷。”
  
  院子里最不会说话的是那个,最懂事的是这个。
  
  七阿哥索然无味的睡下。
  
  第二天鬼使神差的去看纳喇氏,昨晚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明白说错话了,不然最后跟过去喝甜汤时不会那么僵硬,跟喝千年参汤似的也不嫌烫,一口气灌进去,喝完就赶紧告退了。
  
  晚上,他见纳喇氏一晚上不说话,喝口汤吹半天,跟咽药似的,放下筷子皱眉道:“昨天烫着喉咙了?”
  
  过年不能叫大夫,纳喇氏那次养到二月初,嗓子才不再发哑。让七阿哥跟着提心吊胆,怕她烫毁了喉咙。事后他特意叫了份甜汤来试,浓稠的甜汤凉的极慢,挂在手上非要用清水洗才能洗干净。
  
  翻过年,就该娶嫡福晋了。巴尔达氏天天去找纳喇氏,七阿哥不放心,过去问她,原来巴尔达氏拉着她给嫡福晋做一床百子千孙的帐子。
  
  “倒是个好彩头。”七阿哥看不出问题,放下她正绣的帐子道。
  
  纳喇氏沉默不语,低头只顾缝帐子。
  
  七阿哥没事人似的站在屋里,她不说话,他也不打算走,就坐到榻上拿书来看。日影西沉,屋里渐渐暗下来。
  
  宫女进来点上灯,七阿哥看着书,看得脖子酸疼,让纳喇氏给他揉。她照样一言不发的站在背后给他揉了两刻钟,直到外面提膳的回来。她出去安排膳食,七阿哥好奇去看那床帐,却摸到她刚才绣的地方有一小片湿。
  
  七阿哥摸着那湿痕,沉吟半晌。
  
  纳喇氏掀帘子进来,道:“爷,膳摆好了,现在用吗?”
  
  背着光看不清脸,他起身牵着她的手出去,站在门前突然伸手摸了下她的下巴,问:“在外面上过粉了?”
  
  纳喇氏怔住:“……嗯。”
  
  其实屋里光暗,他看不出她上过粉没。只是诈她而已。
  
  结果她就这么吐实了。
  
  坐在膳桌上时,堂屋点着大蜡烛,照得屋里亮如白昼。桌前替他布膳的纳喇氏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哭过的痕迹。
  
  她还真不是在玩心眼。
  
  七阿哥在她布过三筷子后,扯着她坐下,道:“你也吃吧。”给她挟了个如意虾球。心中想,等日后女人越来越多,还有她的活路吗?
  
  纳喇氏垂头吃着虾球,闭着嘴嚼半天,他这才想起来如意虾球带个小尾巴,吐出来不雅,炸得酥脆其实可以直接吃的,只是她的喉咙刚好,她肯定不敢是想不能当着他的面吐到碟子里。他也是一时走神才给她挟了这个又硬又是炸过的东西,忙道:“快吐出来。”
  
  纳喇氏嘴一张,真吐到碟子里了。
  
  七阿哥看着那半碟子有碍观瞻的东西,虽然一旁的宫女闪电般把碟子换走了,可也不能洗刷他看到那个的印象。
  
  纳喇氏吐完才发现自己又做错了,脸色发白的拼命擦嘴,然后离座跪下请罪。
  
  七阿哥看着她,几乎想知道她这种性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纳喇家是怎么教出这种听话到有些傻的孩子的?
  
  他仰天长叹,把她拉起来按到椅子上,道:“……吃饭吧。”
  
  算了,他已经习惯了。
  
  
68、梳发 。。。

  这次跑马四爷是跑了一肚子心事回来;弘晖和弘昐却玩疯了,回到府里还收不住那股兴奋劲。弘晖跳下马拿着鞭子就往正院跑;喊贴身太监道:“抱着我给额娘打的东西一起去!”
  
  弘昐却亲自把马牵到马房;亲手给它添料,添水;还拿着刷子给它刷毛。他也想回去找额娘说今天玩的多开心,可额娘大着肚子容易累,不能再让他扑到怀里。他只好先陪陪自己的马;刚才它驮着他跑那么快,那么通人性。
  
  他觉得它跟百福好像,都像他的朋友。
  
  四爷回书房写了十几页大字才静下心来;叫来苏培盛问:“弘昐呢?是不是已经回东小院了?”他想去素素那里跟孩子们待在一起,心情会好些。
  
  谁知苏培盛道:“二阿哥在马房。”
  
  让正准备往东小院去的四爷调头去了马房。
  
  马房的太监和马奴们看到他来;都跪在一旁,领头的马监脸都吓白了,整个人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二阿哥过来要喂马,要刷马,他能拦吗?拦了,碍着二阿哥的兴致,他也没好果子吃。不拦,现在让四爷撞见,他更没好果子吃。
  
  这下屁股要开花了。马监心里哀号,眼神不住的往跟在四爷后头的苏培盛那里瞄,想求苏爷爷救命。平时他上供也算勤快。
  
  苏培盛压根就不看他,四爷真要发作人,傻子才去拦呢。大不了事后他照顾着点,让打板子的手轻些。
  
  弘昐不知道四爷在背后,他正抱着马头摸着马鬃,马儿尾巴轻甩,显然非常开心主人的抚摸。
  
  四爷走过去,站在一步远外喊他:“弘昐。”
  
  弘昐立刻放开马转身行礼,“阿玛。”他有点紧张,怕阿玛生气。
  
  四爷没发火,反而走过去从马槽内拿出一把干牧草,凑到马嘴边喂它,对弘昐道:“马是我们满人的好朋友,最亲密的兄弟。当我们在草原上迷路找不到家时,放开马缰,它能带我们找到水,找到食物,找到安全的地方让我们歇息,还能带我们回家。”
  
  他招手叫弘昐过去,安慰他道:“你喜欢马,阿玛很高兴。”
  
  父子两人喂了会儿马,四爷还撸起袖子把袍子角掖到腰带后,让马监拿来大刷子,给弘昐演示怎么刷马,脖子上的毛怎么刷,大腿上的毛怎么刷,马牙马蹄怎么看哪里有病,是不是健康等等。
  
  弘昐听四爷这一嘴的马经,眼都直了。
  
  这匹四岁的马被四爷一捯饬,皮毛光亮,精神极了。弘昐把刚才的害怕全忘了,围着四爷转来转去,抱着马刷子给他递东西。
  
  看到亲手收拾出来的漂亮马,四爷心中的郁气也散了大半。更别提弘昐在他身边眼睛星星一样发光的看着他,摸摸他的小脑袋,四爷说:“本来还想去看你额娘,这下咱爷俩只能先回去洗澡换衣服了,省得熏到你额娘和姐姐。”
  
  弘昐笑的小人都站不稳了,被四爷提着腰带挟在腋下,一路尖叫着回到书房。
  
  苏培盛早就烧好了热水,这对儿胡闹的父子回来后,直接在一个桶里洗了。四爷也是好久没这么放开胡闹了,隔着道门,苏培盛都能听见门里四爷的大笑声。
  
  洗完换了衣服,两人才去东小院。
  
  他们刚踏进东小院的门,百福就欢快的叫着扑上来迎接。二格格从屋里出来笑道:“百福一往外跑,额娘和我就知道是阿玛和弟弟回来了。”
  
  屋里暖洋洋的,有股浓浓的奶香。弘昐在外面吃的那顿烤羊早消化完了,这会儿闻着香味就往屋里扑,嘴里叫道:“额娘,我饿,我饿!”
  
  李薇一听就心疼了,拿了块奶酥饼往他嘴里一塞,道:“怎么就饿成这样了?”再看换过的衣服和干净的脸,道:“你洗澡了?”
  
  这时四爷也进来了,看到他,她才说:“你们爷俩出去一趟还洗了个澡?”不是说弘昐洗澡很奇特,只是时代在这里放着,医学不发达,小孩子的免疫力差,又是冬天。
  
  就连李薇也承认为了避免生病,弘昐不必常常洗澡洗头,等到了春天,天气暖和了再狠狠洗。
  
  弘昐早爬上炕吃点心了,两个腮帮子都塞到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四爷坐下道:“没洗头,刚才带他去刷马了,一身的马味,怕熏着你恶心了,才在前边洗了澡换了衣服。”
  
  李薇摸摸弘昐的头发,见不湿才放心,摸摸他的头,问:“头痒吗?额娘给你通通?”
  
  弘昐塞了一嘴奶酥饼,正抱着马克杯喝奶茶,闻言拼命点头。李薇就小心翼翼捧着肚子慢慢挪过去,解开他的那老鼠尾巴般的小辫子,给他通了一百下。转头看到四爷一个人坐在那里喝奶茶,微笑的看着他们,她道:“爷,给您也通通头吧?”
  
  四爷看了眼她的肚子,坐过来道:“别累着你了。”
  
  李薇解开他的辫子,弘昐围过来看,摸着他阿玛的辫子说:“阿玛的辫子好长,编起来比我的粗。”
  
  她先用粗齿的梳子梳通,再用篦子细细的从头通到尾。弘昐趴到四爷的腿上看着他笑道:“阿玛都睡着了呢?”
  
  四爷闭目笑着摸摸他的头。
  
  通完头,四爷让奶娘把弘昐带出去,扶着李薇让她靠到迎枕上,拿起炕桌上的梳子道:“我也给你梳一次吧。”
  
  李薇一愣,两人连孩子都生了几个了,可梳头这事做起来比别的更亲密。何况还是他给她梳。
  
  她迟疑的微侧过身,四爷坐近点,先把她头上的发髻解开,一会儿炕桌上就摆满她头上的簪花、掩鬓等物。四爷托着一枚孔雀石的挑心道:“这些还是稍嫌粗糙了些,回头给你制一些好的。”
  
  头发渐渐松开,李薇却越来越紧张,跟着找话题道:“我这些都是上好的,全是京里时兴的款呢。”
  
  背后四爷笑道:“我看你也未必爱这些笨重的东西。平常也不见你戴旗头,总是挽髻。”他一边在后面给她梳发,一边扬下巴指着炕桌上的三对簪花道:“看来你爱这种精致细巧的。”
  
  三对簪花分别是孔雀蓝的蝴蝶一对,纹金蝴蝶一对,粉色纱堆的桃花一对。全都是方寸大小。
  
  “那些个头大的戴着脖子沉。”李薇说着摸摸脖子,过年时为了讨个吉利,玉瓶和大嬷嬷天天给她头上插戴一堆,她用的东西又全是实足十金,钗子也不会是实心的,宝石也不会是假的,个顶个的坠头发。
  
  除了逢年过节不得不穿戴齐整,平时她自然喜欢这些又漂亮又不重的。
  
  通完一百下,四爷还原样给她挽回去了。李薇惊讶道:“爷,你看看就会啊?”
  
  四爷在妆匣里嫌弃的翻来翻去,挑出一支明珠的步摇给她插上,上下各一颗指肚大小的珠子,中间一根细金链吊着,戴在头上人不动,明珠也轻轻摇晃,李薇对着镜子也觉得这一支抵过她刚才戴一头的,女人的那股惹人怜爱的劲全出来了。
  
  他端详半天,方满意笑道:“以前小的时候,看过皇额娘梳头,我也在旁边递过东西。”
  
  李薇脸一僵,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她嫁给四爷这么多年,多少猜出一点,四爷小时候在宫中那么早熟,不止是永和宫的功劳。孝懿皇后也功不可没。造成现在四爷既人情通达,又自傲得不得了,又有点精神洁癖。
  
  就比如这看孝懿皇后梳头,他真是对皇后梳头特好奇?才不,估计是为了巴结,为了尽孝心。小小年纪就如此早熟,谁逼的呢?
  
  她怀孕后真的反应变慢,以前这时只要低头或往他怀里一扎就能混过去,这次她愣的有点久,看着他直到他发现。
  
  四爷哈哈笑,搂着她道:“看你吓的。”笑完一叹,在她脸上拧了下,轻道:“皇额娘待我好,虽然十分里只有五分,我也必须念她的恩。就如永和宫待我,哪怕十分里不足五分,她生我一场,我就要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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