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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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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止住了,可这创口却完全愈合的迹象,这样下去,不但脚保不住,连殿下的性命恐怕都会有危险。”
话音落地,内室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发出惊怕的声音,可太子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突然,承乾抬起了头,目光缓缓地扫过所有人的面庞,直到停留在了一个明明完全陌生的女子身上,“孙大夫,那位姑娘也是你的徒弟么?我记得从前你不是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么?”
孙思邈的手顿了顿,随即轻笑道:“殿下好记性,不过毕竟岁月催人老嘛,这几年手脚也不怎么利落了,干脆收了两个徒儿,至少平日里还能替我提提东西什么的。”
承乾半眯着眼,“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位姑娘长得很是眼熟。”
“呵呵,殿下有所不知,我这大徒儿生来就不能说话,所以恐怕无法回答您的问题了。”孙思邈替若水解围道。
“是么?”承乾恢复了平静,“也许是我看错了。”耳边却依然回响着那一声细微的轻呼声,真的好像娘的声音,难道是自己病的糊涂了?
若水紧绷的身子稍稍松了下来,可入目可见的那伤口却使她的心揪得生疼,是谁,究竟是谁敢把承乾伤成这样,可为和此时,李世民甚至哥哥都不在他身边,反而去了什么永安宫呢!
几乎整整的一夜,孙思邈几乎没有停过手上的动作,重新清理创口,一层层的药被小心而纯熟地敷了上去,再用干净的布条扎好,一个个的步骤都做得缓慢而细致,自始至终,承乾都没有吭过一声。等到天边拂晓的时候,孙思邈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可依然不停歇的写下药方道,“快去让人抓药,煎药吧。”
明霞接过方子,正要离开,只听见背后神医又加了一句,“让我的大徒儿和你一块去吧,她对煎药很是熟悉。”
若水握紧了自己冰冷的手,迈开僵硬的腿脚,跟在明霞身后在外走去,一路上,明霞带着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几次,终于忍不住道:“姑娘,你真得不能说话吗?”
若水微笑地点了点头,却惹来明霞的一阵呼叫,“殿下先前说的一点也没错,姑娘你真的好像我们家小姐啊,明明是两张脸,可这身形,还有神韵就好像是同一个人一样。”
看着若水似乎不解的神情,明霞继而忧伤道,“我知道你不明白我再说什么,不过再怎么相像,你也不可能是小姐啊,我们都亲眼看着她离开的,啊,御医署就在前面,我们进去吧。”
“孙大夫,您累了一晚了,要去先去边上的房里歇上一会儿吧,等太子醒了,我再来叫您。”未晞看着刚刚睡去的丈夫,对孙思邈说道。
孙思邈也不强撑,只对太子妃道,“那我就让小徒在这儿守着,有什么不对劲,也好及早地发现。”
未晞心怀感激地点了点头,目送着神医的背影离去,随后对小童道,“你也坐下喝口水,吃些点心吧。”
小童开心地接过,就吃了起来,好奇地问道:“您就是太子妃么?可您看上去真的好和善啊。”
未晞笑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太子妃就应该不和善么?”
“那倒不是。”小童苦着脸道,“从前随师父去过王府里给人看病,那里面的王妃都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整天就只会冷着一张脸,后来我听说,宫里的娘娘们似乎还要威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您也是住在宫里,看起来却很和蔼的样子啊。”
未晞很喜欢这孩子纯真的模样,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你年纪还小,跟着孙大夫一直到处奔波,一定也很辛苦吧。”
小童暗自撇嘴道,“习惯就好了,不要看他一副很能干的样子,其实平时还是要我照顾的。”
“那你师姐呢?”未晞奇怪道。
“什么师姐?”小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师姐……是啊……师姐的身子也不大好,所以也要我来照顾嘛。”
未晞感叹道,“我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弟弟,只是我们已经许久没见了。”
在他们身后,一直闭眼熟睡的承乾稍稍睁开眼,神情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深意与困惑。
煎好的药汁被盛在白色的瓷碗中由若水端了过来,这时,孙思邈也从浅寐中醒来,回到了太子的床榻前,见太子妃正要接过药碗,便说:“就由我徒儿来吧,太子妃,您也该去休息了。”
未晞确实感到脚下有些轻飘飘的,来到承乾的身边站立了一会儿,便也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孙思邈对着看似睡着的承乾说道:“殿下,请先起来服药吧。”
承乾睁开眼,目光锐似利刃,“孙先生怎么知道我醒着?”
孙思邈轻笑道:“殿下,我行医大半生了,对病人自然最是了解。药若是凉了,这药性也就要减去一半了。”
若水垂下眼睑,小心的将一小勺药送入承乾的口中,煎药的时候,她有尝过,明白这汤药苦得令人作呕,可如今她的儿子却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将瓷碗的汤药喝尽,已经有多久了,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女儿在不经意间完全变成了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人,那青雀呢?还有那一双幼子幼女,思念宛如刀割一样,在这一刻令自己痛彻心肺,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在孙思邈沉重的叹息声中,她迅速地起身,搁下药碗,离开了这间几乎自己窒息的内室。
“孙先生,那位姑娘真的是你的徒儿么?”承乾的鼻尖久久萦绕着那熟悉的清香,真的是娘亲的味道,不由自主地令自己放松下来。
孙思邈避而不答道,“我这大徒儿的心肠最软,一见到稍稍严重些的病人就会哭得不能自已,让殿下见笑了。”
承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一下子轻松道:“我想让这位姑娘继续留在东宫,不知孙先生可愿割爱?”
“割爱?”孙思邈似乎没有听懂道,“这世间众人皆有来去的自由,只要她同意,太子无需问我,便可将其留下,如她不愿,即使我同意,也还是无法强留。”
承乾淡淡一笑,闭目假寐起来。
若水只知道自己一时间情绪失控地跑了出来,应该是出了东宫,这里是……
天已经透亮了,远远的,她一眼便看见了武德殿的影子,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过去的悲哀,环顾了一下周围,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子几乎将前朝和后宫都搬去夏宫的缘故,四周静悄悄的,都不见什么人影。
若水缓缓地走在清晨的太极宫中,自己的经历再加上长孙的回忆,宫巷,殿宇,原本应该是熟悉的,可此时却显得异常的陌生。这偌大的皇宫中仿佛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孤寂,怅然,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滋味油然而生。
前面就是两仪殿了,若水止住了脚步,抬头望去,一样的庄重,肃穆,那个人就是在那里与他的大臣们商议着天下的大事,在那里与在太极殿中一样,端坐着一个流传千古的贤明之主,在那里,他交给了他的子孙一个伟大繁盛的王朝。
绕过了两仪殿,四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命运开始与结束的地方,若水没有和任何说过,其实她是不喜欢立政殿的。从贞观二年的沉痛与放弃到贞观十年的无奈与绝望,尽管这里有过欢笑,有过温馨,甚至有过爱恋的缠绵,可有的时候,人却不得不承认,从某种程度而言,结果才真正决定了命运的喜怒哀乐,决定了人生的基调。
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奇怪的是大门并没有上锁,直到很久以后,若水还是没有明白那一刻将门推开的那人究竟是她还是长孙,又或许是她们,因为在之后的年岁中,她再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脑子与身体宛若分离了一下,丝毫没有理会心中要自己赶紧离开的叫嚣,她伸出手,打开了门,没有想象中的腐旧的味道,空无一人的宫殿中却奇怪的干净,整洁,甚至就好像时间从来没有流逝过一样,和四年前一模一样的摆设与气息。
心中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牵引住了一样,她继续缓缓地走入内殿,来到了自己的内室面前,推开第二扇门,她怔忡地被定在了门口,目光怔怔地扫过每一件物品,最后停在了放着半杯茶水,几本书卷的案几上,完全没有被改变过,她甚至觉得有人有意在这里摆弄出一个从未改变过的假象来。心头不由窜起一阵无名之火,除了他,还会有谁有这个权利来做出这些样子来,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这个时候的若水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敏锐,所以当她觉得头似乎有些昏沉沉的时候,香鼎中的燃香已经静静地烧了许久了。
门又重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缓缓的半跪在若水的身旁,拿出案几边上的一盆清水与丝帕,他伸出手轻轻擦拭着若水的脸庞,眼中闪过的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震撼,渐渐的,若水恢复了原本的面容,苍白得令人心痛。男人洗净了手,失神地看着她的脸上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四年之前,八年之前,就连十年之前的她依然还是这个模样,没有一丝的变化,是她,老天真的把她还给了自己。几乎是狂喜的哽咽声堵在喉咙口,男人轻柔地抱起若水温软香馨的身子,稳稳地向门外走去,口中喃喃道,“若水,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将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陛下,东宫那边已经派人在找寻这位姑娘的下落了。”郑吉在跟在李世民的身后,看见那位姑娘被皇帝紧紧地抱在怀中。
李世民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去和孙思邈说一声,就说皇后已经回宫了,他自然就能明白,还有马车在外边备好了么?朕和皇后这就去大明宫。”
郑吉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皇后,方才的那位姑娘居然是皇后娘娘,这怎么可能!而陛下之所以于两天前秘而不宣的从大明宫连夜赶回,就是为了她?这一刻,郑吉觉得自己似乎要疯了,脸色煞白的回道,“是……已经在外边侯着了。”
看着皇帝的身影渐行渐远,郑吉在阳光下足足立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这才勉强撑起惯常的微笑,朝东宫走去。
“郑吉!?你怎么在这儿?”承乾满眼的不敢置信,,“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大明宫么?”
郑吉却只是平静道:“太子殿下,陛下让郑吉来询问一下您的脚伤。”的3 “太子,您的脚请不要再擅动了,否则若是伤口再次裂开,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无法挽回了。”孙思邈心下一沉,为得既是郑吉的话,还有承乾惊愕之下的举动。
“师父,四周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师姐的影子。”就在众人僵持之时,小童面色紧张的走了进来。
承乾的双眼紧紧盯着郑吉,可心中想问的话却始终未能成语。
“郑公公,请你替草民转告陛下,太子的脚伤只要细心调养,不会有任何的遗患。”孙思邈的声音平和沉静,似乎对小童的话并无多大的反应。
郑吉倏然垂下眼,“孙大夫请放心,我一定如实地回禀陛下。”说完在告退离开,与孙思邈错身而过的那瞬间双唇翕动,随后,便没有任何停留地走出了东宫。
内室中,小童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刚想说什么,却被孙思邈淡淡瞥过的眼神给挡住了。
承乾这时突然发出了一阵闷哼的声音,未晞连忙上前关切道:“承乾,你怎么了?”见丈夫仍然犹自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转身道,“孙大夫,太子他这是……”
孙思邈看着承乾强忍痛楚的神色,静静道,“原先在疗伤时用的去痛之药的效果已经褪去了,因此殿下恐怕还要忍上一段时日了。”
“那不能再用么?”未晞心疼地替承乾擦去额上的冷汗。
孙思邈摇了摇头,“此药不可多用,否则会有上瘾之累,这一点上草民也无能为力。”
承乾强撑着躺下的身子想要坐起,过了一会儿,才气息不稳地问道,“孙先生方才还和我说您的徒儿强留是留不住的,怎么现在却反而一点也不着急了呢?”
“若不是她愿意,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勉强得了她?”孙思邈淡然的语气却说出几乎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来。“如今我们师生的缘分既了,我自然也不会逆天而行。”
“天?”承乾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你是指……”
孙思邈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自己的物件,“殿下,有些事情,还是等它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再去探究才是上策。世间诸事都有其轻重缓急,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请您照顾好自己的脚伤,其余的不妨先缓下吧。”
“孙先生,承乾受教了。”倚在榻间的太子幽深的双眼多了几丝坚定与沉静。
永安宫是贞观八年的时候,李世民为了太上皇而修建的一所夏宫,可惜还未等到其修建完工,李渊便驾崩了。于是这座虎踞于城北龙首原之上的夏宫就成了另一个朝会之所,皇帝在此处理朝政,休养生息,后宫嫔妃自然也几乎悉数前往。
由于最初的时候,永安宫是为了消暑而建的别宫,因此并没有如同太极宫那样方正的格局,含元,宣政和紫宸三殿作为前宫,用于举行大典,君臣议政。此时的紫宸殿内空落落的,寥寥几个人影,显得有些异常沉默。
“长孙大人,陛下的御体究竟怎样了?为何停了数日的早朝却又不许任何人觐见?”身为中书令的杨师道与黄门侍郎刘洎不约而同的堵住长孙无忌问道。其实不光是他们,在场的房玄龄与魏征等重臣一样很是急切,毕竟数日不朝对于一向勤勉朝政的陛下而言几乎是不可想象之事,而如今唯一的答案可能就在这位国舅大人身上,毕竟从来永安宫至今,这一君一臣之间的气氛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长孙无忌的眉间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拧,随即放开道:“诸位大人这不是在为难无忌么,毕竟我和大家一样也没有办法见到陛下的啊。”他心中也忍不住暗自叫苦,事实上,陛下已经于一天前回来了。那位夫人究竟是不是若水,好歹也该有个答案吧,当初还不是自己提议使了一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现在居然就这么把他莫名晾在内宫之外,这简直像是过河拆桥嘛。
“好了,好了,既然无忌也不知道,那我们不如一起再上一次奏表吧。”房玄龄站出来打圆场道。
可显然有人并不相信,正欲再次开口时,只见门帘被突然掀起,尚书右仆射高士廉满脸是汗地冲了进来,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室内还有其他人一样,神色颇为慌乱,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举起道,“无忌,你看,这不是……”
长孙无忌微一凝神,脸色剧变,一把接过玉佩,反复地看了数次,抬头问道,“舅舅,这是哪儿来的?”
高士廉仿佛丝毫没有在意此刻的狼狈,沉声道,“今天一早,有一个郎中模样的人领着个孩子找到我府上,只说玉佩的主人拜托我来照顾这孩子,我接过玉佩的当下便着实给愣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就已经不见,只剩下一个自称为称心的男孩。”
“称心……”长孙无忌口中喃喃道,“那就是了,那孩子是不是说这段时日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姓高?”
高士廉摇头道,“他只说自己唤那位夫人为水姨。”
长孙无忌沉默了片刻,强抑着心底的震惊,果断地对舅父道,“舅舅,走,我们一起去求见陛下。”
待甥舅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之后,几个大臣都不禁面面相觑,不要说魏征,就连与两人相交甚久的房玄龄也诧异地说不出话来,无忌暂且不提,那个出身世家,一向以风度仪容著称的高士廉居然也会如此的失态?
寂静了良久,魏征出声打破了平静,“无论如何,既然有高大人出面,那陛下的事情应该很快就可有眉目了。”
话音落地,其余人的脸上都不由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来。
已经一整夜过去了,李世民静静地凝视着躺在自己眼下的若水,心中流淌着一种莫名的安心与温暖,不想去思忖为什么她的容颜不会改变,也不想去考虑那夜的消失与她在扬州的重生,甚至不管什么人鬼殊途,佛神妖仙,他只知道,若水还活着,这就足以了。
“陛下,长孙大人和高大人求见。”郑吉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来,皇帝就这么不眠不休的守在榻边的样子,不过算一算时日,那迷香的作用也该散尽了吧。
李世民抓起若水的手,轻轻贴自己的脸上,“若水,你哥哥和舅舅来了,不过我还不打算让你们见面,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说完,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在门外才出声道,“你在门口守着,朕一会儿就回来。”
第八章 帝心
“若水!”长孙无忌顿觉身上一片的寒意,蓦地挣脱开高士廉的阻拦,上前一把拉住妹妹的手,“你怎么会……”
若水丝毫没有露出一丝的异样,回握住无忌的手,看着高士廉道:“是我让哥哥和舅舅担心了,至于这段日子来的事情,方才陛下也已经说过了,当初出宫的时候只当是没救了,谁知道在扬州遇上大明寺遇上了鉴远大师,多亏了他,方才转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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