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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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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是一阵沉默。茨韦塔耶夫这种挖苦人的腔调使大家很不愉快。保尔没有马上回答。他从嘴上慢慢拿下烟卷,揉碎了,然后轻声说:“我决不再抽烟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这主要是为我自己,也多少是为了茨韦塔耶夫。要是一个人不能改掉坏习惯,那他就毫无价值。我还有个骂人的坏毛病。同志们,这个可耻的毛病我还没有完全克服掉,不过就连茨韦塔耶夫也承认很少听见我骂人了。话是容易脱口就说出来的,比不得抽烟,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说这个毛病不会再犯了。但是我一定要把骂人的缺点也彻底克服掉。”
    入冬以前流放下来的大量木排壅塞在河里。秋水泛滥,有些木排被冲散了,顺着河水往下漂去,眼看这些木头就要损失掉。于是索洛缅卡区又派出自己的共青团员去抢救这批珍贵的木材。
    保尔当时正患重感冒,他不愿意落在大家后面,竭力瞒着同志们去参加劳动。一个星期以后,当码头两岸的木头已经堆积如山的时候,冰冷的河水和秋天的潮湿诱发了潜伏在他血液里的敌人——他发高烧了。一连两个星期,急性风湿病折磨着他的身体,他从医院回到工厂以后,只能“趴”在工作台上干活了。工长见了直摇头。过了几天,一个毫无偏见的委员会认定他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于是让他退职,并给了他领取抚恤金的权利,但是他生气地拒绝领抚恤金。
    保尔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心爱的工厂。他拄着手杖,忍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母亲曾经多次来信叫他回家去看看,现在他想起了老太太,想起了她在送别时说的话:“总要等你们生病了,受伤了,我才能见到你们。”
    他到省委会领来两份组织关系证明书,一份是共青团的,一份是党的,卷在一起。为了不引起更多的痛苦,他几乎没有同任何人告别,就动身到母亲那里去了。一连两个星期,母亲又用草药熏,又按摩,医治他那两条肿腿。一个月以后,他走路已经不用手杖了。他内心充满了喜悦,黄昏又变为黎明。
    列车把他送到了省城。三天以后,组织部给他开了一份介绍信到省军务部,由军务部分配他去担任地方武装的政治工作。
    又过了一星期,他来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小镇,担任第二军训营的政委。共青团专区委员会又交给他一项任务,要他把分散的共青团员组织起来,在这个新区建立团组织。瞧,生活就是这样不断变化的。
    外面很热。一支樱桃树枝从敞开的窗户外窥视着执委会主席的办公室。执委会对面是一座哥特式的波兰天主教教堂,太阳照得钟楼上的镀金十字架闪闪发亮。窗前小花园里,执委会看门人的妻子饲养的一群小鹅正在活泼地找寻食物,它们跟周围的小草一样,葱绿色,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执委会主席读完刚接到的紧急电报。他的脸上掠过一道阴影。他把骨节粗大的手指插进蓬松的鬈发里,停住不动了。
    别列兹多夫执委会主席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利西岑今年才二十四岁,这一点,党内外同志都不知道。他魁梧,有力,为人严肃,有时候甚至很严厉,看上去足有三十五岁。他的身体结实,粗壮的脖子上长着一个大脑袋,深棕色的眼睛锐利而严峻,下颌的线条清晰有力。他穿着蓝马裤、“见过世面的”灰军装,左胸口袋上戴着一枚红旗勋章。
    十月革命前,利西岑在图拉兵工厂“指挥”旋床。他的祖父、父亲和他自己,几乎都是从童年时代起,就在这个工厂里切铁、削铁。
    可是有一年的一个秋夜,利西岑这个一直只管制造武器的工人,第一次拿起了武器,他从此就投身到大风暴中来了。
    革命和党不断地把他投入一场又一场火热的斗争。这个图拉的军械匠走过了光荣的战斗道路,从一个普通的红军战士成长为团的指挥员和政委。
    战火和炮声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利西岑调到这个边境地区工作,生活过得很安宁。他常常工作到深夜,研究有关农作物收获情况的综合报告,而现在这份急电使他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战场。电文很简略,是这样的:绝密。别列兹多夫执委会主席利西岑。
    近发现波兰频繁派遣大批匪徒越境,似拟骚扰边境地区。
    希采取防范措施。财务科现款及贵重物品宜转移至专区,勿滞留税款。
    从办公室的窗户里,利西岑可以看见每一个走进区执委会的人。他看见保尔走上了台阶。不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坐下吧,咱们谈谈。”利西岑握着保尔的手说。
    整整一小时,执委会主席没有接见别的人。
    保尔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利西岑的小妹妹妞拉从花园里跑了出来。保尔管她叫小阿妞。这个小姑娘平时总是羞答答的,严肃得跟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称,但是一遇见保尔,就亲切地微笑着。这一回,她也是用小孩子的方式笨拙地跟保尔握了握手,一面把一绺短发从前额上甩开。
    “我哥哥那儿没人了吧?我嫂子等他回去吃午饭,等了好一会儿了。”妞拉说。
    “小阿妞,去找他吧,屋里就他一个人。”
    第二天,离天亮还早,三辆大车套着肥壮的马匹,到了执委会门前。车上的人低声地交谈着。从财务科搬出来几只封口的麻袋,装上了车。几分钟后,公路上响起了车轮滚动的声音。保尔带领一队人在大车周围护卫。他们安全地到达了离小镇四十公里(其中有二十五公里是森林)的专区中心,把贵重物品转移到了专区财务处的保险柜里。几天以后,有一个骑兵从边界向别列兹多夫疾驰而来。镇上那些好看热闹的人都困惑不解地盯着这个骑兵和他那匹跑得满身是汗的马。
    到了执委会门口,骑兵扑通一声跳下马来,他一只手扶着军刀,踏着笨重的马靴,咚咚地跑上了台阶。利西岑皱着眉头,接过他送来的公文,拆开来,在封袋上签了字。那个边防军人没容马缓口气,又跃上马鞍,立即沿原路跑回去了。
    除了刚读过公文的执委会主席,谁也不知道它的内容。但是镇上的小市民嗅觉挺灵敏。当地的小商贩,三个人里面一定有两个是要搞点走私活动的,常干这种行当,使他们凭着本能就能预测到危险的临近。
    人行道上有两个人急急忙忙向军训营营部走去。其中一个是保尔。当地居民全认识他:他总是带着枪。另外一个是区党委书记特罗菲莫夫,今天连他也扎起了武装带,别上了转轮手枪——这可就不妙了。
    过了几分钟,营部里跑出来十五个人,手里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奔向十字路口的磨坊。其余的党团员也在党委会里武装起来。执委会主席戴着哥萨克羊皮帽,腰间照例挂着他的毛瑟枪,骑马跑了过去。显然是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无论是广场,还是偏僻的小巷,一下子全都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人也看不见了。转眼间,小铺的门都挂上了中世纪的大锁,护窗板也都关上了。只有那些无所畏惧的母鸡和热得懒洋洋的猪,还在垃圾堆上起劲地找东西吃。
    在镇边的几个园子里设下了埋伏。再往前就是田野,公路笔直,可以看出去很远。
    利西岑收到的情报很简短:昨夜骑匪一股约百余人,携轻机枪两挺,经交锋后,于波杜布齐地区窜入苏维埃国境。希即采取措施。匪徒于斯拉武塔林区消失。本日将有百名哥萨克红骑兵经别列兹多夫追击匪徒,特预先告知,切勿误会。
    边防军独立营营长加夫里洛夫一小时以后,在通往别列兹多夫镇的大路上出现了一个骑马的人,在他身后一公里是一队骑兵。保尔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骑马的人小心地走近了,但是并没有发现园子里有埋伏。这是红军哥萨克第七团的一名青年战士,做侦察工作还是个新手。园子里的人一下跳到路上,把他包围起来。他看见他们军便服上都佩戴着青年共产国际的徽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经过简短交谈,他又拨转马头,迎着行进中的骑兵队伍跑去。岗哨把红军哥萨克骑兵队放过去,又重新在那几个园子里埋伏下来。
    几个动荡不安的日子过去了。利西岑接到通报说,匪徒企图进行破坏活动,未能得逞,在红军骑兵的追击下,已被迫仓皇逃出国境线。
    这里的布尔什维克组织人数很少,全区才十九个人,他们正加紧进行苏维埃的建设工作。刚刚组建成的新区,一切都得从头做起。这一带是边境地区,他们时刻都得保持高度警惕。
    改选苏维埃、剿匪、开展文化活动、缉私、加强部队里的党团工作——所有这些,使利西岑、特罗菲莫夫、保尔和团结在他们周围的为数不多的积极分子,常常从清晨一直忙到深夜。
    白天,保尔一跳下马,就走向办公桌;离开办公桌,就到训练新兵的广场上去;又要去俱乐部,又要去学校,还得参加两三个会议。夜里,他又骑上马,挎上毛瑟枪,厉声喝问:“站住!什么人?”还监听越境走私的马车的辘辘声——第二军训营政委的白天和大多数夜晚就是这样度过的。
    别列兹多夫共青团区委会由三个人组成:保尔、莉达·波列维赫和任卡·拉兹瓦利欣。莉达是妇女部长,小眼睛,出生在伏尔加河附近。拉兹瓦利欣是个挺漂亮的高个子青年,不久前还是中学生,他“年轻而早熟”,喜欢惊心动魄的冒险小说,熟悉歇洛克·福尔摩斯[英国作家柯南道尔(1859—1930)的侦探小说中的主人公。——译者]的侦探故事和路易·布斯纳[路易·布斯纳(1847—1910),法国作家,写过许多冒险小说和历史小说。——译者]的作品。他原来在一个区党委做行政干事,大约四个月以前才加入共青团,可是他在其他团员面前却总爱摆出“老布尔什维克”的架子。因为没有别的人可以派,专区党委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才把他派到别列兹多夫来负责政治教育工作。
    太阳升到了顶空。连最隐蔽的角落也被暑气占领了,所有的动物都躲到阴凉的地方,狗也趴到粮仓的墙根底下,热得懒洋洋地直打盹。所有的动物似乎都离开了这个村庄,只有一头猪躺在井边的水洼中,把身子埋在污泥里,怡然自得地哼哼着。
    保尔解开缰绳,忍住膝盖的疼痛,咬着嘴唇跨上了马。女教员站在学校的台阶上,手搭凉棚,微笑着说:“再见,政委同志。”
    马不耐烦地跺了一下蹄子,伸伸脖子,绷紧了缰绳。
    “再见,拉基京娜同志。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您给上第一课。”
    马感觉到缰绳松了,立刻小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保尔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号叫。只有村子里失火的时候,妇女们才会这样惨叫。保尔使劲一拉缰绳,马立刻转过身来。这时他看见一个年轻的农妇气急败坏地从村外跑来。拉基京娜走到路当中,拦住了她。附近各家也都有人跑到门口来,大多是老头和老太婆。年轻力壮的都下地了。
    “哎呀!乡亲们哪,那边出事啦!哎呀,真不得了啊,真不得了啊!”
    保尔驱马走到这些人跟前的时候,又有一些人从四面八方跑来。大家围着这个妇女,扯着她那白衬衫的袖子,惊慌地提出一大堆问题,但是她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没法听懂。她只顾不住声地喊:“打死人啦!拿刀拼命啦!”这时,有个胡子乱蓬蓬的老头,一只手提着粗布裤子,笨拙地跳着跑过来,逼住那年轻女人:“别乱叫了!像个疯子似的!哪儿打起来了?为的是啥呀?
    别吱哇乱叫啦!呸,真见鬼!”
    “咱们村跟波杜布齐的人打起来了……为了地界呀!他们把咱们的人往死里打呀!”
    大家这才明白是灾难临头了。街上立即响起了妇女们的尖叫声,老头们也都愤怒地喊起来。这消息像警钟似的,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村庄,传到了每个院子里:“波杜布齐的人强占地界,拿镰刀砍咱们的人哪!”凡是走得动的人都从家里冲出来,操起叉子、斧头,或者干脆从栅栏上拔根木桩,朝村外正在血战的田地里跑去。两村为了争地界,年年都发生械斗。
    保尔狠狠地踢了一下马,马立刻飞跑起来。黑马被他的喊声催促着,赶过了奔跑的人群,飞也似的向前冲去。它把耳朵紧贴在头上,四脚腾空,越跑越快。高冈上有一座风车,向四面张开它的翅膀,好像是伸出手来要挡住他的去路。风车右方,高冈下面的河旁,是一片草地。向左是一望无际的、随着山坡起伏的麦田。风从成熟的黑麦上面掠过,他用手抚摩它一样。路旁的罂粟开着鲜艳的红花。这里静悄悄的,热得难以忍受。只是从远处,从高冈下面,从那条好像在阳光下取暖的银蛇似的小河那里,传来了喊叫声。
    马朝高冈下面的草地疯狂地飞奔过去。“马脚只要绊一下,我和它准得完蛋。”保尔脑子里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但是马已经勒不住了,他只好紧贴着马脖子,听任风在耳边呼呼响。
    马发疯似的奔到了草地上。一群人正在这里像没有理性的野兽一样凶猛地厮杀。好几个人已经倒在地上,满身是血。
    马的胸脯撞倒了一个大胡子。他正举着一截芟刀把,追赶一个满脸是血的小伙子。旁边一个晒得黝黑的、结实的农民把对手打倒在地,用沉重的靴子狠命踹他,想把他一下子置于死地。
    保尔策马闯进正在厮杀的人群,把他们冲开。没容他们弄清是怎么回事,他就疯狂地催着马,横冲直撞,朝野兽一般的人们冲过去;他觉得要驱散这伙打红了眼的人群,只有用同样野蛮而可怕的办法。他狂怒地大喊:“散开,你们这些野兽!我把你们统统枪毙,你们这些强盗!”
    接着,他从皮套子里拔出枪,在一个满脸杀气的人的头顶上挥了一下,纵马一扑,开了一枪。有些人扔下镰刀,转身逃走了。保尔就这样一面狂怒地驱马在草地上奔驰,一面不断地开枪,他终于达到了目的。人们离开草地四散逃跑了,一来是为了逃避责任,二来也是为了躲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恶狠狠的凶神和他那支连连射击的“瘟枪”。
    不久,区法院的人来到了波杜布齐。人民审判员调查了好长时间,传讯了见证人,但是始终没有查出祸首来。这场械斗没有出人命,受伤的也都复原了。审判员以布尔什维克的耐心,竭力向站在他面前的愁眉苦脸的农民说明,他们这场械斗是野蛮的和违法的。
    “审判员同志,全怪地界,我们的地界给搞乱了!每年都为这个打架。”
    但是有几个人还是受到了惩罚。
    一星期之后,丈量队走遍了刈草场,在双方有争议的地方钉上了木桩。一个上了年纪的丈量员,因为天热,又走了许多路,弄得汗流浃背,他一边卷着软尺,一边对保尔说:“丈量土地,我干了三十年了,到处都为地界闹纠纷。您看看这些草地的分界线,像个什么样子!拐来拐去的,就是醉鬼走路也比它直。再说那些耕地,一块地也就三步宽,全是插花地,要分清楚,简直会把你气疯了。就是这么小块的地,还在一年一年地分下去,越分越小。儿子跟父亲一分家——一小块地又分成两半。我向您担保,再过二十年,这些地就全都会变成地界,再也没地方下种了。现在就已经有十分之一的耕地成了地界。”
    保尔笑着说:“再过二十年,咱们就连一条地界也没有了,丈量员同志。”
    老头温厚地看了看对方。
    “您说的是共产主义吧?不过,您知道,那个社会还远着呢。”
    “您听说过布达诺夫卡集体农庄吗?”
    “啊,您指的是这个呀!”
    “是啊。”
    “布达诺夫卡我去过……那只是个别情况,柯察金同志。”
    丈量队在继续丈量土地。两个小伙子钉木桩。原先的地界还勉强可以看得出来,不过只剩下露在草地上的稀稀落落的几根烂木头了。刈草场两边站着许多农民,他们瞪眼监视着,一定要把木桩钉在原先的那个地界上。
    赶车的是个嘴闲不住的人,他用鞭杆子抽了一下瘦弱的辕马,转过身来对坐在车上的人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这儿也搞起共青团来了。早先可没这玩意儿。这些事看样子都是那个老师兴起来的,她姓拉基京娜,说不定,你们认识她吧?她还挺年轻,可真是个害人精。她把村里的娘们全都鼓动起来了,把她们召集到一块,搞了不少名堂,弄得大家都不得安生。气头上给老婆一个耳刮子,这是常有的事,老婆不揍哪行啊!早先,她们只好揉揉脸,不敢吭声。现在你还没碰她一下,早吵翻了天。说是要上人民法院去告你,年轻一点的,还会跟你闹离婚,给你背法律条文。就拿我那口子甘卡来说吧,她本来是个不爱吱声的女人,现在也当上代表了。大概是管老娘们的头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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