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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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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江东甚至有点佩服自己的聪明睿智,把这事沾沾自喜的炫耀似的跟吉东升讲了,吉东升当即就冲他爆了粗口:“睿智毛啊,丫就是个大傻子,还睿智。”
现在,江东不得不承认,真正睿智的人是吉东升,他江东真就是个傻子,拿东北话形容,那就是一个字:虎。
其实这几年江东不是真的把岑豆抛到脑后,他也曾通过各种渠道细碎零散地得到过一点关于岑豆的消息。开始的时候他要面子,不敢打听太多,怕人知道他后悔了。年轻的时候总是以为面子是最重要的,活的时间长了才领悟,和爱人比起来,面子他妈的就是一双鞋垫子。
但江东毕竟了解的有限,几乎除了知道岑豆还在本市其他的便都一无所知。分开的这几年岑豆究竟过得怎样,住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结婚,是不是还恨着他,这些关键的信息他都不清楚,所以江东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那边的消息。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但在拿到看到资料的一刹那,江东还是很犹豫的,像是近乡情怯一样,手悬在半空中好久才点开文件夹。
江东永远不会对别人说,他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隐隐的希望,希望看到岑豆这几年过得并不好,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以一个救世者的身份站到岑豆面前,伸手把她带离困境。
作为一个商人,他最擅长的不是换算数字,而是琢磨人心。他相当了解雪中送炭的价值,真的给了他这个机会,往后的事便都事半功倍。
不过呢,这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东西江东只能意yin一下,以岑豆的自尊,定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岑豆过的很好,和父亲继续做面包,在研究所搞研究顺风顺水,邻里和睦,四有五爱。
当然,这些都不是江东在意的。他只要知道岑豆至今没有结婚就够了。江东自负的想,她这么多年都没结婚,又不是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都二十八岁的老女人了,图什么,定然是还在等着他。江东的优越感自信心总是提醒江东,你是岑豆的初恋,还是她第一个男人,都说一个女人什么都能忘,就是初恋和初夜不能忘,你把两样都占齐了,还怕什么。
以上,都是江东自己糊弄自己的说辞,骗自己高兴罢了。他了解岑豆的脾气,即便当年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温柔可人,百依百顺,他也知道岑豆是个有骨气的姑娘。就算她没骨气,只要是女人,亲眼见了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之后,还愿意原谅他的,那不是二百五就是圣母。
江东坐在车里,伸手又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望天儿。江东发现自己又犯虎了。
江东在实验中心外,一坐就是小半天。狭小的空间里已经布满烟尘,云山雾绕,令人窒息。
江东发现自己又犯虎了,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能不能看到岑豆都不一定,更枉论他心中根本就没想好,万一真的看到了她,该说些什么。跪下来求她原谅么,那么做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就别说岑豆了。冲进去把人掳进车里,带回家去直接按到床上解决?不,那岑豆一定会恨死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和她和好了。江东任由自己沉浸在无边的痛苦的思绪里,直到实验中心的大门敞开,一群没什么生气的人从里面出来。
其中有一个,立即夺了江东的眼球。
虽然时隔三年,头发变了身形变了连气质都变了,但本能的,江东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没错,就是岑豆。时光无情的磨砺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气韵,仍旧是当年那个样子,未语先笑,清脆明朗。
 ;。。。 ; ; 转眼,人间四月,北方的草终于从土里钻出来,看了小半年冰雪白色的人们,一下看到这抹绿色,都觉得焕然一新。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去,唯一的波澜便是四月中间的某一日,老师突然宣布本届的直博人选,不是岑豆,而是同级的秦冉冉。秦同学两年时间,发表jacs和cc各一篇,可谓实至名归。
不过大伙儿在为秦冉冉庆贺之余,目光不免又落到岑豆身上。导师对岑豆的偏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尤其秦冉冉之前又明确表示过出国读博士的意愿,如此大的逆转,让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儿在里面。
岑豆倒是不以为意,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早出晚归,干劲儿十足。
那天晚上,林钽借着没人一起吃晚饭的由头,找岑豆说要请她吃好吃的。
岑豆想着正好上次人家帮忙自己还没好好答谢,便满口答应,还乐呵呵地跟林钽说自己要请客。林钽这人一向体贴,大概猜到岑豆的心思,又觉得去趟食堂也不至于破费什么,便没有阻止。
话说林钽是有他的小九九的,中国人办事多数都是在饭桌上,许多国家政府大事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就定下来了。所以很多平时不能说的话,不能办的事,都可以在饭桌上办了。
只是林钽没想到,岑豆压根没有去食堂的意思,而是带着他,穿过学校边上一个缺口的铁栅栏,又连续拐了三个小胡同,最后走到一家叫“稻香”的小饭馆门口。林钽一路上基本没说几句话,都是岑豆在前面自顾自地说啊说的,把这家小馆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林钽的嘴角一直翘着,好像跟在岑豆屁股后是件很幸福的事。
“怎么了,进去啊,你不饿么。”岑豆就林钽还站着,拉拉他的胳膊让他一起进去。
林钽瞅着岑豆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家一个哥哥上次领我来的,别看这里不起眼,味道真心不错。”
林钽点点头,没再多问。快走了两步,绅士地帮岑豆开了门,女士优先。
屋里就只有八张小桌子,本来就小的空间为了多放就把椅子就显得越发拥挤,即便如此,每张桌子中间也都摆了一小盆鲜花,想必又是老板娘的主意,花费定让老板心疼的跳脚。墙上就挂了六个幌子,意思是老板只会做六道菜,但道道都是精品。
屋里已经有一半桌子上坐了人,看样子都是学生,老板和老板娘已经没功夫招呼,岑豆熟门熟路地领林钽往最里面一张桌子那儿坐了,
“想吃什么?”
“……都好。”林钽的思绪还在往事里飘着,对岑豆的问题有些走神。
…………
岑豆装作为难的凑到林钽耳边,小声说:“总不能一样来一盘吧,他们家的菜可贵了。我一个小研究生每个月的粮饷可没有博士多啊,师兄。”
“可以把你压这儿抵债。”林钽调笑。
“得了吧,这老板娘出了名的醋坛子,见我一个美人在这儿杵着,她不直接拿刀把我剁成肉馅。”岑豆挥挥手,招来老板娘,“大美人,点菜啦!”
“来啦!”回答的却是刚从后厨出来的老板。
老板虎背熊腰的,穿着油污地看不出本色的白褂子,咯噔咯噔走过来。才看了岑豆就叫嚷:“嘿,豆子,嘴又馋了吧,还是老三样?”
岑豆笑着指了指林钽:“今天我请人,您得问他。”
“出息了,会请客了。”
岑豆黑线,这老板不摆明了说自己小气么。
老板一下子来了兴趣,赶紧往林钽这边看,但看着看着,老板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短粗的手指头很没礼貌地指着林钽的脑袋,十分不确定的样子,上上下下好几回才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你、你认不认识我?”
林钽笑着摇头:“我是头一回来。”
老板讪讪地收回手,自言自语道:“也是,他们怎么可能跑到这地方来呢……”
“哎呀老板,不带你这么乱认亲的。快点回你的后厨做菜去,待会儿老板娘又说你添乱。”
老板瞧着自家老婆果然在那边瞪着自己,立马灰溜溜地退下。
最后岑豆他们点了一盘素烩和一盘松鼠桂鱼,一人一碗小米炒饭。
岑豆扒拉着饭菜,说道:“你倒会挑,听说这两样老板做的最地道。”
林钽笑笑,不置可否。
没一会儿功夫菜上齐,还是以前的味道,酸甜可口的松鼠桂鱼,外酥里嫩,除了香菇青豆,老板总喜欢往上多撒些炒米。至于素烩……岑豆猜应该是别的菜的切剩的下脚料烩的,老板小气吧啦的个性还是没改。
嗯,瞧瞧这桂鱼瓣儿,方方正正分而不散,老板的刀工又进步了,果然是童子功。
“想起什么了这么高兴?”林钽瞧着她嘴角一直有笑意,忍不住问她。
岑豆神神秘秘地凑到林钽脸前,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和老板认识……”
林钽挑眉:“怎么知道的?”
岑豆扬起脸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第六感。”
林钽摇摇头,不和她争辩。有些事情,记得就好,不必总是拿出来回味,这样于己于人,都好。
“倒是你,老师换了人直博,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很好奇,你不像是大度的人。”
岑豆黑线:“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林钽放下筷子:“用第六感猜啊。”
岑豆低头,手指头不住地在桌子底下画圈圈。
“其实吧……这事也不是我大度。有些事情,你自己主动放弃和被别人夺走,根本是两码事……额……你懂的,嘿嘿。”
林钽点头,却又摇头:“既然不读博士,你打算毕业后工作?”
岑豆咬着筷子尖想了想,摇头,无果。
林钽也看出来她不是个有长远打算的人,便也不再提及。
于是按照官方说法,两人在和谐而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这顿晚饭,按照之前约定的,岑豆付账,瞧着两张红钞票出去一张绿票回来,岑豆只觉得心在滴血。当然,她这副肉疼的表情一点都没落地全都进了林钽眼里,足足愉悦了林钽一周。
两人走后,老板娘把老板叫出来,两口子嘀嘀咕咕的。老板娘说:“刚才那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像林家那个小兄弟呢。”
老板摸摸脑袋:“我也觉得像,可是他说不认识我。”
老板娘手里的抹布使劲儿招呼到老板头上,恨铁不成钢:“人家施恩不图报,你倒实诚!”
老板摸着肚子叹气,想当年他们夫妻俩刚来本地的时候受同行排挤,时不时有小混混过来闹事,险些过不下去。有天晚上正碰上一伙儿人拎着棍子过来,见着什么砸什么,老板老板娘挡都挡不住,是巧屋里有一对兄弟站出来,二话不说就把领头的撂倒。他还记得两人中年纪大的那个,威严十足地朝门口剩下那帮人说道:“我是南城林家的,今天这事既然碰上我们哥俩就管定了,你们谁要有事,尽管朝我们兄弟来,我在这儿候着。”
他们夫妻俩虽然初来乍到,却也是听说过城南林家的,没想到自己这么小的门面竟然坐了这么两位大爷,当即吓得魂都飞了。
那帮混混听说是城南林家,全都吓得屁滚尿流,接着那兄弟俩也走了。不过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敢上门闹事,他们夫妻俩也才有了活路。
夫妻俩对视一阵,互相瞪了一眼,便长叹口气,继续忙活着了。反正他们和岑豆熟得很,不怕找不来人。
 ;。。。 ; ; 开车这一路,林钽脑袋里都在琢磨一个问题。
岑豆究竟是哪个岑豆,或者说,此岑豆会不会就是彼岑豆?
刚刚在席间,才听到岑豆的名字,自己的心就颤了一下。恐怕大哥是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之后看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玩味。
为什么自己会失态呢?就因为他也认识一个叫岑豆的女孩子。那个岑豆对下和蔼可亲,对上态度恭敬,不亲不疏,不争不抢。这种性子,说的好听叫随和,往深了说其实就是城府深,再俗一点说就是养不熟。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唯独眼睛里面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警惕精明,什么事不琢磨几遍压根不会开口,一点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傻”。
更何况,他认识的这个岑豆似乎年岁不大像。听他们字里行间的意思,“那个”岑豆仿佛二十三四岁才和江东在一起,相处了两年分手,就算分手立即考研,今年也该二十七八了,可是这个岑豆……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吧。
他们说岑豆是个傻女人,他听得出来这是反话,他们口中的岑豆,应该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好到天上有地下无,江东那个据说风流半生的男人都为了她放弃南边的大好前景,巴巴地回到北方发展。
林钽太了解他大哥这帮人,人活到他们这个份上,钱有了权有了,也就基本算是什么都有了。女人么,环肥燕瘦想找什么样的,几乎是只要吆喝一声,甚至稍微和周围的人提一嘴,立马就有符合标准的送上门来。但是那只不过是皮相好看罢了,人家为啥来,还不是冲你的钱。虽然他们这帮大老爷们成天说钱和权都是自身的一部分,爱他的钱等于爱他,但谁都心照不宣,那不过是自己逗自己玩罢了。
好女人啊,谁不想找个好女人呢。
不问你有多少钱,不问你是不是官二代,不嫌弃你荒唐的过往,不倚仗你谋取什么私利,就纯粹因为你这个人。她愿意每天为你起床做早饭,愿意在你累的时候帮你泡一杯茶放到桌子上,愿意十月怀胎为你生下血脉,最主要的是,愿意在你患难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
这是林钽早在十年前就构思过的场景,林钽以为这种人只有小说里才有,直到大哥遇上了大嫂。
林钽自从国外回来,成天在家里家外看着自己大哥和大嫂秀恩爱,不得不说羡慕嫉妒恨。越是如此,他的内心深处越是渴望。
好女人可遇而不可求,但如果遇上了还把握不住,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林钽笑得颇为诡异,斯斯文文的黑框眼镜有效掩住眼底闪过的一抹精光,搞不清楚脑子里又在算计什么。
林钽到了实验室,女孩子看到他如同见了救星,小鸟似的飞过来。这么热情的岑豆,林钽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师兄师兄,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不好意思啊!”岑豆满嘴满脸的谢意,只是心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林钽估摸着现在这番热情表现定然在自己来之前在心里排演过好几遍。
“都是自家师兄妹,客气什么。”林钽环顾一圈,不意外瞧见屋里就她一个,“周末都来实验室,真是辛苦了。”
岑豆赧然:“实验要求七十二小时,正好是今天,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早上挣扎许久,都想放弃了。”
林钽挑眉笑道:“下次记得计算好时间,赶上周五周四都好。”
“是了,下次就有经验了。”
看林钽没有接着往下问的意思,岑豆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他们组里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师兄师姐借着关心晚辈的由头,把晚辈做的实验问了个底掉,然后稍加改进,凭借他们的经验,比晚辈早一步完成工作,光明正大的把人家的成果归为己有……
岑豆被自己卑鄙的想法吓了一跳,人家明明是被你找来帮忙的,你却这么拿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
………………
林钽瞧着岑豆的眼睛转来转去,一会儿防范一会儿懊恼的样子,估摸着这妮子不定又在算计什么,林钽轻笑,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很可爱吗,嗯,足足年轻了好几岁呢。
慢悠悠坐到电脑前,林钽开始各种鼓捣,看着像极了瞎搞。但是岑豆知道,不论哪一步都是有讲究的,顺序错了都不行。
林钽弄了两下,显示器终于亮了,看起来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半。
林钽朝岑豆伸出左手,等了几秒钟不见动静,林钽奇怪的回头,就看见岑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的手,那表情,像极了他家林小汪看动画片的样子。“工作站的说明书给我,需要重新设置参数。”
“哦,我这就去找!”岑豆恍然,赶紧小跑着找东西去。
看着她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林钽叹气,好像真的挺傻的:“在一号柜下层第二个抽屉,应该在最底下压着。”
“哦……真的在啊,师兄圣明。”
林钽黑线,这妮子夸人都这么虚伪么。
大概又过了半个钟头,林钽终于修理好了工作站,外面天也全黑了。林钽看看天又看看岑豆,问她:“都这么晚了,你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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