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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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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到水给他吃药,一边数落他的幼稚。她知道他在等她来看自己的惨象,让她心软,他做到了,可她仍会骂他解解气。

  他躺在床上享受她的侍候,高烧变成低烧,头很昏,口很渴,全身酸痛。

  她坐在床边幸灾乐祸,大声嚼着苹果,跟他讲烧着烧着就好了,没事的。

  他喝她的姜水,他在她怀里感觉像从未离开过,她把杯子放下,他就把她扑倒在怀里,她在他身下大叫,

  “混蛋,你这个混蛋”

  她开始和他厮打,

  “爱尔莎,别这样,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他用尽力气压住她,大口喘着气,冷汗直出,全身更加冰冷,

  “我就像抱抱你,没有别的,我没力气了,你别再动了”

  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着,爱尔莎静下来,发现他的冰冷,转头吻着他的脸,抓着被子把自己和他裹在被子里。

  他滑到她的胸口,脸紧贴着她的皮肤,她以为他会做什么,他却不再动,

  “我真的想你了”

  他缓缓说给她的心听,

  “我好想你”

  “你不可以离开我”

  他讲着讲着睡了,留她一个人幸福得自己*衣服,把他紧紧抱着。

  她醒得很早,他睡得比往常更久一些,她在他怀里,他会更贪睡一些。她拉开窗帘,把他弄醒,她不想他的家人把她看成是与他一样的懒惰。

  她和阳光站在一起,他看花了眼,她给他一杯水和他说早上好。

  他觉得她是重生的味道。

  他吞下水,爬下床,她站在窗口晒太阳,脸上有一层光芒,

  他一把把她拦腰抱起,压在床上,手撩起她的睡衣,在她的肌肤上恣意抚摸,她开始大叫,他一下子捂住她的嘴,

  “你是不是想让他们都听见”

  她不再叫,仍和他较量,狠狠踢着他,床都当当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她的双手,她也累得除了一层汗,在他身下喘息,等着下一轮战斗,

  “你不想我吗?”

  他忽然问到,她动了下嘴角,不知如何回答,

  他趁她走神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越吻越深,像深探的钻头一样粉碎她的防备。他知道她很想他,她的手紧紧搂着他,他把唇深深埋入她的颈间,她的喉咙发出回荡,

  “你想我吗?”

  他忽然停下来,手还在她的胸口游荡,

  “你就是一个混蛋”

  她试图拿开他的手,她不喜欢被嘲笑,就算是在床上,

  “我喜欢你生气的模样,很可爱”

  他继续他和她的疯狂,

  他吻住她的嘴,分开她的腿,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刚想推开他,身体一下子被他填满。

  她好像被悬挂在两万五千里的高空,空气稀薄,手指死死抓着他,她挣扎着挪开他死死吻住自己的在嘴,他开始剧烈抽动,她的身体好像成了真空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随着他的冲动膨胀跳跃,

  “说你想我”

  他终于给她一点氧气,她大声喘息,在他身下扭动身体,不让他那么得意,他轻轻笑了,毕竟他和她都是不肯认输的孩子,

  他卷土重来,她随着他如海浪中的小舟上下起伏,不能自已。

  她脸上挂着泪,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要她低头,

  “你不喜欢我们这样吗?”

  他在她身边擦净她的身体,动作很熟悉,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很想你”

  他轻吻她的额头,

  她在他的怀里狠狠摇头,腿仍踹着,眼泪开始新一轮翻腾,

  “我不想你,我就是不想你,我就爱我自己”

  他低头看怀里小丑一样的女人,一样散乱的头发,满脸的泪水,*的身体,为何一个是火,一个是冰,她比那个女人容易哭泣,生的本性,命比不起。

  她给他展示瑜伽功力,难度让他吃惊,柔软的身姿好像什么都担得起,再曲折结局都是美丽。她华美的身体撑在阳光里,微微喘着气,一层层红晕袭来,从发梢到脚尖,都仿佛裹着蜜。她什么时候蜕化成这样无懈可击,当她不在他的怀里。他露出笑意,他爱的这个女人,了不起,守得住风雨,趁机给自己捞一点彩虹的美丽。

  他说想去看看菲姐,她两个字不许,三个字不可能,四个字绝不允许。

  他说只想听菲姐唱歌,她说自己可以唱给他听,他大笑,她狠狠掐他的脖子,他要什么她都付得起。

  她抱着吉他,和他坐在沙发上,发誓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他抱着一大堆零食,塞满了嘴讲不出话,她自我陶醉瞎弹乱唱折腾了一阵,发现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举起吉他朝他打过去,他被吓得噎得半死,她连倒水再捶背,他才喘过气,

  “干嘛没事发脾气?”

  “你不听我唱歌,我又弹又唱那么辛苦,你只知道吃”

  她把空包装袋扔在他身上,他接过来规矩地放进垃圾箱,

  “你那也叫唱歌,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唱歌?”

  她的表现和泰菲差得太远,一个天,一个地,他实在没办法连在一起,

  “歌有许多种唱法,你听惯了一种就说我唱得不好听,是你不懂欣赏,我唱的是民谣风格,轻快,淡然的那种”

  她据理力争,

  “那你再唱一次,我一定仔细听”

  他把吉他递给她。

  他没想过有第二个女人可以让他那么安心地在她的歌声中睡觉,但她做到了,像泉水一样的旋律,清澈,透明,机灵,甜心,她把吉他放下,和他挤在沙发上,让他靠岸。

  第十八章

  女人在他走后,想去自首,她要对得起他的血,向威把她软禁起来,他不想女儿就这样进监狱,而且他自己也会被牵连,或者送命。

  女人不吃不喝不睡,有个人肯为她跋涉,现在的她无颜以对。

  向威撕扯着女儿,问她的狠她的绝都哪去了,她由着父亲蹂躏,怒吼,她的身体早已变哑。

  向威已经顾不得和她发脾气,因为她的招摇过市警方早已喜不自禁,制毒,贩毒,想死比什么都容易。

  向威发现女儿是一棵罂粟,他亲手养大。

  那让人神魂颠倒的粉末曾葬送了小锋拥有的一切,浸透女人每一个细胞。向威一桶一桶,一车一车,积淀多年,愈久弥香。

  向威撬开女儿的嘴,转移了所有财产,带她逃亡。

  她真的怕了,当生命里只剩下黑夜,连阳光都躲开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去拒绝,当生命真的只剩下奔跑的脚步和死神的心跳,她再也无法幻想有一天自己忧伤地死去父亲的悲痛有多可笑。生在浓缩,而死在逼迫,她和父亲躲在角落,再没有昂贵的家具可以让她砸得粉碎,再没有气不过时可以一把火把一幢别墅都烧掉。死变得真切时,竟会是这样狼狈和落魄,好像她的一生都是该拿来挥霍,然后理所当然地在那废墟中死去 ,不留痕迹。

  她不再挑剔,紧紧跟着父亲的脚步,餐风露宿,像过街的老鼠。向威一路上遣散了许多人,唯独拉着女儿一起走,她裹着父亲长长的西装,一步一步,原来当生没有退路的时候,真的只有血缘靠得住。

  她不敢和他联系,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闯的祸。因为他,她突破了底线,引火烧身,株连九族,而此时的他可能正沐浴阳光,在另一个女人怀里睡得很熟。

  只要没有血,她就没有泪,痛苦只能疲惫,切肤也无所谓。

  她像被刺痛的鲨鱼,机警地扫着尾巴,再逃,她不承认后悔,可后果真的让她颤抖,眼里冲着火,竖起刺,全副武装,全力以赴。

  向威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唯一可以报复的抱负。

  她和父亲终于被包围,警笛轰鸣,夜空下泛着光。

  向威端着枪,用身体挡住女儿,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她紧紧靠着父亲,像当初的小女孩一样。她不敢让父亲投降,抵抗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警察武装森严,她和父亲被堵得密不透风,有人一直在喊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否则就要开枪。她始终找不到那声音来自何方,只有风在耳边呼呼地响,

  “天娇,冲出去以后去美国,我已经把钱存好了,你就一直呆在美国,永远别回来”

  父亲的声音像被洪水卷走的沙石一样,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

  向威推着女儿后退,青筋暴跳,手指死死扣在扳机上,

  警察也开始后退,好像要放虎归山一样,

  “天娇,不要恨我”

  向威隔着风讲给女儿听,也许是最后一句,他想转身抱一下女儿,警察得到空隙,

  她看见黑夜的狙击手,她知道就会在父亲转身的那一刻,可她讲不出话,好像更渴望父亲的拥抱,只能紧紧抓着父亲,给父亲一种错觉,还是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她听到轻轻的一声,像琴弦被惹恼的声音,凌乱却动听,

  她一下子抱住父亲挡在父亲前面,父亲一惊,没来得及高兴,她顺着父亲的身体滑倒在地,血开得遍地,她眨着眼睛给父亲一点笑意,

  向威开始疯狂扫射,站在女儿的血里,直到他的血漫过女儿的血。

  血原来在嘴里这么腥,连呼吸都可以淹没。

  向威死了。

  她被送去医院,没有知觉。

  她做了很久的梦,童年里被她踩碎的蝴蝶发夹复活,被剪碎的花裙子开出花朵,被肢解的布娃娃开口说话,慢慢长大。她学会背儿歌,不逃课,每天爸爸送她上学,妈妈接她放学。她每天蹦蹦跳跳,爸爸养鱼,妈妈养花。她读完小学,读高中,考上大学,遇见了他。

  她梦见他,他惊醒她的美梦,让她全身都痛。

  她睁开眼,仍旧一个人都没有,连呼吸都纯净了许多。

  她的大脑缓冲过后开始轰隆隆,他呢,爸爸呢。

  走进两个警察,面无表情,没有谁为她的苏醒而高兴,也没有谁为她的死去而伤悲。

  他们说他死了,她觉得自己也没活过。

  他们问她想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她摇头像报了仇。

  她躺在那,疯狂地幻想死的滋味,父亲体会过的一切都让她着迷。他们让她讲出所有案情,她不会判很重的刑。她把自己置于假死状态,闭着眼睛,全身僵直,最轻的呼吸,脑中悬浮着父亲的尸体,她看得很清晰,她想自己此刻一定很苍白才对,一定很干瘪才对,像风干的枯叶。

  警察叹着气,她非死不可他们也无能为力。

  那种冥想让她解脱,与死靠近,与父亲靠近。

  她回想着白粉的味道,纯朴又嚣张,一层一层,一片一片,结成网,挂上霜,她躺在网中央,甘心随着那烟气熬干最后一个细胞。这世界大概再没什么能让人如此投降,吻它的脚趾,双手向上。

  她又开始流浪,闯祸,在梦里仍是那个胡作非为的混账,只是再没人会来收场。她从一片废墟逃到下一片废墟,直到废墟都有了生命,跟她说这就是她的过去和曾经,而未来她也会成为一座废墟,有很多蝼蚁和苍蝇,有许多蛀虫和细菌,她会面目全非,骨肉分离。她听着听着觉得再没有比这还刺激的事情,只可惜那时的她没有心跳和呼吸,她必须二选一。

  她睁眼数着点滴,从一到十,从十到一,这些纯洁的的液滴褒奖了她的身体。

  一切都离她很远了,她睁开眼望着周围的一切,感觉不到一点真切。它们都成了孤魂野鬼漂在她的指尖,各种分子挣脱了束缚在空气里流浪,复杂得可怕,它们彼此碰撞,吵架,化合或一切粉碎,扬起的光线逼她的眼。她静静看它们的表演,适时鼓掌,欢笑,支离破碎竟可以这样圆满,混沌一片也是温暖,再没什么可以打扰她,灰飞湮灭可以如此远离藕断丝连,是一场奇观,她收起叹息,略施粉黛,自责被豁免,血来代言,命在铤而走险。

  她知道自己不必再醒来,命被连根拔起,再不必去乞天。

  他的反应超乎爱尔莎的想象,像雷击一样彻底毫无反击之力,可以拔地而起的伤悲和担心,十指连心痛的灵犀,只剩下她旁观者清,他当局者迷。她看得出他心里呼啸而过的曾经都已经苏醒,她从不提的过去全面反击,那女人的每一滴血都在他沉重的呼吸中永恒结晶,再擦不去。他放开她,在她转身后专心抽烟,贯注凝神,披上她不曾见识过的伤,而他拒绝她的安慰,一个人吞咽,一个人指间滑过脸,一个人掐灭烟,一个人失眠。她望不穿,他一个人的世界,长着硕大的仙人掌,用刺拼成网,她站在那片贫瘠之地之外的肥沃土壤,望不见中心的雨电风霜,厚厚的皮肉下包裹的是粘稠的绝望,划破了,势不可当,等她看到血的时候他早已进了火葬场。

  他站在女人面前,试图重新拼凑起那些蒸腾的眼神,而那眼神像星星的孩子一样逃离。他总想起黑夜里她奔逃的身影,一种遥不可及的天边挂着他和她共同的归宿,那种经过几亿光年的光线终于抵达他眼里,她也终于纯洁,无邪,美丽,还原最初的轮廓。他和她都是被世人打磨得失去光泽的未结之果,没有丰硕,只有夭折。

  她就在他面前,没有血,没有泪,脸上折射几亿年的哀息。他忽然发现他连哭泣都来不及,在她和自己告别的时候。这就是她的结束,遭人鄙弃的呼吸终于辗转快到了地狱。他看着,任她的脸升华风干,抽走泪水,只剩下一层皮。那是前生的自己,轻易被撕碎,他和她都是粟命,在劫难逃。她的死会撕裂他的一生,他要向她证明,向自己证明,命在手里。这是罂粟互相拯救的方式。

  他*衣服,睡在她身边,她在月光中消散得只剩下那层薄薄的轮廓。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侧脸,濒死的气候中,她与死纠缠,他在她昏死的时候守着他和她最后的蜷缩,不肯放手,命在手中。

  “我会在你身边”

  沉睡对于他那么熟悉,清晰,不可抗拒,像是从小被宠坏的脾气。

  呼吸再虚弱他都不担心,他知道命的轨迹,还没有到底,只是休养生息。风雨络绎不绝,他绝不妥协,都会幸福的。

  他是唯一守着她的人,她的世界只有他能看清,多遗憾的感应。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奇迹,他和她的世界想从同一起点出发的两条射线,夹角再大,哪怕是一百八十度背离,触痛那一点时,仍会让他和她疼得走不下去,擦去所有痕迹,回到他和她仅仅一点的交集,看看曾经,又被谁扯破,两个人再一同愈合,或远或近。

  “走过草地青青,走过河水匆匆,世上真情处处,友谊花儿红红,走过千难万险,数遍天上的星星,为了美丽憧憬,向前冲,熊猫京京,啦啦啦,啦啦啦……”

  他握着她陪她看动画片,好像她随时会睁开眼睛一样,耐心地讲剧情给她听,他知道痛的时候什么有用,

  “有一位乖巧的小蝶姑娘;既天真又美丽更爱幻想;有一天在天空发现闪光;水晶船从天而降;虚幻中跟着船一起飞翔;为正义除恶魔平安回航;小星人感谢她送她魔棒;从此后法力无双;被称为小天使声名远扬;挥魔棒能变成各种模样,想什么都能够达到愿望,终日里快乐欢畅。”

  一集又一集,一部又一部,他悠然自得,她惊心动魄,各得其所。

  他真的忘了爱尔莎,当她的痛那么真切的时候,爱尔莎的笑容早就失踪,像跟不上节奏的风,如昙花一现的美梦,快乐轻松,在痛面前太过轻浮,敌不过霸占他整个童年的赫赫战功。那么鲜亮浅淡的颜色,敌不过血的重彩浓墨,轻而易举被浸透。

  他和女人的病房谁都进不去,爱尔莎知道这不是他的冲动,是习惯性的条件反射,只要条件成立就会发作,她幸福的基础是另一个女人的快乐,他对她的爱像是她的施舍,她不要他,他才会做出次级选择。

  爱尔莎知道他累了,瘦了,隔空看着。

  女人醒了,为他再活一次,他一直都知道只要有人守着 罂粟是不会走的。

  女人要他叫自己天娇,除了父亲他是第一个,如今成了唯一一个。

  他说帮她葬了父亲,她第一次笑得流出泪,说谢谢。

  天娇再也不让他走,她顾不了那么多,这个世界里唯一真切完整的就只剩下他了。她死死抓着他的手,是她活着唯一的理由。他不让她走,就只有把自己当成她的出口,他踏平路让她走。她瞪着眼睛告诉他死活就他一句话,反正她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她眼里的汹涌遮天蔽日,他一惊再惊。

  她拿命逼他,他和爱尔莎分手。

  人死过一次后要么极端无私,要么极端自私,要看她死的时候有什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再生的依然是宿命。

  然而她毕竟醒了,他无论如何都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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