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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八九点钟的太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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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就不成其为风景,老婆看多了,美女成烧饭婆。肉联厂的天空中总有仿米格的歼六跟歼七呼啸掠过,飞得很低,仿佛擦着锅炉房高高的烟囱,连飞行员的帽子跟银色机身上的编号都一清二楚。小二刚进厂时觉得新鲜,呼啸声一来,就把额头很高的脑壳像鸡鸡一样昂起。过了两三个月,也就觉得习以为常,不再有趣。
不过平心而论,肉联厂除了有战机可免费观赏,还有什么可看呢?当然,施学稼举大号扳手追打贺光雄可看,何仙姑跟马脸前班长互相揪头发可看,田报幕员投篮时黑毛一闪可看,童状元发动一帮婆娘把杀猪大汉的裤子剐掉扔在月台上可看,然而这毕竟可遇不可求。没有这一切的时候,肉联厂的生活死板一块,了无趣味。所以很多青工就得了抑郁症,所以他们就站到女单身楼窗子下喊年轻漂亮妹子的名字,或者隔着针剂班无菌室的玻璃看年轻漂亮妹子的影子,或者把不锈钢焊条锤扁然后在砂轮上磨成一根根可以编织梦幻的勾针,借以医治青春期的苦闷跟无聊。
有时候,在这一切之外,也有偶然的欢欣如同菜土旁的野花迎风绽开。比方说,飞机场,长的隔几月、短的隔几周,不定期地有电影放映队来慰问人民子弟兵,就在指挥塔后头的操场上。肉联厂有几个女工是机场的随军家属,每有这样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全厂。于是吃了晚饭之后人们成群结队地朝机场走去,大多数人手里拿了小板凳,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小二跟猴子跟薛军就夹杂在这样的人群里,夹杂在淡蓝的黄昏里,心情大好。薛军抽着两毛钱一包的飞虹烟,问小二跟猴子要不要。小二就说不要不要不要。猴子说给老子也叭一根看。他们一路走一路观赏不时在前面闪过的妹子。有的刚刚洗了头,长发披肩;有的换上了新裙子,在晚风里飘逸;小腿跟胳膊在半明半昧里白生生的赏心悦目。就是这种风景,让他们兴奋不已。就是这种风景,让猴子吹起暧昧的口哨,而薛军从乌紫的唇间把烟吐得极为舒展,而小二却期盼看到徐元元胖胖的身影。
很多电影是朝鲜的:《南江村的妇女》、《看不见的战线》、《苹果熟了的时候》;也有国产的:《奇袭》、《上甘岭》、《打击侵略者》。无论中外,皆是老片,黑白的居多。但这就足够,那么一大操场的军人跟男女百姓,黑黑的脑壳数不清,你挤在其中就是幸福,就有期待,洋溢了过节般的喜悦同心跳。在电影放映之前,或在正片之前放“新闻简报”的时候,小二会站起来,徨四顾,寻找一个胖胖的身影。可是太多了,声音太吵了,影子太乱了,天黑得太快了,哪里寻得到?这时小二就有点隐隐的怅惘,这时小二就吐一口好长的粗气,然后坐下来。放电影了,一柱光亮远远地打在两根电杆之间的幕布上,上头的人影动起来,音乐也响起来,小二这才把胖胖的身影暂时忘却掉。在电影里,小二看到南韩特务“老狐狸”被人民军公安战士抓起来了。在电影里,小二看到英俊的张勇手说:“嗬,摩托队好威风啊!”在电影里,小二看到那个一头短发的志愿军女战士王兰在坑道里一边缝军衣一边轻轻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小二很容易激动。小二两眼泪光闪闪,胸中意绪鼓胀如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阳光……
如果小二好多年之后回想起走七八里地去飞机场看电影的情景,他可能仍有这样的激动。他回想那么一大操场的黑压压的人,中间整整齐齐坐着飞行员跟地勤兵,穿着蓝军裤,扎着白衬衣,在电影放映之前还会唱《我是一个兵》,或者《解放区人民斗倒地主把身翻》。军人周围挤满了肉联厂的千百号人以及机场四周的农民,连幕布后面也是黑脑壳一大片。小二会回想起有几回就是因为来迟了,只好挤在幕布后头看电影。影片里所有的人皆变成左手举驳壳枪,左手写字,左手举炸药包,左手行军礼,特好笑。小二会回想起银幕上喀秋莎万炮齐轰的时候全操场骤然响起暴雨般的掌声跟家属小孩子亢奋的尖叫,声声犹在耳畔。小二会不会回想起从人堆里站起来,徨四顾,遍寻一个胖胖的身影,寻不到之后心中隐隐的怅惘,吐好长一口粗气呢?
散场之后,七八里地走在脚下,路的两旁只有黑黑的树影,没有路灯,没有手电,没有任何照明之物,但是老马识归途,一泓秋水般地朝前淌去。依然叽叽喳喳,依然嘻嘻哈哈,谈着老狐狸,谈着阿妈妮,谈着喀秋莎,手在黑暗中挥舞,声音前后可闻。薛军听出他们车间的几个婆娘走在前头,伸手在其中一个的后脑壳上拍了一下,然后迅速躲在小二的身后。“哪个鬼啊!”那婆娘尖叫一声,回头一望,只有黑影绰绰,彼此分不清彼此。猴子也伸出手,在她屁股上拍一把,婆娘又是一叫,但那么多黑影子,她知是谁呢?猴子就在黑暗中闪出牙齿窃窃地笑。“小二,小二,”猴子附在小二耳边怂恿道,“掐她屁股一把。反正又没有手电筒,照你不到。”小二的手举了一举,又放下。小二跟猴子说:“我不敢我。”小二又说,“她会骂我是流氓。”
第三章 裸画 4(2)
那是几多快活的时刻,即使小二害怕前头看不清脸面的婆娘骂他流氓而不敢作为,他也是快活,也是刺激。在黑暗里,在人声里,在秋水般朝前流淌的路上,小二觉得自己无比轻盈,卓别林似的外八字脚一踮一踮,像块太妃糖一样溶解在这个有电影同尖叫的夜晚了。
散场之后,回到寝室,电影的情绪还在小二脑壳里没有完全挥发掉,猴子就坐在床上画速写了。他把一个草绿色带背带的速写夹搁在膝头上,速写夹已经邋里邋遢,证明猴子拿它不知用过多少的功。猴子平时嬉皮笑脸,只要画起画来,就很艺术的模样,就很庄严的模样,低头默想片刻,就拿一支炭笔在用铁夹子夹住的纸上唰唰唰唰画电影里的人物,正面的英雄,反面的特务。画男人只画头像,画女人要画全身,总是把腿画得修长,就像田报幕员一样。进厂的头一天,新学徒集合在灯光球场上等军代表来训话。大家坐着,彼此有些陌生,皆不说话。只有猴子,把两只手的食指与拇指反过来搭成个“口”字,移来移去,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着,目光穿过“口”字来看各人的脸。赵丽萍最先发现,问他:“你这是搞什么鬼?”猴子笑笑不答。又移过来朝着徐元元的脸,徐元元发出了和赵丽萍同样的质问。猴子仍是笑笑不答。后来车间里开会,他也是如此,对着小二。小二就摇着脑壳说,你莫看我好啵,莫看。我额头好高的。小二还说,有神经病吧你?猴子这才说,蠢卵,这等于是取景器,跟照相一样,我在练习构图咧!
开全厂职工大会的时候,猴子就穿过取景的“口”字来看坐在左前排的田报幕员。田报幕员梳着个芭蕾头,额头很光洁,颈根很长。猴子的取景器停留在芭蕾头上良久不动。
“有些人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有回猴子就跟小二发感慨,“那个气质啊啧啧啧,就是不一样。”
“什么叫气质?”小二在猴子跟前有时一副好学模样。
“气质是……”猴子眼睛翻了翻,“气质就是他妈妈的一看与众不同。气质就是梳芭蕾头,额头很光洁,颈根很长,而且,大腿也很长。”
“哦——,我晓得你讲哪个,我晓得,”小二跳起来道,“田报幕员!你是讲她,你是!”
小二看到猴子的脸在一瞬之间红了一下,然后猴子嗔怒道:“莫乱讲!你这张烂嘴巴!”
“我觉得你蛮喜欢那个田报幕员的,猴子嗳。”
“喊你莫乱讲你还要乱讲,找打吧你?”
小二不懈地说:“你为何喜欢一个阿姨呢?我就搞不懂。”
“你搞不懂的事太多了,你是筒蠢卵小二我告诉你。”
猴子经常打击小二的好学态度,但小二并不气馁,小二说:“为何不可以告诉呢?又不是党和国家的机密。老子又不是老狐狸。”
“出学费,出学费老子就告诉你。”
但是有一回,猴子在整张宣纸上画完了一张模仿杨之光的红极一时的《矿山新兵》的国画《制药新兵》,一脸一手的墨汁,兴奋异常,连说要送到工人文化宫参加工人业余美展,肯定拿奖杯如囊中探物。杨之光画的女矿工正在系有矿灯的安全盔,猴子画的女制药工正在系白口罩。杨之光画的女矿工是半身造像,猴子画的女制药工是全身造像,比杨之光的多了一双修长的美腿。有了好心情,猴子就主动提出不要学费,跟小二讲他为何喜欢阿姨级婆娘的道理。
“女人,你不晓得,过了三十才成熟,过了四十就腐烂。在三十四十之间,那才叫做有味。找女人是这样,找妹妹你要让着她,找姐姐她要让着你,只有找个像阿姨的,既当你妹妹,又当你姐姐,还当你妈妈,万千宠爱都给你,你才会晓得,皇帝也不是你就当不得。而且,妹妹让你幼稚,姐姐让你骄蛮,只有阿姨才让你一点一点生动起来,成长起来,丰富起来,最终变成顶天立地男子汉。钢铁是在阿姨手里炼成的,如果那个阿姨特别有气质的话。”
听得小二木木坐在床头,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咦呀,深奥,有学问,你从哪里晓得这些道理的啊你?”
“不要学,学不来,有些人天生懂,有些人天生不懂,就像老子跟你这筒蠢卵。”
“估计你是有心得,有体会,”小二说,“王师傅讲,他不相信有天才。老子也不信。你肯定是吃过梨子,才晓得梨子的滋味。”
猴子说:“老子就算没吃过猪肉,未必没见过猪蹄子跑路嗳,蠢卵!”
好多年以后,小二或许还会记得猴子讲过的学问。但那时猴子早已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小二四处找熟悉猴子的人打听猴子的下落,但是谁也不晓得猴子在哪里,甚至,是不是还在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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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窥视 1(1)
每到夏天的时候,湘江河边上就热闹起来了。这是屠宰生猪的旺季。白天装猪的船一艘艘从湘南湘北逆流顺流而来,因为热,因为狂躁,因为力比多过于旺盛,因为猪里头没有谁会做思想政治工作,整船整船的猪会大合唱似的发出集体的吼叫,声如雷霆,响遏行云。诺曼底登陆之后也是不等战斗的号角吹响便狂啸着抢滩冲锋,腾起半丈高遮云蔽日的沙尘,如穿行在枪林弹雨中,骁勇非凡。在跟群猪相扑的人影中,小二跟猴子可以望到田报幕员或兽医余大个时隐时显的战斗雄姿。
到黄昏边上,下了白班的或者尚未上晚班的肉联厂工人就成群结队来游泳。踩着滚烫的沙砾同夕照余晖,哼着小调,吹着口哨,笑着闹着,直扑温暖而清冽的河水中,白浪一朵一朵绽开如莲花。河对岸的锯木厂总是很晏才收工,总是有知了样的锯木声悠长地一句句递过河来很好听。小二喜欢游泳,猴子也喜欢游泳,但是薛军有些懒,不爱动。
“薛军,去不去?”小二跟猴子在一楼的窗户外头喊他。
“不去不去不去。”
“那搞什么呢,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小二问。
薛军躺在床上,嘴唇乌紫地叼根烟,把手里的书举了举:“看书嗳。”
“咦呀你蛮爱学习啊。看什么书嗳?”猴子说。
“莫讽刺好吧你们。”薛军答道,“《苦菜花》,才借的。”
“走走,莫懒虫样的,河边上好玩得多。”小二怂恿他。
“老子还不晓得你们是去搞什么?看大腿吧?看胸脯吧?看肉吧?”
“咦呀你跟诸葛亮一样的啊。你会神机妙算啊。”猴子说。
“要看就看真家伙,身上还有那么多布挂着有什么味?”
“咦呀你好像有什么地方可以看不挂布的真家伙啊,告诉我们两个看看。”
薛军就伸出一只手,手掌向上,五指朝里勾动,说:“买烟来,买烟来就告诉。我也不贪,飞虹的买两包就要得。”
“蛮巧啊你!”猴子说,“先欠着,你讲讲看。”
“不讲,不欠,不见鬼子不挂弦,拿烟来。”
后来这笔交易终于是做成了。当然这是后话,且待后面再讲。
同样是后话的是那天薛军把《苦菜花》看完了,乌紫着嘴巴道:“他妈妈的日本鬼子好痞,真的好痞!”
小二跟猴子问他何解。他道:“他妈妈的把我们中国婆娘衣服全剐了,两个奶子上头拴铃子让她们围着篝火跳舞,给个名字叫做‘奶铃舞’,痞不痞我捅他娘的日本鬼子!”
猴子说:“这本书倒没看过。借来看看。”小二说:“我也要看。”猴子说:“排队,你排到老子后头。”
薛军说:“老子还没看完就被人家抢走了,排队排队,排个屁队!”
同样是后话的是还有一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薛军很苦恼地对小二说:“他妈妈的,为何老子的爱好跟日本鬼子的一模一样?老子也是喜欢婆娘的奶子?恨不得也把铃子拴在奶子上看她们跳舞,铃子叮叮当当地响?何解?何解?”
这样的问题问小二,等于是对牛弹琴。小二嗯嗯啊啊半天之后给出的解释是:“证明你跟日本鬼子一样痞。证明。”
“是啊是啊,那何解会一样痞呢?”
“那我就……我就……不晓得了那我就。”
“你是这样想过没有?”
小二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好像……嗯……吧。”
“你不老实小二,你妈妈的逼你不老实。”
其实小二不是不老实,小二是害臊、丢脸、内心慌乱。小二不但想过奶子,还想过屁股,想过上头的毛同下头的毛。而且想的结果是一个晚上跑两回马,半夜里起来换裤头。
小二他们从水里头上来,坐到沙滩上歇憩。只须三五个日头,他们就晒得通身篾黑,青春的皮肤渗出橄榄油来,水珠像在荷叶上滚动,滴落到身边的沙砾里,迅速蒸发掉,如青春期许多一闪即逝的念头。
他们看到施技师带着南京驴子也来游泳。南京驴子不会游,施技师在水中教她。夕阳的余晖金粉一样敷在南京驴子的清秀的脸上,远远的煞是好看。
“你莫讲,贺技师还真有本事,把这样漂亮的婆娘勾到手了。”猴子说,脸上有艳羡的模样。
“南京驴子就是我跟你讲的,介于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女人,最有味。”猴子又不收学费地跟小二讲,“老子听说她跟贺技师一同进城到湖南医学院去找资料,回来的时候半路上下了车,就在豹子岭的防空洞里搞事。那是他们的头一回,真的蛮有味。”
“防空洞里未必有床铺嗳?”小二很好学地问。
“蠢卵,站着也可以搞事的。”猴子很有学问的模样道,“你没见过狗跟狗搞嗳?公的爬到母的背上,站着,从后头上。我们的祖宗还没进化成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搞事的。所以后来就有了老子跟你。所以人类经常就有返祖行为。”
第四章 窥视 1(2)
“啧啧啧,你晓得的真多猴子。”
“你不读书嗳。老子什么书都读。所以什么事老子都晓得。”
在这一点上猴子跟我们院子里的大毛相似。大毛比我长两岁,那时是著名的偷书贼。我们院子里的细伢崽统统给他当过搬运夫。他钻到省图书馆二楼的窗子里,我们站在下头,一边望风,一边等着从上头飞下来砖头样的书。然后他把手勾在二楼的窗台上,跳水般地直落下来,跌一屁股的泥巴同青苔,再同我们一人手里搂一大摞从胯裆部一直高过鼻头的书,趁着月黑杀人夜,风高偷书天,一路小跑溜回院子里。大毛偷的书什么内容的皆有,所以后来大毛随便你谈什么他皆是一套一套的。从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样样皆谈得出。所以后来那个只有鹭鸶腿没有头脑的细米妹子就极其崇拜他,跟他游马路的时候要他讲各种各样一半来自书本一半来自口水的故事。在细米之后是红妹子,在红妹子之后是张驴子,在张驴子之后是许吊眼皮。反正,因为他会讲一半来自书本一半来自口水的故事,他身边就永远不缺少有鹭鸶腿同没鹭鸶腿的妹子。这是最让我们院子里细伢崽们羡慕的地方,也是后来我们院子里所有的细伢崽皆喜欢读书并统统上了大学的隐秘原因。
所以小二也蠢蠢欲动,想读一些书,想变得有点学问,晓得人类的进化跟返祖行为。他跟猴子借书看,猴子丢给他一本《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第一册,封面上包了磨得起毛的解放军画报,说:“看完了再给你看第二册。”但是小二没有看第二册。因为第一册他好不容易看了四分之一就看不下去了。
“尽是外国人的名字,看了后头的忘了前头的。老子不是读书的料,记性又不好。”小二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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