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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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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吃过一顿饭。我吃的稀里哗啦,吃相很快鼓舞了他们。他们也跟着我一起囫囵吞了起来。
    罐头,面条,还有一个炒得土豆丝,被我们扫的一干二净,我打着饱嗝掏出烟来吸。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大概是怕打破暂时安宁。胃暖了之后,果然人精神了很多,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大家还是不说话,只有四眼还在吧嗒吧嗒的吃面条,感觉吃就是他人生当中唯一的大事儿。虽然不说话,可我的脑子却没有停。我瞄了一眼豆豆。现在我自然是更坚信豆豆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倒不是仅仅因为怪事接连不断,而是我觉得老头没必要骗我,而且为此搭上性命,死之后还特地跑来报信。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我和那个“世界”竟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切的源头是豆豆,她似乎带着什么使命来到这个世界,把我们一起牵扯进来。
    为什么生二胎是刺激点呢?在此之前豆豆再正常不过了啊,为什么生二胎就像一把钥匙,瞬间就把魔盒打开,弄得生活一团糟了呢!
    我再次看了看豆豆,她依然偏着脑袋,看着窗外无穷的黑夜,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眼已经吃完了,伸过手来问我要烟。我从皱巴巴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递过去,点上,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有些姑妈已经说过了,另一些他还不怎么明白,时不时的打断我询问细节。他的眉头越锁越深,说到豆豆第一次袭击她妈的时候,我自己顿住了。
    我突然发现一个很重的事情被忽略了,豆豆开口“说话”的那天晚上,其形态和语气,都像极了一个老太太。我们原本就怀疑过这事鬼上身,那第二个脏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老太太呢?
    她一直在这间屋子里,看着我们日常起居,吃喝拉撒,所以我们买下的其实是一座凶宅?
    
    第九章 分析
    
    这一念头刚冒出来,我又觉得不对,当年的房主或者中介不提这事儿可以理解,但我们在这住了起码也有三年了,隔壁邻居都熟,如果真是凶宅多少应该听到点风声。
    我仔细回忆过去三年里的细节,和邻居聊天;和附近的人一块打羽毛球、玩扑克;甚至和门口的保安还一块喝过酒。这其中不乏在此生活多年的老居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不妥的地方啊。
    会不会隐瞒的深,连周围的人也不知道呢?
    可能性似乎也不大,这个小区的房龄有差不多二十多年,在此之前是毛纺厂的职工楼,住在这里的大都是厂里的职工,彼此都认识了不少年头。但凡有点风言风语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如果他是个犯罪分子呢?
    没被抓到之前,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电视里也说过,很多变态杀手,看上去都是文质彬彬的。
    一琢磨到这,我又要开始脑补了。莫非前一任房主是个杀人犯,在这个房间里杀人,肢解,又或者尸体的残渣埋在墙里?
    我感觉有点冷,忍不住开始四处查看起来。这房子进来后,我翻修过一次,因为我保持的新,所以看上去还不那么陈旧,我再度调动回忆细胞,想想当年找装修工人进来时,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就把烟掐进烟缸,跑到五斗橱前翻起来。老婆问我在干什么,我问咱家的房产证呢?
    老婆的思路还没跟上我,对我的问题一头雾水,“好像,好像在结婚证那一格,你再往下翻翻。”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记得装房产证的那个塑料袋里,装有买卖合同,上面有上一任房主的信息。
    翻了一会儿,我找到了。打开塑料袋,把里面的资料全部抖到桌面上,一张张翻看,终于翻到了有用的资料。
    卖给我房子的房主姓刘,是个四十多岁的单身男人,上面还留有他的手机号。我想都没想,直接拿起电话就打,却被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开通来电提醒业务。我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已经深夜2点多钟了。
    “怎么了?”四眼站起身。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说,他也觉得靠谱,然后拍拍我的肩膀,皱着眉头说,“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这个时间点估摸着已经睡了把。更况且——”四眼说,“你有没有想过,真如你所猜测的那样,上一任房主有问题,你冒冒然上去,他会跟你说实话?”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四眼毕竟是“这行”混的人,不像我,只是一个工厂里的技术员。我把一些没用的资料重新塞回塑料袋,问道,“那怎么办?”
    四眼说,“反正现在是半夜,想干什么也干不成,还不如趁着功夫养养伤好好睡一觉,准备体力明天再说。”
    “啊?这怎么还来得及。”
    四眼没好气的说,“你倒讲讲看现在你准备怎么做?”
    这句话把我噎住了。我愣了一会儿没缓过神,四眼已经转身。我恍然大悟,黑灯瞎火的,我又没有上任房主的地址,除了等待,确实也没别的法子了。
    四眼走到客厅顶头,扑腾一下坐到沙发上,“喂,你们家有没有纱布酒精之类的。
    “有的!”老婆在一旁插话道,“老公,你要不要也擦擦。”
    先前不觉得,被这么一提醒,我才感觉到疼,刚刚那一出折腾的不轻,旧伤未了,又添新伤,是要好好疗疗。
    我和四眼并排坐在沙发上,一坐下就感到无限的疲惫和虚弱。毕竟这种事儿,不是谁都会经历的,就算经历了,一生也不会有几次。
    我们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整理伤口。不整不知道,一整吓一跳,身上的肿块更密集了。又黑又紫还成了一个个大包。老婆边给我擦药,边流眼泪,酒精碰到伤口生疼,我倒吸着凉气拼命抽烟。
    擦完药后,老婆给我倒了杯热水,我被烟呛得直咳嗽,赶紧端起茶杯压一压。痛疼感似乎消失了一点了。
    稍微好点了之后,我开始顺着手臂摸自己的骨头,上半身完了,下半身。生怕哪里骨折或者断掉那就麻烦了。一圈摸下来。似乎除了皮外伤,没伤到骨头。我又用力咳嗽,感觉胸腔里有点闷痛,内脏有没有受伤现在也不知道。
    就在这段时间,四眼竟然已经睡着了,躺在沙发上鼾声四起。他的裤脚管卷起,腿上的血渍还在,边上还有条很长的血痂。
    我招手让老婆过来,轻声问她家里还有多少现金,老婆翻了翻,说大概还有三千多吧。我说你自己留200,剩下的找个信封包起来。我用嘴奴了奴四眼,老婆立马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困的不行,心情一放松,很快感觉到生理上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睡觉的话,肯定得垮。反正什么都做不了,干脆美美的睡一觉得了。我找个枕头,让老婆带着孩子和姑妈到床上睡,自己则在客厅的空地躺了下来。
    我怀疑我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睡得毫无知觉。原本还琢磨着那个老头会不会托梦,结果屁都没发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缓了缓,回到现实中,去看墙上的钟表,只不过睡了三个小时而已。
    我躺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伤口又隐隐作疼了。睡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厕所洗脸。
    镜子里的自己让我吓了一跳,憔悴的毫无血色,头发蓬乱,脸上还有黑漆漆的血渍。
    大概是洗脸的动静,惊动了大家,等我回到客厅,他们都已经起来了。
    四眼发现了口袋里的信封,“什么意思?”
    “先将就着收着,回头我再去银行取点。”我说。
    “这钱我可不能要!”四眼把信封又塞到了我的手里。
    “不是——”
    四眼斜着看我,“你可别以为我不收钱,我没那么高尚,但我有原则,事儿搞定了再收钱,再说你这活儿我接还是不接,还没准呢,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又被这话呛到了,“你——,”我几乎是哀求的说着,“讲实话,如果你不帮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四眼摆摆手,“先别讲这些,如果我能做,自然会负责到底的。”
    从昨晚起,四眼的表现就和初见时截然不同,让我真正明白了什么才叫真人不露相。四眼现在在我心目中基本的信任感肯定是有的。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四眼想了想,“还是先打电话把上一任房主叫出来,毕竟他才是最了解情况的人,看看他能提供什么线索。对了,咱们先得想个理由,把那小子诓出来。”
    我一听便觉得有道理,拿起电话开始拨号。可电话还是接不通,始终处于来电提醒的状态,也不知道对方是换手机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我有点担心,毕竟时间过得挺长了,如果换了号,再从其它的途径去寻找,难免要绕圈子。更何况我已经准备好了一通说辞,现在根本没有用上。
    正在我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老婆从外面回来了,她的手里拎着豆浆和油条。我吓了一跳,刚开始都没发现她没在家。
    从昨天到现在,在四眼身上学到的最多的本事儿,就是想明白了一点,当什么事儿都干不了的时候,那就停下来,好好休整休整。
    我招呼着四眼吃早饭,大伙围坐在桌子前。老婆把豆豆也抱了出来,在给她喂豆浆。四眼尽挑肉包,好像每一顿都不能少了肉似的。
    吃完饭我又尝试了拨打了两次,情况还是照旧。窗户的太阳慢慢照进屋子,顿时让人放心了不少。起码白天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间隔一段时间打一次,打通之前,也只能傻傻的等着了。到了十点钟的左右,我觉得前房主换了手机的可能性很大,不禁有点沮丧。我正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来。
    
    第十章 找到你
    
    一想起这事儿来,我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到柜子前。拿出了昨晚房产本的袋子。我前后翻,终于在一个本子的夹层里,翻到一张绿色的小纸片。
    那是一张收据,上面写有当年负责买卖房屋的中介的名字和地址。
    我把收据给四眼看,说道,“这家中介还在,要不咱们去问问,没准当年的那个房产知道点什么?”
    四眼擦擦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同意我的建议,“反正闲着也没事,去碰碰运气,也是不错的选择。”
    说走就走,我让老婆和姑妈在家收拾收拾,拉着四眼出门。刚出门电话响了,我一阵激动,却是公司打来的。
    电话那头是我师傅,“压着嗓子说,今天大老板来大陆,下午要开例会,整个技术部门都要参加,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这些天,连声音都没有。”
    我曾经打过电话回去请假,才想起来今天假又到期了。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但想想实在是对不起那帮兄弟。倒不是我业务能力有多强,而是这个项目我从头跟到尾,很多细节只有我清楚,并且短时间内还不容易交接,所以导致那边现在一团乱。
    按照我师傅的说法,没想到最信任的环节出幺蛾子了。
    这话说的我很不好意思,但我也实在是抽不开身,遭遇的这些还不宜外传,只好再打着马虎眼。
    师傅在电话那头叹息,“你是不是遇上难事了!”
    “别问了,反正挺严重的,等过了这段,我指定摆酒赔罪。”
    总算把工作上的事儿交代了,我和四眼继续前往房产中介。其实不用地址,凭着印象也能找到,就在路口。
    这是本地名为“捷家”的连锁中介,门头上贴着大大的标语,“选择捷家,放心全家!”看上起很眼熟,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
    门口站了几个穿着便宜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皮鞋很旧,但被擦的锃亮,他们正跨在助动车上边聊天,边啃着煎饼。看见我们走过去,立马热情的打起招呼,“看房啊!”
    我点头又摇头,“不是,来打听一个人!”
    “谁啊?”
    “三年前我在你们这买了一套房,我想找到当年的那个中介。”我不想兜圈子,直接表明来意。
    那几个小子,神色顿时警惕起来,上下打量我和四眼,“三年前?那时候我们还没来呢,你去问问经理吧。”有人指指屋内。
    我也不和他们客气,大踏步的走了进去。最里面有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电脑,发现我们立刻脸上堆起了笑,“看房啊!”
    我把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男人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这我哪还记得!”
    “你们不是有存根吗?”我冷冷的说,我没打算说好话哄着求着。
    那男人又仔细看看我们,我和四眼都是满身的伤,青面獠牙一脸狰狞,愣了愣,“我帮你查查,电脑隔段时间就会清空,我不知道还有没存档。”他坐下来,在电脑前拨弄着鼠标。
    “地址,姓名,你还记得当年是哪个业务员给你办理的手续吗?”
    “我只记得他是个平头,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记不清了。”
    “哇,这真难办了,我们的业务员平头多了去了,况且现在在这干的,没有一个超过三年的,就算我现在给你查到当年的那份单子,经手人是不是还在其它分店做,或者说还在不在苏州都不能确保呢!”
    我的心凉了半截,这话倒是不骗人,想想也知道,房产中介的业务员,流动性不比做保险的低。
    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男人抬起头说没有,全查完了都没找到我这一单的存根,又问我有什么事儿要解决?
    我也懒得跟他扯淡,继续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找到当年的业务员。
    男人摇摇头,“悬,我这没有,总公司也不会有,都是联网的。”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瘦瘦的小子,恰好是平头,说实话我并没有认出他来,反而是中年男人嘴奴了奴,被我不经意的发现了。那显然是个暗号。我越看越像,觉得当年就是他给我办理的业务。
    “喂!”
    “啊?”平头一看跑不掉了,转过身看着我尴尬的笑笑,“你是——?”
    这群业务员估摸着以为我们来找事儿的,翻三年前的旧账,他当然不愿牵扯进来。所以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不承认,说根本不记得有这档子事儿。
    而我愈发确认他就是。
    四眼在一边戳戳我,使了个眼色。我跟着他来到门口,四眼压着嗓子说,“这样下去,他也不会承认,更别说透露信息了,他才不会没事找事儿。”
    “那怎么办?”
    “我们先走,我有个办法,能让他乖乖说出来。”
    四眼又整的神神叨叨的,不过到这时,我已经完全信任他了。知道他除了爱吃油腻的肉,这点有点吓人,身上还是颇有些本事的。
    既然四眼这样说,我也就言听计从,跟着他一块出了房产中介的门,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走出十几米远,我问四眼接下来怎么办,四眼说,“先买点冰糕咱吃着。”
    我早已了解他工作的节奏,所以并不稀奇,幸亏那3000块钱他没收,现在正在我荷包里揣着。别说买冰糕,就算买个冰箱也够了。
    我们进了一家超市,拿个半打可爱多,四眼还不肯走,在一排货柜前面拿鸡爪、猪蹄、花生米之类的袋装食物,我站在门口吸烟,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状况吧。
    反正钱足够,我就随他去了。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外加四瓶啤酒走了出来。
    四眼吹着口哨走在前面,我都不愿费心思问他去哪,只是跟在身后走就是。四眼带着我返回原路,又走到了房产中介的门口。不过没进去,我们在对面一个隐蔽的小花园里,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
    刚坐定,四眼就开始吃了起来。我继续吸我的烟,就这样差不多过了近两个小时,中途,老婆打来过一个电话问状况,我说还没结果呢,她问我们在干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在想办法。
    四眼的嘴就没停过,嚼完这个嚼那个,啤酒还就着可爱多吃,他那胃就像铁打的一样。以我对他的了解,明白这些东西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根本没有我的份儿,也就没上去和他抢食。
    四眼神奇就神奇在这,他头都没抬过,突然说了句差不多了,然后收拾好垃圾,让我躲在凉亭的柱子后面。
    不到一分钟,先前的那个平头,果然悠悠然的从门店里走了出来。
    平头没骑电动车,在门口和另外一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朝着西边走去。我和四眼紧随其后。我一直在琢磨四眼能想出什么招来,可他一直没反应,就远远的跟在那平头的身后。
    他大概是去吃饭,拐进一个巷子,穿出去就有一排小吃店。四眼动了,加快脚步,靠近上去。我紧随其后,难道四眼抓到他的把柄了?
    未料,还离平头四五米的地方,四眼跑了起来,一个飞腿踹在了平头的腰眼上,我傻了。四眼把平头踹倒在地,一边拿脚剁,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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