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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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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氛围诡异的不行,我觉得再待下去肯定会出事。可是又不能就这么丢下四眼不管。整个心理过程非常纠结虐心。
    最后的结论,我还是决定先撤,不是我想逃,而是这个时候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没准四眼又被那个大机关弄到土耳其,我他妈上哪找去。
    我把背后的豆豆往上抬了抬,然后倒退着看到门。门是紧闭着的,我用匕首从门缝插进去,上下撸了一把。发现门下的一个插销插着,把我们关在停尸房里。
    我再次看了遍周围,一切还是那样阴森森的,我调整了身子,让豆豆的视野更宽阔,来放哨,我自己则用匕首拨弄着门外的插销。
    没动几下,“笃笃笃”,有个很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抬起头竖着耳朵接收。
    “笃笃笃”。那声音竟然是从四眼爬进去的那个尸柜里传出来的。
    我镇定情绪,想了想,背着豆豆再次回到尸柜前。近到一定距离时,就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我皱皱眉头,真是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
    那个人是四眼,半根烟不到的功夫,他竟然又回来了!
    我还没做出反应呢,四眼砰的一下撞到了尸柜上,疼的直叫唤。尽管四眼归来,可我没有喜悦,反而更警惕了。
    四眼揉着脑袋,起身看见我傻站在原地,先是吓了一跳,“你,你站在那干嘛呢?”随即他就发现了自己的所处位置,“咦,我怎么钻到尸柜里来了!”
    嗯,妈的这时候跟我玩失忆?!
    我不响,不进反退,把豆豆牢牢的抱在手中,狐疑着看着他。
    任何人在装尸体的尸柜里待了二十分钟,中途还消失了一把,第一个念头肯定是怀疑。
    四眼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四眼?
    看得出来他也觉得纳闷,紧皱眉头,环顾四周,然后慢慢的爬出来。
    一定有地方不对!
    我心里暗自想着,心情越来越紧张。
    他低头摸摸自己,原地跳了跳,仿佛也在找回什么东西似的。然后朝我走来,他每朝我走一步,我就后退一步,步步为营。
    四眼看出了我的防备,愣了愣,他是个聪明人,很快理解了我的担忧。他张嘴大概是要解释什么,但想了半天,愣是说出话,而出指了指门叹了气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四眼曾经打过一个比喻,把吹魂离体,比作是装水的容器;他还说过,身上的三个洞,正是吹魂离体的后遗症;笼皮鬼这么做一定有它的意义,总不可能只是在骡子身上烙个印,“证明这是我的”。
    这么看来,笼皮鬼是不是现在已经悄无声息的附在了他这“半桶水”的身上了,亦或已然吹走了四眼所有的魂魄,已然拿了它的皮?
    我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连忙去瞧豆豆的反应。豆豆瞧瞧我,再看看四眼,眼神透出来的信息很复杂。我无法用语言形容,这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她就像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似的。
    如果真如我推测的那样,笼皮鬼躲在四眼的身上,那可真是高招啊。它就能跟着我一块出去,类似潜伏我军心脏的特务,神不知鬼不觉。
    我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防备之心自然是愈演愈烈。
    我用我很少的打鬼知识来分析,看了看四眼的身后,不是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吗,可在月光的折射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够看到身后的一团黑黑的人影。
    我有一种想把尿滋到他背后的冲动,亦或敲下一颗牙,用血喷他个满脸花。
    我一边想着,一边寻找时机,蹲下身子准备继续拨弄门后的插销,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合适,站起身来,嘴奴奴让四眼去弄。
    四眼打量着我,心里的不快终于说出来了,“你不信任我?”
    “不是,你想多了,”我呵呵笑,“我是觉得这玩意儿你拿手,我没经验。”心里却在说着,“信你才怪!”
    四眼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也没争辩什么,我估计他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眼背着身,我找个安全的角度,观察着他,“喂,你觉得要多久?”
    “不知道,但不难,估计半分钟搞定吧。”四眼头也没回。
    这不是我的本意,我要不停的和他说话,一旦鬼附身,四眼的嗓音一定会发生变化。
    “哒哒哒”四眼一边拨弄,一边轻声和我对话,我抽空瞄了眼四周,并没有意外发生,豆豆此时也正偎在我的怀里,很好奇的看着四眼开锁。
    但我觉得肯定有事儿要发生。
    肯定有!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即害怕,又希望它早点到来。
    四眼蹲着身子很累,过了没几分钟,站起身来舒展,“还差一点点!”他说。
    可就这一瞬间,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一直以为,四眼被鬼附身,可接下来我们所经历的,却是比鬼附身要可怕的多的东西!
    四眼转过身立马就愣住了,他的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鸭蛋,随即五官扭曲,脸上露出极其可怖的表情,生生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了?”我心里一惊,什么事儿能让四眼怕成这样?
    四眼抖抖索索的问我,“老、老方,你的脸上哪去了?”
    
    第四十五章 不缠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四眼的意思。
    四眼手举在半空,惊讶的又说不出话来了,弄得我即害怕又好奇,恐惧感加莫名其妙的感觉叠加在一块儿,实在是抓心挠肺。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你的脸怎么不见了!”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嘴巴、耳朵,各个器官都完好无损的在那啊,什么叫脸去哪了。
    突然,四眼猛的往后一退,“操,你到底是谁!”他仿佛又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弄得我心里阵阵发毛。
    我上前一步,现在轮到他往后撤步步为营了,“你等等——”四眼伸出手掌。
    他胆子大是出名的,怎么从尸柜里爬出来之后,变了个人似的,难道真有什么不可思议事情,在我身上发生?
    四眼手指了指边上的窗户,示意我照镜子。被他这么一弄,我反而不敢动弹了。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着我心中极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我转过头,看着边上的窗户。停尸房里很暗,窗户上的倒影模糊的根本分不清模样,我缓缓走上前,就这样盯着窗户上的影子。说起来实在是诡异,我竟然把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当作现在的第一敌人。
    我走的慢,玻璃窗上的影子渐渐清晰,我看见一个人上半身的轮廓,紧接是脸,五官,各个部分都呈现在了玻璃窗上,它们以一种我非常熟悉的排列组合,凑在了一起。
    这——,
    不就是我自己嘛!
    “四眼,是不是你在尸柜出了什么问题?”我刚想问,被玻璃窗上影子,吓得腿都软了。
    窗户上倒映的我的脸,迅速的左右摆动起来,就像电影里用高速摄像机拍出来的恐怖镜头,它的速度快的我都看不清自己的模样,更要命的是,发生了这一切,我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紧接着,在我模糊的脸之后,又凸显出另一张脸——一张苍老的如同树皮的脸,瞬间我的脸被它替代。
    这种视觉冲击是相当大的,我猛烈的向后退去,抬起手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摸。我硬着头拍自己的脸,可手感依然正常,脸颊还是脸颊,鼻子还是鼻子,嘴还是嘴……
    玻璃窗上的倒影又恢复了我本来的模样。
    怎么回事?!
    我张开嘴,半天没缓过神。
    幻觉,一定是幻觉。
    我看向四眼,他对我的神情保持着警惕和慌张。
    如果是幻觉,怎么可能两个人同时产生?!
    笼皮鬼,对了,必然是笼皮鬼了,它又使得一招障眼法,想把我们都迷惑进去,我对自己说。
    我站直身体,“你不信我?”
    就在三分钟前,我问了四眼同样的问题,明明是四眼从尸柜里钻出来,怎么现在轮到我出状况了呢!
    “不管彼此信不信,咱们要先出去!”我接着说。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我们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四眼到底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渐渐调整了情绪。但看得出来,他的戒备心依旧没有放松。四眼蹲下身子,又要去挑拨门外的插销,被我拦住了,“等等——”
    “怎么了?”
    我深呼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报家门的说道,“我叫方言,今年28岁,我的老婆叫杨慧慧,我的女儿叫方珊,我在苏州工作,每个月的工资是6800。”
    这招我曾经使过,在这么诡异的地方,我觉得首当其冲要解决的,就是得知道自己还是自己吧!
    我说完后,看着四眼,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从湖南坐高铁回来,办临时身份证的时候,我还是了解四眼的一些信息。
    四眼顿了顿,然后说了起来,“我叫赵英俊(这名儿亏他爹起的出),33岁,单身,祖籍苏北淮阴,生日是7月8日。”
    一切都对,我松了一口气。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会发生什么,但起码这一刻我觉得我还是我,四眼也还是四眼。
    四眼继续,他拿着匕首从门缝里,挑着插销,这活儿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
    “吧嗒”一声,门锁开了。
    我抱起豆豆和四眼正准备抬脚。
    就在这一秒,发生了一件对我人生来说意义非凡的事儿。是豆豆,豆豆开口了,她口齿不清的叫了一声,“爸爸!”
    我先是一愣,内心激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没孩子的人我再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有孩子的,我不解释,自然能够明白。
    更何况,我是在什么样的坏境,遭遇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的之后,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称呼,该有多亲切多激动。
    “哎,你听见没!我闺女叫我爸爸了。”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所处的险境,忘却身上发生的危险,脑子的全是喜悦。
    “爸爸,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她的小嘴还在蠕动,语焉不详。
    “听见没,她还在说话!”我说着。
    别和我提什么7、8个月大的孩子还不会说话,我闺女就是个天才。
    “宝儿闺女儿,你要说什么!”我把豆豆一把抱起来,狠命的亲了一口。
    “你先等等激动,听听你闺女要说什么?”四眼很冷静。
    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哦,豆豆才是大BOSS,如果她能开口说话,不是什么谜底都揭晓了。
    “来,告诉爸爸,你要说什么吗?”我把女儿贴在耳边,“爸爸,你叽噜咕噜叽里咕噜。”
    我还是听不清,四眼走了过来。
    “好好说,宝贝姑娘,别着急,慢慢说,你想讲什么!”
    豆豆咽了口唾沫,终于口齿不清的说出了她想表达的东西,“爸爸,你——不要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闺女认为我会丢下她,虽然我方言不是什么人物,但也不是畜生,“豆豆——”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她并不是要我别离开她,而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告诉我们别离开这个停尸房!
    我傻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看出点什么?
    我和四眼相对望,分别挠挠头,门已打开,只要迈出一步,咱们就出去了,难道她的意思是让我们还留在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我问。
    豆豆反反复复的就这一句,“爸爸,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说豆豆人小,可是她的话分量是极重的,一时间,我们两个五尺长的汉子,竟然没了主张。
    就在这时,豆豆拉拉我,小手一举,指了指四眼刚刚爬出来的那个尸柜。
    我一下子又紧张了,赶紧做好战斗准备。我眨眼都不敢,盯着那个尸柜。隔了好一会,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豆豆的手还是指着那儿,意思好像是让我们过去。
    我有点明白了,既然怪事儿是从四眼爬出尸柜开始,那么解决也要回到原点。
    我和四眼交换了意见,既然豆豆体力已恢复,并且开口说话给了明确的指示了。那么我们也就没必要自作聪明了。照着豆豆说的办就是。
    我们慢慢的走了回去,走到了尸柜边。因为有豆豆作我坚强的后盾,我没先前那么慌张了。站到距离尸柜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豆豆这才把手放下,然后就没动静了。
    啥意思啊?接下来要我们做什么呀!
    “豆豆,豆豆!方姗——”我叫着她的大名,此时豆豆的眼神突然发生了变化,瞬间看我就像看个陌生人似的,急急的把身子往后缩。
    “豆豆,你到底怎么了?”我有点紧张了。
    猛的一下,我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我的身上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我28岁,”我在次轻声“检查”自己,“老婆杨慧慧,女儿方珊,我在苏州工作,每个月的工资是6800,我的名字叫宋不缠!”
    一切没错啊。
    我抬起头,发现四眼的眼神冷酷的吓人,“干,干嘛?!”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四眼紧握拳头,竟然做着进攻的姿势。
    “我叫宋不缠啊,”我一惊,“怎么了?”
    四眼两脚站定,“你到底是谁!”他冷笑,“你叫宋不缠?开什么玩笑——我才是宋不缠!”
    
    第四十六章 混乱
    
    “不缠、不缠,鬼神不缠,我爹给我起了这个名,意为朗朗乾坤,磊落做人,家训不可违,你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冒充我,真是不知死活。”四眼往前逼了一步,侧身而对,一副随时会出拳的样子。
    我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四眼竟然在这个时候出了状况?!一下子从亲密的战友,站到敌方队伍中去了。
    鬼上身?我暗想,不对啊,他怎么会认为他是我呢?难道过度的紧张让他意识混乱了。
    “四眼,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喝多了!”话虽俏皮,可我不敢放松,手里抱紧豆豆,挪了一步,偏离了他最佳的进攻路线。
    真是搞笑,一个普通的名字,竟然被他说的头头是道,还什么家训不可违。我爹就是山东农村,一个卖山货的。你让他晒蘑菇还行,舞文弄墨的事儿,压根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我这宋不缠的名字,听我老娘说,是当年花了五毛钱,请乡村小学一个教语文的老师取的,怎么莫名其妙整到朗朗乾坤上去。
    谁不知道,老家村里的方老头,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
    等等——。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眼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我爹是卖山货的老方头,大字不识,可越是这样的地方,不理应越是讲究宗族姓氏吗,怎么我不姓方,姓了宋呢?
    随我娘?可我娘姓李,也是南辕北辙。
    我努力回忆,吓了一跳,从小到大,有关名字这块的记忆竟然全部都是缺失的。
    “别着急,宋——不缠!”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想想身份证,户口本,领工资时候的签字,或者小时候的作业本,我是怎么签名的。
    可越回忆越觉得全身发凉,对于那些文件、纸张的记忆异常清晰,但是签名栏的文字模糊不堪,就像晕染的钢笔字,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抬起头去观察四眼。四眼眼露凶光,与之相呼应的面部表情,却一点不匹配。他脸上写着的,分明也是困惑两个字。
    我觉得——觉得我们正在经历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我长呼一口气儿,轻声的念叨,“我叫宋不缠,28岁,女儿方珊,我在苏州工作,每个月的工资是6800,我的老婆,我的老婆——”
    邪了门了,我冷汗哗哗的往下流,在这一瞬间,我硬是想不起来,自己的老婆叫什么。
    明明刚刚还记得的?!
    她的脸是如此熟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知道她爱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晚上追的什么剧,在公司做的什么工作,可偏偏她叫什么名字,我竟然想不来了。
    “喂,你说你才是宋不缠,那么告诉我宋不缠的老婆叫什么?”我抬起头去问四眼。
    “内人姓杨,单名一个惜,中原人士。“
    “操!”我骂了一句,肯定不对,我老婆怎么成什么狗屁的中原人士,她是福建人。
    “我说——”我顿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杨惜的名字,让我觉得好熟悉,而且我异常的亲切。我把杨惜的名字,填进我的作业本,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她什么时候变中原人士了。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几个快切画面,一个古装的女子,正在竹林舞剑,她身着白衣,舞的飞花飘雪。我沉浸于中吗,慢慢的,竟然有种想哭的念头。
    画面出现了我自己,一步一步朝着那名女子而去……
    这什么东西?!我打了哆嗦,这些画面瞬间消失了。
    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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