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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布袋戏同人)再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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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那个时候你说过，你要做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只做别人的投影，现在依然吗？”
“是。”
“你，去把头发染回来吧。”
那一头红色和自己如出一辙，要说与他无关怎能相信？不做别人的影，又为何到处都是那人的影？而答案，清晰得呼之欲出。
“然后，你那里的工作让我也去辞退一下，是吗？”
赩翼苍鸆有些落寞，他不想强人所难也不想无疾而终，但总是要有一个决断。
“工作的事情你可以继续，我不会赶你走。”
“你这是给我机会，让我有念想，当真吗？”
“除非，你自己想离开，那我……”
——也没有办法——
怎么没能说出口？
其实，不是这样想的，是吗？
“那我决定不离开。”
斩钉截铁的话，就像当初说着要取代自己那般坚决，生死也阻止不了。
那刹那，玄同一直禁锢的心有了些许松动。
“便随你了。”
玄同抬手向赩翼苍鸆脸上的伤摸去，赩翼苍鸆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指尖悄然划过。
“明天让玄造他们带你去医院再好好复查一下。”
玄同尴尬地收回手来，赩翼苍鸆却是眉眼带笑，
“我就当你愿意给我机会了。”
回复他的是玄同惯有的沉默，不过没关系，在赩翼苍鸆看来，玄同的沉默就是他的默认。
在玄同转身踏出房门的那瞬间，他听到了让他心悸的一句话。
“玄同，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五
玄同觉得自己离开时有点像落荒而逃，但是那时的赩翼苍鸆并没有这么觉得，看玄同那么平静地就离开了，他自己依旧坐在床上动也没动，往旁边镜子里一瞧，就觉得自己实在是狼狈，他怎么就这样一脸一身伤这模样下便向玄同表达心意了呢？！简直难看，难看加难堪！
之前还笃定玄同这是同意给他机会了，现下却失了信心，他其实是压根不想多看他一眼敷衍他的吧？
不是不是，玄同才不是那种人。
嗯，绝对不是。
赩翼苍鸆反复思索着这个纠结的问题，最后还是玄同人格担保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如玄同所说，随遇和玄造在保镖的陪同下造访了赩翼苍鸆那简陋的住所。
“你们随便坐吧，我不方便起身招待了。”
赩翼苍鸆依旧坐在床上招呼着，小随遇没有对周围环境做任何评价，径直来到赩翼苍鸆面前躬身行礼，
“挽风曲叔叔，对不起。”
赩翼苍鸆哪里会和这小孩子置气，何况那还是玄同的亲侄子，
“没事没事，你心细想要保护你四叔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就如此懂事又贴心，真是少见呢。”
赩翼苍鸆说着，把那一堆彩色折纸推到随遇面前，
“你过来看看，有喜欢的吗？我多做几个送你。”
“啊？”
随遇没想到那人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举动，昨天晚上，四叔来找他和他再次说了，今天一定要和五叔一起亲自上门道歉，看那样子，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如同之前所猜测的那么简单，也就越发好奇起来。
见随遇看着那一堆东西没动作，赩翼苍鸆抓抓头，想着这孩子早熟，肯定不会再喜欢这种东西了，自己还真是多事。
随遇却伸手起来拨弄了几下，挑了几个小娃娃造型的折纸收到口袋里。
“谢谢风老师。”
这时候又改口叫风老师了，赩翼苍鸆便觉得这孩子真是相当可爱讨人喜欢。
一边的玄造就难应付了，上来便是重量级的拍肩，赩翼苍鸆是忍着痛装着笑作陪，
“你是玄同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之前的事就算了，以后，兄弟我罩着你。”
不算了还能怎样？
赩翼苍鸆咧咧嘴，回拍一记道，
“多谢多谢了。”
“不谢不谢，四哥说了，今天要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我们现在走吧！”
“不用不用，我这好一半了，不用去看医生。”
赩翼苍鸆连忙摇手拒绝，可玄造哪里管这么多，玄同开口，他必达成。于是，玄造上前便把人给扛到了肩膀上，换来赩翼苍鸆嗷嗷叫痛声。
“你，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啊！”
“带你去医院！”
随遇在旁边看着也不阻止，而是捂着嘴巴偷笑。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快放我下来。”
玄造走得大步流星，赩翼苍鸆被颠得骨头都要散架，好比又打了一架啊！
或许是为了帮助转移注意力，随遇抬起头来对上赩翼苍鸆的眼，说道，
“幼稚园里的男老师大多都是叫的水果名，你为什么叫挽风曲？”
“挽风曲”确实是赩翼苍鸆为自己取的外号名字，要说为什么，却不是那么一下子能说得清的。
所以嗷嗷直叫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赩翼苍鸆看着小小的随遇，感慨他竟然能问出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来。
随遇继续说道，
“和惋红曲有关吗？”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对着眨了下眼睛，随遇笑了，
“名字挺好听的。”
赩翼苍鸆不由翻了个白眼。
这孩子要成精了…………
被硬压着去了森狱专属的医院，一套检查做下来花掉了大半天时间，然后又被安排住在了医院里，这样的待遇，好是无聊。
随遇说，园长安排了孩子们明日一起来看他，赩翼苍鸆只觉受宠若惊。
“不至于吧？”
“四叔说了，以后你就在我们的幼稚园做，不用跑班。”
赩翼苍鸆用手背撑着自己下巴，轻轻摇晃着脑袋，
“工资涨吗？”
“涨！”
随遇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赩翼苍鸆也翘起嘴角微笑，
“挺好。”
自从那一日见面之后又过了好些日子，玄同只是对之后的事情做了安排，却没有再亲自去医院看望赩翼苍鸆，即使是出院那日，就如同以前那一次一样，不想见。
办公桌上摊着一张纸，纸上很干净，只有写了两个名字，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两个相似的名字。
惋红曲与挽风曲
当初玄同为自己取了这一个名号，是为了警醒自己关于父亲的一切，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艳红一身。而挽风曲，玄同琢磨着这个词，轻轻地念了几遍。
在他知道赩翼苍鸆这个挽风曲名号之后，他动用了属于森狱隐藏的人力再一次去查证关于赩翼苍鸆以前旧案的过往真相。
当初，赩翼苍鸆刺向自己的那一刀在他心里留下太大的震撼，以至于现在想来，清晰得犹如眼前再现。
他现在有些能理解赩翼苍鸆的心境了。
风终究是挽留不住的，那时，他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未来。
只因为，他心中自认早就是被放弃的人。
那是他信任且尊重的人，是希望得到认同的人，最后却欺骗了他背叛了他。
挽风，原来是他真正的也是最初的名字。
在现在，重拾这个名字，对于赩翼苍鸆意味着什么？
在玄同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把桌上的纸揉成了一团捏在手心里，玄同让进来的人上前传话，
“随遇少爷让我传句话，说是风老师已经来上课了。”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这孩子多这些事又是什么意思？玄同手指敲着桌子，一下又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六
赩翼苍鸆见带来的小礼物都被小朋友们一抢而空，觉得非常有成就感，挺着胸叉着腰站在操场前方，中气十足地喊了声，
“都准备好了吗？”
下面的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应道，
“准备好了！”
“那就，music！”
在孩子们吵闹的欢笑声中，赩翼苍鸆开始带着他们跳早操。
随遇在躲在最后一排，不怎么积极主动，挥挥手踢踢腿，眼睛不时往园门口张望过去。
——四叔真不会来了？——
——真没意思！——
只是玄同要来，岂是随遇能发现的，随遇发现了，那赩翼苍鸆肯定也是能发现的。
玄同此时正凭着自己的特权，从后门直接上了楼，就站在室内排练房的落地窗前，那里可以完全无遮拦地看清楚操场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到现在玄同还没有消化掉关于赩翼苍鸆竟然成为幼稚园男老师的事实。要知道有案底进过监狱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被这种机构聘用的，下面那些人如何会想到那个在操场上元气十足又唱又跳，搞笑话语不断的人会是曾经进过监狱的人。
也是，他本就不该遭遇那场牢狱之灾，本就该是人们现下眼中本性为善的他。
这么想来，当初他遇上自己当真是福祸难以判定。
青春，活力，阳光，该是他应有的样子，而不是那个在他面前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的人。
玄同难得地笑了笑，看着那样的赩翼苍鸆，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好了，接下来，每个人一个抱抛，都去排队啊！”
赩翼苍鸆拍拍手，一个个孩子在其他老师的带领下排好了队，伸着手等着那刺激的一刻。
随遇想要躲开，却被“好心”的老师拉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你别跑啊！”
赩翼苍鸆笑着指了指随遇，上前一把把他拉了过来。
“我就不要了！”
随遇闹别扭，
“我知道你大了，不喜欢这样，就当给你风老师一个面子吧。”
赩翼苍鸆把随遇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说道，
“那你快点！”
“你就当是你四叔抱着你好了。”
“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我替他做。”
说着一晃手臂把随遇抛了起来，停留在空中的刹那，随遇这才看到了正对面那个他没找到的人，不由笑了。
“哟，笑了哦，是不是很好玩？”
赩翼苍鸆把人接稳来，见随遇笑了，也是高兴。
“幼稚！”
随遇笑着吐糟完毕便跑了开来。
赩翼苍鸆不在意地耸耸肩，拍着手，“下一个！”
“四叔！”
随遇蹬蹬蹬地跑上了楼，径直跑到玄同旁边，玄同知道随遇看见了他还跑来找他，但他并没有想要避开。等人跑了上来才偏过头看着他，说道，
“如你所愿，我来了。”
“四叔不是也有收获吗？”
“嗯，原来你喜欢抛抱抱。”
随遇不由翻了个白眼。
“他和你一点也不像！”
“本来就不像。”
玄同再看了那人几眼之后，牵着随遇的手转身下楼。
“你该回教室上课了。”
“四叔要回去了吗？”
“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
“以后你还会来吗？”
“走了。”
回答不了的问题还是放着吧。
今天的赩翼苍鸆略微有些紧张，喜欢喝酒吃肉的玄造说要请他去喝酒，赔礼道歉之外也结交个朋友，这事情确实是不好拒绝，赩翼苍鸆犹豫是犹豫，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认识有一段时间，对于玄造的个性赩翼苍鸆也了解不少，若是拒绝了肯定要惹毛他，赩翼苍鸆可不想在玄同的地盘上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森狱总部的大门前等着。
和一年前相比，这里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玄同不想把钱财浪费在这无谓的事情上，所以并没有对建筑布局做任何改变。只是今日是白天过来，各地方的细节也就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里存有着对于两个人来说都非常不好的回忆，却又是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把两个人牵连在了一起。
赩翼苍鸆抬头仰望着对面正楼高高的屋檐，阳光强烈，让赩翼苍鸆一阵眼花。
“你怎么在这里？”
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赩翼苍鸆知道是玄同，但收回视线的他还没有从刺眼的光晕中恢复过来，看不清前来之人，于是干脆先闭上眼睛缓和一下。
玄同没能看明白赩翼苍鸆的意思，见他看向自己却又闭上眼睛，难道是不想要见到自己？
“玄同是你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太晒了。”
玄同闻言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这么说来是刺眼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里？”
来到边墙檐下，玄同又再问了一遍。
赩翼苍鸆不想对玄同撒谎，却又觉得这事挺尴尬不好说出来，实在是麻烦。
见赩翼苍鸆一脸为难的样子，玄同杵在一旁也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
赩翼苍鸆这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一件之前他犹豫要不要问的事情，现在既然遇上了玄同，他觉得不论结果如何，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还是需要的。
“还有几天便是你大哥的祭日，玄同，我能不能同你一起去给他扫墓？”
认真也诚恳的眼神。
那日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在两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在这里突然被提及，玄同虽感突兀，却也觉得赩翼苍鸆会有这样的请求并不算意外。
“可以。”
见玄同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赩翼苍鸆也松了一口气，对于那日他扮做玄同给玄膑带去的打击，他一直觉得很愧疚。
“给他带来的伤害，我需要向他道歉。”
赩翼苍鸆对玄膑所做的伤害？
玄同有些不解，那一日，在他到达之前，在同一个房间的玄膑阎王和赩翼苍鸆之间发生了什么？
见玄同一脸疑惑，赩翼苍鸆心生愧疚，这促使他更想把真相说出来。
“你的父亲让我假扮你出现在玄膑面前，是希望给玄膑造成一种错觉，你是阎王内应的错觉。”
玄同不由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原来如此，当初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出现的刹那，阎王会那么快手地接连废了大哥的听觉和视觉。
毫无人性冷血动物的父亲大人当真演了一出好戏！
“抱歉，为了这个，你应该会恨我，但是还是要向你说出真相，所以，现在，你还愿意让我去吗？”
“那是阎王做的事情，你只是被逼迫。”
即使阴沉着一张脸，玄同并没有迁怒于眼前的人。
“可是是我自投罗网让他有了可利用的机会，只会制造麻烦的我。”
“没有你，他就会手下留情吗？”
玄同再次看向森狱的那座大门，曾经的情谊在里面，曾经的背叛也在里面，一个赩翼苍鸆的出现，改变不了以往的那些事情，却是给了他用另一种身份靠近那人的机会。
“三日后，你来这里找我。”
玄同说完，转身便走，赩翼苍鸆没有留他，那人现在悲愤的心情他能感同身受，低落的情绪下，赩翼苍鸆又觉得开始讨厌起自己来。
“嘟嘟。”
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玄造糙汉的脸。
“走走走，上车，哥哥请你喝好酒去！”
赩翼苍鸆自嘲一笑，没有拒绝，拉开后门钻了进去。
今天，是要喝一个痛快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七
晚上的时候，玄同仰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天花板，黑漆漆的，有些压抑。
看样子是要失眠一宿了。
原本静悄悄地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玄造聒噪的抱怨声。
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也只有玄造敢这么闹腾了。
玄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既然睡不着，索性去训练室去运动一下。
“往四哥那里送？不用这么麻烦！就搁我屋里。”
玄造扛着醉酒唠叨个不停的赩翼苍鸆想也没想就往自己房间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全都是一脸为难。
这挽风曲醉酒后一路喊着玄同回来的，这，不和头儿说好吗？
“真正是没用，喝那么点就不行了，唉，没意思。”
这，他们谁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在玄造拐过玄同房间门口时，玄同正好拉开了门，
“…………”
“四哥，你总看着我干啥？”
——以前喝多少喝多晚都不会管的哇——
一身扑鼻的酒气熏人熏得厉害，玄同皱着眉来回看了看玄造和他肩上的人——赩翼苍鸆喝酒了——
“今天是你约他在门口等的？”
“是呀，我请他喝酒啊。”
哇哇，眼神不带这么凶吧？
“他不会喝酒，你请他喝什么酒！”
玄造觉得自己好冤枉，
“我哪里知道，他又没说。”
玄同无奈，让出门口来，说道，
“把人给我送进来！”
“送你这啊？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啊？我不给你添麻烦，我来搞定他！”
“进来！”
玄同有点收不住怒气，玄造见势不妙，赶忙扛着人溜进去，把人扔到床上，跑了。
过道上终于又安静了下来，玄同这才关上门，走回到床边。
被那么摔了一下的赩翼苍鸆倒是撞回了丁点意识，扶晕乎乎的头坐了起来。
“你学会喝酒了？”
也不管人是不是完全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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