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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就是故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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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在高速公路上行走,路上的那些汽车都与她无关。它们只是飞驰而过,几乎要将她母子像纸片一样席卷而起,让她始终胆战心惊。她只能用伞护住孩子,小心翼翼地贴着主车道右边的护栏行走。但是她仍然幻想,有一辆大客车在身边嘎吱刹住,车门大开。然而让她困惑的是,就是大客车,比如沃尔沃,凯斯鲍尔,甚至国产的豪华金龙,都对她的招手不屑一顾。跑车的人口中有一个频率很高的词叫“捡客”。一个“捡”字,轻视得让她差一点连人也不是了。即便这样,也没有哪个车愿意像老公路上那些客车那样停下来把她“捡”走。
  我心中突然涌出强烈的幸福感。我明白这是身后那个匆匆赶路的农妇给我的,是她用她的艰辛和劳顿,唤醒了我们麻木的内心已经无法感知的幸福。毕竟,我挤进了以车代步一族,可以听着音乐,喝着茶赶路。而她,背负沉重,还只能以双脚丈量自己的前程。此时的幸福感让我链接上了遥远的过去。
  那时我才十岁,也是在公路上。暑假刚开始,那天我是因为母亲生病住院而进城,提了十几个鸡蛋。时近中午,我已经走了近30里路。公路上树木稀少,毒辣的太阳晒得头皮针刺一般。往来的汽车扬起呛人的灰尘,时时将我笼罩。满头大汗,饥肠辘辘,我总希望有奇迹出现,比如一辆好心的汽车在身边停下,或者是突然爸爸骑车而来。我没有盼来汽车,甚至爸爸也没有能接我,但奇迹还是出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在我跟前刹住了车。原来他半个多小时前曾经和我迎面而过,去前面一个小镇。现在办完事回城,看我还在路上走,就动了恻隐之心,要顺便搭我。
  这是我最难忘记的往事。事虽小,却是我一生的感动和暖意。它像一粒种子,在我心中长出对他人的热情、善意、悲悯和同情。
  现在,我特别想向刚才那对母女做点什么。比如,我可以让她们搭车,甚至送她们一程。也许,她背上的孩子正在生病。也许,她有急事要去找丈夫。当然,我也想到了她在高速公路上行走的危险。
  我将车慢慢停靠在路边,装着东瞧瞧西看看,等待她们的到来。然而让我大感意外的是,我好不容易等到了她们,把我的好意告诉她的时候,我在她眼里并没有见到我所预料的那种欣喜和感激,而是几丝惊慌和百倍的警惕,还有坚决并且是毫不客气的拒绝。
  显然,她以为我不怀好意,甚至以为是遇到了人贩子。当年路遇好心人相助的故事无法翻版。我只能在心里向这一对母女祝福一声,关上车门,把一切联系都重新关在车外,上路,继续以想像自娱自乐。
   。 想看书来

我们那一颗不死的贼心(1)
从记事起,贼就作为我们一个可怕的对立面出现了。月黑风高之夜,大人只须喊一声“贼来了”,我们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直往父母怀里钻,比鬼子进村还恐怖。贼;作为一个字眼也具有很强的侵略性和传染性。好端端的人体器官,比如头、脑、心、胆,一旦与一个“贼”字沾边,就成了贼头贼脑,贼心不死,贼胆包天。甚至连风、水也无辜受到贼的牵连。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叫贼风,河里突然涨水叫贼娃子水。在真正见到贼之前,我们猜想,贼很可能不是我们的同类,一定有青面獠牙的脸孔,昼伏夜出,风一样飘忽,冷不防就溜进某一户人家。
  一个夜晚,邻村有贼扭锁进屋,很快被发现。只听几声呐喊,乡亲们像马蜂出巢一样从沟沟坳坳拥出,以全民皆兵的态势抓贼。可怜的贼没有跑多远就被抓住,当场被锄头扁担打死。后来,尸体在几个村子交界的山梁上发现。多年以后我才想到,同仇敌忾之下,场面混乱,失控,乱棒齐出,纵然包公在世也无法断定致贼于死命的那最后一击究竟属于谁。几十人的参与,每人都只打死了几十分之一个贼。死人摆在几村交界的地方,更是一个疑阵。最重要的是,那时打贼,打死了也是正义的力量所为,谁会为一个贼的小命认真?
  我终于亲眼看见贼了。但令我失望的是,他太不像贼了,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瘦骨伶仃的邻村汉子,并且听说他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是在山梁上偷苞谷时被抓住的。我看见他被五花大绑,出现在烈日下的乡间小路上。他被几个小伙子押着,一边走,一边当当打锣,喊着“我是贼娃子某某某”。一群小孩子跟在后面,用黄荆条子抽他,抽一下他的肌肉就抽缩一下,背上臂膀上,横七竖八的血痕一楞一楞凸现。这些小孩子很兴奋很幸福很喜出望外,因为他们现在有权力随便打一个大人。同时,因为内心有急速膨胀的正义感,他们仿佛觉得自己突然变得高大,几乎是一个英雄。
  一天,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小伙子,长得英俊,阳光,气质不凡。他是奉家的老三。在奉家那个黑洞洞的柴门进进出出;但是他与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相比,就像是鸡窝里跑出来的孔雀。如果不是母亲亲口告诉我,打死我也不肯相信:他是贼,刚刚从外省游荡回来的大贼。但是我不但不恨他,和他划清界限,反而喜欢他。因为他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和气,脸上总是挂着亲切的笑。他还乐于帮助人,很快我就知道村里好多人都在他那里借钱救急。更主要的是,他肚子里装的全是故事。《七侠五义》,《薛仁贵征东》,还有梁山好汉的故事,那些令人着迷的场景、情节和人物,像春蚕吐丝一样,无穷无尽地从他嘴巴里徐徐出来。我们成了他的跟屁虫。大热天,我和几个小孩子都守在他家,帮他剥包谷,一边听他讲故事。我们为了故事而向他行贿,交换劳动。故事模糊了贼、侠客和梁山好汉的边界。事实上,剑仙侠客;梁山好汉,有几个不是贼啊。
  于是,他身上也被涂抹了神话和传奇,他的经历看起来更加神秘和浪漫,有无限的想象的空间。他在我们心目中是侠客,是梁山好汉,是后来才知道的佐罗,他让我们不能不崇拜。他还是全村的亮点。特别是那些年轻女人,总喜欢往他身边凑。那些日子里,她们人人都像是被爱情照耀,脸飞红霞,两眼放光。

我们那一颗不死的贼心(2)
一天,我们的偶像上街赶场就再也没有回来,如同从人间蒸发。我顿时觉得,这个小村里唯一亮着的一盏灯突然熄灭了,我的世界立刻暗淡了许多。
  进城上学,我在课堂上认识了孔乙己,那个被鲁迅赋予了几分合法性的偷书贼。我与铁哥们志勇决定以孔乙己为榜样,到文化馆的图书室“窃”书。县里没有专门的图书馆,文化馆的藏书就算是小城里书的宝窟了。但是*后期,这些图书还作为封资修的东西一直被紧锁着,像是大批的囚徒,被关押在与世隔绝的集中营。书们还像锁在深闺的美女;我们要让它们通过一场不露声色的私奔而获得自由。很好,图书室的大门不过是钉了板扣的两块层板。夏天的中午,文化馆的人,包括父亲都在酣睡之中。四下无人,我们轻易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按住一颗砰砰跳动的心,我们迅速在覆满积灰的书架上抽出几本小说,比如《红日》、《烈火金刚》和《野火春风斗古城》之类。
  为了在同学面前装深沉装高雅,我们也拿了《艺术概论》、《资本论》和《雪莱诗选》。可惜,我们从来也没有读过,也根本读不懂。书和需要它们喜欢它们的人们在一起,天经地义。因此,我们得出结论,我们不是偷书,连“窃”也不算,而是拯救它们的革命行动。
  “窃”书的得手让我们兴奋不已。接下来我们又进行了两次。我们每次都把书插在裤腰里带出来。书使我们的身材变得臃肿,大腹便便,鬼鬼祟祟,很符合我们想象中的资本家形象。于是在很多时候,我们在众人面前彼此以“资本家”相称,人们狐疑的目光始终没有读懂我们的诡秘一笑。“当资本家”成了我们“窃”书的暗语。只是,图书室好看的小说太少,我们很快就自动放弃。
  图书室里还有名人字画,从文征明、唐伯虎、祝之谦到四川的竹禅和尚,都有。这些都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情。我们对当时的无知,既惋惜,更庆幸。
  文化馆是我们儿时最快乐的记忆。我和志勇,有时还加上陈三,在人工湖里偷鱼,偷院里的葡萄。一年四季,总有些东西让我们魂不守舍。
  今年回老家过年,返程中和老婆讲起当年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津津有味如动物反刍。节日的气息让人快乐也让人蠢蠢欲动。老婆欣然与我合谋,目标是路边的菜园。离家几天,家里的菜篮子早已腾空,明天早晨就没有新鲜菜可吃。而路边萝卜、白菜和豌豆苗随处可见,鲜嫩诱人。夜色苍茫,正是作案的好时机。我们打定主意拔几个萝卜,扯一棵青菜,然后在地里埋几枚1元硬币,既有冒险的刺激,获得成就感,也不让老乡吃亏。可惜的是,路上车灯雪亮,远处还时时有鞭炮炸响,我不止一次将车子慢下来,甚至停在路边,就是不敢下手。我终于发现,虽然我那一颗贼心未死,但贼胆已经不存。
  当今社会,贼的队伍似乎在茁壮成长。他们属于黑夜,属于一个隐秘的世界。他们像地下工作者一样神出鬼没,像游击队一样机智勇敢。我们幻想可以依靠围墙、坚固的房子、防盗门窗和电子监控拒贼于门外;但是盗贼们总有办法获得“胜利果实”。反倒是我们,似乎钻进保险柜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在与贼的千年对峙中,我们越来越感到心虚。
  不久前与一伙朋友讲起偷菜未遂的事件,继而坦白自己偷书、偷葡萄、偷鱼的往事,竟一石激起千重浪,大家纷纷抖露自己的光荣历史。有的不但过去劣迹斑斑,就是现在还偶尔在商场、餐厅和飞机上“顺”些小东西回家做纪念。由此我断定,人生来就有贼心。它藏在心灵深处,就像我们血液里父母的基因一样不可剔除。它和人的物欲、冒险和浪漫的天性相关。只是,有的人贼心成长得太快,身体背叛灵魂,就当了贼。
  我们都有一颗不死的贼心。它在有机会时就会探头探脑,蠢蠢欲动。所以,我们必须把它看紧点,否则我们不小心还真的成了贼。
  

渔舟上星空下(1)
看着表哥上岸,没入一望无涯的芭茅地,我还是感到了几分心虚。因为今夜我就要独自睡在这小河中央,睡在表哥留下的这条小渔船上了。野渡无人,空山寂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我合围拢来。我定定神,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一丝不安压回去。其实一细想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根绳子很粗实,小船系在表哥刚才沉入河底的那块石头上,就像野性的马驹被套了笼头,不敢再到处乱跑。并且事先已经知道了天气预报:未来几天无风无雨。事实上我并不算孤独。行囊中有好几本书,从李白、陶渊明到梭罗,还有蒙田和叔本华。尽管这些书我不可能在这小船上都读,有些根本就读不进去,但大师们至少与我同在,等待我的随时叩访。
  久居一个城市,成天在名利场中忙碌。干的都是相同或相似的事情,眼前晃动的老是那些面孔,忙的干的并不是都具有重大的意义,于是总感到身上堆积了生理和精神的各种城市病。闲来喝酒、打牌、泡脚、喝茶、聊天,只会让人越发病得沉重。每天晚上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总感到生命正在平淡和平庸中迅速地耗散和挥发。
  这令我极度恐慌。没有人可以理解我的孤独和无奈。于是,一直就想找一个少为人知的地方清静几天,关掉手机,卸去牵挂,彻底释放自己,也释放折磨着自己的那些心事。因此,我下决心投奔我出生的那一块土地。现在,我就已经一个人漂浮在故乡的一条小河上了。我已经独自拥有了一片水域和天空。
  这是流淌在四川盆地中部的一条小河,叫梓江。就是四川地图上也很难找到它的名字。离开家乡时,它仅宽一两丈,枯水季节还常常断流。而今下游筑了水坝,回水上溯几十里,俨然是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了。大坝彻底改变了小河的命运。上涨的河水掩盖了它的皱纹它的沧桑,世代沿河而居的人们再也听不见它的喧哗它的吵闹。它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村姑在一夜之间被调教成了一个成熟而矜持的少妇。
  夕阳西坠。橙色的光芒覆盖了这个叫龙堡山的地方。两岸青山重叠,起伏扭动的山体被顺光、侧光和逆光强调着夸张着突出着,意境深邃而神秘。山脚飘出的几抹炊烟,或乳白或浅蓝,或浓,或淡,我可以判断出那些人家烧的是稻秸还是树枝以及它们的干湿程度。有微风过来,裹挟着我熟悉的那种牲畜粪便和腐烂菜叶混合而成的气味。远远地有渔舟游弋,依稀可见渔人下网。岸边草甸有一群白色的鸭子,它们在归家的途中列队而行,像是放学的孩子。几只白鹤贴水面而飞,合着柴可夫斯基的节拍,翩动着极致的轻灵。水面丝绸般光滑。鱼虾跳跃,蜻蜓点水,涟漪套着涟漪。岸边挤满芭茅、野蒿、菖蒲、芦竹、水柳、桤木和水浮莲,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高大乔木。由于水的滋润,植物们在这里显得过于自由过于放肆因此也过于繁茂,生命的节律在这里被推向了一年中的最高潮。它们融汇而成的绿色对这里实施了最彻底的占领,哪怕河中流淌的是一河颤颤悠悠的斑斓晚霞。这是一派让人兴奋又让人忧郁的绿。是专门衬托白鹤羽翅和少女红裳的绿。是饱和得令人窒息又可以让人诗如泉涌的绿。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长川不是春来绿,千峰倒

渔舟上星空下(2)
影落其间。移舟客烟渚,日暮客愁新……
  这是我极其熟悉又极其陌生的风景。是白居易听幽怨琵琶的浔阳江。是杜甫乱世观渔的芙蓉溪。是严子陵隐居垂钓的富春江。是姑苏城外令张继失眠的古运河。我甚至还怀疑,这河水深处就沉匿着杜十娘的百宝箱和李白的酒壶。但今夜,我却希望它是我的瓦尔登湖。卸下一块活动船篷,仰面躺在舱板上,正好可以直面辽阔的星空。 这时,一切嘈杂都被夜色过滤,耳中只剩下鸟啼、鱼跃、虫鸣、水滴和叶落的声音。这些大自然的声音带着几分神性在朦胧夜色中包围着我,像班得瑞,像神山纯一的环境音乐,像嵇康在深山的月光小路上追寻的那一曲飘缈的《广陵散》。当然,我更知道这只是人类永远也不可能模拟和复制的冥冥天籁。无边的静谧中我突然想起了陈子昂。因为我已经隐隐听见了这个武则天时代不合时宜的歌者在下游某处地下沉重的呼吸。
  陈子昂是所有射洪人的骄傲,我小时候就从大人的口中听到不少关于这位同乡的传说。有文学的,官场的,也有世俗的。有的崇高,有的极生活化,有的甚至还很*。后者显然是编故事的人偷偷将自己与陈子昂置换,借机渲泄。不管如何,陈子昂在我们家乡早已是神,是文曲星下凡。
  繁星满天。这时的星空哪一颗是射洪的陈子昂呢?想着陈子昂,看看摆在舱板上的那几本书,便想到过去那些人文大师们生前的生命形态真是千差万别。有的锦衣玉食,肥马轻裘,生前即名满天下;有的穷愁僚倒、饥寒交迫一生。有的甚至以各种名义被流放、坐牢和处以极刑。但他们最终还是在历史的流沙中出来了,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并且永远闪烁。他们的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了下来。于是,在百姓的眼中,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有一位伟人与之对应,夜空就成了伟人聚居的大家庭。当然天上也有个别的寻常脚色,如牛郎、织女和吴刚之类。他们在天上是普通劳动者,但下到凡间都是仙人。他们拥有天上人间的两种生命。于是地上的人们为了摆脱死亡的恐怖,都想像他们一样成仙,成为天国居民。这一点上,越是尊贵富有的人欲望越是强烈,如皇帝。从秦始皇到近代,莫不如此。于是宗教大行其道,大大小小的庙宇、道观香火不绝。和尚、道士和其他宗教的神职人员便成了沟通人间与天国的专业人士,备受尊敬。
  我知道自己比那些古代皇帝还要怕死。刚晓事时,就为自己有一天会被永远地埋没在一堆黄土下面而恐惧不已。特别是成年以后,感到二十刚过便离三十不远,进入三十转眼就到四十,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正在呈加速度地向那个黑暗的深渊坠落。我常琢摸费尔巴哈的一句话:最残酷、最摧残人的真理就是死亡。那么,难道只有精神的大师们才能进入天堂吗?
  夜空过于深邃。面对浩茫夜空,面对流星雨、宇宙风、太阳、黑子爆炸这些概念,面对只能以亿兆、光年甚至无穷为单位的太阳系、银河系和宇宙,我曾经拥用的一星半点天文知识已没有多大意义。有天文学家告诉我们,我们最熟悉的牛郎和织女,彼此相距了16光年(一光年等于10万亿公里!),而我们呢,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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