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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十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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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禾皱了下眉,叹了口气,说:“请你先听我说。”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杜承希没听到,这句模糊的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接着,就听到他的“抱歉。”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苏禾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他,五指缓缓蜷紧。
    是啊,在她眼中除去那些悬而未决的疑惑之后,他们之间只能算是认识而已。那么刚才,仔细算起来,要说抱歉的就不是他。
    一个无的放矢,一个看不透彻,于是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都淡了下来,成了彼此之间,相对无言。
    旅馆门外点了两盏灯,复古式的灯笼结构。
    夜幕降临,橙色的光从里面渗了出来,倾洒在苏禾脸上,肩上,说不出的韵致。杜承希看着她,渐渐平静下来的心忽又跳了起来。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
    苏禾想说的无非就是“抱歉”“不好意思”之类的话,而杜承希呢
    “对面就是马路,不要路都不看就乱跑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右边嘴角勾起,顿了顿,说:“我害怕你再出事。”
    苏禾的心,猛地一颤。
    他用的是“害怕”这两个字。
    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沉闷,既是惶惑又是惶恐。
    “今天为什么不来”她抬头问他。其实,在问出这句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答案。他不来应该是为了那女子吧,可她就是不甘心,就是想亲口听他说。
    可是她害怕那个答案。
    “还是不要回答了。”没等他回答,她就勉强笑了笑,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说:“不管怎样,是你爽约了。”说完这句,苏禾离开。
    杜承希伸手想抓住她,刹那间,忽然想到了什么,迷离的视线渐渐集中,眼前就是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止住了。
    后来,他总会想,他们之间始终是他辜负了她。他有太多的不得已,背负的太多,注定是不能由着自己,即便偶尔任性那么几回,给她的也只是短暂的甜蜜而已。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用给那么多,一开始就彻彻底底远离她。
    可是人哪,要是什么事情都能按照既定的道路去走,人如何称之为人
    人是自私的,也就注定了,在那一刹那他想到的“远离”根本不可能做到,反而是与之相反的“纠缠不清”。
    谭惜订了明天上午十点去a市的机票。
    一切准备妥当,然后给杜承希打电话。
    在织里的一家酒吧内,一女子一边拨弹吉他,一边唱着一首歌,歌词略有些伤感的摇滚歌曲,曲调却十分高昂,暗色蓝光四处射来,在她身上聚成焦点,然后弥散四方,气氛高到了极点。
    “怎么样”女子一下台就径直走到吧台边上一个位子上,拿了杯朗姆酒,问她身边坐着的男人。
    “吉他你一向都弹得比我好,大学时候还参加过乐队,我怎么评价”杜承希说着,看了看她手上的酒,说:“宿醉对身体不好。”
    “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谭惜笑了下,坐在他身旁,说:“你啊,不想评价就不评价,干嘛找这么多理由,还说我。”她抬头看了看灯光,有点鼻音,说:“不过,我们上回来酒吧是什么时候了还是在高中吧。
    “那个酒吧就什么来着叫夜未央吧。那个时候人小啊,觉得好有意境,身边又带着你,一进去就觉得,哇,在我同学面前赚足了面子。
    “可是后来呢”谭惜笑了笑,接着喝了杯酒,笑着转过脸看着他,很是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脸说:“脸是没变,可我还是喜欢高中时候的你,酷酷的,虽然老不爱说话,可是我喜欢啊。”
    耳边被嘈杂包围,透明玻璃杯在大理石板上摩擦,只有按住杯托的双指感受到细微的吱吱声,他笑了一笑,看向她说:“你找我来做什么缅怀过去”
    谭惜的过去可能回忆起来还有那么点美好,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的过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梦魇。
    “还是喜欢开门见山,”谭惜叹了口气,脸上忽然来了点兴致,问道:“对那个苏禾也是这样么”
    杯沿刚触碰到他的嘴唇便顿了一顿,他放下杯子,“怎么提到了她”
    “能不提她么偏偏苏禾来织里了,你就投资跟她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家具店,然后把在a市所有工作都给推后,大老远来了趟织里。你说这些跟苏禾没关系,谁能信啊”
    杜承希先是一怔,而后淡淡哼了声,“所有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都会经过sara,也难怪你会知道了。”
    “sara那边我是管不了,可你跟苏禾,你怎么说”
    他看了看杯壁,又看了看谭惜,“能怎么说”
    “你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一定不是逢场作戏。”谭惜扬眉盯着他的侧脸,握着酒杯的右手紧了紧,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有片刻的静默。
    旋即,是他略带攻击型的语气:“喜欢上了又怎样”
    他扬眉看向她,旋即把杯子里的西柚汁喝掉,拿过朗姆酒。
    “喜欢上了”谭惜顿了顿,说:“喜欢上了,就去追啊。”
    他兀自摇了摇头,挪过酒杯,喝了口酒。
    谭惜看了,心里有些发毛,他不是从来都不喝酒的么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我何必如此呢”
    “可这根本不像你。”她按着他的手,说:“只远远地看着,而不能跟她说你喜欢她,那还不如直接就走,断了这个念想。”
    “想过,之前有一个月一直都避免在她身边出现。”也是在那一个月之后,做了他平生最任性的一件事。
    他笑着拂开她的手,说:“后来到了织里,在收拾行李打算离开的前一夜,她就出事了。这是巧合,我承认。可这个巧合却让我看清了一件事,我很紧张苏禾。或者说,是喜欢。”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冷静,他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更何况,现下谈到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开不得玩笑。
    不知是谁在唱的一首情歌,男子粗犷而绵长的声音蔓延在周围:
    念了一声又一声,得不到你的一句回应。
    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到的还是别离,
    春风不能解意,何故自作多情
    是偶自编的,所以亲们不用百度了
    可是即便喜欢了又能怎样
    他不能对她自私。
    歌声戛然而止。
    谭惜叹了叹,说:“我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等你把事情都解决好了,再回a市吧,sara那边,我帮你多担待。”
    

  ☆、第十七回:喜欢上了吧(2)

天气转好,工作就开始了。
    外面,阳光晴好,里面,对面的财务会计面对着桌子上一沓报表还有资料,暗自头疼。
    财会是个刚上任不久的小姑娘,苦着脸,来来回回倒了几次水,终于忍不住埋怨说:“这项目才开始这么会儿就这么多单子要做,我今天午饭算是泡汤了。”
    苏禾皱了下眉,提了下眼镜。
    女孩儿见苏禾有了回应,讨好的笑,凑了过来,说:“苏姐,我听说你以前是学会计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苏禾放下资料单子,抬头笑了笑,这个姑娘倒是率真:“中饭我可以请你,做单子可别指望我,毕业快三年了,我现在估计连报表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女孩儿咬着唇,想了想,能混沌饭吃还是不错的,立刻就点了头。
    她转了转眼珠,瞄了眼苏禾,问道:“安宁投资的杜总,今天下午回离开织里,你不去看看么”
    苏禾的眼神暗了下,旋即笑了笑说:“哦,是么不过今天还有事情要做,杜总那边就不能去送了。”
    女孩儿撅了下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苏禾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水已经有点冷了。
    她放下水杯的时候,女孩儿犹豫着,这才回答:“我听他们说,杜总对你,好像”
    苏禾目光一滞,杯子“嘭”的一声搁在桌上,水花微微溅起涟漪。
    女孩儿见状,心里猛地一颤。
    她手打滑,一时间没抓住,有些失神,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想去拿那杯子,却又缩了回来,索性站了起来,笑着对女孩儿说:“什么人这么无聊,传这种谣言。”
    她说着拿了杯子,背过女孩儿,走到饮水机边上,语气轻快,岔开了话题,说:“中午想去吃什么不过事先声明,别点太贵的,我可支付不起。”
    女孩儿心里一阵嘀咕,怕是犯了人家什么禁忌,犹豫着没再说下去。
    午饭时间很快就到了。
    织里这里温度很低,阳光也就显得格外温暖了。
    外面没有安装地暖还有空调,厚厚的大衣就不得不披上,两只手搁在兜里,唯一路在空气中的脸没过多久就被冻得发红。
    白雾源源不断从鼻尖喷洒出来,和冰冷干燥的空气做着某种交换,好不容易上了公交车,仍旧不敢用力呼吸,生怕那份冰冷深入。
    十月的织里,离下雪天应该不远了吧。
    下公交车,再走几百米就是距离工地最近的餐馆。
    地上已经结冰了,再加上前几天刚下过雨,水泥路上不免有些积水凝结。
    好在两人穿的都是雪地靴,保暖而且不容易滑倒。
    女孩儿好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苏禾偶尔笑一笑,回应上几句,这一路上倒也不算枯燥。
    “呀”
    女孩儿忽然冷不丁叫了声。
    苏禾以为出事了,连忙转过身去看她。
    “车里的好像是杜总。”
    苏禾一怔,旋即拉住女孩儿的手臂,说:“下了台阶就到了,我们赶紧走吧。”
    “可是杜总”
    “应该是去机场吧,我们别管他了。”
    那辆车和她们就隔了一层绿化带,在平行的车道上,迎面而来,苏禾皱了下眉,心跳乱的厉害。
    “可是机场在那边啊。”女孩儿小声嘀咕着,任由苏禾拉着她快步往前走。
    她走得急,心里想的又乱,一时间顾不得看脚下的路,到半路的时候,踩在台阶边缘,又是积了水结冰,脚下一滑。跟她一起的女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她踉跄着摔了下去。
    耳边仿佛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匆匆划过冰冷的空气,在空旷的道路上,不知有她。
    女孩儿“啊”的一声,惊呼着快速下台阶跑了过去,“苏姐你没事吧。”
    苏禾咽了咽干燥的喉咙,说:“还好。”
    女孩儿不放心,试探着揉了揉她的膝盖还有手臂,然后试着扶她站起来。
    车子估计已经走远了,苏禾心里舒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惘惘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确定没事么”女孩儿的声音在她耳边回旋,苏禾听不进去,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天一顿饭,女孩儿吃的很高兴,苏禾却是食不知味。
    她哪里知道,那天车子上坐着的是杜承希,在她摔倒之后,车子骤然停下,他立刻下车跑了几百里,而在离她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停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他,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第十八回:喜欢上了吧(3)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在织里的第三个礼拜,苏禾接到了来自a市的一通电话。
    在当天下午就买了去a市的机票,等到了a市,在前往a市中心医院的出租车上才跟上级领导通过电话。
    无故消失在工作岗位,二话不说连夜赶回a市,一天之后才跟蔡总通电话。
    她这次是不要工作了。
    而理由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出租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昨天下午定的机票,在飞机上一夜没睡着,简直让她崩溃。
    可当她拎着包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缝看着里面那个正熟睡着的人的时候,却踌躇着自己是不是要进去。
    年轻护士端着药用酒精还有棉花,经过她时,不免多看了眼: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这个人真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苏禾把门带上,站在医院过道里,理了理头发,打开手机设定自拍,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红的厉害。
    一夜没睡,能有多少好气色
    苏禾拿出口红涂在嘴上,抿了抿,确认自己看起来很正常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灯光暗到了最低,两旁桌子上空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只水杯,地上靠着床沿的地方有一只热水壶。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她这样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人来看她苏禾,你真是想多了。
    病床上的老人干枯皱缩的眼皮忽然动了动,苏禾双手握着包包链带,紧紧的,只是远远看着她。
    “来了啊”榻上的老人动了动嘴唇。
    她这次真是病得重了,连声音都没有平常那么孔武,显得虚弱无力了。
    苏禾不搭理她,心中憋着一口气,可又不免心软。
    她不看她,此刻那病床上的老人,枯槁的脸,不满老年斑的双手还有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心里受不了。
    “我还没死呢,你就当我没气啦”说着就要用双手把身子撑起来。
    苏禾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老了,手上布满了老年斑,一层皮包着瘦削的骨头,没有一处不在昭示着她的脆弱。苏禾的心忽然被人揪了一下,忍不住一阵眼酸。
    十年了,当年那么剽悍的一个人,也被岁月风化得面目全非。
    当年那个赶她出门,把她丢在外面整整半年的人,现在也老了。
    老人撑着身子,半天没坐稳,就用一只手臂先撑在床上,另一只带动身子往上移动,还没怎么动就不住地喘气,干枯的嘴唇吞咽着什么,满是老迈还有颓废。
    苏禾狠狠咬了下唇,看不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她扶起。
    老人先是一怔,而后暗暗笑了笑,像是个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儿。
    没人说话,场面就有些僵了。
    “舅舅、舅母呢”苏禾问了句,站起来,想把灯调亮。
    老人抬头看了看,又低了头,说:“指望他们,我哪天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
    她的手指在开关上停了停,只把灯光调的亮了一点,依旧昏暗。
    “不是他们养你么”
    “他们养我,你就不回来了”老人有了怒气,声音就有些断断续续的,“没良心的东西,在宋家享福了,都不知道来接济下我,我好歹还是你奶奶吧。”
    苏禾刚弯腰去拿热水壶,听到这句就忍不住觉得好笑,会有父亲去世就把孙女看成负担,把孙女扔在外面半年不管不顾,并且任由她舅父舅母对她拳打脚踢的奶奶么
    她只是个只会为自己着想的人而已,她自私,冷血,怎么还能如此无耻
    她笑了笑,拿了热水壶就往门口走。
    “还是这副死样子。”老人骂了一句。
    苏禾顿了顿,左手死死地握着热水壶柄,强忍着,不理会她,径直往前走。
    “还没吃饭吧。”
    猝不及防的一句,让苏禾忽然滞了下。
    “跟以前一样,一有事就不吃饭。”老人没有看她,目光不知道放在那里,浑浊的目中似乎有了湿意,毕竟十年了,十年前的苏禾还是个总穿着校服的初中生,不爱说话,不爱笑,畏畏缩缩的。这个孩子,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敢跟别人争,做什么都怕人不高兴。
    可现在已经长大了,成大姑娘了,有脾气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瘦,进了有钱人家,就不知道多捞点好吃的”
    她想说的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可话到嘴边,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么几句。
    在苏禾眼中她是自私而且死不悔改的老太太,她也习惯于如此了,又何必说什么假惺惺的负罪的话,让人同情呢
    这个脸,她丢不起。
    所以,这一夜,苏禾从给她打完水到离开之前,她偷偷藏起来,放在枕边焐热的苹果始终是没有拿出来给她。
    连夜赶来的,没待一个时辰就走。
    苏禾拎着包出了医院,抬头看了下天空。
    天空开阔而又明朗,没有星辰,只有一轮残月高高挂着。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低着头快步走着,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空阔些。
    到马路边,拦计程车,来来往往的车子让她感到一阵心烦。
    等到终于上了车,她看着外面过去的一盏盏路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泪。
    窗外漆黑一片,唯有几盏路灯,点缀着孤独的深夜。
    寂静的楼到底下,一阵车子发动的声音,接着,就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踩踏在楼梯上。
    金属门被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然后“嘭”的一声被重重阖上。
    她扔了包包,张开手臂把自己扔在床上。
    像是浑身被抽空了一般,眼眶酸酸的,只想蒙头大睡一场。
    床头灯在这冬日散发着幽暗的光,空荡荡的房间里,晚风击打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终于绷不住,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儿一样,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
    慢性胃炎,急需做胃切除手术。
    几年前就查出了,却一直拖到了现在。
    手术成功几率很大,可对她这个年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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