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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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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章明夷却有点沉不住气了,生怕春林过于野蛮,得罪了九锡,于招降上发生障碍。因为明夷的心,本是希望招降,与春林宗旨有些不同。春林野性难驯,对于招降的事,并不十分热心,不过为章马二人所劝,不得不随声附和。至于他本心,总觉做官不如为匪,赚一个无拘无束。明夷因见他这样张狂,便笑着拦道:“老五你说的话太多了,可暂且休息休息。你看我们已经谈得太阳多高了,一夜没睡觉,又说了许多话,也该吃一点东西,然后好有精神再谈。”春林见明夷打断他的话头,心中老大不悦。倒是九锡连说好好,我们是该点心点心了。咱们大家一壁吃着,一壁谈话,岂不更好!马二麟也喊道:“我的肚子真饿了,章四爷你真是救命星君,快叫他们弄早饭吃吧。”明夷乘大家饥饿之时,便用手去按电铃,一连按了三下。不大工夫,见家人推门进来,向主人回过:“饭已预备好了,请到饭厅坐吧。”原来他这里的规矩,按一下电铃是叫人,按两下是倒茶,按三下是开饭,按四下是吃烟,按五下是有意外的事情。各家人有值日的,有值夜的,规矩严肃,不许有一点错误。明夷按了三下,值日的家人,知道是开饭,即刻便传知厨房,转眼之间,俱已齐备。
  大家来至饭厅,当然拱九锡上座,春林同二麟在左右相陪,明夷坐在主位。略劝了两杯酒,便吩咐开饭。在他的意思,恐怕酒一过量,章、马二人犯了胡子性,开罪九锡。因此草草吃过饭,好议正事。九锡却不待吃完,便向春林追问那牛庄的案子。春林道:“大人不用着急,等吃过了饭,咱们在烟灯旁边,细细地谈。”九锡笑道:“你提起吃烟来,我到这里两天,也不知瘾到哪里去了,真真可笑。看起来烟瘾是假的,心瘾是真的。人遇着有紧急事,决不会犯瘾,因为心里把这事忘了,瘾自然不会来。我虽然吃不多,但是每天四口烟,总是要吃的。如今一连两天,却不曾吃到一口,也不觉有一点难过。看起来大烟也欺负人,到你们这里,连它也吓回去了。”明夷大笑道:“大公祖为何不早说呢?旁的供给不起,要说到大烟,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这庄上,每年至少也要种四五百亩,一年十万的出息,全要取之大烟。跑到这里来挨瘾,可真是笑话了。”春林在旁边接口道:“大烟瘾是假的,这话我真信。有一次我带着四五百人,同俄国兵对敌。他们来了两千多,把我的人全打散了,我一个人逃到洞里,藏了三天三夜。幸亏随身带的有干粮,有水壶,饮食对付着不曾缺,只是大烟的话,可没地方去过瘾了。那时我心里,只害怕俄国人搜寻到这里,性命就有些难保了,哪里还想到瘾不瘾呢!活该死里逃生,马二哥领着一两千弟兄,特为来打接应,把我从山洞里救了出来。问我这几天是怎样活着的,我便细诉一切。马二哥大笑,问我瘾不瘾?哪知这一问我可问坏了,立刻鼻涕眼泪哈欠,如连珠炮似的,接连不断。高低钻到一座小饭铺里边,借人家的烟具,足吸了一回,这才不瘾了。不但不瘾,立刻精神百倍,召集我的残部,随同马二哥,仍旧打上前去,把俄国兵打一个落花流水,转败为胜。你们说大烟这东西,可恨不可恨?到底是真瘾还是假瘾呢?”春林这一席话,将九锡的瘾又勾上来,直打哈欠流眼泪,当时有些支撑不住了。明夷忙将电铃按了四下,不大工夫,家人上来回说,烟房已经收拾停妥。众人便从饭厅又踱到烟房,预备过瘾。
  明夷忙替九锡烧烟,九锡一面吸着,一面问牛庄的事。春林道:“这事提起来,能把人气坏了。那性善自捉了这干人,便在背地里教给他们诬攀,硬把于谨攀出来,说他是章春林的窝主。其实小民同这个人,并无一面之识。无缘无故,硬把人家做胡匪看待,飞签火票拘了去,屈打成招,如今还押在狱里。他也不上详,不定案,就指望借此敲钱。于家应许给他三万,他仍然不依,非十万不能了结。大人请想他这样的官,就是把他杀了,也不为过吧。”九锡笑道:“杀了固然很对,但是你一杀他,那于谨的罪名,岂不更坐实了吗?”春林道:“我也虑到这一层。但是不杀他,我心里总不出这口愤气。不拘早晚,一定要取他的首级来。”春林说到这里,凶狠之气,现于颜面,九锡心里忖量,此人少年英发,确是一个有用之才,只可惜未脱胡子本色,将来纵然收降了他,只怕也有些不好驾驭。但是我此来系奉帅谕招降,只能将他说服,便是我一件奇功,至于将来反复不反复,那全看宋大帅的手段如何,我也管不得许多。想到这里,仍旧和颜悦色地对春林说:“章兄,你自肯归降大帅,那于谨的事,很容易办——大帅去一封公事,立刻便可将他释放。至于性善这个贪官,我一定请大帅从严惩治他,决不能再叫他为害人民。你看怎么样呢?”春林哈哈大笑道:“我的王大人,你话错了。除暴安良,惩治贪吏,那是你们做大官的分内应为之事,与我章春林有什么相干?假如我不投降,难道于谨就不该申雪?性善就不该惩治吗?”这一席话,如遇着口齿笨拙的,简直要瞠目不知所答。哪知九锡也是江湖出身,随机应变,来得很快。春林说完了,他不假思索,便笑着答道:“章兄,你怎么倒怪起我来?你要知道,你如果不投降大帅,这件事有何人上去面回?一者我不能出口,因为你既不降,我怎好说是听你谈的;二者你既不降,那于谨究竟冤枉不冤枉,也就不敢断定了。你要是投降,这件事你也有应负的责任。因为你既做了统领,就有安民之责,于谨受屈,你当然得要回明大帅,替他请命,怎能说不相干呢?你如今却怪我说错,岂不是你自己先错了!”一席话倒把春林说得闭口无言。章明夷同马二麟,俱都鼓掌大笑,道:“老五,你这可没得说了。王大人的舌辩,真厉害呀!”九锡忙笑道:“我哪里有什么舌辩?我只恨这位章兄,他眼看就要做统领了,还说这不负责任之言,岂不把自己太看小了?”春林说:“大人不要高抬我了。我一个鲁莽汉子,哪里够得上做统领呢?”九锡正颜厉色道:“我们方才讲过的,事事要推诚相见,你怎么又闹起客气来?我们趁同灯共榻,正好磋商条件。你三位的意思,究竟如何,要爽爽快快地告诉我。咱们先定一个草约,我再向宋大帅详细陈明。急不如快,十天以内便要成功,这才是咱们大丈夫的本色。要吞吞吐吐扭扭捏捏,那便是妇人行为了,岂不叫人笑话!”春林道:“既然这样,小民要据实陈诉:目前我部下所辖的弟兄,在牛庄、营口一带,有三千多;在金复海盖有四千多;吉黑两省,还有一千多人。通共算起来,约在八千上下。要是每营五百,可以编为十六营。这一笔编制费,按最少计算也得要二十万元。至于每月饷粮,七万元是不能再少的了。大人自能承认,小民一声令下,不出半个月,便可以编成一支劲旅,不但保卫省城,绰有余裕,就是日俄两国,我们也决不怕他。不是小民说一句大话,宋大帅招降我们三人,以后这东三省,便是无缺金瓯,无论哪一国人,也不敢正眼来看。每年所保的利权,不定有几千几百万,休想外溢。至于三省胡匪,只要我们归降了,更有哪一个敢出头捣乱?在国家每年不过多耗一二百万钱粮,所收的利益,却是无穷无尽。这一种机会,错非大人求贤若渴,贵驾光临,决然碰不到的。这不是我章春林自夸海口,大人在东三省多年,这种情形,还能瞒过你老吗?”九锡见他索了这大的价钱,还如此矜张夸大,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面子上又不好驳他,只好拿出磋商的态度来,说:“一切事全都好办,只是这编制费未免太多,目前省库如洗,恐怕拿不出来,这件事似乎还得从长计议。”春林听了不悦道:“小民不信省库中,连几十万现款全没有。大人要知道,如今既编为国军,与胡匪时代,就迥不相同了。我们当胡匪的,无论什么衣裳全能穿,无论什么地方全能住,也用不着体统,也用不着排场。此后改为官军,一切体统排场,似乎全不能免。这二十万编制费,要说真了,本不足用,将来实行时,我还得垫上几万。因为看在大人面上,所以不忍多索。如今大人连这个数儿全出不到,简直就没有磋商的余地了。好在大人来说的,是我们三个人,小民虽然不能就范,还有他们两位,可以磋商。果然他们能少要几个钱,大人无妨先招安他们,小民权作化外之人,也没甚要紧。”九锡道:“章兄,你也不可这样固执。我也很能原谅你的苦衷,将来在大帅面前,我必竭力进行。果然能做到二十万,连我也称心如意,对得起一班弟兄,何况是你呢?不过眼前实在不敢说定。”春林冷笑道:“大人既奉命前来,难道没有代表的全权吗?要诸事得同大帅商议,我们当胡匪的,胆小心虚,倘然招降不成,再被官军擒住,白送了性命,那值得吗?”九锡听他这话,越逼越紧,心想这事要糟,他简直没有归降的诚意。但此时要把他惹翻了,不但自己性命不保,当此省防空虚之时,难保不酿成巨患。我只得暂且先用宕字诀,将目前的难题宕开,然后再拆看第三封锦囊,想来里面必有妙计,可以制服他。想到这里,便将自己亲手装的一口鸦片烟,送至春林面前笑道:“章兄赏脸,请先吸这一口。”春林措手推让说:“小民是何等之人,怎敢劳大人给我烧烟,岂不是有意折寿我吗?”九锡道:“咱们全是江湖中人,要脱略形迹。你怎么大人大人的,叫不住口,这就不是我交朋友的意思了。况且早晚你做了统领,咱们便是同寅,哪里有大人小人的分别呢?”春林听九锡这样说,果然依实,将烟枪接过来,一吸而尽。此时九锡不便再劝降了,只说了许多闲话,不过是夸张做官的荣耀势派,所为欣动他三人的心,好为暗中招降的助力。谈了有两个钟头,因为夜间大家全不曾睡觉,全有些困倦了,明夷便请九锡仍回卧室休息。九锡此时,正想寻一个地方,好拆看他的锦囊,便别了春林、二麟,随着明夷,仍到他原来休息的屋子。
  明夷笑道:“大人请随便睡一刻,等晚饭时,再过来奉请,生员也不奉陪了。”说罢便要推门出去。九锡却把他叫回来,含笑问道:“贤契可不要再同我开玩笑了,并且请你绊住他们二位,也千万别再过来赐教。”明夷笑道:“大公祖自请放心。我们虽然鲁莽,也不至那样不讲情理。你老这次再睡,如果有一个苍蝇敢来搅你的清梦,唯我是问。”他说完这话便出去了。九锡连道多谢多谢,也不知他听见没听见。自己思量,这一次决不至再有暴客,随从怀中取出第三封锦囊,抽出来观看。见上面写道:“章春林狡猾万状,急切间决难说妥。你可寻他的文案汪之汉,同护从杨四虎。之汉同袁金环,是姑舅兄弟,一提便知。此人足智多谋,得春林信任,彼自肯为帮忙,诸事皆易就范。至于四虎,其人耿直而勇悍,效忠于春林,春林时刻不能离他。如许他为营长,彼必有方法制服春林,如此则大事可成,永无后患矣。切切此嘱。”九锡看罢了,这才恍然大悟。内中的线索,果在袁金环身上。看起来,宋耳顺真是该走红运,怎么他一到任,便遇着了这种机会,居然有人将胡匪的底,完全卖给他。我在迎宾馆住了多次,却不知金环还有这大来历。可见我真是粗心,较比耳顺,差得太多了。但是他住在馆中不肯露出真相,这便是他得力的地方,我总拿出道台身份来,就难怪人家望望然而去之了。如今看他这信,肯以营长许杨四虎,可见言外之意,是以统领待春林了。既然这样,我又有甚难办的呢?到底也有一层可虑,不是旁的,看春林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纵然以统领许他,将来也不见得准有好结果。可见联络汪杨,也是最重要的一着,遇缓急之时,还可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况且目前这编制费、军饷种种问题,也就很难解决,如能得他二人助一臂之力,料想章春林不致再过于刁难。想到这里,便立起身来,要去寻汪之汉。继而一想,且住,一者我不知姓汪的住在哪间屋里;二者我纵然寻到他,倘然事机不密,被春林知道了,看他那种强暴狠毒的样子,要疑惑汪之汉同我勾通,难保不犯他胡匪的性子,那时姓汪的岂不要吃亏?我事未办成,先给人家招祸,似乎有点不对。总还是慎重一点的好。但是我得用什么法子,才能同他会面呢?九锡思索了多时,忽然想起第一封锦囊中,曾有章明夷虽愿招降、不能自主的话。今天看这神气,他虽然一言未发,面目之间,大有不以春林为然的意思。回来我倒要开诚布公地先对他商议一番。他如是赞成,便由他介绍,同汪之汉会面,岂不省事。
  九锡正在屋中盘算,冷不防的有人推门进来,倒把他吓了一跳。举目细看,原来正是章明夷。另外同着一人,这人年纪不大,看面目不过二十上下,生得清瘦异常,可是于清瘦之中,带着一团秀气。他二人进来,九锡忙起身招呼。明夷忙替引见道:“这位便是东边道王大人;这位是汪贡生,名叫之汉,字子广,是金州人,今年考取的拔贡生。”九锡一听不觉喜出望外。心说,我正在访他还访不着呢,如今他却自己投了来,可见我的官运亨通。这招安的事,不愁不能成功了。想到这里,自然格外高兴。握了汪之汉的手,笑道:“久闻贤契是东三省的名士,今天有缘相会,真是三生有幸。快请坐下,我们要长谈呢。”明夷捺着他一同坐下,先向九锡道:“大公祖得要恕罪,这汪贡生虽是学门中人,他因为事所迫,投在春林部下,给胡匪当了一名幕客。说真了也是国家的罪人,求大公祖赦其既往,开以自新之路,我们才敢细诉衷曲。”九锡大笑道:“贤契说哪里话!汪先生学贯天人,就令真个陷身胡匪,我也要拔诸泥途,为国家保全真才。何况春林有意归降;归降之后,他是统领,汪先生便是统领的文案,照例可以奏保州县。同是宦场中人,哪里还提匪不匪呢。”这一席话,说得章汪二人,不但欢喜,而且佩服。汪之汉再三申谢,说了许多感恩报效的话。
  九锡乘势便提出袁金环来,问同他可是亲戚吗?之汉道:“大人不提金环,贡生也不敢说。如今既然提到他,他日前还寄信给贡生,叫贡生在暗中保护大人。那袁金环是贡生母舅的儿子。当年先父到双城,在他家就馆,是我那外大父,看着先父品学俱好,便将自己第三位小姐许配与先父。后来先父中举,才将家母带回金州。先父曾做过锦州学正,后来故在任上。以后贡生母子,时常到双城去给外大父请安,同金环自幼常在一处。前年双城遭了兵劫,可怜外大父一家俱都殉难。彼时家母知道了,哭得死去活来,派我到双城去探听袁家的下落。彼时在仓促之间,全说袁家烧得片瓦无存,合家大小,一个也不曾逃出。我得了这消息,怎敢据实去回禀家母,只说金环被胡匪裹去了。家母又派我向胡匪方面打听,如果有了下落,就是倾家破产,也务必将他赎回来。我只得含糊答应着,却向何方打听去?今年在省城考拔贡,我无意之中,结交了章春林。因为明夷也进城考拔贡,我们住在一个院中,春林来访明夷,我同他谈过几次,很佩服他的磊落英多,我们便拜了盟兄弟。拜盟之后,才知道他就是胡匪头儿。他三番五次,劝我入伙。我始而却不肯,后来见他行侠仗义,果然比做官的人格高超……”
  之汉说到这里,自悔失言,脸一红,将话顿住。九锡笑道:“你自管说,我决不见怪。你别看我做官,我却把做官的恨得入骨三分。越有人骂做官的,我听着越欢喜,你快说不必迟疑。”之汉道:“因为这样,所以我就居然入伙了。不过我这入伙,却不能同他们去打家劫舍,只在暗地里给他划策、出主意。前不多日子,我同章春林杨四虎,跑到省城来闲玩,在小北关无意中撞见了袁金环。他骑着自行车,跑得飞快,并不曾看见我。我一见了他,忙将自行车拨回,加紧赶上去,越过他的车,又拨过来,在他车前一横。他这才看见我了,哎呀一声,当时从车上摔下来。我连忙下来将他扶起,他抱住我叫了一声表兄,便放声大哭。我连忙将他拦住,说这里不是讲话之所,硬拉他到青莲阁烟茶楼。此时春林四虎两人,也全赶上来,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一同到了烟茶楼,这才叙说从前的历史。我埋怨他,为什么不上金州去投奔我家,却母子在此受这样艰难。据他说,自己家里,遭了这意外横祸,不愿再拖累亲友。况且我也这般大了,自己不能独立,却叫旁人替我养活母亲,我自己也实在惭愧得慌。如今在迎宾楼,虽然身为贱役,到底是自食其力,总觉着比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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