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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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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谋炸摄政王,下在狱中,险些丧了性命,如今居然做了南政府的代表,这样威武煊赫,看起来人的升沉哪有一定呢!”余两吾道:“如今已经改民国,既是民国,就应当以人民为主体,所有从前君主时代的官府排场,当然没有存在余地。今天看他们欢迎三代表这种举动,简直与从前官府接钦差大臣,一般无二。这岂不是笑话吗?”田念壬在旁微微冷笑,说:“我的傻哥哥,你怎么说起呆话来了。你要知道,这个国家,固然是改为民主共和,那个操国柄掌大权的,脑子里哪有民主共和?比如孙大总统要现在北京,身当元首地位,你就是做梦,也梦不着这种现象。如今的那一位,他本是多年的老官僚,从几岁时候,耳所闻目所见的,无非官僚习气,你想叫他根本上铲除官派,哪如何做得到呢!再说他今天这样铺张扬厉,还是别有用心,当然要锦上添花,与欢迎别个不同。”余两吾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那别有用心,用的是什么心呢?可否说破了,叫我们也明白明白。”田念壬道:“我们在路上谈国事,提防叫侦探听了去,自讨麻烦,还是寻个地方去谈吧。”余两吾道:“我们到哪里去呢?”田念壬想了一想,说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也该吃早饭了,我们何不到打磨厂东兴居,吃一回黄焖肉,它那里雅座倒还干净。金、余两人俱都赞成。好在打磨厂紧挨着东车站,三人也不曾坐车,只慢慢地走着。进了东兴馆,寻得一间雅座,堂倌先沏上茶来。两吾仍接续前稿,问念壬项子城如此欢迎,究竟有什么用意。念壬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头一样三代表乃是孙大总统派来的,欢迎他们,即是欢迎孙大总统。这乃是南北携手的第一步,当然要踵事增华,好见好于南方一班人物。第二样,项子城的为人,本有爱才癖,他知道这三代表全是民党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借着来京的机会,格外优待,好笼络他们的心,将来收为己用。”两吾道:“你看这三个人,能受他的笼络不能呢?”念壬道:“人心隔肚皮,这个谁敢断定呢?但是据我想,恐怕还是徒劳无功。在项子城果然能够开诚布公,为国家图富强,为人民谋福利,也不必笼络民党,凡民党中人,自然全乐意为他效力。他要是专为自己扩张权力,明着是民国,暗着还要袭君主余威,笼络也是白费。”余两吾点头,说你这话一点不错。金戈二道:“你二位先生不必议论国事,咱们还是吃饭要紧。”随吩咐堂倌来三壶白酒,一碟酱鸡、一碟豆鱼、大碗黄焖肉,吃紫米饭。三人一壁喝着酒,商量饭后到何处消遣。余两吾道:“这几天戏是听够了,咱们今天换一换耳音,到三庆园听王玉峰的三弦,你二位赞成不赞成?”田念壬道:“赞成极了,果然比听戏强得多。”
  原来王玉峰是一个双失目的瞎子,他却有一种绝技,是能用三弦弹出种种的音调,什么西皮二黄、各种戏曲、老生老脸、青衣花旦,各种角色的腔调,全能用三弦拉出来,同大戏一般无二。这还不算新奇,最奇的,是北京各名角,如谭鑫培、何桂山、王瑶卿、陈石头之流,他们的行腔使调,王玉峰全能在三弦上模仿,神韵滋味,一点儿也不差。你如果晓得戏词同板眼,闭上眼听去,不但有音,而且有字,板眼更是丝毫不走。因为他拉唱的时候,所有锣鼓家伙、胡琴、弦子、月琴等,全都随着弹出来,一点儿也不落场。不但会拉戏,最妙的是拉风流焰口,同行军的洋鼓洋号。风流焰口这四个字,听着很是新奇,错非久居北京的,决然解释不出这四个字的历史来。因为里面含着北京社会民风一种背景,实在是一种导淫的媒介。要按规矩说,早就应该严厉禁止,偏偏那时候却是大行其道。什么叫焰口呢?就是住户有死人,于死后第三天的夜晚,请来一群和尚,大念其经,名目叫作接三。表面上是为超度亡人,早升极乐世界,其实骨子里,是哄着一班来宾亲友开心。和尚没有定数,从七个起码,也有九个的,也有十一个的,也有十三个的,大半有钱的多叫,没钱的少来。得给他们预备几盘子鬼馒头。这种馒头,是用白面蒸成,有核桃大小,一层一层地堆积很高。他们念到半夜时间,点上几盏灯,叫那火焰高高的,一边念着经,一边抓起馒头来,向地上乱撒,这就叫放焰口。所为赦孤招魂,用馒头舍给一班穷神饿鬼,好照应新亡的人,别同他争执打架。这种举动,虽然迷信,究竟还有一部分理由可说。最可笑最不通的,是这一群和尚,名目是唪经,其实是唱时调小曲。他们嘴里念的虽是经文,发出来的音调,却同唱曲子一般无二。并且他们在未唱以前,还要经过一番手续。若问是什么手续,便是同各府门宅第,有什么喜寿事情,唱堂会戏,唱八角鼓,唱落子,是同一行径。在那些做生意的戏班子、莲花落班子,全有写好了的手折。手折上是各种戏名,同各种曲牌名儿,由长班的呈到主人面前,请其阅看,欢喜听什么,便点什么。并由主人转呈与在座各亲友,请其随便点唱。在主人点的,不必另外赏钱,要是各亲友点的,唱完之后,要得放赏。在戏班子的规矩,还得另外扮出一个家人来,穿着古装书童或老院子的衣裳,在戏台上,朝着客座叩头谢赏。此风在北京相沿已久,本是习见不怪的,哪知道和尚念经,演来演去,也演成这种形式。他们到某宅放焰口时候,便携带着一种手折,于上坛唪经之前,也遵照唱戏唱落子的手续,把那手折呈与本宅主人。倒不是请本宅主人点唱,因为主人既是丧家,无论如何,面子上不能再图娱乐,是求主人转呈与各亲友,请其随意来点。那手折上所开的,全是各时调的名儿,如《五更调》《十朵花》《妈妈二十四糊涂》《光棍哭妻》《老妈开嗙》之类。全算起来,也有好几十种,请各家亲友,随意点唱。大半开点的总是妇女占多数,在男子稍微明白一点事理的,秉居丧不歌之义,当然不肯随喜这种非理举动。无奈北京城的妇人女子,多半是喜听弹唱,在喜寿事去行人情,有种种堂会,当然可以听一个饱。唯独这种白事,在情理上,既不能开唱堂会,可有什么法子消遣呢?只好在这群和尚身上着想。于是这一群和尚,便迎合妇女心理,研究出这种投机的事业来。凡点唱的妇女,也得开赏,可是面子上却不叫赏,叫作放忏钱,为数也很微薄,最多的不过八吊大钱,仅仅八十个铜子,寻常不过四吊而已。点下去之后,他们便高声地唱起来。不怕点十种二十种,他们是一种也不遗漏,就好像八角鼓换牌子的一般。这种调儿唱上几句,便又改唱那一种。这些和尚里面,也真有嗓音好的,比听燕乐升平也差不多。这真是一种奇怪的风俗,导淫败化,莫此为甚。然而在北京城,却视为当然,毫不怪异。在民国初元王玉峰弹三弦的时候,还大行其道呢。因此当时王玉峰的风流焰口,仍要算是一种绝技。他那弦子,从死人咽气弹起,紧跟着男人哭的声音,妇女哭的声音,小孩哭的声音,嘈杂一片。随后棚匠搭棚,竹竿子的声音,亲友来吊孝,车马的声音,厨房炒菜,锅勺的声音,你要侧耳静听,无不惟妙惟肖。直到和尚来念经,锣鼓齐鸣,外带各种时调小曲,于唱念之中,还夹杂着妇女嬉笑的声音。所以叫作风流焰口,就是这种取意。还有那洋鼓洋号,用三弦弹军乐,也是他的一种绝技。他那弹军乐,并非是突然而来,先由远向近,仿佛隔着有里把路,鼓号的发音,由小而大。可是其大也渐,仿佛是一步一步地向近处来,慢慢地居然来到眼前,声音是很大了,真有银瓶欲破水将倾之势。但是到了眼前,声音极大之时,又要慢慢地向前走去,由大而小了。这种由大而小的声音,也是其小也渐。你仔细听,恰恰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却是一步远似一步,直到声音微细,影影绰绰的,似闻不闻。可是仔细听,确乎是洋鼓洋号,并非他种声音。最妙的是已经听不见了,忽然一阵风儿,又将那鼓号的声音,远远送入耳鼓,这真要算是奇妙不可思议。我国有这样大音乐家,可惜当时的人,就知道图一时赏心悦耳,并不懂得提倡研究,发挥光大,将他这种绝技传流下来,为音乐界放一异彩。所以王玉峰一死,便没有能够继续的人,这也算一件很可惜的事了。假如王玉峰要生在西洋各国,负着这种绝艺,不定得享什么样的盛名。他本身的技艺,也绝不至仅仅限于这几种市井流行的下等玩意儿。这又是王玉峰之不幸了。
  闲言少叙,却说田、金、余三个人,在东兴居吃过了饭,金戈二付钱,便一同出来。步行至三庆茶园,在池子当中,寻了一张桌子坐下,看座的沏上茶来。此时王玉峰还不曾来,候了有点把钟,才见他上场。未曾上场之前,先有跟包的,将弦子托出来,平放在桌子上,然后将自带的茶壶、茶碗也放在桌上,王玉峰这才慢慢地走出来。虽然是双失目,却不用人扶着,从后台走至前台,一直走向自己的桌儿,并不错乱一步。只见他身穿一件宝蓝库缎面子的狐皮袄,青缎子对襟大马褂,水獭桶儿,脚底下穿两只青缎全盛式的棉鞋,头戴着貂皮困秋帽。要看神气,直好似前清的部郎府道。北京城一个卖艺的,全有这种排场。其习气之腐坏,可想而知。无论甚样的伟大人物,只要请他在北京住上三年,保管能与北京人同化,这是一点儿也不会错的。你要问是什么道理,说破了不值半文钱。因为人受天赋之气而生,从先天中便含着一种恶根性。若问这恶根性是什么,便是好安逸,恶劳苦;好娱乐,恶愁烦;好排场,恶俭陋;好甘旨,恶淡薄;好繁华热闹,恶冷落寂寞。这种好恶,除非是上智大圣,不随境遇为转移,其余普通人类,也无论智、愚、贤、不肖,总不能跳出这种好恶的范围。要说到北京城,一切饮食起居,周旋酬酢,及所有的悦目赏心,及时行乐的场合,宗宗样样,全与人类恶根性的嗜好,吻合无间。而且来得非常自然,并无丝毫勉强。凡居处在这里的,纵有贲育之勇,也绝然挡不住这种浸润滋灌。始而尚能矜持,及至日子长了,便觉着无一不适,这同化力就算成功了。不要说本国人逃不出,便是东西洋人,凡在北京住过五年以上的,你看吧,多少总要带一点中国的官气,并且举动也舒缓了,决没有迫不及待的样子。可见这种同化力,连外国人全逃不出去,休说是中国人了。诸位要不信我这话,在下还能举出一种证据来,并且这种证据,还是极有力的证据,决非望风捕影之谈。想当初明末时候,满洲人雄踞关外,真是人强马壮,个个如生龙活虎一般。彼时汉人看满人的眼光,也同今日我们看东西各强国是一样。哪知他们自到了北京,做了皇帝,总算是志得意满,快活已极。直直快活了二百多年,不知不觉间,早为北京这种同化力所熔铸,把那雄强无比、猛鸷绝伦的满洲民族,竟变成了一种萎靡不堪、颓唐无力的废物活人。这不是一种有力的证据吗?假如他们当日,要不入主中夏,定鼎燕都,依然还在关外盘踞着,纵然爱新觉罗的地位或有变迁,到底他那全民族的精神总不致消磨净尽。由这上看起来,北京实在不是一块好地方。要想成大事业,千万不可恋居此土。如今国民政府,奠都南京,改北京为北平市,我们不能不佩服人家眼光远大,谋虑深沉。但是以地势而论,南京实不如北京远甚。将来要控制全国,仍不能不注意及此。但是目前这几年,却不可遽然改图。必须预筹一种改造方法,将北京这块地方,彻底地改造一下子。所有种种恶习惯、恶风俗,同历史上留下的种种怪现象,全一律摧毁廓清,另培养出一种善良的风俗习惯。如此过一二十年,再议恢复旧都的手续,如此方不失为远大之图。但是一面在南京地方,更得要格外注意,因为全国之中,无论什么地方,自要改建都城,便自然而然地,能养出种种不良的风俗习惯来,也并不因为君主民主,少变其方向。不过君主有君主恶化的轨道,民主有民主恶化的轨道。如认定民主国家的首都,就不会养成恶劣的风俗习惯,那便是根本错误了。所以当道要人对于南京的前途,尤其得要提撕警觉,于无形之中,隐寓制裁,于自然之中,加以诱掖,总使其归入善的方面,而不流入恶的方面,那才不负迁都的一片苦心。不然这一面虽躲开危险,那一面又受了大病,岂不是枉费周折吗?
  王玉峰上场之后,还不肯遽然开弦,自己先斟了一碗茶,慢慢地喝着,表示一种从容不迫的样子。喝足了茶,方才把弦子拿起来,定了定弦儿,便慢慢地弹起来。头一出是《龙虎斗》,学汪桂芬同何桂山。但觉嗓音洪亮,中气充足,同汪、何对唱是一样。尤其是唢呐的声音,随着唱调,听了一个逼真。这不能不佩服他的手法神妙。《龙虎斗》唱过去,紧跟着又开演《武家坡》。你要闭上眼听,便是谭鑫培、王瑶卿两人,对口高唱。唱过几出戏去,又弹了一套市声。这市声便是大街上各种做小生意叫卖的声音,九腔十八调,无奇不有。用三弦托出来,猛听去仿佛乱七八糟,细听却是各有各的韵调神味,一丝也不乱。凡久住北京的,听了这种声音,就如同走到大街闹市一样。名为市声,是确切不错的。这市声弹罢以后,天已不早,又弹了一回洋鼓洋号,便算收场。王玉峰放下弦子,向大家一鞠躬,便到后台去了,众人便也慢慢地散去。
  田、金、余三人出了三庆茶园,缓步向西行去,来到煤市街。金戈二提议,说咱们到福海居去吃搭裢火烧,你两位可赞成吗?二人齐说好好,于是一同进了福海居。吃饭的人已经拥挤满了,只得在楼上紧靠窗户,寻了一张小桌,对付着坐下。好在吃小馆子,也不用什么局面,随便摆上几碟酒菜,温上半斤白酒,三人慢慢喝着。催堂倌快上搭裢火烧,好预备吃饱了各自回家。此时天光已将黑了,饭馆的电灯,业经捻开。只是因为座儿多,搭裢火烧催了几遍,始终端不上来。金戈二急了,向跑堂的发气,叫他快快端上来。又等了一刻,堂倌慌张张地端着一盘搭裢火烧放在桌上,便说三位请快一点吃吧。戈二听了,更不觉气往上撞,说:“真真岂有此理,我们要得很早,你尽着不上来,好容易端上来,你催我们快吃,难道就许你迟慢,偏不许我们迟慢吗?!”堂倌见戈二闹脾气,脸上赔着一种苦笑,回道:“这位老爷不要生气,并非是小号为贪图多卖座儿,催你三位快吃,实在是因为东城起了兵变,莲花市大街,全着起火来。左右铺家,全上门了,小号也等着要上门,所以请诸位老爷快吃快走。”三人一听这话,全吓了一跳,再看楼上的座儿,果然纷纷会钞,忙着下楼。余两吾说:“咱们也快吃快走吧!”田念壬的眼快,指着楼外,向金余两人说着:“你们看东城,果然起火了,火势还不小呢!”两人顺着他的手看,果见东城乌烟红焰,上薄云霄,看神气火势真个不小。金戈二说:“咱们快吃吧,不要看了。”三人匆匆地每人吃了几个,田念壬会过钱,一同下楼。余两吾说:“咱们离家都远,暂时寻一个地方避避风头吧。不要迎着乱兵走,自讨危险啊!”戈二道:“咱们到哪里去呢?”两吾道:“咱们到琉璃厂火神庙,去寻周二庄。他那里很背静,躲着最相宜。如果太晚了,就住在他那里,也很宽绰便利。”金、田两人俱都赞成。当时抓了三辆胶皮车,坐上便走。叫他快快拉到火神庙,多多给钱。三个车夫全是年轻力壮,拉起来如飞一般,直向琉璃厂跑去。沿路之上,见往来的人,全都慌乱乱的,现一种惊惧之色。再看各铺家,多半上了门;有没上的,也正在摘幌子,挑灯笼,举着门板,预备急速上好。正在这时候,远远地忽闻枪声。有那胆子小的,把幌子也扔在地上了,灯笼也摔灭,门板也上差了,手忙脚乱,越急越办不好。金、田、余三人的车子,转眼拉到了火神庙,每人给了三毛钱。敲开庙门,匆匆地跑进来。好在周二庄的卧室,就在火神庙前院。
  或者说,这周二庄是一个和尚,还是一个道士呢?要不然,为何不住家中,却住庙内。诸位猜错了,他既非和尚,也非道士,乃是琉璃厂一家首户的财主,开着几座很大的铺面,家中净房产有二三百处,自己住着很大的一所瓦房。二庄是前清的一个武举,别看他是武家子,偏偏性好风雅,什么琴棋书画,无一不爱,竹兰梅菊,全都画得很好,专好同一班名士往来。他嫌家里不清净,特特搬到这火神庙里居住。收拾出三间屋子,一间作为住室,那两间明着,专为临帖作画,及会客之用。二庄为人极好广交,所以屋中的客,总是满满的。金、田、余三人进了他的屋子,见电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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