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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街五十一号-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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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妹呀,我们心心相印,只要人在,感情就会永存,滚滚滔滔的天河不能阻止牛郎织女来往,那么谁也就不能分开我们。竹兄的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有了主心骨。‘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只要我们的‘青山’,没有被汹汹的浊浪吞噬,我们的情感的‘夕阳’还会‘红’起来的。倒是竹大哥的情感如理不清的乱麻、解不开的结,池新荷如今像坐在火炉上烤,反倒不好处理。”黎疾痛下了决心,心里畅快得多了,转而来开导我。
“我有什么理不清的乱麻、解不开的结?我与新荷没有结婚,她没有背上我这个沉重的千斤闸,她是个自由人。感情的旧苗死了,冬天过去,新芽定会再生。以她的才能与勇气,不倦地去追求,她的生活一定会灿如晓日,红霞满天的。”我为了宽慰他们,故作镇静,说了这番话。其实,我心里十分矛盾,我希望新荷忘却我,可是我知道她像我不能忘却她一样,她无论如何也抹不掉我在她头脑中的影子。我只想她还以为我去了西北,如朝露蒸发了一样,永远不知道我的消息,日子久了,时间会抹平旧的伤痕,开始新生活。
“唉!你说得倒轻巧。竹海呀,你以为她的灵魂就像块黑板,你闯入她的生活,只是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随便可以抹掉的。你可知道,你在她灵魂的镌刻的字,是那么清晰深刻,即使暴雨激浪,猛火冰雪,也无法剥蚀它。如今,外界的种种压力如一座座泰山压着她她内心的无边的痛苦似强酸腐蚀她,她目前她的处境,简直是被放在火上烤。”彭芳深深地叹息着,痛心疾首地说。
“怎么会这样呢?她虽然与我有些瓜葛,但她毕竟不像你彭芳,是右派的妻子,她的境况应该比你好。何况她还有个当县长的爸爸,别人整她,应该有所顾忌。”我大惑不解地说。
“顾忌?如今形势大变了,他们还顾忌什么?整风中,先是池县长曾为一些正直的人,说了些公道话,特别是他为洪鹢鸣冤叫屈,为永远打包票,引起五人小组的强烈不满,后来定为中右,撤消了县长,发还莲师教书;嗣后审干,又说他是三青团的分队长,他否认这事,组织就说他隐瞒历史问题,不老实,停职反省,交代问题。后来,据当年池县长的高中同学回忆,那是一次做完晨操以后,学校的三青团组织宣布,所有的在校学生集体加入青年团,还宣布了他任分队长。大家没有把这当回事,都以一笑付之,随后也就忘却了。而当时他回家了,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没有想到,如今居然把当年大家不当回事的事,重提起来,居然当作了天大的事。说他是漏划的右派,混进党内的**。从此他被搅在浑水里,怎么洗也洗不清。最后被遣送到北湖那个血吸虫猖獗的农场去改造。如今她爸不仅不能保护她,相反,倒成了她泰山一般重的包袱。他们还说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老子反动透顶,儿女怎么会不反动?如今,我还有个右派老公,而右派是致人死命的高压电,又怕我是电的良导体,与我支支吾吾频繁套近乎,难免高压电要了他们的命,因此他们的咒骂虽然如炸雷,但怕接触遭雷电。你虽然也如黎疾一样是高压电,但新荷没有与你结婚,就算断绝了电源,他们就毫无顾忌,她的情况比我更糟糕,情势比我更危险。姚令闻经常来骚扰,瘌痢头、老棍子时刻盯着她,拉拉扯扯不停歇。不顺他们的意,恶语毒言千般侮辱还不够,更用牛马活镇日彻夜折磨她,她简直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她,她真是个苦命的人,她的命比我还要苦!”
彭芳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使我混浊的思想天空,骤然乌云滚滚。以往,我总以为断绝了对新荷的情思,割断了与新荷的联系,她就能获得安宁,久而久之,新荷忘却了我,进而能追求到自己应有的幸福。我向来凡事都往最坏处想,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竟超乎我的预料之外,现实变得比我预想的还残酷百倍!漫天的风雪纷纷扬扬,卷起的一堆堆雪,散落在湖洲上,像一座座坟墓。人说生命是最宝贵的,因为她只要一次,因此,求生是人的天生的本性,甚至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我如今像鼠疫霍乱病菌一样,接触了谁,谁就无法脱身。我害苦了与我曾有过友好接触的人,尤其害苦了自己最亲的人,我真恨自己比魔鬼还可恶。因此,我真觉得自己生下来,本身就是个极大的错误,要是我真的能钻进坟墓里去,岂不是一种彻底的解脱?岂不让这个世界干干净净?我发狂似的捶着胸脯号啕大哭,将自己的头向草房的房柱上撞过去,想即刻了却此生,向过去对我友好的人谢罪。
黎疾彭芳见如此,也慌了手脚,他们立即双双抱住我,苦苦相劝。原来我是来劝他们,现在反过来他们来劝我,于是我们三个就抱在一块,伤心地哭起来。还有什么办法呢?望门外,天,风雪肆虐;地,白茫茫一片。可怜的人啊,真渺小得不如一只蚂蚁,哪里还有出路?哪里还有归宿?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有什么话可说,再没有什么话要说,我们就这么痴痴呆呆,泪眼久久地相望着。
这里的人的神经早麻木了,对哭泣与眼泪,早已司空见惯。开始,我们的喁喁的哭声,大家置若罔闻,及至号哭震天,雨泪滂沱,尚文和大家忙赶过来劝说,可他们也只是感喟连连,觉得无话可说,只好陪着我们坠泪。
以往,人们常说的家常便饭,虽说它不那么丰盛,可是到处有吃,常常有吃。可是那个年代,每人每餐在定点的食堂只有那么一钵稀饭。吃饭过了此店,就没有那家,我不属这个食堂,当然没有吃的。黎疾说端来分食,就那么一点,进了他们的口,到不了他们的肚里,我怎么还能忍心去分食?于是就起身告别。我一再嘱咐,我在这个农场的消息,决不能让池新荷知道,使她还认定我在天山脚下,以牛羊做伴,与艾青为伍,让她心中仍然能浮起片幻梦的云,决不能让我的地狱生活,把她已不安宁生活,也搅成地狱。彭芳再三首肯了之后,我才走出没有楼的“梁祝楼”,钻进风雪里去。也不知是有了某种预感,似乎觉得这就是与他们生离死别,我走出了老远,屡屡回望,还见到他们在痴痴地流泪……
我缩颈弓背,踽踽地走在空旷的湖洲上。飕飕的朔风割面削骨,纷纷飘落的雪片,如绵绵送葬的人的飘动的白衣,地上层层叠叠的雪堆,似挤挤挨挨的坟冢,湖面涌动诡谲的如山的波涛,那是魔鬼的恣情纵意的狂舞。我只觉得周身震颤麻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寒。这短短的一坦平洋的三里路啊,平日如一墙之隔的邻居,投足便至,可今天犹如北国南疆,阻隔万水千山,似乎前路处处都有陷阱,越走越觉得没尽头。我像只冻僵了的蛤蟆,艰难地在雪地里无目的地一寸一寸地爬行,我真不知道我的如风中微弱烛光的有限生命,什么时候熄灭,更不知道这广阔无垠的天地里,哪个最偏远的山陬海曲才是我这蝼蚁般的生命的归宿……
第六章(。dushuhun。) ; ;夜茶品梦 13疏星傻眼,拟将玉体售知己;朗月作证,誓为情侣斩孽缘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26 本章(。dushuhun。)字数:2317
当我回到自己中队的时候,虽然天才黑下来,但奇寒已将大家逼进了被窝。生活在漫无边际的湖洲野地,在狂风暴雪的疯狂肆虐的时分,能有个躲避风雪蜗牛壳,已是老天垂怜,比起在苦寒的北国牧羊的苏武来,实属贱奴的万幸。人是一种奇妙的动物,现实生活中无法企及的东西,往往在幻梦中能够得到充分的满足。疲敝以极、枵腹饥肠的流民,才倒下去,会梦见自己在饱啖流油的肥鹅;寒彻肌骨、奄奄待毙的卖火柴的女儿,划燃一根火柴,就能享受到了天国的温暖。我的那些未至“而立”之年而“未立”的可怜的同伴们,吃过饭后,已发出均匀的轻微的鼾声。大概他们的浪漫的灵魂,已飞升到了温暖的天国,正在歆享肥鹅的味美;抑或正投入情人的酥软温暖的怀抱,在尽情地啜饮着甜蜜爱情的玉液琼浆。只有少数几个旋近“不惑”之年的,夜不能寐,也许在检点以往的行踪,觉得后顾已不堪回首,前瞻更前途渺茫,因而长吁短叹。他们与我一样,虽未登“幽州台”,而“前不见”的“古人”、与“后不见”的“来者”的鬼魅般的万分艰难的影子,均历历浮现在目前,万端感喟之余,不禁在“怆然而泣下”。
暗夜与乌云的双重浓黑,狂暴地压下来,压下来,将整个辽阔的天宇,压缩得像座狭小的沉重的坟墓,沉沉地压迫得我不能透气。我像惊恐万状的小鼠,夺路钻入洞穴一般,即刻钻进这蜗牛壳似的牛棚,又钻进更小的蜗牛壳似的被窝,以期得到它们的保护。可是牛棚里的景况比外面更糟。牛棚外有雪光映照,还有一丝丝光亮,可牛棚内却又增添了一重铁一样的浓黑。我惶恐万分,赶紧被窝将我压得更紧更紧,这天宇、牛棚、被窝,似三重坟墓重压着我,似乎要将我压碾成齑粉。难怪死去的人埋入坟墓时,古人要备下棺、椁,殓尸的棺材外面,还要套上用粗木制成的椁。我想,无非是想用棺椁的粗重的木头,来抗拒这重重的死一般的重压,在坟墓中能留下一小片空间,让死人也能透透气。我没有棺椁,我还没有死,但我早已感受到了它的层层重压碾磨的滋味。
在重重的铁幕一般的重压下,我如被钉在十字架上,丝纹也不能动弹,可我的脑海里却掀起了无边无际的狂涛。有如登高回望,“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我想起自己独自勇敢地走出大山的艰险的仄径;想起了自己在宽阔的知识的海洋里奋臂击水的英姿;想起了自己为了人民的利益,奋不顾身的果决的斗争;想起了自己与志同道合的同伴的关系,如鱼水般的融洽;想起了自己与亲密无间的情侣,如双飞的蜂蝶,在花丛ZG品爱情的酸涩与甜蜜。
特别是与尤瑜的恩恩怨怨、与新荷的甜甜蜜蜜,如排空巨浪,更把我这具行将“腐烂的尸体”,托上了天际。过去,尤瑜剔除自己的纤芥私心,竭尽全力为人做好事,我错怪了他;我不顾朋辈大义深情,横刀夺爱,我对不住他。可在我世人均白眼、众人皆欲杀的时候,他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冒着阶级斗争的枪林弹雨,前去省城探望我,这种纯真的情谊,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新荷呀,我永远忘不了你萍水相逢赠画传真意;我永远忘不了你夤夜真情为我织毛衣;我永远忘不了共同巡堤时,你誓言海枯石烂不变心;我永远忘不了你为我置办新衣,邀我到你家和平街五十一号过新年;我永远忘不了送我上学时,你的那双如泉的泪眼;我永远忘不了此后我们两地书信飞雪片。最使我难于忘怀的,在我身陷囹圄后,你仍如灯蛾扑火来探监。新荷呀,我们交往的日子虽不算久,可你这种深深的情义,比山高,比水长,比海阔。就是我为你死一百次,我也会觉得如啜蜜那般甜。可是,你赠给了我一座泰山,我不能回报你一撮土,相反,我给你招来了风暴雷霆,让你片刻也不得安宁,让你将在如山的海浪中漂浮,我真害怕有那么一天,樯倾楫摧,你也将如我一样,推入海底。
我不能这样,我永远不能这样。这两年来,我下定决心,要与她彻底割断一切联系,让时间的铁扫帚,干干净净扫却她头脑中对于我的记忆的灰尘。让她知道我此生将老死天山,连马革裹尸还的机会也没有。可偏偏这个时候,彭芳出现在这里。虽然我曾千叮万嘱,要她不给新荷透露一丁点儿风声,她也答应守口如瓶。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阴差阳错,什么时候这墙开裂了一丝儿缝隙,这风儿就会钻过去,引发出轩然大波。我的脑子此刻如拉锯一般,这种思想的锯齿拉过来,那种想法的锯齿又拉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风雪停息了,天晴了,渐渐地湖洲新绿,南雁北飞,春天来了。三个月过去了,我庆幸池新荷这只飞蛾,没有前来扑火。我感激彭芳一诺千金,能守口如瓶。我想,大概如我们计划的那样,彭芳回校后,即拿着黎疾同意离婚的签字,办好了离婚手续,在尤瑜大力协助下,她应该已经调离过虎岗中学,回到了黎疾的家乡。此后她已不是右派的配偶,又远离他们,左派们对她也无可奈何,她能安安稳稳地教着小学。半年之后,儿子呱呱堕地,从此,她上侍母亲,下育雏婴,生活虽然艰难,但也应该比较宁静。待过十年八载,雨过天青,他与黎疾再破镜重圆,也还不错。至于新荷,她并未与我结婚,虽然过去似骨肉相连,一朝割舍,伤口淌血,不可避免。但事过境迁,伤口定然愈合,她会找到更好的归宿。如此,虽然自己的心里时刻滴血,但衷心地爱一个人,就要让她获得最理想的幸福,这样做,应该是自己别无选择的一种最佳选择。
尽管我不断地宽慰自己,尽管这事我处处往好的方面想,坚信池新荷已摆脱了我这魔鬼的阴影。可“抽刀断水水更流”,在我每夜无休止的无可名状的噩梦中,她的处境,依旧比被狼吞噬的可怜的小羊更可悲!春到人间,别的地方也许已百花吐艳,湖洲上也野草葱绿,可我崩溃的的思想,仍然是一片荒漠。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六章(。dushuhun。) ; ;夜茶品梦 13疏星傻眼,拟将玉体售知己;朗月作证,誓为情侣斩孽缘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26 本章(。dushuhun。)字数:2761
自投入劳动的两年多来,每天没日没夜、累死累活地干,凭冷暖才知冬夏,见花开叶落始识春秋,谁还去记那初一十五?这人啊,是个极其可怜的奇怪的动物,譬如一只猎狗,在被猛兽撕开一个巨大的伤口、经历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的时候,汪汪狂吠,但只要猎人啖以些许食物,它就会愉快地摇尾乞怜。又如一个挨打后疼痛万分的孩子,只要获得母亲温柔的抚摸,就破涕为笑。今年五一劳动节,破天荒放了一天假,凡离家近、家中有父母妻儿、一天之内又能往返、过去被拴得牢牢的万恶不赦右派,也可以回家。第二天,他们回到农场,就扫却了黑惨惨的寡妇脸上的愁云,展现出灿灿的春花似的笑容。傍晚收工,正值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在风吹绿草、荡起的碧波中,蒙古包似的牛棚前,琴声悠扬,笑语喧喧。我殁了父母,又无妻儿,没有回家的资格,就只能钻进坟墓似的牛棚,再钻进坟墓似的被窝,重温旧日的噩梦。此刻我只觉得溃烂的伤口的裂肺椎心似的剧痛,没有察觉一丝一纹值得愉悦的事。这天傍晚,我就倒在牛棚旁的草丛中,板起黑惨惨的寡妇脸,捧着本《南华经》,静观尘世纷扰俗务,闲听荒野讴哑弦歌,我真深深叹服庄夫子的彻底的解脱。他丧妻,秦佚悲戚戚地前往吊慰,而他竟情切切地鼓盆而歌!反说什么,“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我庆幸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如今没有什么可牵挂的,如远在天边的断线的风筝,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赤条条、光溜溜的一个。我不是庄子,没有妻子可殁,秦佚也不会来吊慰我。嗡嗡如蜂酿蜜、嚷嚷似蝇争血的人间,应该与我无干、无缘。解脱的条件,我应该远远胜过庄周。我且葬身草丛,埋头书中,去寻觅超然物外的哲人的足迹,感悟这世事无常的人生真谛,哪管它寰宇中还有春夏秋冬。
此时,一个奇异现象出现了。一个疲惫已极人,像喝醉了酒似的人,循着人们用脚板磨光的草丛中的路,踽踽地蹒跚着,跌跌撞撞地向我们的“蒙古包”走来了。近了,只见她衣着整饬,身段苗条,是张新面孔,她分明是个超尘脱俗的女子。大家都非常诧异,我们这里没有多情的刘海哥,怎么竟招来了胡大姐?这么只高贵的凤凰,怎么会到草丛里来觅俗不堪耐的山鸡?何况这草丛中,如今连可尊敬的左派不屑一顾的山鸡都没有,尽是些乌龟王八般的右派!再退一步说,即使这里还有那么一只两只折断了翅膀的山鸡,他们不也刚刚探问凤凰回来,凤凰怎么会接踵来?在阶级斗争烈火冲天烧、人情薄如纸的今天,浓情竟能这般如胶似漆,哪个幸运的王八还能走这种桃花运?不过,我觉得自己不是牛郎,没有织女过鹊桥来与我会七夕。我没有同伴们翘首企望的兴趣,将自己的身躯隐没在草中,埋首《南华经》,穷觅庄周化蝶的逸乐。但是别人不似我六根这么清净,这种奇特的事儿当然震慑了他们的灵魂,他们放下了手中的书,搁置了刚弹的琴,终止了高唱的歌。立即凑过去,争着殷勤地笑着,恳切地问:
“喂,女同志,看你疲惫的样子,定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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