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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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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桂平投奔了蛇爷，甘当又苦又险的纤夫，利用大蓬船靠岸桃花村的机会去与宪静幽会，她们的约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不懂事的宪玲和宪飞，其中苦乐难以俱述，不知不觉，1940年的春节就到。
桃花村各家各户都忙着准备年货，一片喜气，可在曾家茅屋里，宪玲和宪飞却围着曾宪静哭闹，宪静哄道：“再等等再等等，妈妈就要回来了，妈妈说今天能带米回来的。”宪玲哭道：“姐姐，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呢？天都快黑了。”宪飞哭道：“大姐，妈妈真的带米回来吗？”宪静一把搂住宪飞道：“真的，大姐几时唬过你？别哭啦，等妈妈回来就给你煮饭吃。”宪飞道：“真的啊，不煮粥吃了？”宪玲道：“姐姐唬人，今天又不是过年，妈妈是不会让煮饭的。”宪静道：“玲玲、飞飞，姐姐真的没有唬你们，今天是过小年，妈妈说了煮饭吃，还要蒸蛋呢。”宪飞破涕为笑：“哦，过小年啦过小年啦，干饭拌鸡蛋，好吃，好吃！”说着馋水已流了下来，宪玲道：“可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
正闹着，一阵歌声从渡口方向传来，先是流行的《沅水谣》：
三脑九洞十八滩，
滩滩都似鬼门关。
行船怕遇打头浪，
只求神仙保平安！
接着就是一些即兴小调：
桃花是个好地方，
船夫到此泪汪汪。
不是老乡见老乡，
只为桃花好妹娘。
。。。。。。
宪静芳心猛然紧缩，美白的脸庞陡地起了一层红晕，心如鹿撞，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走动，宪玲和宪飞看得面面相觑，宪玲奇道：“姐姐，你怎么啦？”宪静一惊：“哦，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我去看看。”说着走出屋去，可走出不远又折了回来，宪飞问道：“大姐，不去接妈妈了？”宪静道：“嗯，不去了。”
突然，屋后响起一声声猫叫，宪玲和宪飞几乎同时躲到宪静怀里：“啊，麻猫儿，我怕！”宪静拍拍二人：“别怕，别怕，你们坐好别动，我去把麻猫儿赶走！”说着拿起一根木棒走了出去，宪飞便抱住宪玲：“二姐，我怕。”宪玲强装镇定：“别怕、别怕，大姐把它赶走就没事了。”又补道，“姐姐，你快点回来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55章
屋后是一片竹林，宪静循声穿行了几十步，猫声嘎然而止，宪静左顾右盼，急得快要哭出来，转身却发现翦桂平正背着手笑吟吟地望着她，宪静摸摸胸口，舒了口长气：“你、你怎么越来越。。。。。。吓死我了。”翦桂平笑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是我，怎么会吓着？”
宪静道：“哎，叫你不要到我家来，你怎么还是来了，要是让我妈妈晓得怎么办？”翦桂平道：“我也没有到你家里去啊，你不出来，我就走，你妈妈不会晓得的。”宪静道：“好了，我妈妈就要回来了，没事你就快走吧。”翦桂平从背后举起右手，亮出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嘿嘿，你们不是过小年吗？我给你们抓了一条鱼来。”宪静忙道：“不行不行，我妈妈要是问我鱼是哪里来的，我怎么说？你还是拿回去吧。”翦桂平道：“你就说是买的嘛。”宪静道：“我连买米的钱也没得，哪还有钱买鱼？你还是拿走吧。”
翦桂平想了想，忽道：“啊，有办法了。”宪静扑闪着长睫毛：“什么办法？”翦桂平笑道：“哈哈，我问你，你拿木棒干什么？”宪静道：“你还说，我是唬玲玲和飞飞出来赶麻猫儿。。。。。。”话没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哎，我晓得了，我出来赶麻猫儿，却遇到一只野猫儿在吃鱼，嘻嘻，野猫儿被我赶走了，鱼也被我得了。”翦桂平笑道：“静静，你越来越聪明了，来，鱼给你。”宪静接过鱼正要转身，翦桂平猛然抱住她要亲，宪静急躲：“平哥，现在不行，我妈妈只怕回来了，快放开我，我要回去。”翦桂平道：“静静，我天天想的都是你，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就让我亲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宪静慌张地望了后面一眼，侧过脸道：“那、那就一口，快点吧。”
忽听宪飞大叫道：“妈妈……”宪静大吃一惊，全力推开翦桂平：“我妈妈回来了，你快跑。”头也不回地就往家里奔去，翦桂平痴痴望着宪静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宪静一回到屋里，宪飞就欢叫起来：“鱼？哦，有鱼吃啦。”母亲严月月正忙着准备煮饭，忙问：“静静，哪来的鱼？”宪静道：“我赶跑了一只野猫，捡了这条鱼。”宪玲道：“啊，不是麻猫儿呀。”宪静道：“嗯，不是麻猫儿，是一只偷鱼的野猫儿！”心里暗暗好笑。
严月月道：“静静，把鱼给我。”宪静疑虑地递过鱼，严月月翻上翻下地看，自言自语：“一点牙齿印都没得，这野猫儿是用手提的鱼啊？”宪静低头避开母亲目光，大气不敢出一声，关键时宪飞叫道：“妈妈，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饿，要饿死啦！”严月月叹口气，把鱼递给宪静道：“去把鱼破（宰）了。”宪静如获大赦，“哎”了一声，接过鱼匆匆离开，严月月忙道：“你今天怎么啦？刀也不拿。”宪静又“哦”了一声，忙转身拿刀，宪飞已拿起菜刀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大姐，我跟你一起去破鱼。”宪静感激地望了宪飞一眼：“好，跟我来。”宪玲立叫：“等等我，我也去。”严月月道：“玲玲别去，来帮我烧火。”宪玲撇着小嘴，不情愿地来到灶边烧火，目送宪静和宪飞从后门出去。
吃饭时，宪飞抢着将整个鱼尾夹了起来，严月月用筷子拦住：“飞飞，不要只顾一个人吃，听话，妈妈来给你们分。”细心将鱼分成三等份，然后给三个孩子各一份，宪玲和宪飞埋头就吃，宪静吃了一口道：“妈妈，你吃了吗？”严月月道：“妈妈天天在庄保长家吃，你又不是不晓得，快吃吧，吃完了，妈妈有话跟你说。”
安顿好宪玲和宪飞睡下后，严月月将宪静拉到一边道：“静静，你爸爸一直没得消息，不晓得是死还是活？妈妈再也没能力养活你三秭妹，我想把你嫁人，你看怎么样？”宪静惊道：“妈妈，我才十五岁啊。”严月月道：“十五岁还小啊？我嫁给你爸爸时就是十五岁，再说，也不是让你就结婚，只是去庄保长家做童养媳，庄少爷才八岁，再怎么也得等几年才能圆房。”
宪静呆住了，半晌才道：“不，我不去！”严月月道：“静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得庄保长不嫌我们穷，我本来是想把玲玲送过去的，可庄保长就是只要你，妈妈只好答应了，人家二话没说就送了我们一担米，要不，今天我哪敢让你们放开肚子吃？人家还说：你过去后，他一个月给我们三十斤米，静静，我们这是遇上了贵人啊！”宪静绷着脸道：“我不去！”严月月火了：“为什么不去？妈妈哪里亏着你了？”
宪静站了起来，流泪道：“妈妈，让我去到船上干活吧，我能做饭、洗衣、还能织衣做鞋，他们一定能收我的！”严月月道：“不行，去年我们村的旺明，那么好的水性都。。。。。。那个了，你一个女孩儿去船上干，那不是送。。。。。。唉，你就别想了，这没得商量！”因已近年关，严月月就没说出那个“死”字。
宪静气道：“反正我不去当童养媳，就是讨饭我也不去。”严月月道：“静静，你也不小了，就不能让妈妈省点心啊？你要气死我啊？”
母女俩正吵着，突听“阿趄”一声，回头一看，却是宪飞穿着单衣倚在门边打了个喷嚏，严月月忙上前道：“飞飞，你起来干什么？衣服也不穿，冻凉了怎么办？”宪飞哭道：“呜呜，妈妈，我冷，我要抱，呜呜。。。。。。”严月月抱起宪飞：“好好好，不哭了，妈妈抱你睡。”又对宪静道，“你先睡去，这事就这么定了，日子我们都定好了，正月十五你就去庄家。”抱起宪飞进房睡觉去了。
宪静一跺脚，冲进卧室，反手将门重重的关上，撞门声把床上的宪玲吓得哭了起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56章
宪静一跺脚，冲进卧室，反手将门重重的关上，撞门声把床上的宪玲吓得哭了起来，宪静烦道：“哭，你就只晓得哭！”上床后又哄道：“玲玲，吓着了吧，都是姐姐不好，乖，不哭了，不哭了，来，姐姐给你讲故事。”玲玲道：“呜呜，那、那好不好听啊？呜呜………”宪静道：“还哭，还哭我就不讲了。”宪玲道：“姐姐，我不哭了，呜不哭了”
黑暗中宪静泪流满面，似自言自语：“从前，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是对好朋友，哥哥很喜爱妹妹，教她学求水（游泳），教她摸鱼，还悄悄给她挑水，悄悄。。。。。。”宪玲插道：“姐姐，为什么要悄悄啊？”宪静道：“因为哥哥是维族人，是教门。。。。。。唉，说了你也不懂。”宪玲接道：“姐姐，我懂，那个哥哥是教门佬，我听大人说过，我们是不能和教门佬做朋友的，要是哪个嫁了教门佬，就会被赶出村去，就会被打死！姐姐，那个妹妹是不是想嫁给那个教门佬哥哥？又怕大人晓得了被打死，所以就悄悄的？”
宪静一惊：“这鬼妮儿，真是个小精怪！”忙道：“玲玲，这故事不好听，姐姐再给你讲一个。”宪玲道：“不啦姐姐，就讲这个，这个好听。”宪静道：“好什么？那个哥哥和妹妹只能悄悄好，你都晓得了，还有什么意思？”宪玲道：“姐姐，为什么大人那么恨教门佬？教门佬真的很恶么？”宪静道：“不是，那哥哥人很好，一点也不恶。”宪玲道：“那是为什么呀？”宪静道：“嗯，是、是以前结过仇的吧。”宪玲“唉”地叹了一口气：“那，那个哥哥和妹妹怎么办呢？”宪静接道：“是啊，怎么办呢？”宪玲道：“姐姐，我们一起给她们想办法。”宪静道：“好，我们都想办法，不要再说话了，好好想。”宪玲道：“嗯，不说话了，好好想。”想着想着，宪玲不觉就睡着了，可宪静却失眠了，她一整晚都在流泪。
一眨眼就过大年了，过年，这是中国最古老、最盛大的传统节日，各地风俗虽不尽同，有贴对联的，有挂灯笼的，也有贴门神的、但不管怎样都离不开一个“红”字，红色代表喜气，而炸鞭炮则是过年不可缺少的喜庆方式，鞭炮一响，辞旧迎新，大人小孩、穷人富家无一例外地喜气洋洋，脸上都是写满春意。
辟辟叭叭。。。。。。宪静下意识抬头望望渡口，她并不是羡慕玩鞭炮的孩子，而是想看到喜爱她的平哥，透过树枝，只见庄少爷高举着一根竹竿大叫着放鞭炮，一群孩子围着他蹦蹦跳跳，鞭炮声一停，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抢捡未炸的鞭炮，庄少爷哈哈大笑了一阵，也加进抢鞭炮的队伍，不过他并不是真要捡鞭炮，只是图热闹好玩，结果他什么也没捡到，倒是往嘴里塞了一把泥土，负责看管的严月月见了忙上前抠泥，庄少爷极力反抗，还踢了严月月两脚，严月月好说歹说，才将庄少爷哄住，帮他把嘴擦干净。
宪静怔住了：这就是自己要嫁的男人吗？她明白当童养媳的意义，即使不结婚，但只要过去了，就算是他家的媳妇了！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一生能托付给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顽劣小孩，她闭上美丽的双眼，心里呼唤道：“平哥，你怎么不来了？你不管我了？”
桃花源因其古迹而一直没能成为政府机关居地，但却是方圆十几个村约定俗成的大墟场，赶场者每天都有，多则上千，少也上百，古寺之下；山道之旁；三步一草棚，十步一竹屋，那是当地人为做买卖搭成的，一个个眉飞色舞地叫卖着特产和小吃，远来者或占地铺摊，或挑担往来穿梭，时有卖唱杂耍者献技博得游人一笑以得赏钱，其繁华景象直追县城，逢庙会尤有过之！久之，桃花村和其他就近十几个村都管叫这里为“场”，只有外面的人才叫这里为“桃花源”。
宪静这时已砍了一捆柴，她弯腰将柴背好，艰难地向桃花源走去。母亲交给她的任务就是在家照顾好弟妹，但她想用事实证明自己能养家糊口，籍此想让母亲改变决定！于是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说服宪玲和宪飞在家不出，并蒸好红薯放在锅里用余火保温，让弟妹当午饭吃，等她回来弄晚饭，然后独自悄悄上山砍柴。
山是庄保长侄儿庄来的，庄来生性喜爱舞枪耍刀，是桃花村年轻一辈中武艺最好的，还有一手百发百中的枪法，可就是有个坏毛病：赌博成性！因赌债把个家业尽赔了进去，父母被他先后气死，双亲去后，一无所有的庄来也收起心来当上保丁，给伯父庄保长当副手，但不到一年就故态复萌，庄保长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给了他几座山，由他自生自灭，庄来游手好闲惯了，遇事又常常显狠耍赖，久之村民就顺着他的名字“庄来”改叫他“庄赖子”。
宪静拿着砍柴刀找到庄来说明来意，庄来大方的说：“要得要得，静静，一柴捆禾我只收你二角钱，只要你背得动，就是一百斤、二百斤也这个价。”宪静道：“你说话可要算数哦，一捆二角钱。”庄来笑道：“算数，怎么不算数？说好啦，你若只背得起十斤二十斤的，也是二角钱哦。”宪静道：“好，我就是只砍一斤，也给你二角钱！”
为了能赚钱，宪静尽量多砍柴，但试背之下，只得狠心抽了又抽，每次勉力背起五十斤左右的柴禾，翻过几座大山到场上卖，卖得的钱除开给庄来的，每天可攒得四、五角钱不等。母亲从正月初二就去庄保长家做工了，她也就从那时起实施自己伟大的计划，今天是初七，她怀揣着三块多钱喜滋滋地想：照这么下去，一个月就有十多块钱，加上妈妈在庄家的工钱，家里总不会再断米了吧。
第57章
翻过一座山，宪静喘着粗气正想歇息一下，背后一个声音叫道：“静静，吃亏吧？来，我帮你背背。”宪静回头一看，却是庄来，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继续赶路，庄来讪讪跟在后面：“静静，是瞒着你妈妈砍柴卖吧？”宪静顿时停住脚步：“你怎么。。。。。。我妈妈怎么不晓得？就是妈妈要我砍柴卖的。”庄来笑道：“静静，你莫唬人，我都到你家去过了，你把玲玲和飞飞锁在屋里，我问她们，她们不肯说，我后来问你妈妈，你妈妈说你就在家里，你说，你这不是瞒着你妈妈吗？。”
宪静狠狠瞪了庄来一眼，掉头就走：“这关你什么事？你想要做什么？”庄来道：“没什么？我就是看着你细皮嫩肉的，累得我心疼，静静，给我背吧？”宪静道：“无聊！”庄来道：“静静，我只想帮帮你。”宪静道：“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求你别把这事告诉我妈妈。”庄来道：“要让我不告诉你妈妈，你就让我背。”
宪静不胜其烦，干脆将柴禾放下：“那好，你就帮我背吧，先说好，可是没得工钱的。”庄来嘻皮笑脸走到宪静面前，转身蹲下：“你答应了，那就上来吧。”宪静道：“你耍赖，你不是说要帮我背柴禾吗？”庄来道：“我哪里耍赖？我刚才怎么说的？我说‘要让我不告诉你妈妈，你就让我背’，你就让我背，静静，这话你都听不懂？是你耍赖吧？”
宪静气道：“你、你无赖！”庄来笑道：“嘿嘿，我无赖惯了，今天再无赖一回也不多。”突然抱住了宪静，宪静没料到他这么大胆，吓得大喊起来，可这里杳无人烟，求救毫无希望，宪静灵机一动：“庄赖子，你晓不晓得我就要去你叔叔家做童养媳？你敢欺负我？我告诉你叔叔，打死你！”
庄来一惊，随即摇摇头笑道：“静静，我没听错吧？哪有你这么大的童养媳？”宪静道：“庄少爷才十二岁，最少还要等三年才能结婚，我过去了不是童养媳是什么？”庄来察言观色，不由得信了几分，劲一松，宪静趁机挣脱出来，对庄来轻蔑地一笑。
庄来看得呆了，他既被宪静迷人的笑颜倾倒，又被宪静蔑视的眼神激怒，又猛扑上去紧紧抱住宪静，宪静不防，被对方扑倒在地，骂道：“庄赖子，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不要命了？”庄来道：“静静，为了你，我就不要命了。”宪静这才意识到危险，拼命挣扎。
桃花村历来有练习“伏波神拳”的传统，宪静虽小，但也懂得几招，庄来又不敢过分相逼，因而一时不能得手，便说道：“静静，你不晓得少爷是个病包子啊，只怕他还没同你结婚就短命了，我叔叔就我一个侄儿，到时还不是我继承叔叔的家业？你迟早肯定是我的人，你就依了我吧。”
如今翦桂平已是大蓬船上的拦头，在七个伙计中也算是领头的，颇有威信。春节间蛇爷约定初八开工，但翦桂平和众伙计还是相约在初七来上工了，并给蛇爷拜年，蛇爷说：“我说出的话一是一、二是二，你们这群臭小子看得起我蛇爷，我蛇爷可不能亏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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