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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拿出洗漱用品，出了宿舍。洗手间很容易找，方圆进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但下水管道里却水声一片，方圆情不自禁地向上看了看，嘿，楼上起得可真早啊，看架式，还不是一个人在洗漱呢！方圆不知道，三楼住的是68中学的女老师。

　　　　洗漱完毕，方圆给自己的脸上抹了一点大宝sod蜜。冬天了，不抹也不成。看看自己的气色，还算是不错，方圆对着镜子笑了笑。嘿，这样子还挺难看，方圆立刻联想到了昨天晚上邀请自己唱歌的那位汪副连长，更加忍不撰笑容挂在脸上。方圆忽然想起了一则手机短信：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跑到大街上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方圆情不自禁地拿汪中尉跟方淑娟作了对比，却发现，方淑娟比这位汪中尉耐看多了。

　　　　回到宿舍，方圆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呆，这里的气味实在是太不友好好。方圆把洗漱用品放好后，穿上外套就准备出门。这时，陈国栋爬了起来，说：“方校长，我也睡不着了，我和你一起出门走走吧。”方圆心里不情愿，却也只能答应：“好的，陈老师。”陈国栋说：“我去洗洗，很快的，等我一会儿。”方圆只好坐在床边，在难闻的气味里等着陈国栋洗漱回来。

　　　　方圆想打开灯，看看自己准备的培训主持稿，看看其他还在熟睡的同事，觉得这样非常不合适。想了一想，还是忍住了。斜靠在床边，方圆闭目养神，却听到陈国栋说：“方校长，我好了，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穿上外套，走出宿舍门。宿舍门口竟然有一个站岗的士兵，看到方圆和陈国栋，来了一个立正，打了一个敬礼。方圆说：“小兄弟，我们不是部队上的，见到我们不用敬礼。辛苦你了。”士兵呵呵地笑了：“这是连长布置的，要求我们这样做。”方圆心里想：这是不是黄团长布置给一营营长的，一营营长又布置给三连连长的，目的就是让68中学的老师们看到部队严明的纪律和过硬的作风。唉，看来哪里都搞形式主义，哪里都在演戏啊！

　　　　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方圆与陈国栋走到操场，看到一排一排的士兵，正在排着整齐的队伍跑操，口号声此起彼伏，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方圆看着看着，就想起大学一年级军训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也是队伍中的一员啊！方圆真想加入到队列中，再找回青春的自己。

　　　　一路慢慢地走，一路慢慢地感觉，一路呼吸着清新但有一点凉的空气，方圆的感觉真不错。但这种很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几分钟。走着走着，陈国栋忽然说：“方校长，我看昨天和你一起唱歌的那个女中尉，对你好像有一点别的感觉啊！”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圆说：“陈老师，哪里有的事？人家不过是礼仪上的想请一号桌的来宾唱首歌，姚校长硬推我上，我不能不上，这其实跟田乔乔与孙书记唱歌、苏睿涵跟卜副参谋长唱歌、董校长陪黄团长唱歌，都一样的道理。再说，我都是结了婚的人。”陈国栋说：“像方校长这么年轻英俊有才华的，对女孩子的吸引力就是大啊！”方圆说：“陈老师，现在流行的说法是，男人20是次品，30是正品，40是精品，50是极品。我还不到30，连正品都达不到呢！”陈国栋说：“你知道昨天晚上你没有来，这些年轻老师们都说你什么吗？”方圆很想知道，老师们背底后里到底怎样评价自己。方圆说：“陈老师，您说说。我能了解了解，那我一定要好好谢谢陈老师您。”陈国栋说：“方圆哪，我也不叫你方校长了。”方圆说：“其实你原来一直叫我方圆的，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陈国栋说：“方圆，其实你的确是一个很上进的青年，这一点连我这个老东西也很佩服你。但人活在社会里，有的时候真地挺难，没有本事，别人瞧不起你；出类拔萃了吧，别人嫉妒。方圆，我想学校里年轻的男老师们，一方面以你为榜样，向你学习，向你靠齐，另一方面，许多老师还真是挺嫉妒你的。”方圆轻轻地叹了口气：“陈老师，说这一点，我也知道，但我不能因为别人嫉妒就不努力工作了，就不努力上进了。”陈国栋说：“有一句话，我想问问你。”方圆说：“陈老师您说吧。”陈国栋说：“方圆，你娶了孔双华，你觉得幸福吗？”

　　　　方圆一愣，他没有想到陈国栋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是啊，我娶了孔双华，幸福吗？方圆没有回答，默默地向前走。陈国栋跟在方圆的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啊，方淑娟这姑娘真不错，我要是你方圆，一定会娶方淑娟，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有了这样的老婆，一定会给你提供一个安定的大后方。方圆，说句不客气的话，在你的婚姻选择方面，我挺瞧不起你的，我觉得你功利心太重了。”

　　　　虽然有凛冽的寒风，但方圆仿佛被人瞧出了心事，脸火辣辣的。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是自己心里清楚，没想到陈老师也看出来了；如果陈老师看出来了，是不是其他老师也都看得很明白？那自己的岳父孔子田是不是也看得明白？方圆忽然觉得有些后怕，看来自作聪明的决定，有的时候真地一点也不聪明啊！

　　　　陈国栋说：“昨天晚上你没有来的时候，几个年轻老师说起那个女军官请你唱歌，都羡慕你、嫉妒你，说你方校长很有女人缘。有一个男老师说，如果他是你，有宋思思喜欢，有孔双华喜欢，他百分百会选择宋思思，他不明白，像宋思思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而且家里还很有钱的，方校长你为什么不选择，偏偏选择一个母夜叉一样的娇娇女呢？”

　　　　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圆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想到做课件的那个夜晚，宋思思扑在自己怀里，那真情流露的时刻，方圆真有一种冲动。其实宋思思真地不错，现在看来也是真地不错。在商场历练过以后，少了几分懦弱，多了几分干练，这也让方圆感觉更好了。是啊！像宋思思这么好的女孩，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她呢？

　　　　方圆甚至恨起陈国栋来。这个老东西，说话可真尖锐啊！就像拿一把匕首来插我方圆的心。但转念一想，忠言逆耳利于行啊！人家能跟你说这样的话，说明没有把你当作外人，也是耿直性格的好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方圆挤出笑容，对陈国栋说：“谢谢陈老师！我呢，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如果又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选择，那我方圆反而成了小人了。”陈国栋叹了口气，说：“是啊！如果选择了孔双华，再跟别的女孩还勾三搭四的，也的确不好。方圆，我希望你能一路走好。”方圆说：“谢谢陈老师，谢谢陈大哥。”

　　　　“方校长，方校长，是你吗？”方圆和陈国栋回过头来，一个年轻的女中尉正站在他们的身后，她正目光灼灼地望着方圆，一脸惊喜的神情。

第1461节　491一句话堵住你的路（）　
汪泉昨天晚上一宿没有睡着，脑海里全是方圆的音容笑貌。中学副校长，标准的副科级，如果按照军营里的级别来算，应该是副营长啊！才20多岁就成了副营级干部，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前途不可限量啊！虽然他的相貌不是那么英俊，但那份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与稳重，还是让汪泉心动不已。其实男人吸引女人，不在于英俊不英俊，当然英奎好，而女人看重男人的，更多的是事业与前景，邓爷爷个不高，一样是世界最有魅力的100个男人之一；拿破仑，据说身高也没有超过170厘米，一样成为法兰西帝国的皇帝，迷倒过天下多少女人；鲁迅先生，身高从16岁之后一直是159厘米，再没有长高一公分，但一样成为著名学者、文学巨匠，仰慕他的女学生也是层出不穷，当然，许广平从学生、秘书做起，一步一步终于成为鲁迅唯一骨血的妈妈。

　　　　这个年轻的副校长，长得当然比刚才的这几个伟人都好许多，至少身高也应该在175左右，不高也不矮；样子也不难看，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汪泉知道这一次68中学与边防一团的联谊，主要是通过联谊解决部队军官的爱情与婚姻问题，当然，部队要做出牺牲，那就是提供无偿的食宿和培训场所，还要进行军训，提供训练弹给老师们打靶。既然是为解决军官的婚姻问题，那女军官也应该解决呀！不是男军官找个合适的媳妇难，女军官嫁个好男人也不容易啊！虽然说部队上男军官多女军官少，绝大多数女军官都被级别比自己高一点的男军官给占下，但汪泉太了解部队生活了，那些从基层提拔起来的男军官们，常年的训练让他们中的许多人大男子主义相当严重，脾气也都是火星撞地球，所以从一开始汪泉就不想找个部队的同行，而把目标界定在公务员和事业单位特别是教师、科研人员。进了部队，就难以经常出去，接触的范围说实话也很窄，遇到一个合适的还真是不容易。这一次见到方圆，特别是在与方圆合唱过程中方圆所表现出来的绅士风度，更是让汪泉一见钟情。如果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那这一夜未眠，更是让汪泉的感性发挥到了极致，从来没有过的也不曾相信的一见钟情，在这个夜晚却像鬼魂附体一样，紧紧地箍住了年轻女中尉的心。

　　　　为了安排好68中学老师们5天的生活，边防一团官兵的早餐时间从7点调整到6：30，而给68中学老师安排的早餐时间放在了8点～8：50。汪泉起床梳洗完毕，就准备去餐厅吃饭了。但她的心里有一种渴望，希望在这个早晨能够见到年轻的方副校长，她不知道方副校长住哪一栋宿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起床，但她还是没有直接去餐厅，而是沿着几栋宿舍楼的马路随意地走，期盼能够看到奇迹。正所谓心有所想，意有所成，走着走着，汪泉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景――哈哈，正是他！只是在这个背景的身边还有一个背景，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背景，从走路的姿态上就能看得出来。汪泉心里想：还好，不是一个年轻女老师，如果是的话，她的心里真能醋缸打翻的。

　　　　一路悄无声息地跟在两个人的后面，汪泉心里在找着合适的措辞来自然地切入到两个人的会面。汪泉希望，方副校长能够突然回头，发现自己，那自己就跟十几步跟上，然后就一起散步。但方副校长似乎与那个中年老师谈得很投机，一路上窃窃私语，没有回过一次头，这让汪泉的心里很焦急。不能再等了，她跑了十几步，冲了上来，喊道：“方校长，方校长，是你吗？”

　　　　方圆回过头，看到了汪泉。方圆友好地说：“早上好啊，汪连长。”汪泉语笑嫣然：“你也好啊，方校长。”方圆介绍说：“这一位是我在68中学的师傅，语文陈老师。”汪泉落落大方伸出手：“陈老师好。”陈国栋伸手加握：“汪连长好。”汪泉说：“我是边防一团通讯连副连长汪泉，很高兴认识陈老师。”陈国栋看着这个有一点女军人英姿但相貌平平的女孩，客气地说：“我也很高兴认识汪连长。汪连长昨天晚上唱得真好。”汪泉有些羞涩地看了方圆一眼，回想起昨天晚上与方圆的对唱，心中涌上无限甜蜜：“是吗，陈老师？谢谢您的夸奖。”

　　　　陈国栋心里感到好笑，瞧瞧你看方圆的眼神，这不是怀春少女吗？真不知道，如果你了解到方圆已经结婚，还会像现在这样一脸幸福的模样吗？我倒要看看方圆怎么做？虽然学校里经常有关方圆的流言蜚语，但没有一件能坐实，他陈国栋也一点不相信。现在，看到这个女中尉才跟方圆唱了一首歌，就被方圆迷成这个样子，陈国栋不由地想起那些年轻的女英语老师，是不是在英语学科遴选参加市比赛的学校选拔中，方圆真地说了不和他上床就别想出线的话来。

　　　　方圆从心里厌烦汪泉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一个早晨，方圆应该说收获很大，虽然陈国栋的话一句一句地像匕首一样插入方圆的心脏，但却能引起方圆的深思，特别是反醒。看到汪泉看自己的那种色迷迷的眼神，就像是初恋的少女遇到了白马王子一样，方圆就知道，这一回到部队来搞联谊，恐怕不仅仅是男军官与女老师之间会有故事，恐怕女军官与男老师之间也会有故事。方圆下定决心，要堵住汪泉想进一步的任何念头，一点机会也不给她留。同时，要把戏做足，让陈国栋知道自己是一个顾家的人，是一个重原则的人。让陈国栋做一个传声筒，比他方圆在众老师那里反复说教好上一万倍，如果真是方圆自己去说教，那可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越说恐怕越说不清楚了。

　　　　汪泉说：“陈老师，方校长，你们不是8点才开饭吗？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方圆说：“军号吹响了，就睡不着了。正好有些事，想跟师傅请教请教，就与师傅一起出来，看看军队出操，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汪泉说：“是啊，早晨出来呼吸呼吸清新空气，的确很好。”方圆笑着说：“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我师傅人很好，也是过来人，我结婚没有多长时间，在很多方面还得跟师傅好好请教请教。真好，今天早晨跟师傅学习了很多经营婚姻的方法。”

　　　　“什么？你结婚了？”汪泉如惊闻天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我结婚了，而且已经是个准爸爸了。”方圆一脸幸福的神情。

　　　　汪泉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所有的在昨晚构筑起来的爱情大厦，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泪水压抑不住地从她的眼眶挤了出来，滑过面庞

第1462节　492这已经是破格的待遇（）　
陈国栋没有想到方圆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女中尉他方圆已经结婚的事情说出来，更没有想到，这个只与方圆昨晚见过一面、今天见过一面的女中尉会当场哭鼻子流眼泪。一时间，陈国栋是慌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方圆也有点心烦意乱，但方圆知道，这样的表态，至少会让这个女中尉死了心，也让陈国栋看到他方圆的态度：既然选择了孔双华，就不能后悔自己的选择，要负起责任来。方圆说：“汪连长，是不是我什么话说错了？”汪泉哽咽着说：“方校长，你没有说错任何话。”方圆说：“汪连长不要哭了。你应该为我高兴啊！我都快做爸爸了。”汪泉果然脸上露出了笑容，却是挂着泪花的笑脸，但那是苦笑，是无奈的笑。方圆说：“天挺冷的，快把泪擦干，别被风皴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似乎没有更多的语言可以交流，方圆、陈国栋与女中尉汪泉之间便多了几分尴尬。方圆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笑笑说：“汪中尉，是不是你要吃早餐了？你快去吧。我和陈老师转一转，看一看，我们就回宿舍。”汪泉也没有勉强，说：“好的，方校长，陈老师。”方圆说：“那我们先走了。汪连长再见。”汪泉说：“方校长、陈老师再见。”

　　　　方圆没有犹豫，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前面是更宽阔的训练场，而昨天晚上就餐的餐厅，方圆知道在自己的身后，这样走下去只会越走越远。走了好远，方圆才对陈国栋说：“陈老师，我猜想这中尉应该走了吧。”陈国栋回头看了看，说：“没了。”方圆说：“陈老师，我实在不愿意再多生一些感情的枝节，索性就直截了当地告诉这个女中尉，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要做爸爸了。真没想到，我这样说，竟然也会让她流泪？”陈国栋说：“这样说也好。我看这女中尉昨天晚上请你唱歌就对你有点意思，如果你还犹犹豫豫的话，恐怕又一段绯闻就难免了。我倒是很欣赏你今天这样处理，快刀斩乱麻，免除后患了呀。”

　　　　方圆心里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嘴上却谦虚得很：“谢谢陈老师开导。我是已经结婚的人，也快当爸爸了，我也觉得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否则自己还算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吗？”

　　　　当两个人走回宿舍的时候，已经7点40多了。进来就闻到脚臭味儿，但这个时候，心情已经舒朗了许多的方圆，似乎不觉地有多么的恶心。倒是陈国栋忍不住了：“哎哎哎，谁的脚这么臭呢！我好不容易在外面呼吸了一早晨的清新空气，一回屋把我一早晨的好食欲都给搞没了。我说一说啊，今天，所有人都必须给我洗澡，至少要洗脚啊！”

　　　　几个年轻老师嘿嘿地笑，没有人说谁的脚臭。陈国栋说：“快起床吧，8点开饭，你们再不起床，好吃的可就没有了。吃饭的地方，还是在昨天的餐厅。”方圆说：“是啊，别耽误了培训。姚校长费心地为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既能体验军营生活，也能有吃有喝，最后一天还能打靶，这样的好事，我们不能辜负姚校长的好意啊！”

　　　　一个年轻男老师说：“方校长，昨天晚上来的最大的官是那个卜副参谋长吧。”方圆说：“是啊！”年轻男老师说：“方校长，那卜参谋长是青联委员，市教育局孙书记是青联副主席，方校长你也是青联委员，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