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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栖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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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气。
骨骼分明,将胡雅的手全都包裹了进去。感觉到了手中的那双柔荑挣了挣,沈查子轻笑了出来,手松开之时,指尖在了她的手心挠了挠。
如此的一举,却臊得胡雅支吾不出声来,老举人回头时,正见了沈查子蹲在了地上捡着画谱。
小夫人提着幅画,站了片刻,最后还是转步走了过来,“老先生,”胡雅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定了定神:“那你可曾见过眼睛是蓝色的人。”
沈查子听着,肩膀微微一僵,眼顺着那些字画,落到了胡雅的鞋上,她的鞋纤纤小小,沾了些泥,鞋面上是一对鸣翠的黄莺鸟。
胡雅离了打虎村后,就到了离国,也不知“蓝眸金发”在了这个朝代是否也是普遍的。
“这。。。我虽未曾见过,但曾听说过,蛮夷之地,饮血生食的野人中,有人是绿毛红眼,想来蓝眼也是有的,”老举人迟疑着,他平生去得最远的地,也才是离国京师,那些边疆蛮族的事,都是由着说书人和沈府那几位爷说的。
“小夫人对蓝眸之人有兴趣?”沈查子已经看清了胡雅手中的那幅画,上头是一名异邦女子,金发蓝眸,颇具异域之美。
“不是这上头的蓝色,”胡雅回忆着,两腿止不住打起了颤来。
身后的老举人趁着她不留神,连忙收了那张地图,溜走了,院中空留了两人和几十幅字画。
“湖蓝,孔雀蓝,”她颦起了眉剪,在雪风中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皱了皱,出现了道小褶子,沈查子的身子不自觉绷紧了起来,呼吸也急了起来,“都不对,该说是一潭水却生了海一般的蓝色,”
那日在了牢房中的沈卿源的眸似乎是和密室那晚的有些不同,密室里的那双眸子,更加放肆些。
“老先生,”胡雅回头再找老举人时,就见了身后空荡荡的一片。
“小夫人,”沈查子的笑声在了她耳边传来,“离国外有个叫做千流沙的地方,听说那里里住着一个部落,他们的族长的眼就是蓝色的。”
连老举人都不知道的事,却被沈查子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部落的名字叫做胡域。”
胡域不是地名,而是个族名,而沈查子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自幼学乐,曾学过一些来自胡域的舞曲。
“胡域的子民能歌善舞,倒是和你很是相似,”沈查子看着胡雅的反应,“而且我还曾听说,胡域的人无论男女,都能摄心迷魂。”
日上竿头,沈查子说话之时,眸中漆黑一片,竟比夏日翰空还要幽邃,胡雅的盯着他的眼时,只觉得整个人都比吸了进去。
胡雅只觉得沈查子的眼似乎成了蓝色,再一定神看去,又只看到了双黑色的眸。
“千流沙离省城有多远,”胡雅往后挪了几步,和沈查子拉开了几步,不再去瞧他那双让人陷了进去的眸。
“那种地方,不适合小夫人,”沈查子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胡雅并没有看见他此时的眸里,兴起了惊涛赅浪,百里荒烟,白骨沉沙,如此的炼域,不该是这个在了梨花白中,恬然笑语的女子该看的。
阳光下的两人,一个透着茫然,一个带着怒意,外头跑进了个小厮,慌忙说道:“小夫人,二老爷带了族长等人进了‘寿松院’,还说请老先生和沈查子先生一同过去。”
沈老爷的头七之后,沈二爷就不见了人影,听周嬅说,他终日在了外头忙碌着,连人都瘦了一圈。
院外一阵吵吵嚷嚷,胡雅本还想问,为何沈查子会知道千流沙的情景,这会儿却是没工夫问了。
“寿松院”里,气氛很是凝重,几个院里的老爷夫人包括是一些有些年岁的老奴都被请了过去。
沈族的族长坐在了最高位上,本是沈老爷落座的位置处,赫然坐着沈二爷。
陈刘氏则是喜气地看着坐在了高位上的沈二爷,玩弄着手中的金镂甲。
再下面端坐在了一侧的佟氏,她的脸上并无什么愤恨的颜色,反倒是一旁的沈三爷也面色很是难看。
沈卿源则是孤身一人,坐在了下首,也就是沈少恬的对面。
胡雅看了一圈,厅堂上也没给她设了位,幸好张妈挤出了人群,将她拉到了沈少恬的位旁。
见人都来齐了,沈二爷清清了嗓子,“都静静,今个我唤大伙儿过来,也是想将沈府日后的事说说。”
沈老爷既然盖了棺入了葬,沈府的大家长的位置就是悬空着了,沈二爷又请了沈家族长出面,其目的已经是一目了然。
早几日,张妈也曾说过几句,胡雅也都没放在心上,想不到这一日来得竟是如此之快。
沈族的族长是个五旬左右的长者,生了把寿胡长须,一张皱皮老脸,看着面貌,倒比沈老爷还显老一些,说话之时,倒是轰隆有声,有几分威仪:“诸位沈氏的家嗣奴从,沐兄不幸仙逝,离国失了栋梁,沈府失了心骨,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他说得甚是悲戚,旁边的沈二爷听得忙是点头,更是不停地端茶送水。
沈族族长话锋一转,“沈兄去后,手中的家业,膝下的幼子,都需人妥善打典,老朽纵观沈府,看沈二爷气魄肚量兼是高人一等,可担当沈府大家长的职务。”
先前的那一番假惺假意,到了这会儿才落到了正题上。
佟氏的手扶在了腹上,指间揉摸着,看了一眼沈三爷。
沈三爷见着她的手势,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族长,这事有些不妥,大哥还留了少恬这点香火,再过几年,他就可以担当起府中大家长的位置了。”
嫡子长孙继承家业已经是千年不变的规矩了,沈二爷料定沈卿源是不敢出头的,只是他也不曾想到历来不吭气的沈三爷会站了出来。
“无后为大,”沈卿源也提了一句,很是好笑地看着佟氏,逼着三哥出头的只怕是。。。
“哼,”沈二爷瞄了眼还不知事的沈少恬,口中说道:“来人啊,” 一名小厮带着一名孩童以及生脸的女子走了出来。
佟氏变了脸,胡雅见了孩童,和那名和沈二爷眉来眼去的少妇,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金屋藏娇”是沈二爷。
☆、拉 锯 战
沈二爷脸上不知生了几层的多下巴,得意地抖动了起来,陈刘氏则是气得发抖,立在了她身旁的周嬅咬紧了唇,指尖刺入了腹间。
“沈府又不只得少恬一名小少爷,”沈二爷哈着腰冲着沈族的族长说道:“虽说是长子嫡孙继承了家业,但在沈府历来是能者居上,大哥在安排产业时,也从不分轻重大小,照着每人擅长的事指派着的,我这大家长若是不服众也是枉然,还不如各管各的。”
天有些冷,因为沈二爷的这番话,让人的心底也凉了个透,沈老爷的尸骨才刚入了土,沈二爷此举分明是要分家。
沈族的族长的手缩进了厚袄的袖套里,摸到了那几张还带着热的银票,俨然成了个点头葫芦。
“二哥,”沈三爷心底虽是不满,但也不敢一口答应了下来,分家可是大事,怎么不经商量,就摆到了台面上。
沈二爷摸了摸下巴,将那名虎头虎脑的孩童抱在了手上,很是挑衅地瞅着另外三房的人。
不允他做这个大家长,他就要分家,沈府上下,最是生财的产业正是他手下的酒楼,绸缎庄,再加上他和族长已经做了协议,真要分家,那些油脂肥厚的田地宅院都是要划归到了他的名下。
沈三爷见他主意已定,再看看沈四爷。前阵子两人才撕破了脸,这会儿要好好坐下来商量,还真是有些尴尬。
“我看分了,倒也好,”说话的却是佟氏,比起沈三爷的满脸急色,她显得很是安然。
树倒弥孙散,沈二爷那般性情凉薄的人,哪能撑得起沈府的家业。更何况,若是二爷霸了家业,在了他的眼底下办事,可就不容易了,佟氏似有若无地看了坐在了宾座上的沈查子一眼。
“宾院”的客人之所以被请到了这里,一是认个礼,二来是要选个主了。沈二爷也知道,老举人学识渊博,沈查子有了个太守宠妾的姐姐,两人若是顺了他,他这沈二爷以后才能当真有了沈府执旗人的身份。
“大哥的家业又该如何是好?”沈三爷说了句,有些恼火佟氏顾自开了口。
“这不是还有四爷和少恬在么,”佟氏睨了悠然自得的沈卿源和枯坐一旁的沈少恬。
“三弟妹这话说得不妥,”沈二爷忙将手中的孩童放了下来,“四弟从未接触过家中的事务,少恬亦还是个孩子,我看大哥的产业。。。”他的下巴抖了抖,很是肉疼,“一分为二,由我和三弟先看管着,待到少恬成年后。。。”
“大哥是觉得为弟也还没成年?”沈卿源冲着佟氏点了点头,佟氏却不搭理他,看向了一边,心中恼着,若不是被他看出了些猫腻,她才不会做这个顺水人情。
沈府名义上的家业,她还不看在眼里,待到她的麟儿出世,一切都是会落在了她的手中。她更在意的是沈查子的去向,他若是跟了沈三爷,那以后。。。就能在了眼皮子底下看着了。想到了这里,佟氏的眼里含了些春光,他该是明白自个儿的心意的。
“你。。。”沈二爷还想拿经验说事,沈三爷也憋出了句:“二哥,要不,就交给四弟试试,毕竟,他也是自家人。”
沈二爷差点骂了出来,沈三啊沈三,你打小脑子就不灵光,到了钱这事上也还如此,二哥我可是为了你着想。
“话虽如此,”沈二爷还有些不甘心,“少恬年纪尚幼,哪能理得起事儿,他的那份。”
“不劳二叔操心,”搭腔的是个软绵的女声,沈二爷哼着,很是不屑地看着胡雅。
谁也没料到,胡雅会开口说话。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沈二爷心里骂着,“呵呵,小夫人,这种地儿你是不该说话的。”
沈老爷已经是去了,照理说,胡雅一没有子嗣,有是个非妻非妾的身份,没将她赶出了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我让胡雅说的,”沈少恬看着身旁刺来的一道道鄙夷的眼神,很是不悦。
“将小少爷领过来,”陈刘氏此时也站在了沈二爷那边,夫妻本是同林鸟,到了争产时,这两白眼狼也是口径一致了起来,“可别是被这些乡野来得人给教坏了。”
周嬅站在后头,冲着胡雅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生事了,真要是惹恼了沈三爷,可就不妙了。
几个小厮围了上去,就要将沈少恬领走,“你们,”胡雅突生了怒意,手中用力一甩,竟将几人都甩了开去。那双已经纤细了不少的胳膊,似曾经的“虎丫”回魂般,生了无穷的气力。
“二爷,”沈老爷院中的几名忠心老奴都挡在了前头。
“反了,反了,”沈二爷晃着那具圆滚身子,“你一个没名没分的粗浅丫头,敢在了族长面前闹事。”
“闹事?”胡雅脱开了张妈的庇护,冲到了最前头,双膝往地上一跪,手指着“寿松院”里的香火祠堂,“沈二爷,究竟是谁反了谁?”
“老爷入土才是半月,香火案才供上,您就带了一众人,说要分家拆业,你先欺我无子无嗣,你再欺少恬幼小无知,何为闹事,何为反了。”
风萧萧而过,不是壮士却依旧热了眼眶,从不曾和人吵闹,不曾高声说话的小夫人,声音里泣了血,眼里满带着刚毅,她指着祠堂的位置,再问道:“二爷,你心中当真无愧。”
沈二爷被质问得额头渗出了几滴肥油,忙取出了块汗巾擦了擦,一口气被胡雅问得堵在了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沈三爷闭上了眼,叹着,沈卿源则是看着胡雅,眼底带着几分赏色。
老举人手中做了拊掌之势,沈查子则是神色阴晴未定。
陈刘氏往前走了几步,正要给了胡雅一耳光子,却见一人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架住,来人正是账房先生,他朝着沈族族长行了礼,高声说道:“谁说小夫人在沈府没有说话的权利,老爷去世之前,曾说过,要将小夫人。。。”;账房先生看向了沈卿源。
场中,沈查子,沈卿源还有胡雅都是一惊。
☆、长女之惑
胡雅不禁捏了把冷汗,沈府的账房先生,是沈老爷的近身之人,想来沈老爷的一些决定也是会和他商量的,只是。。。
胡雅想起了沈卿源说得那番话,他的心全都落在了赵迢身上,又怎么会答应娶她为妻,更何况,他那一堆的娇妻美眷,又要如何相处。
娶胡雅为妻,沈卿源心底念着,他是愿意还是不愿,他原本以为胡雅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先前的那一番举动,倒让他有些改观。
“老爷早在两年前就曾立下字据,”账房先生取出了一页字契,恭敬地递到了沈族族长手中。
族长接过书信,看过了字迹,确定是沈沐的笔迹后,才逐字念了出来:“吾定于离国子丑年,收打虎村虎家幼女,叶胡雅为女,改姓沈。他日入户出嫁之时,视同亲女,礼聘周全。字沈沐。”
那页纸并非新写的,后头落款处还有打虎村村长,太守大人和沈沐的共同落款。这张认女书是沈府上下不曾知道的。
连账房先生都是前些日子,从书房中整理出的。那页纸被沈老爷夹在了沈家的族谱中,从中撕开,而后又被粘了回来。
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沈老爷是犹豫过的,亦妻亦女的胡雅,让他也犹豫了好阵子。若是没有了北厢房的那晚变数,沈老爷是动了娶妻的心思的,只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掌控的。
胡雅接过了那页纸,“胡雅,你莫要伤心,”沈少恬点起了脚,用了衣袖擦去了胡雅眼角的泪。
这不是伤心,是感动,沈沐,我该用什么报答你,胡雅低着头,沈少恬的手肥嘟嘟的,擦在了她的颊间。
“二哥,”沈三爷实在是坐不住了,“大哥的产业。。。就该留给大哥的人来看管着。”
沈族的族长也从旁调解着,沈二爷有些泄气,狠狠地瞪了账房先生一眼,“那就有劳先生清理出账目,过些时日,一并呈上来。”
送走了族长之后,沈府的人正要散去,沈二爷的又将门堵了个严实,“老先生和沈先生日后可是有什么打算?”
老举人打量着沈二爷,先前听了他那番市侩口气,哪有半点沈老爷的肚量和气势,心中不禁生黯,口中推说着:“老朽已经是残破身躯,正想和二爷请辞,告老还乡。”
沈二爷听了,脸上有些尴尬,打了声哈哈,忙又是调转了身,堵在了沈查子身前,“那沈先生正值风华之年,大哥又待您甚是亲厚。”
身后,传来了沈三爷的声音,他扶着佟氏,走上了前来,“二哥,您平日经营的都是酒色之所,一般的名伶娈侍,也见过不少,沈查子这般的人物,还是分到了为弟的院中更合适些。”
沈二爷听得恼火,沈三爷的性子,从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人,将沈查子请了过去,做什么。沈三爷确实不喜风花雪月的事,他心中最想的,就是将沈府那几名武艺高强的护院讨了过来,哪知他将心中所想刚一说出,就被佟氏拒绝了,反而要他讨了沈查子过来。
他先前还是不愿,再听佟氏数落着,说他是个木头脑袋哑巴嘴,现在又离了沈二爷,以后生意场上的讨巧的话怕是一句都说不好,请了娈侍过来,才是大大的有用。
沈三爷也曾听人说过,佟氏平常就喜请了沈查子来院中抚琴唱曲。沈二爷更曾提醒过,叫他留神些院里的事,他也曾暗地问过沈老爷。
沈老爷却说沈查子是名娈,每月都得服了禁药,早就没了一般男子的体魄,也惹不出事来,他才放了心。
今日看披了身红艳珊瑚斗篷的沈查子,站在了一众女眷中,着实是惹眼的紧,沈三爷这才下了狠心,再度忤逆了沈二爷的意思,讨起了人来。
“沈查子,”佟氏在旁娇声唤道。
周嬅在陈刘氏身旁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嫌弃,可是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谢谢二爷和三爷的美意,”沈查子拜了谢,掩去了眼中的那阵不耐,“查子入了沈府,是亏得沈老爷的赏识,虽说老爷已经去了,但查子此生,都是沈老爷名下的娈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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