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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爱情一毫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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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毫米的距离(1)
访谈时间:2007年12月
访谈地点:吴溪家里
姓名:吴溪
性别:女
年龄:33岁
职业:写手
她说,她一直在和他玩一种游戏。那种游戏,叫做暧昧。我却觉得不是这样。其实他们的确一直在玩一种游戏,只是这种游戏,叫做假装没有爱上对方。这大约是我在写倾诉故事中最大的一次挑战。我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迫使他们违背内心的情感如此之久。
吴溪,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写手。她给我最大的印象是:容易疲惫,讨厌受到约束。所以她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做起了自由撰稿人。所以她离开了虽然无趣但对她还不错的丈夫,成了一名离婚女人。
我和他是在喝酒的时候认识的。那一夜,我离婚整整一年。你是知道我的,外强中干,离婚的时候我一声都没哭,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年之后才忽然觉得难过。我是那种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人,所以必须找个办法让自己停止哭泣。于是,我想到了酒。
租的房子后面就有一个小酒吧,很小很安静,没有演绎表演的那种。我素面朝天,穿了牛仔裙和脏球鞋就下楼了。反正也是为了买醉,不是为了勾引谁。我忘记自己喝了多少了,反正为了醉,我喝了平常从来不喝的净饮威士忌,不加冰也不兑雪碧,就干喝。那滋味真叫一个烈啊,顺着喉咙下去,能把心都点着了。没过多长时间,我就迷糊了。我一迷糊,就觉得自己特漂亮,哪个男的都能看上我。我一觉得自己特漂亮,胆子就大起来了。然后,我就看见他了。其实我不知道是我先看见他,还是他先看见我的,反正我们就互相看见了。你信吗?
我不能不信。那一天吴溪离婚的时候,我陪她喝了一夜。最后给我喝哭了,她却没事。我记得她就在那一夜说了一句非常有禅机的话:一个成*性要想把自己喝醉,一定是想干点超越道德底线的事情。我想,时隔一年,这个成*性,已经准备好了要干点超越道德底线的事情。其实,女人,更害怕寂寞,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小酒吧很安静。他走过来请我喝啤酒。我说不喝啤酒,喝啤酒的人都是不会喝酒的人。他笑着说他就是不会喝酒的人,他只喝啤酒。我说你原来和我前夫一样啊,都是没什么情趣的人。我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吧?可是他丝毫没受到刺激,反而把脸更凑进一些,呼着酒气对我说:“那好啊,我如果有一点点像你前夫,那是不是证明,你有可能会爱上我?”
应该说,活到三十几岁,我基本上对这些桥段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超出我意料之外两次的人和事,算算还真是不多,这个人却做到了。于是,我也往前凑了凑,学着他的样子呼出一口酒气,挑衅地说:“真不巧!让您失望了。我根本不爱我的前夫,我只是,我只是——”我忽然“只是”不出来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界定我和前夫那一段荒唐生活的关系,一时哽咽了。对面的他似乎了解了我的恐惧,伸出手,摸着我的额头,用父亲一样的口气轻轻地说:“孩子,不要怕,没有人逼着你说。忘了吧,最好能都忘了。”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忍不住了。我这人就受不了别人对我好,别人一对我好我就想哭。于是抓着他的袖子就哭起来,几乎哭到抽泣。 。。
一毫米的距离(2)
他一直耐心地安慰我,用非常非常低沉的声音,耳语着。我到现在也想不起来他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我只是觉得那种声音比烈酒更有催眠和蛊惑的力量。这时,小酒吧在放着一首老掉牙的歌,辛晓琪的《荒唐》。李宗盛用残忍的智慧写着:“不要再念念不忘那张曾经热闹过的双人床,和过去美妙的时光,它只会让人更感伤。”也许,我就是在那一刻失去理智的。我死命拽着他的袖子,把脸凑到他耳朵旁边说:“我根本不爱我的前夫,我只是和他睡在一起。怎么?你想和我睡在一起吗?”
吴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在我意料之外。因为她虽然言辞大胆,但行事素来是保守的。也许,人在极端的情绪操控下,都会呈现出另外一个自己吧!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于是,就真的睡在一起了?”
是的,我们就睡在一起了。酒精能使女人变得简单和天真,但是渗透在血液中的温暖会被一点点地带走。在他的注视下,我发现我真的强烈渴望一个男人的温暖。那一夜,可以算作是倾情投入了,我们不知疲倦地大战了几个回合,我仿佛把这一年来积攒的力气都用光了。你们这些做访谈的,以前不是非常流行一句话吗?叫做——只爱陌生人。我现在明白了,和陌生人在一起的好处是:没有人知道你的历史,也没有人关心你的未来。你完全可以放松警惕,听从内心深处和身体里面最真实的声音。
之后,他紧紧地把我圈在胸口,然后就沉沉睡去了。我一直不习惯睡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以前和前夫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总是习惯在完事之后洗澡,然后滚到床的一边去自己睡。其实也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我心里有疙瘩,不喜欢男人身上的味道。可是他的味道就很好闻,我虽然试图挣扎了几下,但每一次他都能反应过来,然后就立刻伸出手把我拽回胸前,似乎只有抱着我他才安心。最奇怪的是,我竟然也默认了这个举动。没过几分钟,我也睡着了。这在我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吴溪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抹简单的天真的神色。我突然意识到她对自身行为的迷惑。三十岁的她大约是非常不解于自己怎么可能将一次刻意出轨的*发展成为相守在一切的默契。这种揣度猜疑的神色,让我想起爱情最初的样子。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和她在经过了这一夜之后,双方都是如何反应的,是继续保持联系,还是干脆形同陌路?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结帐走了,枕头边上留了字条和早餐给我,字条上写了电话号码,没有名字。我只看了一遍就把他的电话号码记住了,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主动打给他,我已经过了对什么事情不能控制的年龄了。之后的一段时日,我接了一个活,离开了这座城市。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床上醒来,我时常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强壮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护卫过我,但是似乎也就仅此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他。
一天经过小酒吧,老板突然冲出来拦住我,紧张地问:“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先生找你找得很厉害啊。两口子打架,犯不着离家出走吧?他几乎天天来这附近找你,心也够诚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都是缘分!”几句话说得我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连连点头附和。之后好长时间我才缓过劲儿来,一定是他到小酒吧找我了,还编排了我的瞎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莫名的欣喜,仿佛他的惦记是我存在的证据。但是我仍然没有主动联系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又过了几天,酒吧老板对待我的态度已经明显呈现出愤怒的趋势,他几乎是指责一样地对我说:“不管你怎么生气,老公生病住院你总不能不管吧?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够狠心的。”他生病了?住院了?我忽然间有些担心,直接拨电话给他,那一刻,我才发现,他的号码我烂熟于心。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毫米的距离(3)
他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这个方法一定有效!”我们没有说过想念,我没有责怪过他的欺骗,他也没有质问过我为什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总之,我们在那一次电话之后,吃了一餐热乎乎的饭,然后又挤在了一张暖洋洋的床上。吃饭的时候,我们交流得很愉快,他是一个非常幽默的人,总是能透析到我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挤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们的身体非常熟悉,仿佛认识了好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无需再多说什么了。在我看来,这更多的像是一见钟情。即使他们两个人都不再年轻,却仍然有钟情的可能,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一定没有爱上他,他也一定没有爱上过我。我没有告诉过他我是做什么的,他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甚至我几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在我的手机里,他的名字就是他的电话号码的后四位。而在他的手机里,我的名字是“小失”,他说我是那个动不动就会玩失踪的小孩子。
之后,我们常常见面,一起吃饭一起喝酒,有的时候还一起逛街。他总是说我的审美眼光很好,他出国开会的西装领带是我帮着参谋买的,他家里用的窗帘的颜色和质地是我最终敲定的,他丢了手机之后说只记得我的电话号码,我还帮他买了同家公司出的电话,然后帮他把所有的电话记录都导进了新的手机里。我从不向他求助。但是很奇怪,他似乎总是能掌握到我的行踪。那一次我得了风寒高烧不退,正一个人在家饥肠辘辘,只靠热开水过活时,他突然提着白粥如天神一般降临。我来不及问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就先捧着保温饭盒喝了一大顿粥。好不容易身上有了些力气,佯装凶残地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说!是不是为了接近美女故意雇佣了私家侦探?!”他忽然收起了搞笑的神色,皱着眉头,凝重地走向我,蹲下身来,帮我盖好被子。他的脸离我似乎只有一毫米的距离,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非常认真地对我说:“小失,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必须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认真,几乎吓到了我。
吴溪口中的那个他,几乎无所不能。他的幽默能逗她笑,他的身体能给她温暖,他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找到她,他能在她不需要的时候离开她。这个男人,几乎就是神。我非常有兴趣想知道的是,这种胆战心惊、彼此关心,却又必须拼命藏住关心的日子,他们是依靠什么样的力量在维系着。
依靠不爱啊!这还不简单。每天对自己说十遍,你不爱他,你不认识他,就可以了。我们之间交流的方式很奇怪。有一次,在激情过后,他蒙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经常梦到我,梦里的我时常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去和人相亲。他说他在梦里觉得他的身体特别疼,反复地告诉自己这是梦千万不能相信,可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他说的时候我在他的怀抱里很想转身看看他的眼睛,可是他就是使着蛮力不让我动,把我死命地箍着。他说的时候断断续续地,时常还有哽咽的声音,我猜测也许他的眼睛里有泪,可我没有办法看到。在他的诉说中,我那被他蒙上的眼睛里,居然也流出了泪。
实则,我也经常梦见他。每次梦见他的时候,他旁边都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和漂亮的女孩子。我想,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希望他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的。或许这样,我就更能接受所有可能的结果吧。无论那结果是我们最终彼此厌倦,还是因为东窗事发而不得不分开。又或者仅仅是,时光流逝了,地点转移了,然后自然分开。又或者是,因为某些意外和伤痛,一个人先走了,另外一个人也能平静地接受。毕竟,我们彼此,都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前几天,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出国。我知道他经常出国工作,至于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他说,就当作是一次旅游吧,如果我反感的话,自己出一部分费用,还可以请他在国外吃饭。我迟疑了又迟疑,最后还是拒绝了。我对他说,我是一个穷人,我甚至连买一套能穿着出国的像样的衣服的钱都没有,更别提在国外请他吃饭了。我让他出去好好去泡外国的女人,给中国人好好长长脸。他又一次收起了搞笑的神情,把脸凑过来皱着眉头对我说:“我有钱啊,我的钱就完全可以是你的钱啊!”他的态度太认真了,我几乎要相信他了。
作为倾听者,我不知道我该发表什么样的意见。在我看来,这样的两个人,在彼此已经承认相爱的事实之前,早就已经深深地相爱了。只是,过往的经历如重重的茧,附着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不敢爬出来,大声地宣布自己正沉浸在爱中。又或者,是因为现代人的小小心计,让他们不停地揣测,如果我说出来,他会不会笑话我,会不会逃跑,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暧昧,变成了一把保护伞,风雨不露地保护着渴望爱需要爱又害怕爱的那些敏感细致的内心,让它们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欺骗中,沦为可怜的爱无力的综合症患者。我看着吴溪,年过三十却仍然美丽的脸,找不到适合的语言。
他现在在国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回来之后我还要不要见他,可是我又害怕搬家,怪麻烦的。我估计他还是会找到我的。那我就继续和他玩这个暧昧的游戏,你觉得怎么样?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怕。玩这种暧昧的游戏,我还是挺有特长的,你说呢?但我的原则不变,不问他前世今生,不花他一分钱,不给他任何承诺,不期待他对我好。
她还是做了决定的。她决定跟他耗着。她可以不问他前世今生,可以不要他一分钱,可是她还是决定了要将自己漫长的人生中的一段时间,给他。她到底是不是一个会玩暧昧游戏的人呢?谁又能最终下定论?有的时候,刚开始是一段游戏,过久了就是一种人生。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刻意回避自己真实的内心,然而总有一天,现实会来临。我现在只希望,那个男人配得上她付出的时间和思索的深度。每个人都会幸福的。作为聆听者,我此刻正在思考的是,有的时候上帝很奇怪,他会将一场看似无目的不纯粹的游戏,转换为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吴溪说她不信。我微笑不语。我脑海里,还是那一毫米的距离。
爱与痛的边缘(1)
访谈时间:2008年1月
访谈地点:北京大学未名湖石舫前
姓名:虞姬
性别:女
年龄:25
职业:硕士研究生
虞姬对我说,北京发往西安的列车就要开了。永远喧嚷的月台,就像她再也不能平静的心。身旁奔忙来去的人群,哭着笑着的脸孔,她谁也看不见了,就是眼前的另外一个她,也一样不堪凝望。
我的这个采访对象和一般人不一样。她有着过于敏感的内心。在人人翘首盼望的我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她和她那同样优秀的伙伴,历经了爱与痛的折磨。她们,就像是两只美丽的蝴蝶,经过欲望的洗礼,究竟是否能够振翅飞翔呢?
她问我,同性之爱,是否是道德的?我想了又想,只能这样回答:不过是爱上一个人,无所谓道德与否。在我的肯定下,她开始了她的讲述。
四年前的九月,一个闷热的上午,聒噪的蝉声叫乱了新生的心。
我是怀着迈进崭新命运的心情迈进燕园的,握着汗津津的寝室钥匙,我找到了敝旧的29楼。当我把钥匙插进房门锁孔时,莫名其妙一阵心跳,那奇异的金属摩擦声拨动了心弦。门开了,吱扭一声,拉得悠长,把我的紧张和憧憬都拉尽了,才看见屋内一个女孩背靠着窗台,略带惊讶地望着我。那以后我眼前常浮起那一幕:华锦披着阳光倚在窗前,带着一个亮色的轮廓,几乎是透明的,一双大大的、亮亮的眼睛在这一切的一切中凝望着我,穿透我所有的梦境。
后来她告诉我,那天她在等,等大学四年中第一个开启那扇门的人,她赌那人是谁,她用全部心力在等,那种把自己交托给命运的放纵和任性曾经使我大大地惊讶,又深深地理解。她和我都感应到我们之间不知以何种方式建立起来的默契,我想起了《红楼梦》中宝黛初会的似曾相识。我们在一切大家能够看到的时候都是在一起的。风风火火的华锦身边是宁静如水的我,宁静如水的我身边是风风火火的华锦。也许有人会暗地里诧异性格迥异的我们何以走到一起,我们只是牵着手走过校园里的银杏树荫,朝朝暮暮。
新旧千年交替之夜,大讲堂前举行了盛大的音乐会,百年老校在劲歌中狂舞。寒夜被人群的欢声烧得火热,华锦拉着我,鱼儿一样在人海中游来游去,甩下一串串笑声。钟声敲响时我对华锦说:“我们许个愿吧。”我们举眼向天,夜空高远,新千年在宇宙深处神秘一笑。此时我忽然感到命运当头罩下。
第十二响钟声重新引爆了人群。华锦一跳老高,欢叫着,搂住了我的脖子,叭的一声,一记亲吻已印上了我的脸颊。
虞姬对我说那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回味了四年,而且似乎还要继续回味下去。有时在冰冷的梦里突然会有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那么切近真实,让她在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渴望中用每一个细胞去感受。我想,那应该就是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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