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秘密特工-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来回回,穿梭不止。这时候,报纸总能卖得很快。奥斯邦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一步踏入了人流。而教授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五章
  新线索
  教授出了酒吧,向左拐,走进了一条小街。他走路时腰背挺得很直,尽管如此,几乎每一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都比他高。他不想再欺骗自己,听到奥斯邦说的那个消息后,他确实感到失望。不过那也只是转瞬即逝的感觉而已。他这人寡欲又隐忍,这种事件或其他类似的失败尝试都不会让他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想,也许下次,或者下下次,这群革命者能干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真正地憾动社会不平等的根基,让法制的大厦出现裂缝。教授出身平庸,长得又不出众,虽然天资聪颖,却一直不受重用。他听过很多穷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地位和金钱的故事,他深受这些故事的鼓励。他的思想非常极端,甚至可以说是单纯至极,简直就像是一位苦行僧。他一心想获得权力和荣耀,却不懂得社会运行之道,不谙世事。他不想依靠任何人的帮助,不懂得待人处世之道,不愿意社交,一点也不圆滑老练。他就想依靠自己的才能。他觉得,单凭自己的才能,他就可以毫无疑问地取得成功。教授的父亲是一位宗教狂热者,他全国巡回传播自己的基督教思想,对自己的正直感到十分骄傲。教授在性格上属于个人主义者,他也继承了父亲的极端思想,只不过他父亲对宗教的热忱到他这儿变成了对个人雄心追求的狂热。教授一直雄心勃勃,他认为追求自己的志向也是神圣的事业。只有当他前进的道路受到重重阻碍时,他才真正认清这个世界,看清楚这个世界的虚伪、腐败和侮慢;就连正当的革命都要把个人的意志作为信条。教授感到十分义愤,他决定用破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且他认为他所做的郎是理所当然的。尽管摧毁公众对法制的信仰不是最完美的选择,但教授深知,如果没有集休或者个人的破坏力量,现行的社会秩序很难瓦解。他一直把自己当作社会的道德催化剂。通过一系列不顾一切的反抗行动,他现在似乎已经为自己赢得了一定的权力和名声。他受过了那么多的不平等待遇,吃了那么多的苦,因此,他非常需要这种受人敬仰的感觉。这种感觉能让他起伏的内心平静。就和平常人需要满足虚荣心,需要填饱肚子,需要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一样,教授作为一个热诚的改革分子,所追求的是内心的平静。
  矮小的教授被淹没在人潮中。就算走路,他还一直自负地想着自己的能力。他一只手始终放在左边裤子口袋里,别人都看不到,他正轻轻地抓着那个橡胶引爆管。他现在如此自由、如此狂妄都靠那东西。走了一会儿,他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他不喜欢看到街上拥挤的车辆,还有川流不息的人群。他走的这条路又直又长。其实和其他主要道路比起来,人流车流并不算多。但放眼望去,他觉得周围一望无际的除了房子就是人。他瞧不起这群普通人,乌压压的就像一群煌虫,忙忙碌碌的就像一群蚂蚁,头脑空空,毫无思想,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盲目服从,没有目标,没有感情,没有逻辑,甚至都不知道恐惧。
  教授最担忧的就是这个了:对恐惧的无动于衷。他独自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经常会有这样一股情绪袭来,那就是对自己同类的恐惧和不信任。要是无论发生什么,这群人都麻木不仁怎么办?但凡希望理解人性的人都会和教授一样遭遇过这种情绪,例如艺术家、政治家、思想家、改革家和圣人。教授的这种想法其实很卑鄙,他又是长久一个人居住,这让他极端的性格更加严重。教授现在特别思念他的房间,还有他上锁的大碗橱。家是他这个完美无政府主义者最好的避难所。为了能早点到达车站,他拐出了这条还算热闹的街道,穿进了一条又窄又暗的胡同。胡同的一边还矗立着许多低矮的灰砖瓦房,房屋的样子十分破败,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一样,难逃被拆的命运。没有人还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胡同的另一边还是有点人烟的。在这条胡同唯一的一盏煤气灯下有一个卖二手家具的商店。商店面积不大,却很狭长,里面堆满了各种衣橱碗柜。一眼望去,满眼都是桌子腿,数不清有多少旧桌子。一面高高的穿衣镜立在其中,就像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中的一镜湖水。还有个孤零零的沙发,不知道被谁遗弃在这儿。可怜的是它身旁的两把椅子和它还不是一套的。走进这条胡同的可不止教授一个人。迎面有一个人正快步径直走来,在教授面前停下了飞快的脚步。
  “你好啊!”那个人问道。他侧身站在一边,一副十分警惕的样子。
  教授看到那个人也停下了脚步,身体侧向一边,肩膀差点碰到墙上。他右手扶住路边的一个破沙发,揣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引爆管。教授依然面不改色,面色阴沉。透过他圆圆的眼镜片,教授猫头鹰般的眼神盯着对面那个人。
  这两个人怎么会遇见呢?这就像是在一个满是宾客的房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唯独这两个人在走廊上巧遇了。对面那个身材健壮的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一把雨伞。他虽然戴着帽子,但是帽子被拉得很靠后,他的大部分前额都露了出来。虽然现在已是黄昏,那个人的前额看起来还是很白净。他有点黑眼圈,但眼神看起来还是十分锐利。他下巴宽宽的,子巴尖上留着长长的玉米须颜色的八字胡。
  “我不是来找你的。”那个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教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身后街道发出的热闹的人声车声现在已经似有似无,几乎完全消失。那个人正是总督察西特。
  “你这是正往家里赶吗?”西特总督察话锋一转,简单地问了一句。
  教授心里感到一阵欣喜: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破坏者,面前站着的警官有着保护社会免受威胁的神圣使命,却也要敬自己三分。教授觉得自己比卡里古拉还要走运。卡里古拉为了满足自己残暴的欲望,要和整个罗马元老院对抗,而他在西特警官一个人身上就看到了他憎恨的一切——法制、财产、压迫、不公。他发现了这些敌人,并且高傲无畏地和他们对抗。为此,教授感到非常自豪。他反而十分高兴撞见了西特警官,这样的碰面让他更加深信自己高人一等、与众不同。
  说起来,这次碰面完全是巧合。那天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西特警官的警局接到了来自格林尼治的第一份电报。从那时候开始,西特警官就没闲着。一周前,他刚刚跟上司保证过这个地阶、无政府主义活动,结果却发生了爆炸案,这让他十分恼火。西特警官当时觉得这种保证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他深知上司的心理,他知道上司想听到什么样的话。他向上司保证,无政府主义者不敢在他的地盘上活动,只要那些无政府主义者敢策划违法活动,警局在24小时内就一定能够得到消息。西特警宫也确实有资本这么讲,他真的是一位很出色的警官。可这一次,他夸下的海口有些大了,有些不该讲的话他也讲了。聪明人都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不过西特警官也不能算是个聪明人。现在的社会瞬息万变,矛盾重重,聪明人绝对不会把事情绝对化。如果西特警官足够机智的话,他能下那种绝对的保证吗?换句话说,西特的上司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要不然,怎么会看不出来西特的愚蠢?西特的上司要是聪明的话就不会提拔西特了。正相反,西特警官一路晋升得十分迅速。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我们想抓他们,我们就能一个不剩地把他们全部逮捕。他们每时每刻的行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西特警官当时是这么说。上司满意地笑了笑。高居总督察这样一个职位,说出上面那一番中听的话也是情理之中,总督察可不是白当的。上司也相信了西特的话,因为他觉得西特所讲的情况符合自己对现状的观察。可无论是西特还是他的上司,都是做官做久了,思考问题的方式难免官僚化,而且他们面临的问题不是理论问题,而是一个现实问题。在现实中,警察和策反者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说不好在哪一点就出了差错。所以,纵使计划得再周密,也会有疏漏的地方。某些疏漏可能是意想不到的,可能是某个地点没有监视到,可能是某段时间出现了空白。就算警察对一名无政府主义者监视得再严密,也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会完全从警察的视野中消失。而无政府主义者正是利用这段时间进行活动的(例如制造爆炸)。可惜,上司太坚信自己天下太平的直觉了。他没有质疑西特警官的陈述,只是满意地笑了笑。西特警官现在一想起来上司信任的微笑就头痛,他可是处理无政府主义事件的首席专家呢。
  西特警官愁的可不只是回忆起他夸下的海口,那天早上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天,他被紧急叫到副局长的私人办公室,格林尼治事件正是副局长告诉他的。西特警官当时表现得十分震惊。现在回想起自己在副局长办公室里的表现,西特警官懊恼不已。他一直认为,一个人成不成功,不仅要看他做成了多少事,还要看他接人待事的态度方式。他很后悔自己在听到爆炸案的时候感情表示过于明显,他觉得不应该让副局长看出来自己的难以罝信。副局长大声读出了电报上的内容,读完后把电报往桌上一扔。西特警官两眼瞪得圆圆的,一直高呼“这不可能”。副局长什么也没说,就用手指戥了戳桌上的电报,西特警官自然无话可说。副局长的手指虽然是戰在纸上的,西特却感觉像是压在他背上一样,而且是无法承受的重量。西特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我现在能说的是:我们的人,绝对没有参与到这起爆炸案之中。”
  西特是一个很好的侦探,他坚守自己的职业道德,也很正直。但他现在的分析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名声,自己最好还是谨慎再谨填,周到再周到,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抓到把柄。不过,他十分担忧会有外人插手这次爆炸案的调査,要是那样的话,想保住名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干警察的和其他行业一样,就怕有外面的人插手,一插手准有麻烦。刚才副局长读电报的语气就够让他紧张不安的了。
  自从吃了早餐后,西特警官就再没有吃任何东西。
  西特警官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去现场进行调查。公园里的雾气还没散,西特警官吸进去了不少凉气,他觉得很是不舒服。随后,他又去了停放爆炸者尸体的医院。等格林尼治的调查结束的时候,西特警官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警官毕竟不是医生,西特会习惯查看一块一块血肉模糊的尸体呢。盖尸布掀开的一瞬间,西特警官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震惊了。
  尸块下面还垫着一张防水布,就像是铺了一张桌布一样。防水布的四个角向上卷起。尸块中还混杂着一些衣服的碎片,零零碎碎的也是大多被烧焦,血迹斑斑。乍一看,还真像食人族的大聚餐。能勇敢地直视这一切而不吓得直往后缩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坚定。西特警官是警局里最出色的警察,他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切并没有退却。不过,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他也没有走上前去细看。一个穿着制服站在一旁的当地治安官斜眼看了看西特,然后说道:“全在这儿了,这就是那个人。被炸得血肉横飞的,想找齐还真是费了不少事。”当地治安官说得轻描淡写。
  爆炸发生后,这个治安官是最先赶到现场的。他又讲了一遍当时看到的场景。他说,虽然当时有雾,但爆炸的光芒就像一道亮眼的闪电。他当时正和威廉国王大街酒店的看门人说话,即使隔了那么远,爆炸的热浪也让他感到浑身刺痛。他飞快地往格林尼治天文台的方向跑,“我当时两腿都不听使唤了,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他重复了两遍。
  医院的管理者和另一个人把防水布掀起来的四个角打开,西特警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俯身近看。桌上放着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就像是把从肉店还有碎布店买回来的东西混在一起一样。西特警官吃力地从面前这一堆东西中搜索着线索。
  “你用铲子铲了?”西特警官问道。他看到面前混合物中有零散的沙砾和树皮,还有一些碎得像针一样的木料。
  “他被炸得到处都是,我总得弄到一块去吧,”那个当地治安官冷静地说,“当时我让一个警卫员帮我去拿铲子,后来他听到我铲地的声音,两腿软得站不起来,一直扶着树,脸色白得吓人。”
  西特警官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他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他必须努力压制着恶心的感觉。炸弹的威力太强了,一个完整的人体转眼间变成了一堆难以分辨的肉块。西特警官不禁觉得,这真是太残忍了,尽管他十分清楚,爆炸的那一瞬间就像是闪电一样迅速。所以,对那个人来讲,死亡是一瞬间的事,根本没有经历什么痛苦。然而,一个人没有经过什么痛苦,身体却能分解成那么多块,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西特不是生理学家,更不是什么玄学家,他只是比较有同情心,也是因为恐惧,他对时间有不同的理解。什么叫瞬间?他想起来以前在杂志上读到过,人在醒来之前那一瞬间会做又长又恐怖的噩梦,一个溺水者在挣扎垂死之际眼前会快速地浮现出他一生的场景。西特觉得,生命真的充满了太多的难解之谜,有时候数十年的痛苦和折磨只在瞬间就能结束。西特警官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前的这一堆尸块,就像是一位斤斤计较的顾客在肉铺里仔细挑选让他最满意的晚餐材料。西特是一位训练有素的侦探,他十分敏感,不会错过一丝线索。治安官站在旁,断断续续地给西特警官提供一些信息。
  “他长着金头发。”治安官说,“一个老妇人向我扪巡佐的人报告说,她看见一个金头发的人从梅兹山车站出来。火车开走的时候,她看见两个人从车站出来。”治安官说话很慢,“她不知到这两个人是不是一起的,也没太注意那个身材高大的,但她留意了一下另一个白白净净、身材瘦削的年轻人。她说那个年轻人手里拿了一个油漆桶。”
  “你认识那个老妇人吗?”西特警官问道,眼睛仍然盯着那堆尸块,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位素未相识的治安官聊这么多。
  “认识。她是一个酒吧老板的保姆,有时也去打扫帕克广场的教堂。”治安官严肃地说,他又瞥了一眼桌子,然后突然说道,“这就是他了,我全都弄回来了,一点儿不剩。他确实挺瘦小的。你看他的脚,在那儿。我先找到了他的一只腿,然后又找到了另一只。整个人被炸得到处都是,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捡。”
  治安官觉得自己能把尸体收集得那么齐全也兑是不容易,他满意地笑了笑。他的脸圆圆的,笑起来像个婴儿。
  “我有一次还绊倒了,”他坚定地说,“我当时正跑着,一下子绊倒了,还磕到了头。到处都是被炸飞的树根,我就是被树根绊倒的。他拿的那个东西肯定就是在他怀里爆炸的,我是这么想的。”
  这个死亡的人到现在还身份不明,这让西特警官伤透脑筋。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理会治安官给他提供的这些消息,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顺藤摸瓜,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干他这行的人本来好奇心就重。他非常想在大众面前揭晓死亡者的身份,这样更能证明他他的警局的工作效率。他一直是个忠诚的人民公仆。现在看来,想快速揭晓死亡者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一切线索都被炸作粉碎了,毫无利用价值。西特警官看来看去什么也没看出来。就觉得这种死法太残忍了。
  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西特警管伸手拿起一块血迹最少的碎布。那是一条丝绒布,下面还连着一块深蓝色的三角布料。他把碎布拿到眼前近看。治安官又开始说话了:“是天鹅绒的领子。那个老妇人竟然能够看出来是天鹅绒的领子。她当时就跟我们说那个年轻人穿着深蓝色大衣,领子是天鹅绒的。他就是那个老妇人看到的年轻人,不会有错。你看我找得多全,连领子都找回来了。我敢说,只要是他身上的东西,就算只有邮票那么大,我也全都找到了。”
  西特警官压根儿没有听进去洽安官的话。为了更好地看清布料。他走到房间的窗户旁,背对着房间,聚精会神地检査着布料。突然,他伸手一拽,把下面的三角形布枓扯了下来,迅速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了。他转过身,若无其事地把天鹅绒领子放到桌子上。
  “盖起来吧。”西特警官指示房间里的人。他们朝他敬礼,他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快步走了出去。
  西特警官不一会儿就坐着火车来到了城镇。他独自坐在三等包厢里,思虑重重。他扯下来的那块布料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