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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酒托
　　　　气氛沉闷的聚会之后，柳莞虽学不来沈月的圆滑，倒也不在明面上处处针对杨晨，至于什么原因，杨晨懒得揣测，柳莞和他注定是不会有太深交集的两类人，自然没必要深究。
　　　　大学的悠哉生活继续。
　　　　日复一日，杨晨貌似悠哉，私下里很忙。
　　　　要应付学业，要应付纳兰彤彤，要暗中关注明珠集团，甩手掌柜不等于不闻不问，忙忙碌碌倒挺充实，301宿舍最忙的人其实不是他，是姜耀，这个性格阴沉的山里娃一门心思奋发图强。
　　　　301其他人则同杨晨一样，保持考试不挂科就好的散漫步调。
　　　　十一月底，西京迎来入冬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使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格外兴奋的纳兰彤彤，大清早跑到经管院二号宿舍楼下，喊杨晨去堆雪人，搞得杨晨哭笑不得，换衣服下楼。
　　　　韩磊紧随老大出门。
　　　　这小子最近常唠叨聊了个美女网友，恩爱的不行，今儿周末，一反常态不睡懒觉，被杨晨看出问题，下楼的工夫，逼问出这猥琐家伙原来去见美女网友，怪不得在卫生间照镜子足足半个钟头。
　　　　“还真有漂亮妞儿上你这条贼船，看来你小子真要走桃花运喽。”杨晨瞧了眼韩磊手机里的美女照片，笑着调侃。
　　　　见网友，稀松平常的事儿。
　　　　杨晨没觉得有啥问题，更不会像姜耀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说白了，是嫉妒。
　　　　显摆完美女网友靓照的韩磊得意洋洋道：“老大，虽然比不了你，但我现在也练出一身腱子肉，阳刚魅力十足，征服个把美女游刃有余。”
　　　　“但愿如此。”
　　　　已经出了楼门，杨晨不再和韩磊扯淡，径直走向漫天飞雪中跺着脚捂着脸蛋儿的纳兰彤彤。
　　　　“大哥，大嫂，你们玩好，俺妞去了。”韩磊风骚地朝杨晨纳兰彤彤挥挥手，一溜小跑，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晨和纳兰彤彤相视而笑，两人眼中的韩磊就一活宝。
　　　　“走，咱俩去体育场堆个大大的雪人。”纳兰彤彤兴奋道，凝望着杨晨的美眸闪着小星星，不知期待堆雪人的快乐，还是渴望在雪中与杨晨闹腾玩耍的浪漫。
　　　　杨晨瞧小妮子手上的毛线手套，好看是好看，但不扛冻，他笑道：“你这双手套，还堆雪人，雪人没堆起来，你的小手差不多冻伤了，我回宿舍给你取双皮手套，你在宿舍楼过道里等我。”
　　　　杨晨拉着纳兰彤彤走入宿舍楼，小妮子心暖暖的，甭提多幸福。
　　　　平时男生宿舍管理不如女生宿舍严，女生偶尔进来呆会儿绝对不成问题，哪想今天出了意外。
　　　　杨晨带纳兰彤彤走入宿舍楼，刚到值班室前面的过道，一个突兀呵斥声吓纳兰彤彤一跳。
　　　　“谁让你带女生进来的？！”
　　　　值班室走出一人，气势汹汹，正是周末在经管院二号宿舍楼值班的宿管科老师，四十多岁的刻板中年男人。
　　　　“老师，我上楼取点东西，让她在这儿呆会儿，外边冷。”杨晨尽量放低姿态说话，换来的却是不近人情的两个字，不行！
　　　　“老师，她们女生登记一下不是可以在男生宿舍楼停留吗？”杨晨耐着性子问。
　　　　“我说不行就不行。”宿管科这位横眉立目的值班老师吃了炸药似的蛮横，杨晨微微眯眼，动了怒意。
　　　　“杨晨，你自己上去，我在外边等你，不冷。”
　　　　小妮子轻轻拽了拽杨晨，转身走出宿舍楼，杵在茫茫雪地中，笑盈盈望着过道内的杨晨，她没开车，杨晨的车也停在她住的地方，毕竟把车放宿舍楼前太招摇，不是回事，无处可去的她就这么挨冻。
　　　　杨晨顾不得跟不近人情的宿管科老师扯皮，狂奔上楼返回宿舍，从柜子里翻出双多余的皮手套，往窗外瞧了下，纳兰彤彤孤零零站在雪地里，傻傻等着，看的他格外揪心，迅速飞奔下楼。
　　　　他很久没这么心疼一个女孩。
　　　　此时此刻，他非常清楚，纳兰彤彤终于打动他。
　　　　他途径值班室，猛地停步，隔着值班室玻璃窗遥指那不近人情的宿管科老师，撂下句话“我女人要冻出个头疼脑热，您也甭想舒服。”
　　　　“说什么，你叫啥？！”宿管科这位男老师跳出值班室大声喝问，若非杨晨猛回头望来的眼神太吓人，他绝对把杨晨拎回来劈头盖脸训斥。
　　　　杨晨。
　　　　这位宿管科老师听杨晨名字耳熟。
　　　　搜肠刮肚想起一个经常跟宁大学联叫板的刺头学生，据传这学生背景高深莫测，警察奈何不了，社会上混的一些人喊他晨哥。
　　　　中年男老师想着宁大学生间种种关于杨晨的传闻，不由自主心虚，但仍色厉内荏地瞪了眼楼外的杨晨才善罢甘休返回值班室。
　　　　宁大体育场。
　　　　打雪仗的学生不少，比别处热闹的多。
　　　　杨晨和纳兰彤彤堆雪人，堆着堆着两人互相打闹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从懂事那天内心背负太多沉重的杨晨很少像今天这样，宛如孩子般放纵嬉闹。
　　　　两人闹腾到吃午饭，大冷天竟然出了一身热汗，纳兰彤彤正要搂着杨晨来张手机自拍照，然后去吃午饭。
　　　　一阵手机铃音不合时宜响起。
　　　　杨晨笑的无奈，摸出手机，是韩磊打来的，他接通电话调侃问：“你小子怎么啦，是没带套套还是忘了买伟哥？”
　　　　“老大，借我两千块钱。”
　　　　“出事儿了？”
　　　　杨晨察觉不对劲儿，电话那头韩磊支支吾吾说是，似乎说话不方便，杨晨马上道：“那我给你把钱送过去，你告诉我地址。”
　　　　韩磊说了地址便挂断。
　　　　“老公，有事儿？”纳兰彤彤好奇问。
　　　　“韩磊那小子指不定偷鸡不成，蚀了把米，我过去瞧瞧。”杨晨说走就走，送纳兰彤彤回住的地方，顺便开车离开宁大。
　　　　他顺着韩磊给的地址，七拐八绕来到金海路附近一条巷子里的咖啡厅，停车观察，不起眼的两层门面，时不时有一对一对男女进出。
　　　　他瞧出端倪，冷笑，推门下车，走入咖啡厅，两个操辽东口音的男服务员横眉立目拦住他，他说给同学送钱，两人才半信半疑放他进来，找到韩磊的时候，这小子蔫了唧窝在二楼包房的沙发卡座上，对面坐了个漂亮女孩，正漫不经心玩手机。
　　　　“怎么回事？”
　　　　杨晨转脸问尾随身后的几人，几人不像服务员，也不像保安，其中一个相貌颇凶的男人道：“他点了单，钱不够。”
　　　　“这桌东西多少钱？”杨晨目光掠过桌上酒水果盘，正常情况下这些东西超不过三百，结果对方张口要三千。
　　　　三千？
　　　　杨晨乐了，彻底明白韩磊遇上什么事。



第七十二章　恶霸
　　　　酒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职业，大有席卷全国之势，也怪男人总爱用裤裆里的玩意思考，活该被色字头上那把刀狠狠的宰，可韩磊是杨晨舍友兼哥们，他这301老大的胳膊肘没法往外拐。
　　　　何况这家咖啡厅宰人太狠。
　　　　“三千，不贵嘛。”杨晨说着话坐到韩磊身边，瞧着对面的女孩，女孩不自然地瞥向包房门口几人。
　　　　“拿你们的酒水单来，我再多点些东西，三个人，桌上这点东西不够。”杨晨这话一时搞的在场几人不知所措。
　　　　这人是傻子，还是别有用心？
　　　　几人面面相觑，那个相貌颇凶的男人打量杨晨片刻，阴森笑道：“六子，把单给他，让他点，还能在这儿吃霸王餐不成。”
　　　　后边有人答应一声，将酒水单递入包房，递到杨晨面前，杨晨翻着酒水单，笑意更浓，一罐可乐五十，一碟瓜子五十，小份果盘一百八十八，红酒愈发贵的离谱，随便一瓶杂牌货七八百上千。
　　　　这破地方的消费水准力压国内一大票五星级酒店。
　　　　杨晨扭头笑着调侃韩磊“你小子被美女冲昏头了，这么贵你也敢点？”
　　　　“老大，我刚才点东西的时候不是这张单。”韩磊哭丧着脸解释，老大杨晨坐身边，他踏实多了。
　　　　有老大在，天塌了他无所畏惧。
　　　　“其实人家姜耀昨天说的对，美女身边啥时候少过男人，哪有闲工夫跟你通过网络勾勾搭搭，你既不是富二代，又不是官二代，更不是太子党，漂亮妹子贴上来，肯定有问题。”杨晨忍不住说教韩磊，说了两句就打住，事已至此，说这些为时已晚，他指着酒水单上单价一千八的红酒，道：“这酒给我上五瓶。”
　　　　杨晨的话惊呆对面漂亮女酒托。
　　　　五瓶酒上来开了瓶，就得付钱，这笔不菲提成还算不算她的？这个时候，女孩仍琢磨提成，竟没察觉来者不善。
　　　　韩磊一改刚才萎靡状态，兴致勃勃拍桌子喊快点上。
　　　　“六子，上酒。”相貌凶悍的男人驻足包房门口不甘示弱，通过酒托女的短信知道韩磊是宁大学生，后赶来的陌生青年虽然气质不俗，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大学生，俩大学生能掀起多大风浪。
　　　　他从东北那疙瘩来西京捞偏门有些年，认识不少本地混混，又和金海路派出所所长交情匪浅，否则这家专门坑人的咖啡厅早关门大吉，自诩算不得大人物，但肯定对得起恶霸的叫法。
　　　　五瓶红酒放在餐桌上，并全部启开。
　　　　“兄弟，结账呗，我们这儿现点现结，加上之前的三千块，你一共消费一万二，现金还是刷卡，你自己选。”凶悍男人把个无线pos刷卡机放桌上，满脸阴笑瞧着杨晨和韩磊，觉得吃定这俩人。
　　　　“让她给我把桌上这前前后后七瓶红酒全喝下去，我就结账，一毛钱不会少。”杨晨慢条斯理点燃一支烟，似笑非笑环视酒托女和堵着包房门这几人，丝毫没有深陷险地的觉悟，气笑了堵门的几个汉子。
　　　　“你他妈装啥装，以为拍电影呢，麻溜结账。”凶悍男人身旁一尖嘴猴腮青年叫嚣同时，跨前一步，伸手去戳杨晨脑门。
　　　　杨晨冷笑，略微往后靠，抬手拿住这货手腕，往里一带，尖嘴猴腮的青年犹如无根浮萍，惨兮兮趴桌子上，还没反应过来，杨晨抓起桌上玻璃烟灰缸，毫不拖泥带水地拍中他脑门。
　　　　烟灰缸碎裂。
　　　　尖嘴猴腮的青年闷声不响出溜到桌子下，血流满面，不省人事。
　　　　坐杨晨对面的女孩失声尖叫，向后蜷缩身子，终于知道害怕，她斜对面的韩磊不是第一次看老大杨晨动手，但这次距离最近，冷静，狠辣，干脆，从杨晨简单动作中显露，带给韩磊最直观的视觉冲击。
　　　　杨晨半眼不瞧趴伏脚边的家伙是生是死，转脸吐着烟雾，若无其事对凶悍男人道：“叫她喝酒。”
　　　　凶悍男人哑口无言。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还算有些打架斗殴经验的他，从杨晨出手的迅猛和纹丝不动的淡定表情，意识到遇上硬茬儿，制止身后几人冲入包房，凝视杨晨，表情阴晴不定，道：“小兄弟，打人犯法啊！”
　　　　“你也配跟我谈法律？”杨晨斜眼藐视凶悍男人，满脸鄙夷。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凶悍男人怒火中烧，大概忌惮于杨晨狠辣身手和强悍气势，没来硬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黎所，您快来瞧瞧，有人来我店里闹事，吃东西不结账还打伤我的人。”
　　　　包房内三人，包房门口围着五六人，这么一直僵持十多分钟，直到一个牛逼哄哄声音传来“武老板，什么人来你这儿闹事，吃东西不给钱还打人，我倒要好好瞧瞧，大白天的，眼里有没有王法。”
　　　　杨晨听声音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凶悍男人赶紧让开包房门口，点头哈腰给来人递上一支烟，原来是金海路派出所的警察，警察现身，酒托女有些紧张，不敢抬头，韩磊同样忐忑，这是多数普通人对强权与生俱来的敬畏。
　　　　“就这俩小子，我的人还昏迷不醒。”
　　　　凶悍男人愤慨地指了指杨晨韩磊，又指了指桌子下的倒霉家伙，瞧杨晨时，阴狠略带点得意的眼神，似乎说你小子等着倒霉！
　　　　杨晨微微仰脸。
　　　　这时带头的警察也瞅向杨晨。
　　　　四目交投，杨晨乐了，笑容玩味，眼神戏谑，带头的警察却一愣，继而蔫儿在原地许久，结结巴巴道：“呦，是，是您啊，这…这真是太巧了。”
　　　　黎强。
　　　　金海路派出所所长。
　　　　前些日子差点阴了杨晨。
　　　　杨晨自然记得他，怪不得听声音耳熟。
　　　　“确实巧，黎所长业务范围挺广的呀。”杨晨话里有话，黎强脸快绿了，他当然知道姓武的这家店怎么回事，只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偶尔出来镇镇场面，哪想会遇上杨晨。
　　　　姓武的男人傻眼。
　　　　如此情形，再看不出点端倪，他混个什么劲儿。



第七十三章　比恶人更恶
　　　　自觉着搬来强大靠山，结果发现这靠山在对手面前脆弱到不堪一击，这种巨大心理落差往往叫人措手不及，譬如此时的武姓男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几近扭曲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小兄弟，哥哥有眼不识泰山，甭往心里去，今儿这顿哥哥请客。”姓武的男人忙满脸堆笑套近乎，变脸比翻书还快，逗乐看好戏的韩磊。
　　　　老大真牛叉！
　　　　韩磊心里感叹的同时，寻思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活的如此精彩。
　　　　“谁和你一家人。”杨晨冷笑驳斥，搞得武姓男人不知所措，尴尬转脸瞅黎强，意思想让黎所长说和说和，黎所长哪愿意瞎参合，万一把自己搭进入就玩完了，刻意不看姓武的男人。
　　　　“您忙，我有事儿先走了。”黎强说完，见杨晨朝他摆摆手，暗松一口气，不管武老板表情多么难看多么幽怨，毅然决然转身走人。
　　　　“黎所长，我送你一句话，照这么下去，你这所长快当到头儿了。”
　　　　杨晨不温不火一句话刺激黎强心惊肉跳，搞不懂杨晨话里的意思，转回身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最终尴尬笑了笑，带着那天差点对杨晨动手的哼哈二将，狼狈离开。
　　　　金海路派出所所长走的如此狼狈。
　　　　武姓男人的心七上八下，杵包房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杨晨没瞧他，指了指对面女孩，漠然道：“你干这个是挺缺德，但不容易，把酒喝完，我不为难你，让你走。”
　　　　女孩唯唯诺诺点头，不敢不喝。
　　　　七支750毫升红酒，怎么往下喝？即便矿泉水，也喝不了这么多，何况是酒，出来混，迟早得还，女孩心一横，慢慢往肚子里灌，三瓶下去，胃涨的难受，想呕吐，见杨晨仍然一瞬不瞬盯着她，她哭了，边哭边拿起第四瓶红酒。
　　　　包房门口的男人们默默观看。
　　　　这时候这帮老爷们一言不发，仿佛事不关己。
　　　　让一个女孩出来顶缸，往死了喝，算哪门子爷们，杨晨鄙夷一帮男人的同时也没同情女孩，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教训不够刻骨铭心，未必悔改。
　　　　杨晨心硬如铁。
　　　　曾经的亡命生涯使他面对敌人从不手软，不论男女。
　　　　倒是差点被坑掉四个月生活费的韩磊不忍心了，求情“老大，你看她没少喝了，就绕她这次。”
　　　　杨晨扭脸瞪韩磊，瞪得这厮缓缓低头不敢继续啰嗦，杨晨才对几近呕吐的女孩说：“我兄弟求情，我就饶你这次，去。”
　　　　女孩如蒙大赦，跌跌撞撞走出包房，刚到门口，再也坚持不住，弯腰呕吐，韩磊条件反射似的，嗖地蹿出包房，去搀扶女孩，并扭头对杨晨说：“老大，红酒后劲大，她喝多了，万一出点意外，麻烦，我送送她。”
　　　　杨晨被韩磊这犊子一本正经的模样气乐了，暗骂死性不改，韩磊搀扶女孩走远，他目光转向包房门口几个男人，他坐着，这些人站着，像下属等候训斥。
　　　　“以后别这么干了，给儿孙积点德。”
　　　　杨晨漫不经心瞧了眼武姓男人，起身打算离开，或许武老板觉得今天面子丢到家了，想挽回一点点，插话道：“兄弟，你没啥损失而且我还破费不少，这事儿翻篇儿呗，至于我怎么干，就不劳兄弟你操心了。”
　　　　杨晨闻言猛地皱眉。
　　　　有些傻x总是给脸不要脸。
　　　　武老板见杨晨脸色不善，骑虎难下，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黎所顾忌多，怕您，我们是敬您，如果您逼的急，兔子还咬人呢，更别说我们这帮辽东爷们，就算您厉害，把我们这帮人全干倒，弄死弄残，您也没好，医药费少不了，照样吃官司，您说对不？”
　　　　“吓唬我？”
　　　　杨晨似笑非笑反问，旁人看不出喜怒。
　　　　从小到大类似的言语，他听了太多太多，早已麻木，仍安然无恙活着，因为他凶恶一面，比恶人更恶。
　　　　“好之为之。”
　　　　杨晨拍了拍武老板肩膀，意味深长，而后悠然离开。
　　　　武老板撇撇嘴，觉得黎所长忌惮的青年不过如此，早知道这么好打发，刚才何必那么低三下四、战战兢兢。
　　　　“黎所长这领导当的，真憋屈，啥人都怕。”武老板阴阳怪气嘲讽黎强，身边人会心微笑，他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