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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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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识久看着地上躺着的顾小毛，脑子里突然有些空白。
明明是最欺软怕硬的，明明是最奴颜媚骨的，却在最不该硬气的时候拼了命。
手有些颤抖的抱起顾小毛，挺小的一团趴在怀里，眼睛半耷拉着，整个身体止不住的抖。
送到最近的宠物医院的时候，毛团子只吊了半口气，吐息也越发的微弱。
不停地颤抖，身体随着哈气不停的起伏，痛苦到不行的样子。
“都这样了，活不成了。”兽医摇了摇头，“另外养只吧。”
“再试一下不行吗？”顾识久突然觉得很无力。
兽医看了他一眼，“我建议安乐死。”
被注射的顾小毛却固执的不肯闭上眼睛，艰难的呼吸着，四肢不停的扑腾两下后，才逐渐不动了，静静的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谢谢。”顾识久僵硬的道了谢，捞起身体还温热的顾小毛。
顾识久沉默的回家，路灯下再也没有一个左转右晃的半长影子。
将顾小毛安置在那个破旧的盒子里，顾识久用毯子给捂严实了，一如往常的和他道晚安。
“晚安，明天见。”
顾识久有些疲惫的回了房间，很快沉入了梦境。
客厅里，顾小毛本应没有生命迹象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清晨阳光正好，好似是一切负面情绪的救赎，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顾识久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刺眼的光线，有些怔愣。
嘴角微微勾了勾，顾识久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
卧室门刚一打开，顾识久却吓了一跳。
本应放着顾小毛的窝的地方躺着一个全｀裸的少年，那个破烂的纸盒子早就已经牺牲在了少年的体重下，破碎的摊着。
少年白｀皙的皮肤上好几处淤青，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顿，雪白的发丝上沾染了灰尘和一些可疑的红色凝结物。
“顾…小毛？”顾识久疑惑的探询，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不可置信。
地上的少年像是听到声响，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黑黑的眼珠子错也不错的看着顾识久，黑色的瞳眸瞬间绽放出炫目的光彩，满脸都写着欣喜俩字。
这蠢样错不了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顾识久蹙着眉，走近看了看顾小毛赤｀裸的身体，手指轻轻触到淤青，重重一按。
“嗷！”顾小毛委屈的出声，嗓音有些哑。
“疼吗？”顾识久松手，仔细察看了下抿了抿唇，“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顾小毛这幅形象出门保准会有人民群众报警，然后被关局子里训一顿。
顾识久翻箱倒柜好一会才找到自己以前的衣服，往顾小毛身上一套刚刚好，白衬衫加牛仔裤，青春的气息分为逼人。
顾小毛乖乖的任顾识久摆弄，自觉地伸手被他牵着，但顾识久刚一迈步，顾小毛的腿就软了下去。
顾识久一回头，发现顾小毛整个人趴伏在地上，没被顾识久握住的手就杵在地上支撑跟在后面并用着两条腿走的很娴熟。
“…”现在说这少年不是顾小毛他都不相信。
“起来。”顾识久命令，“站起来。”
顾小毛少年还是四肢着地，看着顾识久轻轻的说了句，“嗷？”
“…”顾识久蹲下去抓住顾小毛的两只手把他拉起来，让他立好，“站好。”
顾小毛两条修长的腿抖得跟筛子一样，有些无措的看着顾识久，两只手紧紧的攥住顾识久的手。
顾识久微微松开手，少年站的有些勉强，伸手轻轻推了顾小毛一下。
两条腿几乎是瞬间就软了下去，顾小毛两手在空气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
膝盖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伴随着顾小毛委屈兮兮的一声惨叫。
顾识久算是服气了，蹲下｀身让顾小毛趴在自己背上。
然而到了医院顾识久才知道麻烦了。
这家伙死活不愿意放开自己，更别提自个被带去做检查。
“顾小毛，放开。”顾识久一根根的掰顾小毛的手指，手指指骨用力的都有些发白。
顾小毛仍然纹丝不动的死死扣住，甚至隐隐有更加用力的倾向。
顾识久被他捏的有些疼了，语气更加冷硬，“放手。”
顾小毛狠狠的看着顾识久的脸，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偏执的情绪。
僵持不下，顾小毛最后被注射了麻醉剂。
顾小毛被抬进去的时候，一双漂亮的杏眼里满是红血丝，嘴里发出嘶哑的怪叫，表情都快要狰狞。
顾识久走近摸了摸他的头，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轻声安慰道，“毛毛乖，马上就出来。”
少年看着顾识久的脸，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乖乖闭上了眼睛。
检查结果很奇怪，顾小毛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片子里的骨骼内脏完好无损。
顾小毛委屈的躺在床上，一双杏眼红红的，双手却是死死的抱住顾识久的胳膊，任何一个人接近他都下意识的会朝顾识久的怀里缩去，嘴里发出嘶嘶的气声。
“没有致命伤？”顾识久问着医生，手指插在顾小毛的发间，一缕一缕的捋顺。
“没有。”医生看着顾识久怀里的少年，视线有些探究。
顾识久沉默一下，把顾小毛背在背上，“我弟弟脑子有点问题，怕生，我这就带他回去，谢谢医生。”
顾小毛的身形相当于十五六的少年，一张小脸上一双杏眼滴溜溜转圆了，就脸部来看是显得蛮精致的。
可是体重是真的很重，这简直算是未解之谜。
顾识久懒散久了，背着这么大个男人来回跑确实有些吃不消，爬楼梯都爬的有些腿软，腰都酸的很。
一进门顾识久就直接把顾小毛丢在沙发上，自己就往旁边一倒，解开自己衬衫的两颗扣子散散热。
白发的少年怔怔的看着顾识久解开的扣子里露出的两撇锁骨，那一片肌肤因为发热而变得微红，有细微的水雾覆在上面，顾识久的气息浓郁的充斥在自己的鼻间。
顾小毛好奇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胸口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不停，俊秀的脸绯红一片，额上有细小的汗珠，唇色鲜艳的像要绽放的花。
“你怎么那么重…嘶——你干嘛！”
顾小毛突然压在他身上，脸凑得极近，黑色的瞳仁定定的看着顾识久，半天从喉咙里发出来一丝嘶哑的声音，“嗷？”
“你起开。”顾识久觉得自己快被压死了，呼吸都快呼吸不过来了，脸憋得更红，耳朵都变了颜色。
顾小毛视线下移，整个人都定住了，突然就抽风似的趴过来。
“顾小毛！”顾识久用力推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想从旁边抽出身来。
顾小毛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细细品味刚刚舌上的触感，咸甜带着些微凉。
锁骨那一片的皮肤的颜色似乎因为舔舐而变得更加诱人。
“嗷…哈…”顾小毛从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视线却仍是死死的锁住顾识久的锁骨。
顾识久右手食指中指微勾成爪状，重重敲在顾小毛的脑袋上，“想啃骨头也别咬人，蠢狗。”
“嗷！”顾小毛往后一缩，捂着自己脑袋小心的看着顾识久的脸色。
“说人话。”顾识久又弹了一下顾小毛的脑袋。
顾小毛捂着脑袋茫然无辜的看着他，眼里还有些委屈。
“哥哥。”顾识久指着自己，眼睛盯着顾小毛缓缓诱导，“跟我一起念。”
顾小毛看着顾识久嫣红的唇不停的张合，咽了口口水。
“你饿了？”顾识久琢磨这小子是真饿着了，忙起身简单炒了份蛋炒饭。
米饭的味道很香，勾得顾小毛看着顾识久不停咽口水，满眼满脸都是渴望的神色。
顾识久摸摸顾小毛的头，浅笑道，“呐，你念准了，就给你吃，跟我念。”
顾小毛黑黑的眼珠子在顾识久和蛋炒饭之间转悠，喉头还在滚动着。
“哥哥。”顾识久诱导着少年。
“的…的…”顾小毛发音很艰难。
“哥哥。”
“的的…”
“不是的，是哥。”顾识久做着唇形，“呐你看，舌头不要抵着上面，呐，再来，哥——哥。”
“嘎嘎…”
“…”顾识久沉默了，开始思索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特别蠢。
顾小毛看顾识久不说话，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顾识久，又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嘎嘎。”
“把嘴巴给我卷一点，别张那么宽，这样，哥哥。”顾识久的脸色被这第二句嘎嘎雷得一片青白。
“锅锅…”
顾识久耐心快要告罄了，“哥哥，最后一遍，哥——哥——”
“锅——锅——”
顾识久放弃了，拿过一边的蛋炒饭，放在顾小毛面前，“吃。”
顾小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识久，准备直接伸手去抓，刚伸到碗里还没碰到饭就被顾识久一巴掌打开了。
“用勺子。”顾识久抓住顾小毛的手再捏住勺子，舀了一勺米饭塞到顾小毛的嘴里，“张嘴，嚼，吞。”
顾小毛有些噎，呛了几下才咽下去。
“自己吃。”顾识久松手看着顾小毛。
顾小毛不安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勺子，默默的用勺子扒着碗里的饭。
“我是哥哥，记住了吗？”
正扒饭扒的正欢的顾毛毛脑袋一抬，迷茫的跟着念了一句，“我四锅锅。”
“我是哥哥。”顾识久想要纠正这蠢家伙。
“我四锅锅。”顾毛毛又跟着念了一遍。
“你是弟弟。”顾识久想揍人了。
“妮四弟弟。”
“擦。”几乎从没骂过人的顾识久今天恁是被这家伙憋出一句脏话。
“擦。”顾毛毛也跟着念了，偏偏这句，音准，语气的表现的非常恰到好处，模仿得简直惟妙惟肖。
顾识久不说话了，只沉默的看着顾毛毛同志，表情很是严肃。
顾毛毛也感觉出自己似乎犯了什么错，可是他分明都读了啊，他分明就很努力了啊。
可是这个人的脸色就是很不好。
为什么呀。
顾识久把顾毛毛吃完饭的碗丢在厨房的水槽里，出来就看到顾毛毛在咬着自己的衣服，顾识久觉得自己最近脑仁疼的越发频繁了。
顾毛毛同志感受到顾识久盯着自己的视线不禁打了个哆嗦，埋着头一付乖乖认错的模样。
顾识久走过去，微微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把他嘴里的布料扯了出来。
顾识久看着那湿哒哒的衣角，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你不习惯，可是不舒服也要穿着知道吗。”
顾毛毛委屈的瞅着顾识久，不管不顾的直接就往顾识久身上蹭，还伸舌头舔了舔顾识久的鼻尖，自从他变成这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顾识久对他这么温柔的说话。
顾识久抽出张纸巾擦了擦鼻子，敲了敲顾小毛的脑门，又捏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看着那一脸的无辜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蠢汪啊。”
顾小毛挨过去胳膊紧紧抱住顾识久的胳膊，连脚都想要往顾识久身上缠。
“打住！呐，现在我们来练习走路，你总不能一辈子学不会走路。”顾识久连忙阻止了顾小毛的动作，握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
顾小毛双腿还是抖得根本无法站立，他有些不安的看着顾识久。
“乖，不怕，我们一点点来。”顾识久安抚意味的朝他笑了笑，视线瞟了瞟墙上的钟，“我们这样先坚持一分钟。”
少年努力的撑着，清瘦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个头较顾识久矮了一些，终于在两条腿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被顾识久叫了停，“好，真乖。”
脑袋被温暖的掌心揉了揉，脑袋上的头发乱乱的支着，显得少年整个人有些呆呆的。
“二傻子似的。”顾识久笑着坐了下来。
顾毛毛瘫在沙发上有些痴的看着顾识久笑，自己也跟着扯嘴角，已然忘却自己有些酸软的腿。
顾识久从抽屉里翻出一袋牛肉干撕了一小块喂给顾毛毛。
“张嘴，嚼，多嚼会，嗯，吞。”
顾小毛同志十分听从组织指挥，以至于再次被没有嚼细的牛肉干给噎住，呛得直咳嗽。
顾识久从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喂到顾小毛嘴边，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少年身材劲瘦，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可以摸到脊椎的部分，甚至可以称得上瘦弱的程度。
这可得养好一阵子才养得出些膘啊，顾识久微微拧着眉毛琢磨着。
他这人已经在懒的造诣上已经登峰造极，这小子的出现无疑算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
“再来。”休息了会顾识久再次把少年从沙发上拉起来，少年抿着唇就想要往顾识久身上靠，“站好，这次我们试一次3分钟。”
少年茫然的看了看他，只是僵硬的跟着顾识久学。
一分钟很快过去。
少年的脸上渐渐显现出痛苦的神色，抿着唇，静静的看着顾识久。
顾识久仔细观察着顾小毛的两条腿，修长，但看上去没有丝毫力度，连简单的长时间支撑身体的站立都分为艰难。
第二分钟过去。时间好像流逝的分为缓慢。
顾小毛紧紧攥住了顾识久的手，眼角都有些红，额上沁出了些细小的汗珠，却仍然是紧紧咬着唇不吭一声。
双腿已经抖得跟抽搐似的，时不时出现些较大幅度的颤动。
顾识久淡淡的看着墙上的钟，硬是坚持到那一根分针转正。
“好，虽然离想象的进度还差得远，但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严格的按三分钟来算，顾毛毛已经是超标完成任务。
顾小毛整个身体瘫倒下来，手却还是紧紧的攥住顾识久的手不愿意松开，仰着脑袋看着顾识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顾识久只是默默的撇了他一眼，挣开他的爪子，把他的腿打直，按摩腿部肌肉。
顾小毛见顾识久不理自己有些急了，扯了扯顾识久的衣服，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脑袋上放。
顾识久收回来，顾小毛又抓过去放自己脑袋顶上，一双杏眼急的瞪得跟个筒子大，嘴里也嘶哑的喊着。
“锅…锅锅——”
听到这一声古怪强调的古怪发音，顾识久终是没憋住，噗一下笑了出来。
少年茫然的看着顾识久，按着顾识久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脑袋蹭了蹭顾识久的掌心。
顾识久看着他一副小蠢样，笑容不禁越来越大，笑声爽朗，手掌在少年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被满足愿望的顾小毛仰着脑袋，一双杏眼笑成了一条缝。
给顾毛毛同志洗澡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情。
少年的身体修长白｀皙，有股青涩的韵味，当然并不是说顾识久会对这身体起什么歹念，而是说，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顾毛毛靠在浴缸边，头发因为被水打湿而粘在额头上，认真而专注的看着顾识久。
“要自己学会洗澡。”顾识久给顾小毛同志打好洗发露，开始揉搓他白而软的发。
顾识久懒是很懒，可是伺候人这事可能是天赋异禀，力度不轻不重非常适度，但是顾毛毛同志非常不配合的睁着眼睛，一定要死死的用目光锁住顾识久。
“闭眼睛。”
顾小毛还是那样看着顾识久，眼睛错也不错。
泡沫不小心进了一只眼睛，少年难受的直哼哼，却还是执拗的睁着另一只眼睛委屈兮兮的看着顾识久。
顾识久只有无语的给他用清水冲，又拿了干毛巾给他擦了擦。
“谁叫你小子不听话。”
但这家伙屡教屡犯，根本不知悔改，顾识久给他洗了好几次，不管顾识久怎么劝怎么吼，好说歹说都没用，非得那么望着顾识久。
引得顾识久不禁起床照镜子都琢磨，是不是自己哪长得特别异于常人，但镜子里的脸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也没比别人多个什么神通。
但麻烦的不仅是这一件事，顾小毛根本没有自己穿了衣服的自觉，尤其是上小的时候，双手撑着洗手台，翘着只腿就尿。
那天顾识久回家的时候看到顾小毛屁股上一滩湿的就缩在窗边上晒太阳，一看他回来就往他跟前扑。
少年一靠近顾识久就已经明了那滩湿润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不是存心气我。”顾识久蹲下｀身来捏着顾小毛的脸，来回的搓。
顾小毛开心的把自己的脸往顾识久手上蹭，即使顾识久把他脸都捏红了。
顾识久从屋里拿了把剪刀就在顾毛毛的同志裤裆下比划，他没想让他东方不败，就单纯想给他直接弄成个开裆裤。
破小孩丝毫没有危机感的拿手想去抓顾识久，顾识久无奈的只好把剪刀收桌子上放好，敲了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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