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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不是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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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主人因它出了名;叫孕藏布;是个藏民。”

那人说:“是不是还没有地震就把你埋到土里了?

满草原都知道;一个叫张建宁的河北人买走了它。三百万;是我出的价;朵藏布居然没有还价;太便宜了。

本来是要离开的;心情高兴就留了下来;想在藏獒节上抖抖威风;没想到地震了。幸亏我跟我的爱獒待在一起;你看见了吧;要不是我用身子撑着;砸在下面的就一定是嘎朵觉悟。我是来守着它的;它离开我半步我都不放心;偷獒抢獒甚至杀美的人大有人在。听说东北有一家獒园着火;烧死了十多只上等藏獒。我敢和任何人打赌这火是人放的。展览馆里到处都是易燃的板材。油漆和乱七八糟的装饰;要是谁嫉妒我;放一把火还不容易?快啊;救我出去。”

袁最听着;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嘎朵觉悟;仿佛每一根獒毛对他都是诱惑。嘎朵觉悟也盯着他;凶巴巴的样子后面是掩饰不住的猜测和端详。

那人忍着痛又说:“来参加藏獒节的藏獒我都看了一遍;一个比一个棒;最棒的是一只金獒和一只黑獒;金獒叫哦咕咕;黑獒叫达娃娜。要是没有嘎朵觉悟;我的三百万肯定会砸在它们身上。三百万肯定不够;金獒和黑獒都不到一岁;还长呢;一看那架势你就知道它们将来一定会超过嘎朵觉悟。不;现在已经超过了。我想我参加完藏獒节就回家;筹措了钱再来;一定要把金獒和黑獒搞到我的獒场里。知道河北的西藏风獒场吧?那就是我的家。想不想去看看?我的獒可都是最好的笑。哎哟;疼死我了;我的腿大概断了。快去找人;把上面的东西搬掉;救我;救我。”

袁最说:“先救嘎朵觉悟吧…他发现嘎朵觉悟正在使劲晃动皮质的颈圈;晃动一下铁链子就会响一下;好像在告诉他:铁链子拴系在那人的脖子上。袁最想;怪不得铁笼子的门开着;它却没有离开这里。

他往前跨了一步;试探着在铁笼子的空当里伸了伸手说:“你不会咬我吧?我这就带你离开展览馆。”

那人低下头;把脸埋到铁笼子底部的铁杆上;突然又扬起脸喊道:“不行;你不能先救嘎朵觉悟;不能让它离开我的视线;我在哪里它就必须在哪里。我和它是相依为命的;懂吗;相依为命。”

袁最说:“是的是的;我知道;人和赘就应该相依为命。可是决不能在这个地方;柱子倒的倒。歪的歪;上面的预制板马上就会砸下来。”

那人说:“你先让我出去;我一出去它就会跟上来…

袁最答应了一声:“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冷冷的恶恶的;就像此刻他脑子里的那个念头。念头的出现是碎不及防的;一出现就牢牢控制了他。他打了个寒战;感觉那念头陌生而冰凉;不应该是自己的;便否决似的摇了摇头。但他越想否决;那念头就越强烈;就像闪电之后雷雨的到来一样不可遏制。上帝啊;我怎么能这样想?可是我还能怎么想呢?小时候我看到我喜欢的东西在别人手里;总是想:它为什么不是我的呢?为什么就一定是他的呢?有一天我突然冲着一个孩子喊:“你死去吧…好像终于明白;只要他死掉;他手里的玩具冲锋枪就属于我了。难道这不是真理?当他端着冲锋枪朝我突突突射击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夺过来打死他;或者打死他再夺过来。

只要是战争都这样。人类的战争延续到了每个人的心灵;那是欲望的战争;是我爱我就夺的战争。做一个勇敢向前的战士吧;袁最。伟大的袁最;无毒不丈夫的袁最;从来不信上帝但在关键时刻只要口称上帝就能得到帮助的袁最。

他想起自己为了取得强巴的信任;在强巴家前面的草原上装模作样地天天绕转玛尼石;不断念叨。啼嘛呢叭咪吟…可是强巴好像一眼就识破了;始终不理他;让他的耐力和勇气越来越少;几乎就要消失殆尽了。可见面对信仰装模作样是不灵的;神明不会帮助你。而如果你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而是情不自禁的呼喊;那就不一样了。比如刚才他呼喊。上帝。;就这么一喊;似乎力量和勇气顿时就有了。上帝真好;我跟上帝有个约。什么叫缘分?这就是。他突然非常后悔;我过去也曾在危机时刻喊过上帝;可为什么没有信仰他呢?为什么我没有买一尊上帝的塑像供在家里呢?

他弯下腰去;瞪着嘎朵觉悟;小心冀翼地走进了铁笼子。

嘎朵觉悟吼了一声;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见生人就扑咬。在它被变卖之后;它已经意识到它必须学会容忍生人的靠近。尤其是现在;地震了;需要人来救援了;即使是藏獒也不能逞凶好强了。

袁最安抚地挠了挠嘎朵觉悟的头毛;看它平静了下来;便转身抓住了那人的双肩。他忽地往外拽了一下。

那人疼得惨叫起来:“断了;断了;你把我的腿拽断了。”

袁最阴冷地想:我拽断你的腿干什么;我要拽断你的命。

这样想的时候;他觉得面前这个人迅速地变幻着形状:变成了黑黑的胖子;变成了癫蛤蟆一样的身材和瘩蛤蟆一样叉开的脚;忽又变得那么标致;标致得有些妖冶;妖冶得都称得上明星了。他在心里笑起来;人啊;有时候你不是人;比如你是耻辱;是仇怨;是欲望;是爱与恨的交织体;是害人的鬼。那又怎么样;这样的人还是人;而且是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

我不过是绝大多数人中的一个;我做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倒是那些奇怪的人。他的心蓦地就无比坦然了;好像他不过是做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这件事他不常做;但毕竟只是小事;比如他在自家厨房里宰杀一只活鸡;在草原上宰杀一只活羊。或者;也算是一件大事;但他常干也就无所谓了。是的;常干;常常干;就像有个法官每个月都会宣判一个人的死刑;有个官员每个星期都能收到一笔数目不小的贿赂;有个商人每天都在用坑害消费者的办法获得利润;有个妓女…这有什么呀;干了就干了。这就是人类社会。我在人类社会中走动;上帝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

他迅速看了看四周;看到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他;那是藏獒的眼睛不是人的眼睛;便觉得用不着在乎。

他又使劲把那人往里推了一把;然后抓住了铁笼子上面的铁杆。他发现自己已经观察好了;就是这几根断裂的铁杆支撑着大水箱让那人活到了现在。他动作十分麻利;力气大得让他自己都吃惊。随着铁杆一根根地册开;大水箱一次次地沉降着;最后吮当一声响;全部压了下来。只听那人。哎哟。一声;就再也没有声气了。袁最冷静地摸了摸那人的嘴;觉得还有气息进出;顺手摄起一块落进铁笼子的水泥疙瘩;朝那人的头狠砸了下去。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他由救人的天使蜕变成了杀人的魔鬼;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突然;好像他就应该这样:出于本能地救人;也出于本能地杀人。我没有发抖;没有心跳;担心紧张失手却没有紧张失手;我杀了人怎么还如此坦然?他奇怪地想看清自己的脸: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残忍?小时候;每当看到枪毙人的公告;他总是久久盯着公告上的照片不肯离去。他想看清杀人犯的面孔和死刑犯的面孔是什么样子的;却从来没有想到;那就是自己的面孔。

袁最想找一面镜子;找到的却是嘎朵觉悟深藏在头毛里的眼睛。嘎朵觉悟一直看着袁最;神情憨憨傻傻的;似乎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也不明白那人已经死了。当袁最从那人脖子上解下铁链子;拉着嘎朵觉悟要离开时;它居然留恋地望着那人不忍迈动步子。

袁最蛮横地说:“走啊走啊;谁活着;谁拉着你的铁链子;谁就是你的主人你懂吗?”

嘎朵觉悟似乎懂了;跳出铁笼子;跟着他小跑起来。

但是他们没有迅速离开展览馆。袁最拉着嘎朵觉悟穿梭在铁笼子之间;引来诸多藏獒敌意的吼叫。

他忘不了那个名叫张建宁的河北人的话;还有一只金羹和一只黑獒超过了嘎朵觉悟。真是不可思议;居然会有比嘎朵觉悟还要好的藏獒。他的贪心就像雨露下的种子;奋力冒了出来。他突然想:为什么不能找到它们;一起带走呢?

可是那金羹和黑獒到底在哪儿呢?焦躁中他一时找不到;四处都是铁笼子;都是藏獒的影子;就像张建宁说的;一个比一个棒。他这才意识到;为什么说青果阿妈草原是藏獒的故乡;因为藏獒的水准不是水落石出;而是水涨船高;不是锉子里头拔将军;而是将军里头拔元帅。又看到一只砸死的藏獒;都扁了;血肉一片模糊。他心说金羹和黑獒是不是已经死了呢?死了也好;也好啊。它们才不到一岁;就已经超过嘎朵觉悟了。他的心一阵剧烈的纠结;就像地震一样:怎么能够容忍别的藏獒超过嘎朵觉悟呢?除非它为我所有。可目前的状况是他无法拥有;他拥有的只能是面对这么多好藏獒而不能归己的无奈和绝望;是驱动毁灭的野心。他忽地蹲下;搂着嘎朵觉悟的大头;做贼一样这儿那儿地瞄了瞄。就像夜空的逻辑里必然是星星一样;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地清晰了:我已经是杀人犯;就不应该在乎毁掉别的一切。在我有了青果阿妈草原最好的藏獒之后;我将消灭整个藏獒的故乡。袁最耳畔再次响起了那人的话:易燃的板材。

油漆和乱七八糟的装饰;展览馆里;到处都是;到处都是。他不由得棋住了口袋里用来点火做饭的打火机。

那就烧吧;地震中的火灾不是很常见吗?他亢奋得拍了一下脑袋;丝毫不觉得突然降临的卑鄙残忍已经演变了自己的灵魂。但他的手是颤抖着的;对着油漆的板材点了几次都点不着。他四下里寻找;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彩印的广告画;便扑过去一把撕了下来。

袁最在一块板材下面点着了广告画;慌慌张张夺路而去;半途上回望了一眼;好像广告画并没有点着上面的板材;懊丧得摇摇头;也顾不上再点一把;左顾右盼地朝前跑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从进来的门里出去;必须另找门径。这么大的展览馆;不可能只有一个门吧?

展览馆的火还是烧起来了;越烧越大。点着了;点着了。袁最心里喊叫着蹦了起来;自己也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惊怕。又有了一次余震。人们以为是余震引发了火灾。只有袁最知道;是先有了火灾才有了余震。火焰之下数百只藏獒愤怒而恐惧的吼叫引发了又一次地动山摇。青果阿妈草原可怜这些藏獒;急忙降下一场雨来;但无济于事;火太大;太猛;就像此刻袁最心里那种疯狂的爱和疯狂的恨。

袁最再次出现在他刚才号陶大哭过的地方。消失了的麦玛镇在招来悲剧的同时;也招来了最初的怜悯。废墟上出现了许多侥幸活着的僧人和居民。对他们来说;投入救援就是接着生活。袁最望着那些人;才想起他是来叫人的;母美各姿各雅和强巴一家还压在坍塌的碉楼下面。他喊了一声;立刻又闭嘴了:恐怕已经不需要人了吧?他跑起来;拉着青果阿妈草原最好的公獒跑向了最好的母獒;跑着跑着就想明白了:他带给母獒和强巴一家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在他杀人灭獒之后;能够左右他行动的想法;便是一定要保住青果阿妈草原最好的一窝小藏獒。也许它们是仅存的一窝。最后的一窝。保住它们;就是保住藏獒的未来。不仅要保住;而且要窃为己有。让未来属于自己;谁不愿意这样做呢?

他很快来到震塌的牛粪堆前;揭起他的羊皮大衣;看到中间松软的坑窝里;八只小藏獒安然无恙。

它们乖乖的;有的睡着了;有的醒着;醒着的没有乱跑;似乎它们天然就知道;在碉楼不再。母獒不在的时刻;静守不动比调皮捣蛋更是聪明的选择。袁最又把羊皮大衣给它们盖上;看了一眼依然拴在地桩上的强巴的马;走过去;把嘎朵觉悟和马拴在了一起;然后直扑碉楼废墟。

乱石乱木的堆积层里;缝隙依然像一只睁大的眼睛。袁最趴下;朝里看了看;还能看清母獒各姿各雅的嘴脸;和它挤在一起的;依然是强巴的黑眼睛;扑楞扑楞地亮着响着。

袁最喊了一声:“你们还活着?上帝啊。”

各姿各雅吐出鲜红的舌头;呵呵地回应着;那是哀伤也是感动:你回来了;你来救我们了。

袁最惋惜地叹口气;喃喃地说:“对不起了母獒;如果我一个人能救你;就决不会把你丢下。但是现在;这里需要许多人才能救你。救你也就等于救了强巴一家。要是把他们也救出来;八只小藏獒甚至嘎朵觉悟就不属于我了。”

母獒各姿各雅大概听懂了;轰轰地叫起来。袁最也听懂了;那是各姿各雅急切哀求的表达:不要这样;人啊;如果你还是人;就千万不要这样。

闭嘴吧母獒;请你不要谴责我。上帝已经给了我力量;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袁最;世界上的袁最。在袁最活着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死去;藏獒也会死去;这就是我和你们共同的命运。就在各姿各雅的哀求声中;袁最搬起脚前的石块;扔进了缝隙;觉得没有扔到纵深处;便抬起脚朝里蹬了蹬。就这样他把许多石块塞进了缝隙;直到缝隙被填实抹平;没有了任何可以让气息出来也可以让空气进去的可能。他拍打着手上身上的灰尘;平静地想:就算压不死;也会闷死。唉;可惜了母獒;你是人的殉葬品。

3

袁最一手拉着公獒嘎朵觉悟;一手牵着强巴的马。马背上的牛皮搭链里;是八只小藏獒。他就这样离开了傍晚的麦玛镇。离开时他非常担忧嘎朵觉悟会挣脱自己的牵扯;跑去寻找原来的主人孕藏布。结果发现担忧是多余的;地震在毁掉麦玛镇的同时;也毁掉了嘎朵觉悟的家园以及跟家园和主人有关的一切标识;甚至也有可能毁掉了它的记忆。它似乎被震傻了;在茫然无措中跟着袁最走向了远方。

袁最沿着公路往北又往东;四天后到达了巴颜喀拉山口。他在那里用路边店的公用电话(他的手机早已没电了)给远在蓝岛的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很快他就能回去了。

妻子喊起来:“我以为你出事了呢;怎么才来电话?”

袁最说:“回去再说;回去你就知道了。”

妻子又说:“单位要求给地震灾区捐款;你说我们捐多少?”

袁最说:“平时捐款都是三十五十的;这次多捐点…

妻子说:“那就捐一百?”

袁最说:“以你的名义捐一百;以飞飞(他们的孩子)的名义捐一千。”

他向一个藏民出价两千元卖掉了那匹好马;花钱搭上了一辆向地震灾区运去救灾物资后空车返回的卡车;一路顺利。

又是傍晚;卡车停在了一个叫花石峡的小镇。解了手;吃了饭;就要再次上路时;袁最长出一口气;挥挥手:再见了;青果阿妈草原。仿佛嘎朵觉悟也知道;这里是故乡草原的东部边缘;它用低沉而伤感的声音叫起来;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有个戴着藏式礼帽的汉人走到车厢前大声问:。这么好的藏獒;老板;是你的吗?多少钱买的?”

袁最站在车厢里;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人;爽朗地回答:“三百万。”

那人看看他;又看看伸出车厢的獒头;笑着说:

。你不是獒主…她看袁最一脸疑惑;又说:“这么好的一只藏獒;如果你是它的主人;脸上就会有霸气。再说藏獒心里不在乎你;看它眼睛里的光亮就知道了;它对你一点热情都没有。”

袁最斩钉截铁地说:“错了;我是它名副其实的主人…

那人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大声说:“后会有期…转身走了。

袁最盯着那人的背影;心里冷冷的;眼里阴阴的:

你是干吗的?我是不是主人关你屁事。

第二天下午;袁最到达了西海府。卡车停在中心广场边的马路上后;司机下车朝袁最招呼了一声:。该下车了…然后消失在对面的饭馆里。

袁最从车厢里站起来;扭动着酸痛的腰腿;到处看了看。陌生的环境让小藏獒们有些畏怯;蜷缩在车厢角落里不肯向前。袁最把嘎朵觉悟拴在车厢板的铁销子上;抱起两只小藏獒;跳下了车;再爬上去;抱起另外两只往下跳。当他最后一次跳下车时;发现最先放在地上的一只小藏獒不见了。他跑向就近的广场花园寻找;没有;正要跑向不远处稀稀拉拉的树林;就听身后嘎朵觉悟忧急地吼起来。他回头;看到嘎朵觉悟已经从铁销子上解开铁链子跳到地上;堵在卡车旁边一辆白色越野车的前面张嘴怒叫;一副你再往前走我跟你拼命的架势。袁最跑过去;一把抓起铁链子:“怎么了;怎么了?”再一看;上帝啊;不得了;那只跑不见了的小藏獒就在白色越野车的车轮下面。他抱起来;心疼地摸了摸;指着越野车里的司机骂道:“瞎了眼哪?想轧死我的藏獒;轧死你赔不起…司机疑惧地望着嘎朵觉悟;开着越野车小合翼翼地绕开了它。袁最拍着嘎朵觉悟的头说:“多亏了你;你是怎么看见的?”嘎朵觉悟冷漠地躲闪着他的手;拽松铁链子;蹲踞到一边去了。

袁最不愿在西海府久待;想直接去火车站;打听了一下;从这里穿过广场往东走一站就有去火车站的货运车;便把嘎朵觉悟拉到了小藏獒跟前。

一会儿;中心广场上的许多人看到:八只小藏獒有四只在袁最怀里;沉重的负担让他身子后仰着;脚步滞涩地蹭着地面;还有四只在嘎朵觉悟身上。

袁最卖掉了强巴的马却留下了牛皮搭链;现在马搭涟变成了狗搭链正好可以用来运输小藏獒。嘎朵觉悟紧跟在袁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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