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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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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摸着胡须说:“不要紧,受了惊吓,加上几天没有进食,神衰体虚。”老先生草草开了一个药单就走了。彩云拿着药单去抓药,药房的小徒弟诧异地说:“都是些补药。”过了一会他又说:“你们家是不是有人怀孕了?”
  彩云的脸一红,回了抓药的小徒弟一句:“多管闲事。”
  小徒弟红着脸低下头去了。
  茹慧吃了那些补药,才算真正醒过来,醒过来后她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屋顶,我奶奶和彩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陪着茹慧看屋顶。这时候,梅家就剩下这老小三个女人了。后来还是彩云打破了这沉静,彩云说:“该做晚饭了。”彩云本来是想告诉茹慧关于我的消息的,可是她看到茹慧的样子,忍住了。这段时间里,整个梅堡知道我藏身之处的只有两个人:彩云和老槐。
  老槐有时候也去我家坐坐,可能是害怕被人看到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通常是在傍晚时分去,悄悄溜进大门,他不去我奶奶的房间,也不去茹慧那里,而是直奔厨房而去。彩云正在那里劈柴,老槐说:“二少奶奶,还是我来干吧。”
  彩云抬起头,并没感到什么意外,捋捋袖子说:“不用,我能行。”老槐不理彩云,瞅了个空就把斧头从彩云手里夺了去,“哐哐”地劈了起来,力气大得把整个院子震得山响。彩云便不再说什么,进到厨房去,给老槐泡了碗热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大家族 第四章(13)
就这样过了几天,茹慧能下地了,她扶着墙壁走到屋檐下,神情很黯淡。才短短的半个多月,一切却都恍如隔世,没有了先前下人们的来来往往,院子冷清得像是坟墓。彩云拿着件衣服走过来,为茹慧披上,说:“秋天来了,得小心风寒。”
  茹慧病着的时候,彩云是梅家最忙的人,事实上,这个时候梅家也只有彩云这唯一的支柱了,她不仅要照顾我奶奶和茹慧,而且还要深夜来给我送饭。深夜时分我看不到彩云的脸,可是我能断定,她一定瘦了很多,眼眶下陷了一大截。后来我就强忍住了,没再怎么多问茹慧的病情,我觉得在彩云面前总是说茹慧,彩云听了肯定不舒服。女人嘛,心眼都不怎么大,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
  我便没话找话地问:“奶奶怎么样?”
  彩云淡淡地说:“奶奶身体好,就是有时候会有些腿疼。”
  “那是因为我娘死的时候,奶奶的腿摔断了。”我说。
  “这些我知道。”彩云说。
  我就说:“我奶奶可怜,老了老了家却破了,这把年龄还要受罪,都怪我这个做孙子的没本事。”
  彩云说:“少爷别自责了。”
  我说:“我奶奶最可怜,年轻时候我爷爷走南闯北,她担不尽的心,后来我爷爷不跑了,没过几年却瘫了,我爹不争气,不但败家,还是个短命鬼,死得那么早,现在家又倒了,我也不能尽孝了。”
  彩云便不说话了,黑乎乎的夜空中,许多东西湿粘粘地漂浮着,有蚊子飞来,缠绵悱恻的嗡嗡声,也有萤火虫在远处飘,像一颗颗浮动的星星,这时我忽然就觉得,我怎么变得这么罗嗦,竟然开始回忆起往事了。人都说,只有人老了才喜欢往回看,往回看是因为前面没路走了,所以只能回头。这样想着我很伤心,心凉得又如一阵阵寒风掠过。我说:“人活着真没意思。”
  彩云不喜欢我的话,说:“看看少爷你都胡说了些什么呀,我就不信老天不给咱一条活路。”
  我有些伤感地说:“有些人觉得有意思,有些人觉得没意思。”
  彩云说:“少爷也别胡思乱想了,谁家没个磕磕绊绊的。”
  我说:“梅家的灾难要只是磕磕绊绊这么简单就好了。”
  彩云是个女人,她对这一切缺乏深入的理解。
  后来我们就相依坐在草丛中,彩云不着急回去,她想多陪我会,和我说说话,给我解闷和宽心,那一刻我很感动,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我觉得幸亏奶奶给我找了彩云,要不我没准早就饿死了,不饿死也会被他们抓住。这样想着我就把棉袄往彩云身上扯了扯,把她整个身子都包起来。
  我说:“天凉了,彩云你得注意身子。”我这句话有好几个意思,第一是告诉彩云,你千万不能病了;第二也是告诉她,你身上已经有了梅家的骨血,那是梅家唯一的希望了。彩云明白我的意思,她抓住我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也许因为怀孕的月份太浅,我并没有感觉的彩云腹中有什么动静。
  那年秋天真是好天气,棉花采摘季节一滴雨也没下,这个时候人们往往最害怕下雨,尤其是害怕连阴雨,一遇到下雨,花疙瘩不光不容易盛开,而且还容易腐烂。好天气加上刚刚分到了土地,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喜气洋洋的。可是不快乐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天晚上,朦月当头照,彩云走后,我看着模糊的月亮睡不着,无聊得不停地咀嚼味道酸苦的草茎,我嚼了一大片荒草,却还没有睡意,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繁杂的吵闹声从镇子里传来,我倏地站了起来,爬出破窑。我被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远处的村庄正火光冲天,不少人慌忙地穿梭其间,提着木桶和脸盆在灭火。从那位置看,我能判定着火的是工作队所住的镇公所。
  大火并没持续多久,全镇的人都被动员出来救火,一个小时不到火就被扑灭了,有股松木燃烧的香味被微风携裹,徐徐掠过田野,飘进我的鼻孔。
  有人纵火了,我想,有人想烧了镇公所。也许事情要更加复杂一些,纵火者的真实目的是工作队。
  等火势熄灭后,我回到窑里,这才感到一阵瑟瑟的寒意,我在心里想着说不定有人被烧死了。我有个阴暗的设想,火灾必是冲着王队长去的,有人想弄死王队长。可是我不知道王队长被烧死了没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大家族 第四章(14)
我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让他被烧死吧。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有了愿望,我惴惴地向月亮祈祷那火能把王队长烧死,不烧死也烧伤。这样想着,我浑身激动不已,身上甚至出了汗。
  我在激动中昏昏睡去,不过睡得并不像往常那样贴切,似睡似醒的样子。后来我就听到了脚步声,起先我并没多想,可是那脚步听起来却是小心翼翼的,一声声擦着棉花叶走过,虽然远,却在夜里听得很清晰。我的心一缩,警惕起来。
  脚步并不是朝破窑来的,而是从窑边走了过去,向南边走去。
  我悄悄爬到窑口,想看看走过的人是谁,却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猫着腰,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偷棉花的贼,有些似曾相识。
  这些人,都有了自己的棉花地,还偷。
  我看着黑影子一路朝西,没入棉花丛,消失在茫茫的黑夜,西边是乱葬岗,隐隐可见,有时候还能看见鬼火,蓝莹莹地明灭不定。我趴在窑口回忆那是谁的影子,那好不容易才来的睡意就这样被赶走了。我落寞地回了草丛中。
  过了一会我又听到了脚步声,我想这必定是刚才的偷棉花贼,偷满了准备回去,等他走过破窑,我又到窑口去看。这次我看清了他的背影,很瘦削的一个男人,叫我意外的是那人肩上并没有背棉花,双肩双手都是空空的,看来他并不是个棉花贼。
  既然不是棉花贼,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跑到棉花地里干什么呢?
  他在破窑不远处站住了,身体立得直直的,像在审视什么,也像被什么拦住了去路。从窑口望去,微弱的月光罩在他身上,黑裤模糊不可辨,泛出淡淡的幽暗,神秘兮兮的,灰白色的绸缎衫却因为月光,闪射着一层朦胧的白光影。这时他转过了身子,仰着脸,手抱在胸前,我一下子就看清了他,他是郭大少爷,前几天刚被枪毙的郭掌柜的大儿子,以前在城里开当铺做生意的。我摒住了呼吸,想看清郭大少爷站在那里做什么。然而事情变化得很突然,在我揉眼睛的片刻,郭大少爷却忽然消失了,他刚才站的地方变得空空的,与此同时,我听到一声沉闷的“扑通”声,是重物跌倒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那里是有口废井的。我这才意识到,郭大少爷跳井了,刚才那沉闷的声音,正是郭少爷落到井底的声音,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之后数日,我仿佛都看到一个白色影子悬吊在昏暗的夜色中,像件白衬衫一样随风飘荡,朝着我不停地挥手致意。
  第二天晚上,彩云来的很晚,她一来就慌张地说:“出大事了。”我知道彩云说的是昨晚上的大火,没有回应她,彩云却还没说完,小声说:“那个王队长受伤了。”
  我来了精神,问:“什么伤?”
  “胳膊被烧伤了。”彩云说,“一大块皮没了。”
  这个消息让我不满,我用筷子敲着碗沿感慨:“怎么没烧死?”彩云对我的表现感到有些意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说:“那火是少爷放的吗?”
  我这才明白彩云看我的眼神,我说:“不,不是我。”
  彩云说:“他们都说是你烧的。”
  “怎么会是我?”我喃喃地说,“我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他们说梅堡的土豪恶霸,就剩少爷还在。”彩云淡然地说。
  我回味着彩云的话,想到的却是那口废井和那声“扑通”声,胃里一阵抽搐,差一点把刚吃下去的饭吐出来。我想他妈的我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一项罪名。
  我曾爬出破窑,走近那个井口。废井掩映在杂草之中,不仔细寻找是找不到的,在月光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它像一只凄怨的眼睛,那是郭大少爷的眼睛,也是我的眼睛,这只眼睛朝着月亮枯萎地睁着,深不可测,像是有着万千冤情要陈诉那般不言不语,却分明又此地无声胜有声,让人听到呜咽和呻吟。
  每每想着郭大少爷就默默无闻地死在破窑不远处,我不由得有些害怕,有时我会想那口废井是眼枯井,郭大少爷摔下去说不定并没死,而是落个断骨和瘫痪的下场,在湿冷的井下慢慢被折磨死。这个时候,我就悄悄伏在井口往下看,黯淡的月光照不进枯井,井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深浅,有股寒气往上冒。
  我对着井下小声呼喊:“郭少爷,你还活着吗?”

大家族 第四章(15)
回应我的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还是不放心,往井里丢土块下去,沉闷而遥远的声音,似乎也有另外一种声音,我竖起耳朵听,却什么也分辨不清。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郭大少爷是真的死了,他死得倒是舒服,安安静静地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囫囵尸,而且一个人占了个这么深的墓洞,想想他爹,被枪毙后,随便挖个坑就草草埋了,没几天就被野狗刨了,尸首被撕扯得七零八碎,五脏六腑都变成了狗粪。
  夜深人静时分,郭大少爷那最后的白色身影总在我眼前缠绕,这影子涉过棉花地,直直地朝着破窑而来,我看到他站在窑口,头发遮在脸上,双手无力地垂着,随风摇晃。我被吓得倏地跳了起来,喊了声:“郭少爷。”然而白色影子却不见了,我看到它沿着窑壁飞向天空,直至最后融入天上弯弯的月亮。
  我便对着月亮叫:“郭少爷。”
  月亮冰冷冰冷地不说话。
  我说:“郭少爷你这个恶霸混蛋,你怎么不说话?”
  月亮还是那个样子,冷冷地看着我。于是我自个心里就叹了口气,后来我对彩云说:“我看到郭大少爷了。”
  彩云不解地问我:“哪个郭大少爷?”
  我则说:“就是郭家的那个郭大少爷,在城里开当铺的,他家还卖给过我们五十亩水田。”
  “郭大少爷回来了吗?人们说他同州城的当铺不开了。”彩云说。
  “他回梅堡了。”我说。
  “我没看到。” 彩云说。
  “你当然没看到,他升到天上去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目光直直地对着天上的月亮,我再次看到了白色的影子,它垂挂在月亮上。
  “你看,郭大少爷挂在月亮上。”我指着月亮对彩云说。彩云回过脸,没有仰头看月亮,却盯着我的脸看,目光中满是惊讶,后来她抚着我的额头说:“少爷,你没事吧?”我拨开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说:“是九枪,还差一枪。”
  彩云吓了一跳:“什么还差一枪?”
  我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彩云的胸口,“嘣”的叫了一声,然后说:“这就十枪了。”
  “这一枪本来是给郭大少爷的,可这小子太狡猾了,让他漏掉了。”我盯着彩云的眼睛,我在她的眼睛中依稀看到了一个异常惊恐的我,这个我叫我感觉陌生,也感觉可怕。我说:“彩云你知道郭少爷怎么死的吗?他跳井了,他一跳井,就躲过了这一枪。”
  彩云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被我的话吓着了,慌张地紧紧抓住我,说:“少爷你可千万别说胡话,我害怕。”我就咧着嘴笑了,笑得眼泪和涎水不停地往下流,流了彩云一胸一袖子。彩云迷惘地看着我,不知如何应对。
  我则抹着眼泪不停地骂郭大少爷:“这狗日的跳井了,跳井了。”
  5
  因为那场火灾,王队长他们加紧了对我的搜捕,现在,几乎整个梅堡的人都认为那场火是我放的。不少人被发动起来,到处寻找我的踪迹,工作组的人虽然来梅堡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他们对梅堡的地形并不熟悉,所以搜捕的主力还是梅堡的一帮年轻人,王队长组织了一个民兵队,招募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没有多余的军装,王队长就给他们每人发了个袖章,上面写着民兵两个字。
  民兵队沿着梅堡的土地排查过来,一个角落和疙瘩也不放过,甚至包括那些枝叶茂盛的大树,他们也会派个人爬上树看看有没有人。爬树的民兵没找到人,却时常能找到鸟窝,他们把鸟窝翻过来,一把抓了里面的鸟蛋,下了树按人头分了,有人把蛋生吃了,黄黄的蛋黄顺着嘴角流;也有人把鸟蛋装进口袋存了,说要回去后给全家吃,旁边的人就用诡异的表情笑他:“回去要给你爹吃,不能给你娘。”被嘲笑的小伙子脸就红了,挥着拳头佯装要揍人。梅堡男人坚信生食野生鸟蛋能壮阳。
  带着鸟蛋的腥味,民兵们穿过茂密的棉花田,王队长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们往往很懒散,坐在田埂上向摘棉花的姑娘吹口哨,扬眉吐气般地扬起手臂,让胳膊上的红袖章鲜艳夺目地照亮那些姑娘的眼睛。
  后来老槐就出现了,老槐对着年轻民兵喝道:“你们不去找地主恶霸,倒在这舒服。”民兵们不敢和老槐顶嘴,站起身拍着屁股上的土,又开始了排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大家族 第四章(16)
彩云也在采摘棉花的人们中,他们分了我们梅家的所有田地,只留下了南坡上的九亩地给我们。棉花长得很高大,几乎埋没了彩云。一会儿老槐在地头喊彩云的名字,彩云才从棉花枝桠中间伸出手,回应道:“宋主席,我在这里。”
  老槐说:“彩云,我帮你把花运回去。”他正推着独轮车,在田间小路上的秋光下等彩云,紫黑的脸上闪烁着汗水的光芒。彩云不肯接受老槐的好意,挥着手说:“宋主席你先走吧,我的花还没摘完呢。”有外人在的时候,彩云称呼老槐为宋主席,客气得有些掉渣。老槐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推着独轮车走了。可是过不了多久,老槐又推着独轮车来了,他把车放在我们家的棉花地头,然后蹲在地半腰抽旱烟,彩云闻到了旱烟味,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彩云来送饭时,心不在焉得厉害,等我吃完了,她说:“少爷你该挪个地方了。”彩云还说:“民兵一整天都在找你,明天就能找到窑里来。”
  彩云要把我送到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去,她希望我能听话地配合她,我问她梅堡现在哪里安全呢,哪里都不安全。彩云说:“有个地方绝对安全。”
  我的脸色很黯然,黯然得让彩云看不出表情,我想对彩云说那么多人在找我,这么小个梅堡,又不是同州城,躲到哪里都能被找到。可是我什么也没说,我抚摸着破窑的墙壁,脑子里一片混沌,烟雾缭绕,自从看到鹿大少爷跳井之后,我的脑子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许多粘乎乎的东西从头灌下来,浇灭了我身上每一朵清醒的火苗。后来我说:“我就在这里,这里有草。”
  秋天来了,草木变黄了,秋风吹来,草籽刷刷地落,落在我的衣服上,也落在我的手掌心,我把那些坚硬的草籽放进嘴巴,强行咀嚼几下,然后吞咽下去。我能感觉到草籽穿过我的喉咙、食道,最后到达胃里,有种擦伤的轻微痛感。
  草籽会在我的胃里发芽生根,长出枝叶。
  彩云说:“这里不行,他们会找到这里的。”
  我不说话,闷着头揉搓草籽,后来我就说:“这里有井。”
  彩云害怕我说到井,她并不知道离窑不远处有口井,我也没告诉过她,这会儿她整个人都是惊恐的,牙齿磕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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