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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宫皇太后(gl)-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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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龙案前的玉台上,抬手直接用酒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杯中之物。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刚刚关门的声音,让慕容柏瑜错认为她已经离去了。而今听到面前再次传来脚步声,他便立即抬头一脸阴郁的猛然瞪向蕙兰心。
他的声音有些大,蕙兰心闻言身子立即一抖。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那点点怯意,顶着他如剑的目光,小心翼翼的上前。
“皇上!”踩上玉阶忐忑不安的坐在他的下一个台阶上,蕙兰心轻轻的唤了一声,而后便低头沉默起来。
空气中满是刺鼻的酒水味道,这味道让一向受不了刺激气味的蕙兰心一阵的不适。忍不住的轻轻的咳嗽一声,而后蕙兰心便继续沉默着。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中渐渐的发着酵,就在空气中溢满不安压抑时。仰头再次大口的灌了一口酒,慕容柏瑜终于淡淡道:“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做,用不着你留在我的身边,所以回去吧。”
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不停的燃烧着自己,想要发怒,想要砸东西,想要杀人的冲动弄的慕容柏瑜几乎都要失控疯魔了。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面前的人怀着他的孩子,动不得碰不得。所以他只能极力的忍耐着,尽量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重新攻打周国?”就在慕容柏瑜心中烦闷无比时,蕙兰心微微侧身抬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小心道。
“攻打周国?”微微愣了一下,慢慢的低头望着面前的女人。望着她眼中的毫不掩饰的担心和认真,慕容柏瑜停了好久这才开口解释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打仗的,打仗是要看时机和情况的。大周比我西卫大两倍有余,人口更是比我们要多的多。当时我能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作用。可如今大周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道,如今他们的兵强马壮若当真开战我们其实一点都讨不了好的。我不是一个看不清楚状况的人,如今我西卫只有继续发展兵力暂时储存国力这一步。此时若是开战,西卫必败。若是败了,那轻则西卫的将再也不复如今的繁华和稳定。重则可能整个西卫都会不复存在。所以如今即便再不甘,我都必须忍着!”
“皇上既然都明白,为何还要闷闷不乐,为何还要这般愁眉不展呢?”做出一副关心无比的样子,慢慢的握住他的手,蕙兰心装作不解道。
为何会这般,其实连慕容柏瑜都有些搞不清楚。只是一想到度刃背叛了他,一想到他在他的后宫中肆意作怪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身上似乎还带着那淡到极致已经浸入心肺骨子里的熟悉味道,一下子挣开蕙兰心的手。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来回走在偌大的宫殿中,望着面前这庄严,雄伟的,让他一度自豪无比的西卫皇帝寝宫。如今他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以前梦寐以求的权利皇位,如今却好似成为一压在他身上的沉重枷锁让他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你和林月媚,一定一定要给我生个皇子,一定要必须要!”眼中毫无焦距,转身抬手向着蕙兰心的方向指了过来,慕容柏瑜一遍又一遍的低吼着。
“那皇上是不想要我,不想要丽妃,不想要皇后,只想要一个皇子了!”慢慢的站起,一下子握住他那晃来晃去的手指,蕙兰心声音低低道。
看出他是当真有些醉了,所以蕙兰心便也有点放肆起来。
“不………”将手挣脱出来,上前一步将它放在蕙兰心的腹部,慕容柏瑜直接道:“皇子是什么,他就是我未来的继承人。不是我想要是我必须要有,我要把他留给我的西卫,留给我慕容家。我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从来便只有一个。我从来都不说,但他确确实实是我现如今唯一的想要。除却皇位,他是这些年,我唯一放心不下的!”
“他是谁?”尽管心中隐隐已经猜到了,但蕙兰心却还是面无表情的继续询问道。
“是谁?就是那个胆敢骗我,胆敢无视我慕容柏瑜的人。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决对不会放过他!”慕容柏瑜晃着身子,再次坐在玉阶上咬牙切齿起来。
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寒,慢慢的转身。一步一步的上前,蕙兰心慢慢的俯身拉起地上的皇帝陛下声音极小幽幽道:“皇上既然那么放不下,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你待在宫中这样自怨自艾,他可能都不知道。或许没准他就算知道了,也会当做不知。所以皇帝为什么不亲自过去,告诉他你的感觉,再将他抓住留在身边呢?”
“……”慕容柏瑜没有在说话,只是继续的喝起酒来。
轻轻的叹口气,蕙兰心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半响过后等她将地上的折子和书本都捡了起来放好了,她才转身费力的向外走去。临到门口,低垂着眼帘想了又想,蕙兰心又转过身子,慢慢俯身跪下轻声道:“皇上刚才的话是臣妾糊涂了,皇上等酒醒了就全忘记吧。您是我们的丈夫,是兰心腹中孩子的父皇。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你走了西卫又该怎么办。所以就当是兰心自私了,求你一定要忘记兰心的话。我是糊涂了,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慕容柏瑜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酒壶,大口大口的继续着。
抬手掩面,起身后的蕙兰心便再也没有待着,只是飞快的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娘娘?皇上他怎么样了?”蕙兰心出了内殿,走在走廊没几步就被一直候在远处的陈行言堵住了去路。
“给皇上端一碗醒酒汤吧!”匆匆丢下一句话,随即蕙兰心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是这么了?”抬头摸着脑袋有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但见她刚才提到醒酒汤,所以没有管其他车行言便立马安排人去御膳房端醒酒汤。
一碗醒酒汤加一夜好梦后,慕容柏瑜便似乎恢复了不少。第二日他便精神抖擞的去上早朝了,众臣见他心情不错,便连忙也捡了一些好听的折子给报了上去。
早朝的气氛因为慕容柏瑜的心情难得不错起来,在早朝后,慕容柏瑜也头一次主动的去了一次怡和宫。
怡和宫内林月媚正因为自己的侍女,牵扯到奸细度刃和蕙兰心这边正惴惴不安中。见皇帝能过来自然放心不少,连忙小心殷勤伺候起来。
而皇帝在林月媚那边待了一会后,便又立即去了蕙兰心的那边。
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但总感觉可能是自己昨日的话当真被他听进去了一点点,所以此刻的蕙兰心也难得小心谨慎起来。
而自那日后,蕙兰心发现皇帝明显刻意的与她和林月媚多接触起来。每次在皇帝有意无意的提起朝堂中的事情时,蕙兰心便都会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不敢说太多,不敢表现的太过积极,怕多疑的皇帝会猜忌。但也不敢明显的太过白痴,怕到时事情若真像自己想的那般,那她绝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错失了难得机会。
在蕙兰心战战兢兢顺着皇帝的心思与他谈论政务时,林月媚也因为皇帝的关心难得高兴起来。相比朝堂上的事情她更想皇帝能陪着她多走走多看看戏,但见皇帝和蕙兰心都在谈论政务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听着随着他们。
也就在林月媚生产的前几日,因为皇帝的频繁的探望。整个皇宫便突然有了皇上要封林月媚为贵妃的传闻。甚至宫里的其他嫔妃,像是约好一般的全部都去探望了她。
而就在此时,在两相对比之后。蕙兰心明显的感觉到,慕容柏瑜开始渐渐对她冷淡了起来。
这样情况,在她怀孕后便不曾出现过。即便皇帝刚刚回宫时心情不好,也不曾对她这般。
想来想去,蕙兰心终于意识到这次是她着急了,那日以为皇帝喝醉她有点太得意忘形了。可能刚开始皇帝没有太留意细想这些,而近日她和林月媚对于政务不同的态度让他当真怀疑了。
心中着急,就在蕙兰心正苦苦思量该如何化解面前的情况时。突然林月媚要生了的消息,一下子让她措手不及起来。
第40章
大业四年二月五日,丽妃林月梅在万众期待下终于平安诞下一女。
宫中的太医稳婆,全部都欢天喜地的跪在慕容柏瑜面前。
嘴唇动了动,半响轻轻的扯出一个笑容,慕容柏瑜这才走进去。望了望被秦姑姑抱着严严实实的小孩他淡笑道:“长的可真像她母妃,人都说刚生下的小孩都是红皱皱的,她却这般的白净。她这样将来一定是个难得的温婉美人,既然这样她以后就叫“温婉”吧。“多谢皇上!”发丝凌乱,悠悠转醒的林月梅闻言立即轻声道谢道。
转身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摸了摸,她那被汗渍沾粘在脸颊的发丝。慕容柏瑜轻声道:“好好休息吧,你孕育皇嗣,朕永远都会感激你的。“听到丈夫的话,林月梅立即喜极而泣。原本因为没有生下儿子的失落感觉终于稍微的淡了一些:“皇上是臣妾无能”
“不要这么说!”将右手食指轻触在她的唇上,慕容柏瑜笑了笑,然后立即转身向外大声道:“来人!”
“属下在!”车行言连忙将身子贴在屋外,小声道。
“丽妃林氏,诞育皇嗣有功,所以从即日起晋其为贵妃。其父升为曹国公岁俸五百两,禄米三千石;其兄晋为三品镇国将军岁俸三百两,禄米两千石,并赐丽妃大周夜明珠两颗……”
慕容柏瑜张嘴便是一连串的赏赐,自他登基起,朝中便再也没有封过这么大的官职。闻言林月梅立即看向一边的秦姑姑,见秦姑姑也是高兴万分。她立即起身跪下哭了出来:“皇上,您对臣妾太好了。臣妾替家父家兄叩谢皇上!”
宫里一干嫔妃的美貌其实在民间来说各个都是顶尖的,而她们进宫之初。为什么有人是一个小小的常在,为什么有人一进宫便是妃子,归根到底便是因为家世。
想到父亲一辈子辛苦一直都是一个区区四品的侍郎,而今却因为自己一跃成为一等国公,林月梅便感觉自己在做梦。再也不敢埋怨自己只是生了一个女儿了,她立即将小公主像是宝一般的抱了起来。
丽妃生了女儿,蕙兰心打从心底松了口气。
但就在她刚刚穿戴好衣服要去亲自为她道喜时,突然的她就感觉不对了。
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肚子,她立即脸色刷白:“贺兰!”
“娘娘你说什么?”似乎听到她叫了皇后的名讳,琴语立即一脸惊诧的转过身子。
但是一转身,望见她白的仿佛一张纸的面容后。琴语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发簪飞奔了过来:“主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来人啊!”
“快请太医稳婆,我要生了!”一下子哭了出来,蕙兰心立即大叫了起来。
“哦,哦………”
琴语一愣,立即跑了出去。
而待她跑出去后,蕙兰心却只能扶着圆桌无力的蹲在地上。外面有宫女太监急速跑了进来,应着他们的手站了起来,蕙兰心疼的额头都是汗。
望着宫里一团糟的摸样,一边哭着,一边望着外面的蕙兰心。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衣衫,望着面前的情景,突然决定待这次之后她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以前她只认为身边人有忠心即可,可如今看着将自己留下便疯疯癫癫跑了出去的琴语,她却再也不敢留她在身边了。
“稳婆,稳婆呢?”
“烧水,是要烧水吧?”
“来人快去告诉皇上,兰妃娘娘要生了!”
“那个……那个…娘娘先给娘娘”
耳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蕙兰心脸色一青立马要发怒。
可就在此时,进屋的小巧却大声喊了起来:“四喜去东暖阁叫那三个稳婆过来,小邓子还不快叫你的手下将所有的门窗都关紧了,然后全部都滚出去。秀云,秀琳去给娘娘更衣,将那件准备好的轻柔棉衣给娘娘穿上。你们两个去准备热水,你们去准备布锦越多越好。你去厨房让他们给娘娘准备点吃的,他们知道该做什么。你去看屋子的炭火,将他们全部放在远远的。还有你不要大呼小叫的,吓到娘娘我要你命………”
平时的小巧是那种扔到人群都不打眼的人物,可就在瞬间,六神无主的众人却全部都听起她的命令来。
身边的人在为自己更衣,一头的小巧过来,连忙为蕙兰心除起发簪耳饰来。
“娘娘,不要担心,现在才刚是阵痛。还有很久才能生,你不要害怕。来我们下来走走,不要害怕。”
身子被扶住,直到如今蕙兰心这才想起。她上次之所以会用巧心对付温萃,便是因为这个人是当初在殷华宫时,那个人给自己。
当时她只是皇后宫中的二等宫女,自得到她。她也没有太将对方看在眼中,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小小年纪便已经如此老练。
“我没有害怕!”想到自己肚子竟然早两个月疼了起来,蕙兰心便害怕万分,但她却还是忍着。想着自己提早就将稳婆和注意事项跟琴语一一说明了。但她却还是惊慌失措到自己去找太医的地步,蕙兰心便不觉的有些难受。
“主子没事!”似乎想到她在担心什么,在无人主意的时候。小巧将脑袋凑了过来,一边扶住蕙兰心的腰,一边小声道:“那三个稳婆都是皇后嘱咐内务府给娘娘准备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娘娘也早就安排人教奴婢这个时候怎么做了,所以主子不要担心!”
眼中酸酸涩涩,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咀嚼着那个熟悉的名字。蕙兰心咬着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不安。
“娘娘太医来了!”琴语跑的大汗淋漓,终于将太医给请了过来。
几个太医和刚刚进屋的三个稳婆,上前一一查看了蕙兰心的身子。待查出她的身子特别虚弱又气血不稳,众人面面相窥知道不妙,却只能一再的安慰她。
蕙兰心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生了,但是过了很久她都没有生。肚子疼的厉害,强自镇定吃了点东西,之后蕙兰心便只能生生的忍受着等待着。
这边的动静被报到怡和宫,皇帝慕容柏瑜一惊。顾不得安慰刚刚生育的林月媚,便又匆匆向姚华宫赶来。
“怎么就早了两个月呢,娘娘怎么会早产呢”因为这段时间跟蕙兰心接触的比较多,车公公跟在皇帝身边,一直担心不已的念叨着。
脸色白了白,慕容柏瑜不发一言,只是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她为什么什么都跟我抢什么都跟我争,我才刚刚生了孩子,皇上才待了半天!”望着外面已经变黑的天色,林月媚伤心不已道。
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秦姑姑上前小声轻笑道:“我的傻主子,她越早生越好,她这可是早产。这早产的有几个能平安的生下孩子,有几个能生下健健康康的孩子。所以你啊就不要胡思乱想,咱们只管吃好睡好即可!”
就在秦姑姑努力安抚林月媚时,在姚华宫的蕙兰心终于被扶着上了床。
身子一下一下的动着,知道羊水已经破了。紧紧的握住小巧的手指,蕙兰心咬着牙忍着腹部的疼痛。
“娘娘,忍着,忍着!”
身边人在大叫着,知道自己的身子弱,知道自己要积攒力气。所以到了此刻,蕙兰心连声音都不敢发了。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刚刚林月媚喊得撕心裂肺的场景闪过自己的脑袋,拍着面前的殿门,慕容柏瑜立即担心道。
“这………娘娘的肚子小,也许不是那么的疼!”车行言小声猜测着。
“呜呜………”将下唇咬的鲜血淋漓,耳边听到小巧吃痛的声音。蕙兰心松开她,想也不想就将右臂直接伸到自己的嘴下。
“娘娘疼就哭出来啊!”被吓到的琴语立即大哭了起来。
小巧见状,想也没有多想便狠狠向她望了过去。被她的眼神吓住,琴语只能抬手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屋子终于传来细小的哭泣呻吟声,听着这压抑至极的声音。想到蕙兰心那外柔内刚的性子,心中闪过了然。无奈的叹息一声,慕容柏瑜便只能暗自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蕙兰心的声音时而大时而小。
“传令下去,今日的早朝面了!还有让宫里头注意了,不要让他们发出一点点的声音,钟声更声,都免了。让法华寺的和尚过来,给我全部跪在外面,为我的孩子祈福!”
见蕙兰心这么久都没有生出来,慕容柏瑜已经知道此番是凶多吉少,只能暗自祈祷着。
而就在蕙兰心无力的闭着双眼时,在宫外的严正悄悄的将一小小的锦盒托人偷偷带了进去。
待锦盒到了自己的手上,小巧立马拿给其中的一稳婆。那稳婆已经被弄的焦头烂耳,虽然知道那东西对于孕妇来说未必起作用,但死马当活马医却只能削了一片塞到蕙兰心的嘴里。
“娘娘,坚持住,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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