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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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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差却爱煞了她这般模样。
    牵着手,两人一同往回走。
    进了宫殿,两人拂去顶上雪花。
    夫差笑问道:“我俩真像过了一辈子。”
    郑旦自然而然道:“倘若你愿意,陪你一辈子,也不是不能。”
    “也好。”夫差若有所思,接过绢帕为她拭去雪水。
    她温顺的任凭他擦拭,即便是有些痛,也是忍着的。
    夫差擦了擦,便带她坐到榻上,榻上铺着不知名的动物皮毛,雪白一片,衬得她肤白如玉。
    左右侍从见此便在门外侯着,也不待在宫殿里碍眼。
    夫差道:“我本来是想去夷光那里,可想了想,却还是来你这儿。”
    “大王说这话,是要我感恩戴德吗?”
    夫差皱了皱眉看着她,只见她分明带着笑意,由是知道这人起了坏心思。
    只是,夫妻间的坏心思哪能叫坏心思呢,那叫情、趣。
    他摇头道:“你啊。”
    她娇俏的笑道:“我怎么了,我好得很呢,大王在,还有不好的时候么。”
    “都道你不爱说话,依我看,你倒很是会说话呢。”
    她笑而不答,转首看着外面,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她道:“如今时间还早,你去夷光那里看看吧。”
    “旁人巴不得我多留一会儿在她们寝宫,你倒好,千方百计将我往外赶。”
    她笑嘻嘻道:“可我只是郑旦啊,我不是别人。”
    “真想让我去。”
    她点点头。
    夫差起身去了。
    过了许久,方有个平素就胆大的侍女问道:“夫人,为何不将大王留下,这般冷的天,大王巴巴的就来了呢,何苦将他往外赶。”
    “你不懂。”
    侍女道:“我的确不懂,想不明白夫人,我只知道,喜欢要紧紧抓住才好。”
    “你说的是寻常人家的夫妻,而他却是君王,君王么,怎么留得住,他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旁人的,你不信,你在旁的宫中待上几年便知道了,这些争宠的夫人,有几个是真喜欢他的。”
    “夫人,慎言。”老持稳重的侍女终于听不下去,插了一句嘴。
    郑旦并不太在乎这事,她对这些人从来没有过严肃的时候,只是这些人怕她罢了。
    那侍女见那人说了话,便住了嘴,她是怕她的,尽管最怕的是郑旦便是了。
    郑旦仅是笑了笑,仰在榻上喝酒,她并不爱喝酒,只是,她已经不舞剑了,总要有个打发时间的东西,才能度过这漫漫长夜。
    侍从皆退了出去,留她一个人在。
    郑夫人由来不喜欢屋中太多人。
    这是大家都懂的事。
    她只是偏头略微眨了眨眼,喝了一口酒。
    嘁,什么情啊爱啊,不过如此。
    她不曾强求,也不曾苛责,因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
    人呐,就算再喜欢一个人,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千万别流露出来,不然,只会徒惹人笑话呢。
    他风流,她也不当真。
    两个人还能勉强弄出一副恩爱模样。
    不如醉去。
    只是单这酒也没能喝多久,盖因她有了身孕,有了身孕再喝酒,对孩子不大好。
    她怏怏的待在室内,好好养胎,为此,夫差送给了她一串铜铃解闷,她叫人挂在门口,风声一过,叮叮当当的响了一片,十分悦耳,就连冬日里显得越发清冷的宫殿也热闹了几分。
    有时,侍女们拨动后,她仅是温和的笑笑。
    夫差来见过她几次,他摸摸她的脸道:“你现在才像一个人,之前我都疑心你是不是神仙。”
    “即便是神仙,也是大王的夫人。”她柔顺的回答,当年的那些冷厉桀骜,仿佛一夕间全部化去了。
    “你还喜欢我?”他依旧记得当年她说过的那话,他对这些本不算上心,却忍不住问了出来。
第188章 我住长江头11() 
“谁都会喜欢大王的,大王这般英武。”
    这是何等好听的话,却将自己摘除的干干净净。
    他便摸着她的肚子,不言不语。
    有他护着,十月怀胎,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儿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不知道这孩子存在时大量饮酒,这孩子身体异常的虚弱。
    而她,虽说是十月怀胎,对这孩子,却没几分耐心,细说起来,也是侍女与这孩子待得多一些。
    倒是夫差见他见得多一些。
    他问:“你不喜欢他。”
    她点了点头。
    他不追问。
    她也不说,说到底,她对这孩子没有几分真心在。
    谁叫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不是每个父母都是那般的爱着子女。
    这孩子大概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格外早慧,时常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口,不哭也不闹,都说他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宫里便有了些传言,都道他莫不是什么山精野怪托世,特此来报恩或是寻仇的。
    郑旦从不当回事,但对他也不亲近。
    一个午后,四周无人,他坐在窗前,看着花开繁华。
    郑旦看着他目不转睛,仿若在发呆。
    他兀的转过头来,道:“娘亲,你不抱抱我么。”
    “我为什么要抱你。”
    她们可真不像两母子。
    那孩子道:“我想要娘亲抱我。”
    她看着那孩子的可怜样,到底怜惜是自家儿子,方才抱了抱。
    那孩子便道:“我没什么遗憾了。”
    这般小大人的模样,倒叫人越发怜惜,郑旦也不禁和他多说了两句话。
    她微斥道:“说的什么胡话,你才多大个人,说什么遗憾不遗憾的。”
    “娘亲,我知晓的,我身体好不好,谁会比我更清楚。”
    他这么一说,郑旦心中也有了几分愧疚,这个孩子,她还没有好好的带过。
    她放柔声音道:“你想去哪儿。”
    “我也不晓得,我想了想,这天下,我哪里都去的,哪里都去不得,现在只想和娘亲多待一段时间。”
    “好,娘陪着你。”郑旦讶于冷心冷肺的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大抵,再怎么没心肝的人,对孩子也是有那么两分爱意的。
    郑旦由来说到做到,果然不论去哪儿都在带着他,只是他身子越发不好,就连动一动都难,整日整夜的躺在榻上,被子不离身,那么多的药,不过是吊他一条命罢了。
    夫差为他请了天下最好的大夫也没有用。
    有些病,在那个时代总是难救的。
    郑旦这样寡淡的人,私下也不咸不淡的抱怨过两句:“大王,像是你这般的人,这世间有些东西,还是不曾留得住。”
    夫差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最后只是皱着眉头离去。
    那孩子很是乖巧,问道:“娘亲,不要因为我和父王生气,是我命薄,活不长呢。”
    郑旦摸了摸他的头发,心里有些遗憾,他是个好孩子,只是她明白的太晚。
    她抱着他的头道:“阿宁儿,若有来世,你切莫再做我孩子,我不是个好娘亲。”
    “没有啊,娘亲很好很好的,是我命薄,娘亲,你答应我一事好不好。”
    他眼睛黑黝黝的,精亮精亮,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病孩子。
    她问:“什么事,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娘亲,如果再来一世,你还当我的娘亲好么。”
    不觉间,她已热泪盈眶,她说:“好,阿宁儿,若有来世,你做我儿子,我一定会对你好好的。”
    他央她:“娘亲,你为我取个名吧,来世你好寻我。”
    “恕己。”
    “好。”
    她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我只是愿你不论何事都别责怪自己,都宽恕自己。
    你不能陪着娘,不是你的错。
    你一生未得到的温情,只在生命中短短的瞬间浮现,也不是你的错,是娘的缘故,是娘这辈子性情太寡淡了,来不及好好的喜欢你疼爱你,你便要走了。
    下辈子吧,恕己,下辈子如果你还是娘的孩子,娘一定会很好很好的对你。
    “娘,我舍不得你啊。”
    她是舍得他的,只是心中,到底有两分失落。
    她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哼着歌,听不清楚声音,却是吴侬软语,格外醉人。
    他沉沉睡去,终将不醒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消失,手抚上他的鼻前,呼吸没有了,她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方道:“请大王,请大夫。”
    夫差来了。
    大夫也来了。
    除了确认恕己的离去外,别无用处。
    夫差遣人为他入葬,忙忙碌碌,宫中上下一片哀悼,唯独郑旦,面色平静,仿佛死去的,并不是她的孩子,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夫差看着她,她已经不言不语很久了,他说:“想哭便哭,不用拘着自己。”
    郑旦万分奇怪,反问道:“我为何要哭。”
    “他去了。”
    “他去的时候半点儿不痛苦,他活着也是遭罪,如今死了也好。”她轻易的说出死字,眼中的痛却分外明显。
    夫差只是抱住了她。
    他二人都是不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在颠鸾倒凤之外便显得格外温情。
    她问:“大王,你知道他今年几岁么?”
    “七岁了。”
    “是啊,这孩子命太薄,留不住的。”
    “那你呢。”
    “留不留得住,谁又知道呢。”
    后来,郑旦才明白他那话的意思,他是怕她想不开,可她并不会。
    他不懂她,她不怪他。
    我们本就不该强求一个人懂另一个人,并按照你之所想去做。
    现在已经是公元前485年,死去的孩子并不能挽留住夫差称霸的脚步,他再一次北伐齐国。
    也不知道齐国是遭了什么罪。
    不日,勾践带领越国群臣朝拜夫差,献上丰厚贡礼,夫差大喜。
    当夜设宴席。
    施夷光、郑旦赫然在列,她们高高在上,看着那个永远落寞的男人眉目低垂的臣服,口中说的话,平白的让人信三分,可两人都知道。
    勾践这人说的话啊,绝对言不由衷。
    他一一见过她们,目光在施夷光身上停的格外短。
    若不是心里有鬼,何至于此。
第189章 我住长江头12() 
郑旦对着他笑了,她喜欢这个男人,看似无害,其实最不可小觑。
    宴会上载歌载舞,欢度佳时,香风雨雾,环佩叮当,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杯盏交错间,摇不醒的是繁华。
    宴至中途,郑旦索性退了出去,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而她看见的却不是什么好场景。
    庭院之间,枯树林中,有一男一女,皆是她认识的,只因为她不习惯那样的环境,竟不曾注意到这两人是几时不见的。
    施夷光问他:“大王近来可好。”
    男人点头。
    她又问他:“范大哥出的主意不曾错对吧。”
    他摇了摇头。
    他凑近她,在她旁边说了一句话她面上便流露出喜色。
    郑旦在外边扫了一两眼,便离去,不曾当回事。
    倘若是别的夫人,陷害还来不及,哪儿有那么轻易放弃。
    倘若是郑旦不是这么个性子,一番争宠也是在所难免。
    说到底,郑旦就是这样的人,已经冷到对外物不太上心的程度。
    是以,他俩私下幽会竟没出什么事。
    直到勾践离开吴国。
    勾践特意来拜见她,她如勾践所说,屏退众人。
    只见这个落寞的男人提起施夷光来多了几分生气,就像浮萍有根一般,所有感情有所着落。
    他说:“郑夫人,请你好好看好夷光,她笨,不论怎样,都希望她活下去。”
    是,夷光笨,她聪明。
    恐怕在喜欢的人眼里,那个人有天大的本领都笨的无可救药,多么令人感动,可叹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她问他:“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她留下来。”
    他不再说话,只是福了福,退了出去。
    她笑了笑,嘁,男人呐,咋看用情极深,可惜说的再好听,也不如他的宏图霸业。
    她站在门口,目送勾践那人远去。
    她自言自语道:“我想让你留他一条命,可是不用,大王那样的人,恐怕宁愿死也不愿求饶。”
    有侍女走过来劝阻道:“夫人,王上近来忙,不一定来,还请保重身体啊。”
    真是奇怪,她怎么样,关那个男人什么事。
    眼见侍女误会了,郑旦也不多说,转身回去了。
    外面雪花飞扬,被风一吹,仿佛漫天都是雪花。
    这个冬天,格外漫长。
    没过一二日,便有人上门拜访。
    她起身道:“相国公。”
    她对这人很是恭敬的。
    “吴国要亡了。”
    “为何这么说,大王他,雄才伟略,一心想要称霸中原,如今吴国国力蒸蒸日上,又怎么会要亡国,相国公危言耸听了。”
    伍子胥叹道:“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也以为你同那西施不同,没想到,是我想多了,我已经老了,去日无多,我管不了你们,更管不了他。”
    郑旦是知道的,知道施夷光做的事,宫里哪怕有个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到处传的沸沸扬扬,何况是施夷光做的事呢。
    那些事,即便是她,都听得羡慕不已,夫差对施夷光还真是用情极深呢,就她这样的外人听见了,几乎都要感动落泪呢。
    可惜,与她无关。
    她既不确定自己喜欢他,又不确定他喜欢自己。
    所以干嘛生些没用的气。
    夫差为施夷光造了春宵宫,建了大池,至于闻说池中有青龙舟,天天和她水戏这话,郑旦是不信的,那水池是真大,但也顶多容纳小船,青龙舟是不可能的事。
    她笑了笑,往那里走去,也许,她该去看看夷光了。
    铜勾玉槛,饰以珠玉,楼阁玲珑,金碧辉煌。
    真是美好,比她在的地方好多了,说实在的,若是这么一比较,说夫差不喜欢夷光,她都是不信的。
    漫长的木制走廊,走过悄无声息。而夷光已在上面作舞,舞姿飘扬,裙摆飞舞间,系在裙摆的小玲摇动,铃声作响,叮叮当当。
    莫名让人痴迷。
    她停住脚步。
    夫差抚掌道:“阿旦,还不快来。”
    她看着他,他神色清明,哪儿有半点儿像是为美色所祸的模样。
    夷光停下脚步,拉着她,甜腻的笑道:“阿旦,阿旦,你来了呀。”
    她亦毫不客气道:“对啊,我来了,我来看看你不成么。”
    “当然行。”
    说话间她已经被拉到了夫差旁边坐下。
    夫差看看两人笑道:“还真是福气,很少见你们同时出现,今天竟同时出现了。”
    “想来便来了,大王,我来看看你,不好么。”
    “想来又是相国公。”
    “他为国为民。”
    “那我呢。”他真有些发怒了。
    有时候所谓忠臣招人恨便是这个缘故,总把统治者显得一无是处,这要换了谁,谁受得了啊。
    “大王是这天下的王,自然是为民的,何故发这么大脾气。”她疑惑的样子仿佛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夫差便不生气了,他这样的人从来就没变过,对他来说,都是用来取悦自己的,何故生气。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少有女子对他真心。
    毕竟,用你心换我心,始知相思意。
    但是,若是你不仅不爱我,还将我当做玩物,这特么是脑袋有病的才会对他有真心吧。
    旦日,通宵达旦,欢度朝夕。
    醒来的时候,夫差已经离去,他走的总是格外的早。
    夷光坐在铜镜前面梳妆,本就美丽的面容越发好看。
    她支着头,看着施夷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看见了,枯树林里。”
    光是这么一段话已经足够了。
    施夷光的手一抖,眉画的格外的长,她不动声色道:“你看见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旦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人,只是你知道么,勾践他走之前来找过我的。”
    夷光气息平稳道:“哦,所以,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和你说而已。”
    “可我并不想知道。”夷光将另一条眉毛也画的长了一些。
    “他临走之前,叫我好生照顾一个人,你猜这个人是谁。”
    “不想猜,如果你没什么事,还请回去,我可没空。”
    不说往昔姐妹情深,就连前几年的那点儿温情也一无所有。
第190章 我住长江头13() 
郑旦却站起来,如她所言的出门,她愉悦道:“你知道吧,你每次想要掩盖自己真实意图的时候,脾气总是格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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