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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亲传弟子苏北散文集:那年秋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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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玮是和我在一个乡村的土菜馆,说这番话时,正是黄昏。外面金色的阳光照进简陋的茅棚,打在玮的脸上,将玮印出一个金色的美丽影子。那一刻,玮像一个金色透明的天使,为我们带来一个凄美的童话般的故事。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童话。只是有的童话,泯灭在了我们庸常的生活中;有的童话,消失在肮脏的嘴里;有的童话,被艰辛和苦涩的岁月挤压,磨灭怠尽;有的童话,被烂荒淫的生活所腐蚀,再也不会在记忆的题板上,哪怕是一瞬的闪现。
  玮的明眸皓齿,足以让我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即使是一个谎言,那又何妨!也许那只是一个少女的梦!以现在眼光看来,玮仍是一个美人。即或是躺到洁白的手术台上,手持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你仍然会想到——
  维纳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因为她的一切,皆可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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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鱼鳞的小姑娘(1)
这个小姑娘在这里刮鱼鳞已有些日子了。我每天到小区菜场买菜,走过水鲜摊位时都遇见她在那里埋头刮着鱼鳞,或者在杀鳝鱼。她引起我注意的是因为她的脸、脸上的表情和手上娴熟动作有着极大的反差。那是一张十三四岁的女孩的脸,尽管她脸上的表情漠然似一个成人,可那毫无疑问还是一张孩子的脸,而她手上对付鱼的动作却又让我惊奇,特别是杀鳝鱼的动作,其熟练是成人也难以达到的。
  我有几次忍不住停下脚步在那里看。她的动作的娴熟可称为艺术,可她那张还充满稚气的脸,又使我有一种不安。其实我也是不忍心打搅她的,我知道她发现了有人在长时间地注意她,可她并不为怪。最让我不安的,是她脸上漠然的表情。我敢肯定,我所观察到的漠然是准确的。她的脸上,没有像她这个年龄女孩的羞涩,也没有十三四岁小姑娘脸上常有的那种自负。
  她脸上的表情像个成人。我有些微微的心酸。
  我不知道她的来历,我也无权调查她的身份。她为什么不去读书?她肯定只有十三四岁,或许还没有!我也曾作过自己的推断和猜测:卖鱼妇女的女儿?可那个妇女对她的态度,却分明不像。卖鱼收入不低,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女儿读书?郊区长丰乡下的孩子?南郊舒城山里的孩子?她的母亲不在了?是个孤儿?大概如此……唉,还是不得而知。
  劳动其实是并不可怕的。劳动还光荣呢!正如我勤劳的母亲所说“忙是忙不死人的”。可她在那样的冬天,穿着一件薄薄的红棉袄,棉袄袖子因长时间的洗鱼倒水已湿透了。这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姑娘,只是脸上的鼻子有点塌。她的手因长时间在水里浸泡,显得又红又胖,一根一根手指像胡萝卜一样,上半截粗大下半截又尖尖的,仿佛僵硬得很。她始终不说一句话,沉默着、熟练地忙碌着。刮鳞、抠腮、破腹、取内脏、洗净。她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单调的动作,看不出她从这种劳动中能得到什么乐趣,也看不到她脸上有什么痛苦和厌恶。她就这样默默地、迅速地从事着这种成人的劳动,她表情、举止中,已看不出她这样的年龄的女孩子的胆怯、娇柔,甚至没有了懵懂。
  我也有一个女儿,同她一样,也只十三四岁,在菜场对面的小学读六年级。我的女儿同城里所有的独生子女一样,吃零食,看电视,看童话,爱新衣服,爱小动物,房间里挂满了奇奇怪怪小兽物,床上、桌上到处是布娃娃和卡通书。有时在街上,见到别人牵着小狗散步,就要去拍拍抱抱,做它们的妈妈。在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别说是刮鱼鳞杀鱼(自己切个香瓜也不会),就是见到一只蛾子飞过来,也要大惊失色的尖叫:“蛾子,蛾子!”
  这又何止是我的孩子呢?城里的小孩哪一家不是如此。
  我对我的小孩讲;“你看看你多幸福,人家跟你一般大,已出来打工了。”可是我的孩子并不买我的账,歪着头自负地说,你要不让我读书,雇用童工,我到法院告你!
  我因工作关系,经常出差。有一回出差了十来天,回来到菜场买菜,见她换了人家。原来刮鱼鳞的那妇女换了个男人;而她,又到了另一个妇女的鱼摊去刮鱼鳞了。这样我更坚信她是被雇来的。出于好奇,我便故意去买她的鱼,想多了解一点这个女孩的情况。我走过去,要了一条鲤鱼,摊主约完后,丢给她去杀。她努力压住那鱼的头腮,可这两斤多重的家伙,劲大得很。可小姑娘还是两面一翻,将其的鳞片刮净。在她整治这条活物时,我问她:小姑娘,你多大了?她并不理睬,只是埋头在那动作。我又问:你家在哪里?她警惕地望了我一眼,仍不说话,仿佛是个哑巴。我疑心是有成人逼迫了她什么,她才如此沉默。没办法,我算自讨没趣,从此不再吱声。

刮鱼鳞的小姑娘(2)
有一天我早晨起来迟了,大约近11点才去了菜场。菜场里这时人很少,显得比平时冷清了许多。我经过水鲜区时,见她正和另一个半大的男孩在说话。我故意走到他们的后面,我就听她对那个男孩说:“我不敢跟动物的眼睛对视,有一次我同一只猫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吓死我了。”说完她抿嘴一笑,顽皮的样子,那塌鼻子自然地塌了下去,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嘿,那模样还是个孩子!她的这一笑,不禁使我的心里一亮。
  我们这个小区是依山而筑的,墙角、路边植了许多的树木和花草,春天有时金银花、紫荆花开得到处都是,菜场对面的墙角有一丛连翘开得特别好看,小区里的孩子便经常在学校门口跳皮筋,她们边跳边唱:“金苹果,银苹果,上下左右,好孩子好孩子夸夸夸,坏孩子坏坏孩子打嘴巴,炒萝卜炒萝卜,切切切,包饺子包饺子,捏捏捏,一二三,切三段,四五六,按电钮……”有时有不懂事的孩子,说到“坏孩子坏孩子打嘴巴”时,有意用眼睛斜着她,虽然不经意间,我感到,凭女孩子天性的敏感,她是能感觉到的。可她脸上总是漠然的,默默地忙活着。我想她也许眼睛里已没有了花朵,她梦里也没有了童话,没有了花裙子。甚至她连梦也没有了。她一天下来要刮多少只鱼?又要洗多少杂物?她梦里也许就是满地的鱼们的明晃晃的鳞片了。
  又过了一些日子,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小玲,因为有一回,我听到摊主叫她说:“小玲,把黄鳝杀一下”,“小玲,快一点”。也是那天午后,我竟然在小区超市里遇见了她。她穿了一件花格子的衫子,头梳得整整齐齐,扎了两个羊角辫,光光的,很是好看。只是她在那桂圆精架子上挑来挑去的手,依然通红且粗大着,很似一双橡胶的假手。她见到我,并不认识的样子。过一会,她挑了两盒桂圆精,交了钱,走出来后径直走到超市边一个假山的边上,我见一个男人,正拄着双拐站在那里。她疾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桂圆精递了过去,又说了些什么,那男人便拄着双拐,一拐一拐地走了。
  第二天,在菜场上,我依然见到她在鱼摊上忙活着。刮鳞,抠腮,破腹,取内脏,洗净。她脸上依然漠然着,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单调的工作。我见她脸上那副极似成人般的表情,时时感到内心的揪紧,一丝说不出的滋味漾过心尖……
  然而日子就这么重复着,走过春天,仿佛春天只是一闪,天便开始热了起来。天虽热了,可人们并不觉得,依然各自忙活着。
  有一次,家里来了几个客人,很早我就来到菜场。本来想在她的摊位多买些鱼和鳝,可是那四五个鱼摊前就是没有了她的身影。第二天,我去买菜,仍然不见她的出现,那天买完菜,我已走了出去,可还是忍不住,又折了回来,我问那位摊主:“那刮鱼鳞的小姑娘呢?”摊主正在自己忙着,头也不抬,对我的问话,并不理睬。
  但另外两个摊主的聊天我却听到了:不小心……手指有一次不小心……给刀划破了,没有及时去治疗……手指肿的老大老大,感染了……还不知……保得住……无需再说,摊主铁青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一切。
  之后我又去买菜,不自觉的,我总要瞄一眼卖鱼的摊位,可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这个小姑娘再也没有出现。
  随着日子的消蚀,我慢慢将她给忘了。可有时去到菜场,又不免想起她来。那漠然的表情,那塌塌的小鼻子以及那偶尔一露的抿笑……
   。。

天堂里没有垃圾
我至今仍不知道她怎么称呼。甚至连姓什么也不知道。可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当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去了另一个世界时,姓对于她,已没有了意义。
  她是我们家楼前收拾垃圾的一位年老妇人。
  老妇人在我们这里打扫垃圾已有一年多了。春夏秋冬,刮风起雾,雨天雪天,每天早中晚,她都准时在楼前收拾垃圾箱里的东西。我早晨推车上班的时候,正是她第一次清理垃圾的时候,因此每天我都能见到她在门口的垃圾箱里收拾。我见她努力地弓着身子,把大半个身体埋进垃圾筒里,往外拉着什么。有时一堆西瓜皮;有时一袋烂纸;偶尔地,她也能捡到一只酱油瓶,一个易拉罐。她像得到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放进一只早已准备好的蛇皮袋中。老妇人好像眼睛不大好,深深地眍着,不断眨巴眨巴的,眼角似乎老不干净,有东西流出来,因此整个人显得很糟糕,我见走路的人都躲着她。特别是大夏天,垃圾筒里的西瓜皮招来苍蝇,一阵一阵地围着老太太飞舞,老太太用手挥挥,似不曾见,可那些走路的女孩妇人却是避让不及了。
  我们居住的这一个小区依山而筑,因此台阶很多,那一个一个的垃圾筒就摆在一层一层的台阶口,老妇人收拾完一个,便把垃圾车推到台阶边,然后背一只蛇皮袋吃力地弯着腰,爬那台阶。我见她那样子,像一只吃力爬坡的蜗牛。
  一个黄昏,我在门口的石杌上坐着看报。老太太又来收拾第三次垃圾了。我见垃圾箱里垃圾不是很多,她也不太忙。忽然很想同她聊聊。于是我先请教老人家高寿,她说,老了,今年60了。我接着说,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在家歇着,儿子能同意你出来吃苦吗?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话匣子打开了。她告诉我说,老头子如今下岗在家,每月只有一百多元生活补贴,家里还有一个孙女儿,供她上学,没办法,才做了这份工作。我说,孙女儿还跟你过,儿子呢?她说,儿子离婚了,又娶了一个,后来的这个不要前一个的孩子,没办法,孩子可怜,就一直跟我们老两口过。孩子愿意跟着我们,你说我们能赶她走?我问她,除负责我们这片还有哪儿?她说,这才是一小块,大桥下面都是。她告诉我,她每天夜里三点钟就起床了,从大桥下开始扫,扫到六点多钟才能扫到我们住的这一片来。我问,一个月能不能拿到三百块钱。她说,哪儿呀,才二百多一点。
  从此我对老太太多了一份同情,每天上班时同她笑笑,算是打个招呼。
  有一次我在菜场买菜,竟巧遇见了她。因为平时见到的都是拉着垃圾车的她,今天突然见到挎着菜篮子的她,还有些不习惯。我见她同一个卖豆腐的男子在讨价还价,一副认真的样子。头上好像用水梳了一下,有点亮阔阔的。一时我有些感叹:人的生活,有时是难以猜测的。
  可天大的巧事还在后面呢!又过了好些时候,我的一位朋友从北京来,住在古井赛特大酒店,那天早晨,我过去陪朋友吃早餐。在古井的29层餐厅里,竟遇见她同一个小女孩也在那里吃早饭。那小女孩,约莫10来岁,扎两只小丫丫,一双圆圆的眼睛很有神,长着一只小巧的鼻子,样子蛮可爱的。我猜想那肯定是她孙女。只见孩子在那儿吃,而老太太却不大动,不时孩子把勺子伸到老太太面前,让她吃一口。她就笑逐颜开张大嘴,一副乐陶陶的样子。我虽然心中奇怪:老太太居然舍得花68块钱一位到这样五星级的大酒店吃早餐?真是不可思议!我很想上前问个究竟,可又怕扫了老妇人的兴致,于是远远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们吃。
  我哪舍得!还不是这孩子。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见到老妇人,我终于问了她。她先惊奇我怎么晓得,之后告诉我,是孩子10岁生日。这孩子的一个同学10岁生日是在这儿过的。孩子回家闹着也要来过。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到那么高级的地方去,可是孩子不懂事,在同学面前要面子,也要去过一次。我找人打听了,说要68块钱,我和老头子合计合计,用我半个月的工资,带孩子去一次,人毕竟只有一个10岁,不能让孩子以后恨我们老两口。
  老妇人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我见老太太脸上有一丝红云,那老花的眍眼竟是亮亮的,深含着渴望和率真。我心中忽然非常感动,心里竟湿湿乎乎的。我心想,她虽然整天同垃圾打交道,可她的心,她的爱,同我们没有两样,她对下一代的爱是彻底的,无一丝功利主义色彩。她的手虽是粗糙的,可她的心是透明的,清澈的,柔软的。
  之后的日子,我只要同老妇人见面,总要说上几句,问问她孙女的学习情况。老妇人也笑呵呵的,精神似乎特别好。不知是哪一天,我早晨上班,见来收垃圾的换了一个老头,我心里一惊:老妇人怎么了?家里有事不来了?被站里辞了?生病了?一种不祥的念头跳上我的心头。我已走了过去,想想还是忍不住回来。我问老头,老同志,我们原来收垃圾的老太呢?
  唉!老头叹了一声,前天夜里发了急病,一口气没上来,死了。老头说完就去埋头掏垃圾去了。我却心头一沉,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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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雾(1)

  我从四川的石渠到甘孜,在高高的盘山公路上看到下面一座城,就像坐在云头看人间。忽然天阴了下来,而且是在我们眼下,一座城不见了。我们的车盘旋而下,就向着那一团黑栽下去,果然有噼哩噼啪的雨点,之后就是一片迷蒙了。进城已是暴雨如注,一切都在雨中。停车落定,雨忽然停了。天一下子蓝得碧眼,感觉似乎很高,又似乎很低,仿佛伸手便可触到,可耳朵里一片轰鸣。
  我住的宾馆的窗户正对着大街。大街的中间一条通天河,河里巨石嶙峋,刚刚的暴雨冲刷着巨石,急速地流下去。我走上街头,街面清洁。那些藏式的建筑,那彩色的雕刻窗户,像人间童话。街上行走的穿藏袍的男子,门口店面坐着的戴藏式装饰的女人。
  我仿佛在梦中。可空气中的细细雨丝,告诉我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曾在一个叫水口的镇上生活过半年。单位分给我的房子,露出大片大片的天。我将床置于一安全处,每天看着星星睡觉。那时星星多,我看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时我才二十岁,梦一样喜欢上文学,买了许多世界名著,每天诵读几十页,摇头摆尾,弄得一身浪漫气息,仿佛觉得自己的这一生不属于那个小镇。
  有时下雨,房间里有十几处漏雨,我放上大大小小的盆钵,雨落在盆中有金属之音。我蜷于墙角一隅的床上,拥着一床棉被,大声念着《茶花女》。面色潮红,仿佛玛格丽特即将会爱上自己。空气中水分很足,似乎能拧出一把水,我身体湿润,脖梗蓬勃。
  我少时在黄冈羁居过一年。那年夏天大水,一天一场暴雨。明明白云悠悠,看见西天飘来一片巴掌大的乌云,慢慢移至头顶。先乱刮一片疾风,把树叶弄得哗哗作响,于是家家户户忙关窗户,紧接着是几颗大如黄豆的雨点在空中乱射,打在树叶上稀稀拉拉地响。应该打个闪,于是一个大闪。——过了半天,似憋住一般,——才缓缓滚过一个闷雷。于是那雨便瓢泼一般倒下来,那稀稀拉拉的声音连成了一片。世界仿佛就在雨中了。
  约摸半个时辰,便慢慢歇下。天于是很快放晴。空气中仍有疏疏的毛雨,可太阳已经出来,触目一切都是崭新的,树叶子碧绿碧绿,直叫人怀疑刚才的雨是不是事实。可路边的积水,积水中的树叶、废纸,下水道的哗哗声,都在告诉人们刚才下了一场暴雨。
  我在黄冈生活贫困潦倒,无处不是压抑,有时无聊透顶,就望着这雨。从开始到结束。
  我小的时候,喜欢钓鱼。经常到北乡一个紫竹园子去钓。那是一个不规则的池塘,沿着池塘周围,长满紫溜溜的紫竹。我有时钓着钓着,天开始下毛毛雨。这样的雨看不见摸不着,可你人是湿的,鼻尖子也是湿的。紫竹在小雨中,低垂着叶子,叶子翠中发紫,十分漂亮。池塘边上,有一个独庄子,三间草顶的房子,矮矮的,是我一个女同学的家。这个女同学叫迟月兰,长得单单薄薄,鼻头小巧。她有时会走过来,看我钓一会儿鱼。她先是一笑,之后就静静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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