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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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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化而为力,涌出体外。而后者自然是用于伤人。
内功便像是治河,不能愣堵,而要疏导。让全身上下的内力化为实质,上山入海,为我所用,这便是真正的内功。
治伤自然是一个能够达到的能力,只是为自己疗伤容易,因为内力不曾出离身体,只是在原本的河道流淌。但为他人治伤却有些难度了,因为内力要经过离体、入体,又在内力发出主体不熟悉的经脉中行进,只单单想起来,便知道此事十分耗费心神。
当然,若是行此事的是一个内功高手,自然不会将此当做什么难事。因为他已然有了举重若轻的能力,天下都去得,何况是每个人身上大同小异的经脉?
但谢道韫的修行刚刚进行一个多月,虽然胖子曾经赞叹与她的天分,但她明显不是什么内家高手。她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强行使用自身的内力为梅三郎治病,这不单单是费力,而且多少有些风险。
可谢道韫这人是极为自信的,自信到有些变态的地步。这或许是一桩好处,但是坏处也说不定。
她自信自己可以控制身体中内力,就像她自信即便是船翻了,她也能够活着回去一般。
这终究是没有发生的问题,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提前担心,那不是杞人忧天么?
可谢道韫毕竟还是谢道韫,她就算是再怎么浸yin在魏晋风骨中,也难免会对某些未知的危险特别的敏感,比方说粮帮在会稽谢府中所安插的那个眼线。
若单单只是针对自己,她大可以将其视作是跟屁虫一只,丝毫不比惧怕他们微乎其微的杀伤力。但现在的问题是,那颗钉子如今安插在会稽谢府,而那里有太多她所关心的人。
梅三郎之前的话说的极对,她的心,终究是软的。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无法学会不在乎那些关心自己的人。而谢府如今的那颗钉子,便成了如芒在背的存在。
所以,只要有拔除这颗钉子的可能,她就不会轻易的放手。
跪坐到梅三郎的对面,谢道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不可避免的,她再次感慨于造物主对他容颜的眷恋,精致如画。
伸手似模似样的把了梅三郎的脉,二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碰撞到一起。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心知肚明,脉门在手,一旦谢道韫有心,大可以顺手杀了梅三郎。
梅三郎的手未抖,谢道韫的眸微垂。
调动起身体中的力量,谢道韫再一次运用起自己熟悉了一个多月的内力。一股温热的暖流从指尖溢出,又从梅三郎的脉门涌进,彷如探险者一般小心翼翼的前行着,沿着手太阴肺经,缓缓的滋润着有些干枯的经脉。
海涛天在一旁绷紧了身体,死死的盯着正在运功的二人,握着刀柄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郗路便也站在一旁,强行忍下了对谢道韫的疑问,沉默的看着海涛天握刀的手,自己的右手也未曾离开过腰刀。
谢安倒是全然不知场间紧张,没了倒酒人,他便索性开始了自酌自饮,感觉着这船身忽左忽右的摇晃,好不痛快。
内力就像是延伸到体外的感知力,谢道韫透过内力窥视着梅三郎的身体,越是深入便越是心惊。
她虽然没有探测过太多人的身体,但她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梅三郎的身子很弱,弱的彷如刀尖儿上的一根蚕丝。
谢道韫闭着眼睛,内力的传递愈加温柔了起来,因为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这个比新生儿还脆弱的生命在指尖消磨掉。
她没有发现,就在自己的内力刚刚度进梅三郎体内时,梅三郎的头微抬了一个角度,眸中闪烁出几丝惊讶之情。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波涛不停,隔壁船舱中的哭喊声不绝,谢道韫控制起心神来却费力了些。
她仍旧闭着双目,不着痕迹的紧握了藏在宽大袖子间的左拳。
额上不可避免的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谢道韫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快要发颤的右手,一点点的收回自己的内力。
神经高度的紧绷着,却还要尽力的避免周遭的影响,谢道韫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才是走钢丝的那一个。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谢道韫终于缓缓的收回了已经发凉的右手,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来。
一切都已经结束,海涛天急忙再次凑到梅三郎身边,急切的想要得知后者的状况。郗路也终于放松了握刀的右臂,神经放松了下来。
谢道韫与梅三郎再次对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治法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无用功罢了。
没有道谢,也没有居功。各人得了各人需要的东西,也算是皆大欢喜。
谢道韫知道自己现在怕是起不来身子,索性也不顾及他人诧异的目光,继续跪坐在那里调息。
“等过了上巳节,我请你喝茶。”梅三郎看着谢道韫,有些突兀的开口。
谢道韫有些不解的抬头,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梅三郎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加复杂了几分。但那复杂中到底带着些什么,她便也看不出了。
“岸岸”
外面忽而传来断断续续的惊呼声,那声音被风声打断了,但仍旧能够听出喊话人的喜悦来。
海涛天微微一怔,几步迈到门前,开了门伸头去瞧,面带喜色的对梅三郎道:“郎君,没听错,果然到岸了”
……
……
身如不系之舟,在狂风骤雨般飘荡了半晌,终究是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
可偏偏那些所谓名士们的胆战心惊还未完全消退,待得船刚刚靠近岸边,便一个个如同赶着投胎一般的往岸上跑,竟是丝毫不顾那狂风暴雨的冲击。
修养好了几分身子,谢道韫用疑问的目光看向谢安,询问后者是否也立即归家。
谢安还真是足够威猛,在人前真有几分泰山崩于前儿面色不改的气度。他十分冷静的看了一眼船舱外的瓢泼大雨,打了一个酒嗝,道:“这雨太大,还是等雨停了再回。”
没过多久,止住吐血的梅三郎便强自起身走出了船舱,上了王府备下的牛车,一言不发的离去了。海涛天自然跟着,只是离开之前,向着谢道韫抱了抱拳。
郗路也出去安排些回程的事宜,如此一来,船舱中便只余下谢道韫与谢安两人。
“快来扶我一把。”趁着没有旁人,谢安终于是松了右手上的酒盏,冲着谢道韫招了招手。
谢道韫微微一怔,便以为是谢安喝高了,笑着上前扶了,这才发现后者宽袍下的双腿似乎有些轻微的发颤。
有些哑然的看了谢安一眼,谢道韫脸上的表情满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生死一线啊腿早就软了。”说着如此的狡辩之言词,偏生谢安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说的那样的理所当然,就如同正在和旁人谈玄论道,每一个字都咬的极准,理直气壮……
老子说“骤雨不终日”,这话果然是不错的。在船舱中等待了不过一炷香的辰光,那头顶上的乌云便渐渐飘散开去,而瓢泼大雨也变成了雨疏风骤。
渔民们凑到岸边,凑到一起,狠狠的吸着手头的土烟,似乎非要把整个口腔辣到发麻,才能感觉到活着的滋味来。
“说起来,还真要靠三儿你啊今儿要不是你赵小三,咱们这帮人都没命回来”
有渔民感慨着,伸手拍了拍赵小三的肩膀。
赵小三仍旧有些惊魂未定,蹲在地上手足发麻,只是听着旁人的夸赞,这才抬起头,回应了一个咧嘴的笑容。
目光顺着那人的肩膀看过去,便瞧见远方那雨后一碧澄澈的天空,而在那艘刚刚经历了风暴的船上,慢慢的走下两个人来。一个宽衣博带、衣袂翻飞,另一个襦裙窄窄、素雅宁人。
接着便有一个健壮的汉子迎了上去,身后跟着两辆装饰不凡的牛车。只可惜经历了方才的倾盆大雨,不论是牛车还是驾车的人,都一个个狼狈异常,湿漉漉的如同被人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而远远的看去,人们脸上的表情也不外乎是焦躁与疲惫。
似乎只有那两人超然于其间,身上没有分毫的雨水,脸上也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上了牛车,那穿着襦裙的小女孩儿掀起了车帘,伸手唤来那个健壮的中年汉子。
“有个萝卜要从咱们府里拔出去,你派人仔细的盯着,看看能不能带出几滴泥来。”女孩儿淡笑着吩咐着。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无土栽培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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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你是天才,老子现如今才发现,你他娘的就是个傻子?”
早在几日之前,胖子就曾千叮咛万嘱咐过谢道韫,告诉她在内力突破第二层之前,绝对不可以随意的使用内力。可谢道韫毕竟不是一个听话的人,船上有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自然不会因为担心自己的身子,而轻易的放弃。
归家之后,知道自己犯了规的谢道韫,第一时间就来找胖子,乖乖的把自己的手腕端起来,让胖子摸脉。而胖子也毫无意外的暴怒了起来,指着谢道韫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差点把谢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牵扯进去。
谢道韫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一门巨子,怎么就这么没有地位?
“你有病啊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就为了拔一个什么钉子出去,就胡乱使用内力?”胖子极为难得的将眼睛睁成了正常人的大小,可想而知他已经恼怒到了什么地步。怒极,他随手便抓起了谢道韫的衣领,将胖胖的脑袋凑到谢道韫的眼前,那原本就尖锐的声音更加高了几度,有种猫爪子挠墙的闹心感觉,“你知不知道万一出了事情,这后果是什么?啊?经脉损伤是小事,一个不注意,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老子他**的在那破烂医馆坐了那么多年,找到你这么个娃娃容易么?啊?你丫要是说死就死了,老子上哪哭去?……”
狂风暴雨般的责骂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谢道韫被身材胖硕的胖子拎的双脚离了地,整个画面就如同正在实行家暴的无良老爹。
谢道韫有的是耐心,眨了眨眼睛,不急不躁的在那里听着,心里倒也没有什么悔罪感。唯一难受的,就是胖子骂人时喷出的口水极容易落到自己的脸上,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想是人胖底气也足,胖子劈头盖脸的骂了快要半个时辰,依旧没有什么停歇的架势。
谢道韫将差点打出来的哈欠压了回去,思绪飘忽着不知去了何处。
看胖子这骂的激动、但不急着治疗的模样,估计自己的身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嗯,自己的身子果然还是硬朗的,最多不过是难受一点,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我说老子在骂你你给老子认真的听”
胖子十分恼怒于谢道韫的精神不集中,吹胡子瞪眼,虽然他并没有胡子,而且眼睛也无论如何都瞪不大。
一系列粗暴的语言震动着耳膜,谢道韫不得已将思绪重新转了回来,冲着近在咫尺的胖子的面庞纯洁一笑。
眼见着胖子有些说不下去的架势,谢道韫急忙趁着这个宝贵的机会插言,态度极好的赔礼道歉,痛心疾首的承认及批判着自己的错处。
在这样虔诚的认错态度下,胖子的火气终究消下去的几分,不再想拎小鸡一样拎着谢道韫,而是将她重新放回到了地面上。
果然,还是地面上比较踏实。
双脚刚刚着地的谢道韫在心中嘀咕着。
“还好这次只是经脉受损,我帮你运功五六日便能好了……”说完这句话,胖子又是好一顿的磨叨,将那些东一撇西一捺的注意事项翻来覆去的说道着,偶尔威逼,偶尔语重心长。
谢道韫对此自然是笑脸相迎,唯唯应下,态度极好,但到底有没有左耳朵进右耳多出,那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
归家后的第二天一早,一名内宅的仆妇便向谢府的大管家请辞。大管家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不解的询问道:“这是怎地?在宅中做的不舒心了?你在谢府待了四年多,这上上下下的你都熟悉,不论是你做事,还是郎主、主母使唤着,都是顺了手的。如今好好的,怎么寻思着请辞了?若是在西宅那边做的不舒服,我调你去别处也成。”
郗氏和谢道韫一家子便住在西宅,自打她们过来后,管家就安排仆妇在那边伺候着。平素的活计也不多,只是做做清理打扫的事情,也算是悠闲。
“管家您想多了,”仆妇笑着道:“只是失散多年的儿子回家了,他在外面也赚了些钱,要让我这个做娘的享福那。”
管家闻言怔了怔,隐约想起这个仆妇初来谢府时,的确是说自己儿子走失了的,又死了丈夫,便只好自己出力做些营生。
“这可是好事情啊”管家闻言不免惊喜,又细细的询问了其中的过往、经历,难免唏嘘了几句。
知道情状如此,管家便再也不出言相劝,而是让账房结了这仆妇的月钱,又特意给她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若是以后家中有什么难处,便再回府里转转。郎主和主母的性情你都知晓的,你多少为谢家出过力,总是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管家说着离别的话,“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如把你那儿子带过来瞧瞧,也算是跟着你认认门儿,没坏处。”
“哎”仆妇有些感激应了,双手捧着沉甸甸的工钱,带着已经打好的包袱,布履有些蹒跚的出了谢府的大门。
管家已经帮忙备好了牛车,仆妇千恩万谢的拜谢着,终是登上了前往会稽城内的牛车。
牛车在路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车厢里的妇人小心翼翼的将工钱贴身收了,心想自己将儿子寄托在亲戚家整整四年零六个月,连偷偷去瞧上一眼都不敢。如今帮主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完,她终于可以带着儿子远走他乡了。
想着就能看见自己的儿子,妇人的身子开始轻微的颤抖,习惯性的将满是茧子的手在衣服两边蹭了蹭,心说,不知儿子那一双残废的腿怎么样了,是不是一到下雨天还会疼的厉害……
就在远行的牛车吱吱嘎嘎走远的时候,郗路也带着消息来到了谢道韫的房中。
谢道韫沉默了一下,微微叹气道:“他是有大谋划的人,这叔父府上的眼线,怕是他刚一登上粮帮帮主之位便安插进来的了,整整四年……呵,若是真的安插,又怎么会仅仅一人?这谢府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帮着这位帮主大人盯着咱们那”
郗路也是无言,但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谢道韫抬眼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想着把整个会稽谢府来一个大清洗。”
见郗路一副被猜中了心思的模样,谢道韫摇了摇头,道:“且不说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就算你能将这些人都清出去,又能够保证他们不会再继续安插么?若是来来回回的拉锯战,终究是我们吃亏。”
郗路默然,知道谢道韫说的是实话。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谢道韫敲打着右手食指,“查,仔仔细细的查。那女人昨天到今天见过什么人,出去以后的动作,以往的生活习惯……所有的细枝末节,都给我仔细的查出来,一丝一毫的都不许放过挖出的萝卜终究是会带着泥的,我就不信这根萝卜是无土栽培”
郗路显然没有听懂谢道韫的最后一句话,但也毫不含糊的应了下来。
跟踪的人早就派了出去,至于查探的事情,明显不是着急便能够急得来的。
郗路略带深意的看了谢道韫一眼,有些踟蹰的问道:“小娘子,你的身子……”
谢道韫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郗路,尤其是当自己带着胖子回府的时候,只是含糊的对众人说,这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习武师父。这话也许能够骗过谢安、郗氏他们,却怎么也骗不过郗路郗弓。尤其是郗路还见过胖子那夜的出手,对那利落到令人发指的身手记忆犹新。
“找那胖子看了,葛师也看过,没事的。”谢道韫并不准备在郗路面前扮什么深沉,既然无法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那就干脆实话实说,以免他为自己担心的过头。
听到谢道韫说无事,郗路的心便安定了许多,虽然对于昨日的事情,心中仍旧存在着许多疑惑,但他想了想,终究没有再问下去,躬身便要退下。
“路叔,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这次是谢道韫自己提了话头,微笑着看着他。
“其实估计路叔你多少能够猜到些的,”没有等到郗路发问,谢道韫便自行道:“能不凭借药石、针灸,也能够帮人医病,自然是内功无疑……”
虽然早就猜到了几分,待听得谢道韫自己承认,郗路一时间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跟那个胖子学的。不过我们不是师徒关系,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谢道韫挠了挠头,“若是现在说起来,就是我从他那里学内功,他从我这里包吃包住。”
郗路的嘴张得更大了几分,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被江湖上当做最大隐秘的内功,怎么是单凭着吃吃喝喝就能换得来的呢?
没有办法解释太多,毕竟墨门的隐秘虽然扯淡了些,但终究算作是隐秘。好在郗路对谢道韫一向是保持着无条件的信任,见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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