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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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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很快的将他埋葬,军士们挖起的泥土盖在他的身上,变成了混淆着雪色与土色的壮烈,就像是正在诉说着这个灵魂的颜色。
此时,晋朝的皇宫中正响起别殿遥闻箫鼓奏的美妙。
此时,在会稽山上过完了上巳修葺节的王羲之,正在书房中欣赏着自己白日饮宴上,即兴而书的《兰亭集序》。
此时,被谢奕和郗超骗走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到了长江之盼。
此时,正是永和九年,三月初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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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文一开始就想写兰亭盛况,打从一开始就开始构思。可是想到如今,想了好几个月,终究还是不敢写。临《兰亭》是越临越敬畏,越敬畏越觉得自己笔力不足,不足以写出当时的盛况,不足以写出那“一死生为虚诞”的体悟。哎~终究是撇开了,也是影子自己的一点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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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这样美好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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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哼着小调为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对面的郗超满上,虽然没有什么太过高兴的神色,但轻快的调子还是透露了他的心情。
“啧啧,说起来,若不是我,这四十万大军非得在庐陵憋出病来不可。哪像如今,还可以出来逛逛我晋朝的大好河山。”谢奕打了个酒嗝,面色微显红晕,有些半醉的说着。
郗超微微苦笑,持了酒盏轻抿道:“无奕公你身为司马,假传大将军令。我身为椽吏,假造大将军手书。等这件事情事发了,不知要担多大的罪名……不过还好,听斥候说,围困陈留的慕容恪已经率兵赶来荆州,那边,应当是没有什么风险了。”
“可不是。”谢奕似笑非笑的看着郗超,“你不错,要不是你,这件事儿也不能成。你是个机灵的,没听到确切消息便猜中了几分。最难得的,是你敢伪造桓温手书,还把他留在你那里的印信都拿了出来。啧啧若不是你拿出来,谁会知道桓温私底下竟是如此看重你。他不过是回建康一趟,把印信留给你,就表示小事情你可以全权代理了吧?呵,你如今不过十七,竟能得到桓温如此的信任,后生可畏啊”
“姨夫莫要打趣我。”郗超放下酒盏,苦笑道:“跟韫儿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总算是了解一些她的性子。冉公有难,她是不可能不用心去救的,只是不知她会如何动作……原本就在心中惦念着这件事情,那时再忽然听说姨夫你传了将令……不是超狂妄,但大将军最近的用兵之方向,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四十万大举进军,却是有些突兀了。再听得是姨夫你口传的‘大将军令’,这事情的原委便也能够猜到几分了。但这种东西口说无凭的,再说荣龚将军也不是个好骗的人。”
“所以你就伪造了桓温的手书?”谢奕笑道:“还别说,你那手书我也细看了,还真是挺像。”
“不是像,是一模一样。”郗超微笑着道:“桓大将军砺兵秣马时不知疲惫,但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写字。所以这一年来,所有的公文、上表,都是**的刀。原本也是我写完了,拿给大将军看,之后再由大将军用印。但这一来二去的,大将军也觉得麻烦,便将印信寄托到了我这里……”
谢奕闻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又道:“原本还想着怎么帮你把着罪名担了,如今看来,单这手书一事便不好弄了。”
“这倒是小事,”郗超笑得有些洒脱,“只是多少辜负了大将军的栽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这句话却非谢奕所说,而是从营帐之外传来。这声音熟悉的很,帐内的二人一惊,忙扭头去瞧。
却见从帐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来,身后跟着几名带刀的护卫。
那男子拽下了身上的锦袍,随手交到护卫的手中,又挥手打发护卫下去。他的身材健硕,便如同寻常将军一般,身上带着一股子俨然的森冷之气。但他全身上下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脸上的七颗黑痣。
若是旁人面上有几颗黑痣,未免显得有些滑稽了。但他却分毫未有,那黑痣反而衬得他愈加温躬起来。只是那双眸子却极为明亮,似是带了些绛紫的光泽,每每望向谁人,都会不有自主的带上些审视与威严来。
这人便是这样的矛盾,冷冽中带了些温躬,温躬中又透着一股子威严。偏偏这些矛盾的东西在他身上集结的豪不突兀,自然而然。这人,自然就是征西将军桓温了。
“大将军”郗超忙起了身子行礼,一揖到地。
谢奕倒是没有起身,仍旧大大咧咧的坐在主座上,倒是不知从哪里又弄出了一个酒盏,冲着桓温举了举,放到自己对面,满上。
桓温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意思,他随手将腰刀扔到一旁,坐下后便与谢奕对饮。一杯接一杯,直饮得驱了身上的寒意,才淡笑了道:“这鬼天气,刚入阳春三月的天,竟又飘起雪来。看样子,怕是要下足整整一夜了。”
谢奕闻言却起了身,随手拍了拍屁股,醉眼惺忪的道:“可不是,这天不适合奔波,只适合睡觉。桓符子你喜欢到处跑就到处跑吧,我可是喝多了,要去睡觉了,明儿见。”
说罢,谢奕还真就左歪右晃的往帐外走去,一副饮宴已毕要归家的架势。
郗超在一旁跪坐着,此时倒也没有什么动作,但在心中却有了几分计较。
桓温看了郗超一眼,又对谢奕道:“无奕兄,假传我的军令,善调四十万大军北上。这事儿连朝廷都没有知会,过两天旁人知道了,会说我拥兵自重的。”
“你桓符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性子。”谢奕的回答没心没肺,醉态横生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敢请我做司马,难道还没有准备么?”
还没等桓温再言,却听郗超在一旁平静的道:“桓公,那信是我写的,印信是我拿的。无奕公他,只是误以为那信上所书为真罢了。”
桓温泛着绛紫色的眸子微动,似笑非笑的又饮了一盏酒下肚。
谢奕倒有些愕然,开口骂道:“臭小子无礼你这是说我笨成这副模样,连信到底是不是桓符子写的都不知道?”
郗超哑然,心想自己的话怎么就被丢到了无礼之上来?
桓温倒是乐得看热闹,一面自酌自饮着,一面看着谢奕半醉半醒的胡闹。
“大将军,全军将士已经集结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挥师过江”
帐外忽有人声传来,让谢奕胡七八糟的言语攻势为之一顿。
桓温将盏中酒水饮尽,使力放到案上后,起身出账。
不明所以的谢奕和郗超面面相觑,最终也跟了出去,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有些不解的看向已翻身上马的桓温。
“这天气好啊,这雪一下就是一整夜,汉水上的冰也结的扎实。刚才找人试了一番,都能跑马了”桓温身下的马儿嘶鸣了一番,估计是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正在散发的刚烈之气,所以有些躁动。
桓温看向谢奕和郗超,道:“你们擅自行事倒是随意,可这四十万大军总不能真就溜一趟马便回家,该打的,总是该打。慕容儁、苻健他们正聊得欢实,我桓温也去给他们添上几分热闹你们下的这局棋,我桓符子接着下”
说罢,桓温一夹马腹,马儿打着鼻响步步向前,前面便是已经集结完毕的四十万晋军。
这样美好的夜,总该给胡人几分惊喜的。
……
……
夜雪下的欢快,月色虽被云层挡了,但天地间依旧透着雪白的亮度,虽然并不能恍如白昼,却也比正常的黑夜要好上不少。
谢道韫站在一处山尖上向下看着,心想这个天气虽然不怎么适合近处杀人,但却很适合远程攻击。若是有一把长狙在手,如今脚下的这个地方,无疑是最好的狙击点。
没有狙,那便只好用箭。只是箭的攻击距离有限,这个地点明显也不适合。
郗弓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倒在身边的燕军尸体,对谢道韫道:“慕容恪领兵多年,我们不可能指望他犯什么低级的错误。连周遭不能驻兵的高点上都设了巡查,越往军营里面走,怕是会更加困难。”
之前,谢道韫几人刚摸上这个高处,就遇到了驻守于此地的燕军。好在谢道韫反应极快,抬起右手便用袖中弩箭结果了这人的性命,否则这燕军的响箭怕是已经放了出去。
“怎么也得试试,我先摸进去探探情况。”谢道韫轻声回答着,又一次开始检验起自己身上军刺与弩箭的位置。她总是喜欢不厌其烦的检查着,因为真正到了杀场上,分毫的差距也可能导致生与死的差别。
李兴和周子归也站在一旁,每个人的身上都尽可能多的背着弓与箭枝,不住的活动着快要冻僵的身体,准备着一会儿将要面对的那一场恶战。
听到谢道韫的回答,郗弓微微皱了皱眉,挡在谢道韫面前的身子并没有移动分毫。
“太危险了些,可以先想想别的办法。”雪片落在郗弓单薄的衣服上,落在他脖颈处裸露的肌肤上,却没有让他的背脊变弯一分。
“只是去瞧一瞧,并不直接潜进去动手。”谢道韫完成了身上装备的检测,又调息着试了一下,发现果真如同胖子所说,自己若是再度使用内力,怕是还会有些不可预知的风险。
是报仇,而不是催命,这种事情尽力就好,谢道韫并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的觉悟。
郗弓仍旧不肯让路,谢道韫微微偏头,下盘脚步一撮,轻松的绕过了郗弓的身子。郗弓抿了抿嘴,将头低得更低。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何郗弓师父你的箭筒里,永远都只有三十二枝箭?”谢道韫微笑着回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一次能射出的杀人箭,只有三十二枝。”郗弓轻声回答,理所当然。
——
(小说里下雪了,结果哈尔滨也下雪了……还好不是下在阳春三月,否则影子我会挠头滴~)
正文 第六十章 我从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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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才适合杀人放火,这雪夜里,似乎更适合融雪煮茶,红袖添香等一应风雅之事。
气温降得有些低,谢道韫揉了揉手指,有些郁闷的发现这个慕容恪将军营部署的太好,竟是没有什么能让自己钻空子的纰漏了。
“自家的国主还在那边孤军奋战,他倒是在这里不急不慢的行军。看来这个燕国,也快要分崩离析了。”觉得鼻子有些痒,谢道韫抬手揉了揉。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燕军大营,一面在嘴里碎碎的念着,一面计算着最容易潜入的路径。
偷袭这种事情,人多不一定会是什么好事情。谢道韫虽然带了郗弓等三人前来,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用他们的想法,只是为了让胖子他们放心的一种借口罢了。
四个人对上二十万驻军的军营的胜负之数?这种事情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结果来。但若是将那个四字变为一,这一切就有些不同了。
骗得郗弓他们留在了小山上,谢道韫偷偷摸摸的进行着自己的任务,就如同前世一般,只可惜少了技术支援,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大雪下的开怀,偶尔一阵寒风吹过,那冰冷的雪片便直往人的脖颈里面钻。遇见这样的鬼天气,谁都不愿意出来值夜,在大帐外值勤的士兵们拿着长枪,来来回回的走着,缩着身子,双脚也在不住的踱踏,想要驱逐几分寒意。
雪夜虽然亮了些,但自然也会有些别的好处。比方说雪被风卷起的那一瞬,总会如同一层薄雾般遮盖住人们的视野。
舔了舔嘴唇,谢道韫全身的肌肉紧绷着,眸子死死的盯着那雪幕行进的方向,进身。
值夜的燕兵下意识的回头,揉了揉眼睛,四顾去瞧却是静谧一片。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想起白日在步兵山上遇到的那些魏军来,心想自己不会那么倒霉,被某个阴魂不散的魏军盯上了吧?
后背的汗毛竖起了一片,那燕兵缩了缩脖子,急忙快步赶上值夜的队伍,将脚下的雪踩得吱吱嘎嘎。
谢道韫半蹲在一个营帐的阴影中,微调着自己的呼吸。然后便再次如同不知疲倦的猎人一般,紧盯着自己的猎物,突如其来的行动着,在燕军营中不住的深入着……
最高统帅的营帐永远都在营地的最中央,这众星拱月的架势,自然是为了进行保护。
谢道韫仔细的将军刺上的血迹擦掉,又将今夜所杀的第四个人的尸体拖到角落中,一丝不苟的用周遭的雪,将拖拽的痕迹填平。
她做这些事情当然不是因为闲着无聊,这只是能为她赢取更多时间的手段。毕竟是在敌方的地界上,一旦有人发现了同袍的尸体,整个军营必定会混乱起来,而慕容恪身旁的护卫也会增多很多。
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血腥味儿很快的被飞雪隐去,谢道韫心想,自己果然有些怀念当下这种感觉。
郗弓他们此时怕是已经发现自己被骗了,但估计他们也不会笨成这副模样,傻呵呵的光明正大的冲进来救自己吧?
仿佛是为了应和这个想法一般,一道刺耳的夜警呼啸着划破雪夜,在军营的西面突兀的响了起来。
谢道韫皱眉看去,心想自己这些人,是从东方来的才对。
夜警并没有停歇,反而是一声又一声连贯了起来。燕军营地里响起了击鼓之声,那是将士集结的号令。
虽然没有在现如今的军营中待过,但谢道韫也猜得出来,这么密集的警报,恐怕代表的不是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小股部队,怕是一个大部队了。只是如今这场是自己的生意,这是哪里的军队,跑来跟自己抢暗花?
周遭的脚步声变得密集,谢道韫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有些不爽。但不爽只能是不爽罢了,她总不能蹦到那个不知敌我的来袭部队面前,指着自己的脑门,对那方面的将领大喊:“老子在这里做事,你们想要做事,就等我做完了再说”
这不是副本,而是有且只有一个的主线剧情,而且一切状况,同时进行。
如今这个状况是,要么自己蹲在这里死等,等到燕军灭了来袭部队,或者是来袭部队灭了燕军后再大摇大摆的离开。要么是自己继续硬着头皮前进,真的玩一回千军万马取上将首级。
可不论最终的选择是什么,似乎都比之前的境况要危险很多。
一想到之前那些小心翼翼消灭痕迹的功夫都如此白费掉,谢道韫就开始对那个来袭部队充满了怒火。
“跟姐姐抢生意?看日后姐姐我怎么揍你屁股”谢道韫没好气的低声骂着,下一刻却逆着人流涌动的方向,仍旧隐蔽着继续前行。
她不是没有等待的耐心,只是不习惯将自己目标的死活,寄托到别人的手里。
……
……
“一夜飞度,绕荆州而北上,将军这步棋是要截断慕容儁的后路?”郗超站在桓温半步之后,看着案上的沙盘,询问道。
桓温在沙盘上推演着战事,闻言并不回头,而是直接指着沙盘上的荆州,道:“慕容儁和苻健二人皆在此地,但二人联盟成未成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手上虽然有四十万兵力,但若是想要一口气吞下燕和秦,着实是有些难度的。”
郗超眉毛微挑,有些恍然道:“所以大将军如此行军,一是为了打散慕容儁的援军,二是为了切断燕与秦的联盟。”
“哦?”桓温有些兴致的侧头去看他,问道:“前者一眼便能看出,后者又是如何说起?”
郗超笑了笑,道:“若是我们四十万大军挥师北上围攻荆州,那便相当于侧面的用力,将燕国和秦国逼到了一起。他们就算是不想联手,恐怕也要联手抗敌了。但像如今这样行事便不然,我们只打燕国,舍秦国而不顾,那么秦国便也没有了多少出兵的理由。晋、燕、秦,不论谁对谁来说,都是异族,都没有帮助谁的道理。更何况那秦国刚刚建立不久,国力还不曾发展,怎么肯将好不容易招来的军队,就这样为别国做了嫁衣?所以我们这样打,秦国只会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绝没有出兵的道理。而如此一来,这燕秦想要的联盟,便也不攻自破了。”
“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桓温回身拍了拍郗超的肩膀,笑道:“只是你小子的确是胆大妄为了些。虽然军令一事我将错就错,没有公开你与谢无奕做的好事,但……”
未等桓温说完,郗超就已经一揖到地,诚恳的道:“大将军不必多说,这一次的事情却是小子肆意妄为。无奕公已然辞官而去,超帮将军忙完这一场仗,便也辞了这官职,回家参禅礼佛去。”
桓温有些可惜的看了郗超一眼,道:“纸包不住火,这事情过些日子终究会传出去的。你离开一阵子也好,休养休养身子。看你如今这样子,却是越来越弱不禁风了。但说好了,过一段时间,等事情淡了,我派人征召你,你可一定要来,我桓符子身边少不了你这种少年英才。”
郗超闻言又是感激一礼,唯唯应下。
“大将军,前方战况已明,您是否要出去观战?”有桓温的亲信步入营帐,向桓温抱拳道。
“所以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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