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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征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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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位长老说道:“不管什么东西时间长了也就成精了,我听老人们说过,恐怕这树神自盘古开天时就有了,历经千百年而活到现在,经历了无数沧桑巨变,本身就值得别人去尊敬。”

慕少渊点点头,看了我一眼,问道:“长老,为什么一定要用中过毒的人去喂食树神。”

“呵呵。”坤位长老不好意思的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这么多年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不过中了这种毒的人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气味,只有玄月石虎能闻到,那个小崽子就是这样被我抓到的。至于他们体内产生了什么,我一直没有答案。”

“这么大的一棵树能做多少毒镖啊!”

“哈哈!你小子也太能想了。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的话我不早就是天下无敌了?只有春天新长出来的嫩芽压榨出来的汁液才可以用,基本上是近万斤的新芽能得到将近半斤的毒液,等到长出叶子之后挑出适合做暗器的,整个过程麻烦得要死。”

“难道这叶子还有区别?”

“当然了,不是所有的叶子都能做暗器的。”

“那什么样的叶子才能做暗器呢?”

坤位长老笑了笑:“小子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想不会。”

“那不就结了?快到了,都停下吧。”

我们都停下来,坤位长老只身上前走进了树阴里。慕少渊转过身来对我高声叫道:“一年以后的今天会是你的忌日吗?”

“当然不是!”

我一把撑开已经快被割断绳子,向旁边一撞,被撞的人淬不及防向后一倒,我瞅准缝隙穿了过去往河边跑。慕少渊也撑开了绳子,拔出了藏在腰间的宝剑和旁边的人战成了一团。我回身一看,急忙大喊:“快走,别纠缠了。”

“我知道。”慕少渊让了一个破绽,趁对方刺空没来得及收回身子的时候迅速砍倒了两个,自己左肩膀也中了一刀。他不顾伤势赶紧往河边跑,我也急得要命。因为就在一回身的时候,后边追我的人已经离我不远了。河边全是鹅卵石,跑得我脚下生疼,突然脚底没留神被鹅卵石一绊,向前就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是已经晚了我的后颈已经感觉到刀锋凌厉地划了过来。“完了!”我闭眼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呲”、“呲”两声贯穿身体的声音,我没有感觉到疼痛,睁眼一看没在阴曹地府。“傻站着干什么?”慕少渊追上来一把拉住我就往前拽,我抽空回头一看,他手中的盘龙剑已经插进了追杀我的那人的脖子里。

那个人还没有死完,血液顺着宝剑上的血槽涓涓地流着,依稀还能看到他在微弱地喘着气,但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手中的刀掉落在附近。跑到了河边,慕少渊犹豫了一下,我管不了这么多抱起他“噗通”跳进了河里。

第十七章 初遇瀑布

这就是我们俩谋划出来的计划,整个逃跑过程还算顺利。我们仰仗的是天机阁的秘密武器——盘龙刃和盘龙剑。所谓的“盘龙”就是体表柔软可以缠绕的宝剑,如同盘旋的龙一样,这又是天机阁里的能工巧匠费尽心血之物。

盘龙刃是一种体积非常小、一面光滑一面布满锯齿的武器,最有特点的是它的颜色近乎于透明便于藏匿,可以把它植入皮肤的表层。当它碰到绳子的时候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自动缠绕上去,然后稍一用力往外拉,锯齿那一面就会割断绳子。慕少渊为了万一被捕后顺利逃跑,每回外出都要在在手腕和脚腕上藏了两把盘龙刃。

这次计划逃脱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把,我们两个人都把它植进了手掌里,只要虎口用力就可以把它挤出来。在我们反绑去树神的路上,我一边留意着左右看押我的人,一边虎口使力把盘龙刃挤出了一个头然后贴到了绳子上,然后不断的小幅度翻转手掌把盘龙刃一点一点抻出来。

待它完全出来缠在绳子上面后,我两根手指头夹住一端一点点抽动,绳子就这样被慢慢锯断了。慕少渊不但走在前面而且身边就是坤位长老,他的动作幅度更要小,所以才和他废了半天话。

盘龙剑就是一种可以别在腰上的软剑,如果真是这样倒没什么出奇的,别忘了东西出在天机阁那就不一般了。这把软剑不仅上下可以弯曲而且左右可以折叠,剑柄可以套上和衣服颜色一样的布套,别在腰上即使有人搜身也不会被轻易发现。宝剑拔出之后一转动剑柄原本柔软无比的剑身会立即变硬(你要是往别处想我也没有办法),非常适合像慕少渊这种擅长使剑的人用。

我们计划就是在想办法割断绳子之后,趁别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立刻逃跑,因为我武功方面和慕少渊比不了,所以我只负责跑,他有盘龙剑在手负责掩护。行动的信号就是他问得我那句“一年以后的今天会是你的忌日吗?”

这次行动最大的危险就是玄月石虎,想了很多方法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听天由命,如果它真的跟着来了我们只有束手就擒,还好它没有来。坤位长老单身进去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原本认为慕少渊和他还要纠缠一下。结果种种的一切外界因素促成了我们这次成功逃脱。

我俩在水里潜了没多长时间,就知道水冷得要命。慕少渊就开始乱蹬,我把他拉出水面,怒道:“怎么了?”

“我憋不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冻得我四肢都木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想着一直潜出去呢!你四肢木了?我不木?不是逃命呢吗?”

“谁知道这有河呀,我想着一直跑出去呢!”

“要不现在上岸找个方向先跑?”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迷路就遭了。”

“总比他们抓住得强,先藏上一阵子再说。”

“你搞笑呢?你体内的毒玄月石虎可以闻出来,你告诉我怎么藏?”

我这才想起坤位长老和他说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分开跑?”

慕少渊说:“一起走吧,落单更容易被抓到。”肩膀上的刀伤影响了他,我看他行动不便、嘴唇发紫,就问道:“上岸吗?”

“嗯。”

我拉着他往岸边游去,后面传来了“蹬”、“蹬”的马蹄声,我俩相视苦笑了一下。青山派的追来了,只好往河中心游去,他们追上之后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弓箭。我们又钻进了水下,过了一会儿钻出来又是一顿弓箭。我还好,但是慕少渊就受不了了,停在水面上拉着我说:“别潜了,射死我算了。”

我不理他,接着把他往水里拽,他挣开我然后从自己头上取下发簪,对着岸上一按,只见数不清的银针喷了出来,瞬间岸上离我们最近的人就倒了一片。我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感叹:“我操!”

“怎么样?精彩吧?”他虚弱的对我笑了笑。

“这是什么东西?”

“暴雨梨花针,这是天机阁从唐门偷师学来的。只有历代掌门才有。”

“有这好东西怎么不知道早点拿出来,你就欠再多呛几口水。”

“你就这么和救命恩人说话?现在用这个不是刚刚好?”

岸上的人被我们这么一弄都不敢再离我们太近了,只是远远追赶。我感觉有点不对,问道:“坤位长老怎么没追来?”

“他有手吗?怎么骑马?”

“不是有玄月石虎呢吗?他哪回不是骑那个玩意?”

这时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又想起来了,“怎么小崽子,想我了?”一阵红影朝我们飞了过来。

“哎呀!”我们只好又往前游。游得时候慕少渊蹬了我一下,我知道他是怪我乌鸦嘴。但是玄月和坤位并没有下水只是在岸上紧紧追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在岸边停下了,原地看着我们游远了。我拉住慕少渊说:“他们不追了。”

此时一直缓缓的水流开始变得很急了,十分不好把握住方向,只是感觉被水夹带着往前走,不远处隐约传来了轰鸣声,两人之间说话要靠喊才能听得见。

慕少渊脸色大变,说道:“往岸上走!快往岸上走。”

哪有什么岸啊?两边都是山壁连个能扶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说:“再往前游游看吧,这里上不去啊。”

“笨蛋!再往前走就死了!”轰鸣声越来越大。

“就什么了?”

“就死了!前边是瀑布!”

“瀑布?什么是瀑布?”

“你连瀑布都没听说过?”

“我要是听说过瀑布还能不知道吗?”

长时间的游泳消耗了我们大量的体力,现在碰到了这么湍急的水流只能被它夹着往前走,现在即使有岸也没有力量再上去了。慕少渊的脸色都是青的,我则要第一次见识瀑布的威力。

轰鸣声越来越近,远处腾起的水汽让人看不到边。慕少渊紧紧拉住我,我还在等待看瀑布。突然只感觉身体下坠,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就被扔了下去。我趁着最后换气的时候挣扎着喊了一句:“这不就是水帘吗?”清源村是有瀑布的,当地话叫做“水帘”,这就是瀑布?

鼻子里嘴里全是水,整个人被裹进了水流里喘不上来气。然后一路的磕碰,我感觉自己挣扎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这个时节虽然还有水帘,可是因为水量没有夏季大,在山壁上的水开始慢慢结冰,形成了煞是好看的冰瀑,直到深冬河流冻住,冰瀑才彻底形成。我们从上边跌下来,一路砸到无数冰凌。

“咚”的一声我又重重地栽进水里,高度上的落差把我摔的七荤八素,趁着头脑里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候我赶紧往上走。瀑布下来得水砸得我脑袋生疼,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仔细看了看四周,周围水汽朦朦根本找不到慕少渊。我只好自己往外游,游着游着我发现前方不远出横出来的树干上挂着一个人。我心想应该是慕少渊,就慢慢向那里靠拢,游近一看果然是他。只见他的胳膊上的伤口溢出的血越来越淡,是不是血快流干了?

第十八章 得到救治

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因为对别人感到无助而想要哭泣。本以为风雪山上的厮杀让我对生命产生足够的蔑视、对死亡产生无边的麻木,但是战友、兄弟这两个词的无限光辉和里面蕴含的深切感情是不可阻挡的。常言道:男人之间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一起经历的不仅有回味无穷的故事,而且还有那深不可测的感情。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用头一点点把慕少渊往岸边上拱。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我俩才勉强爬上了岸。我躺在河滩上粗粗地喘着气,慕少渊则趴在一旁晕迷不醒。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叫。“我靠!还带上狗了,让不让人活了?”现在的我真想被他们抓住喂了树神算了!可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逃出来,旁边还有一位需要照顾,那就继续逃吧!

我拼劲全力拽着他往前走,狗叫声越来越近。我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一座木屋,一个前边两只狗向我们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拿着弓箭的老人。

“完了!被抓到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气力用尽,俩眼一黑倒在了河滩上。

我和慕少渊还是被抓住了,他们把我们带到了树神的旁边。和以往不同的是这里又竖起了一根十字架,慕少渊被绑在了上面。我则被带到了树神那里,原本长成树干的巨大枝叶全部都活动起来,几乎把我捆成了一个粽子送到了主干。粗大的主干裂开了大缝,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不!”我恐惧地喊着,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旁边响起了讥笑声,我看到了坤位长老在笑,那个叫韩良的小头头也在笑,青山派的帮众都在笑。旁边的十字架上玄月石虎在慕少渊的身子上舔来舔去。少渊痛苦地挣扎着,玄月石虎则发出一声声得意地吼叫。

我的头越来越疼,不停地眩晕、清醒,眩晕、清醒着。“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的内心呐喊着。突然树神裂开了,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怎么回事?脸庞越来越热,强光照得我想睁眼。缓慢得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房屋内,屋子里的布置是那样的简朴而温馨,阳光照射进来如梦如幻,是在做梦吗?还是没有看清?

我想抬起右臂挡住照在脸上的阳光,感觉右臂酸疼。我吃力得抬起来挡在阳光的方向,睁开眼仔细看了看,没错!确实在一个屋子里边。我用手摸了摸额头,发觉上边全是冷汗。原来刚才做了一场噩梦。究竟是谁救得我?难道是昏迷前的那个老人?他是谁呢?对了!慕少渊呢?

我赶紧起身,又一次头疼带来的眩晕感,我强撑着仔细看了看,整个屋子里边只有我一个人。“不行,我得找他。”我心里默默地说。我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拉开门要出去。门一被拉开,守在老人身旁的狗立刻就叫了起来。老人闻声回头一看,和蔼地闻道:“醒了?”我点点头,问道:“慕……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你说那个小伙子啊?他的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怎么,他……他……”我的声音颤抖着。

老人笑着一摆手,“想什么呢?还没到死的程度。他在那屋里”老人指了指旁边的小屋,“你可以进去看看。”

进屋之后,我看到慕少渊趴在床上,上身搀着白布,旁边的炉子里正煎着药。“他怎么样?没有危险吧?”

“放心好了,暂时没有。他受了刀伤没有及时医治又在水里浸泡了半天,现在是失血过多导致血虚,只能静养。”

我靠近看了看他的伤势,白布缠得非常紧凑,也没有再往外渗血,我感叹道:“您的金创药真是神了!”

“哈哈,哪有什么金创药啊。我给他抹得是紫株,也就是止血草。”

紫株为马鞭草科落叶灌木,用叶入药。紫珠叶性平,味微辛、苦,别名叫止血草,止血是它最主要功能。除了止血,它还能消炎,散淤消肿。可以用于胃及十二指肠溃疡出血、外伤出血、齿龈出血、扭伤肿痛、化脓性皮肤溃疡、烧伤、流感等等。

“这药名字我也没听过,很难采到吧?”

“这药采集并不难,荒山野岭、溪沟路旁都有。此药的叶子晒干研成粉末,止血消炎、散淤消肿,一些刀斧伤都是能够治疗的。”

“对了,还没问恩人的尊姓大名。我日后自当报答。”

老人又笑着摆了摆手说:“不说也罢,我就是一个闲人抽空来到这里散散心。你们受到你们的情况我不是也没有询问吗?以后有缘再见的话,咱们再长谈。”人家婉拒了我,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恩人,他的伤情是血虚,只能静养吗?”

“是因为失血过多引发的血虚,血为气之母,气赖血以附,血载气以行。血虚,气无以附,遂因之而虚,故血虚常伴随气虚,大气下陷则出现气短不足以息,或努力呼吸有似气喘,或气息将停,危在顷刻。……”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些话我一句也没听懂。很多人喜欢非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把浅显的常识玄妙化。老人看我听得眼眉紧锁、额头冒汗就停了下来,知道对我说一堆医学知识无异于对牛弹琴。

恩人说:“每隔七日就要给他煮三次左右的四物汤,所谓的四物就是当归、杞子、首乌和红枣,注意它们的配比,当归要五钱,杞子要五钱;首乌三钱,红枣八粒。喝段时日就能达到补血的作用。我看他是练武之人,而且武功修为不低应该懂些内功,让他每日用内功调身、调心、调息,病就可以痊愈了。”

“真是太谢谢恩人了。”

“只不过他现还在昏迷之中,你们受到仇人追杀,太多的颠簸会不利于他的疗伤。”

我想起自己身上中了树神的毒,只要有玄月石虎在不管我们两个往哪里跑都会被发现,现在他又身受重伤,怎么办?我反复权衡了一下,算了自己走引开追兵,还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于是就对恩人说:“先生,我这就回去叫援兵,我的兄弟暂时靠您照顾一段时日,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老人眼睛里闪过一丝蔑视和不屑,“这是哪里的话,他在我这里定好好好地照看,你忙你的吧。”

是呀!我们俩被人追杀得满山跑,还从瀑布上掉了下来,放在谁身上谁也不会相信你能找到什么援兵,即使真有那又要到什么时候了?现在俩人的情况都不乐观,我自己跑了生存的几率反而要更大一些,如果这种情况下有人说要先走,我也会认为是他贪生怕死。但老人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问心无愧,误会就误会了吧。我看了看慕少渊心说:“保重!但愿后会有期。”扭身就往门外走。

第十九章 闻风色变

“嗯……”的一声呻吟让我惊喜地定住了脚步。我和恩人到了慕少渊的床前查看他。只见慕少渊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看我们两个,然后闭上然后又睁开。他看着我张嘴要说话。我以为他会说:“水,我要喝水。”或者“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谁知道他的第一句话是:“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我上前托起他问道:“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他仔细瞧了瞧我,说道:“你在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老人挑起了眉毛,可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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