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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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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完,他把稿纸放下,向全场鞠躬,示意自己讲完了。会长带头鼓掌,全场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汉口的早春,乍暖还寒。树枝发出的柔嫩新芽,在细雨中表现得虽有生机但也令人忧心,残梅正在零落,詹天佑从公事房办完公回到家中,孩子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看书,他没有去打扰他们。他来到夫人谭菊珍身边,谭菊珍轻轻地咳了两声,詹天佑关切地问:“按时吃药了吗?”

  谭菊珍点了点头,说:“天佑,我这几天心里堵得慌,老惦记着顺容呢。”

  詹天佑说:“是啊,顺容应该快足月了吧。”

  谭菊珍说:“听金职说,顺容应该是这几天生了。”

  詹天佑很开心地说:“那好啊,这样我们就要升级了。”

  谭菊珍温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升级就好了,我一个家庭妇女还升什么级呀。现在又不是大清国,哪能夫荣妻贵,难道你能让袁大总统封我一个诰命夫人不成?”

  詹天佑说:“菊珍,您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们要当外公外婆了。”

  谭菊珍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你说顺容是生男呢,还是生女呢?”

  詹天佑说:“生男生女我都喜欢。”

  谭菊珍说:“不知道金职的家人会怎么想?”

  詹天佑说:“我看金职家人是很开明的,第一胎,不管生男生女,都是应该高兴的事。你看,你不是开始生的是女孩,后面生的是男孩吗?当年我出生前,我母亲也是生的我姐姐。”

  谭菊珍说:“生孩子是很辛苦的,越到预产期,我越为顺容担心啊。”

  詹天佑正色道:“生孩子的事,你是过来人,你的担心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顺容有金职的家人在照顾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谭菊珍说:“可这两天我老惦记着顺容呢。”

  詹天佑说:“不过,我也感到有些奇怪,这几天有时候也会想到顺容,这在以往都是没有过的事,真的希望顺容能顺顺利利。”

  谭菊珍说:“你们铁路不是有电报房吗?你要不要发个电报问一下金职,顺容的情况怎么样?”

  詹天佑说:“用铁路的电报房发报问私人的事,这样影响不好。我想,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金职应该会发电报过来的。”

  谭菊珍说:“你忙了一天了,顺容在广州,我们在这里为她担心也没有用。晚饭保母和韫玉已经备好,咱们还是吃饭吧。”

  詹天佑大声叫道:“孩子们,吃晚饭了。”

  几个孩子都飞快地从各自的房里出来,各就各位坐下吃饭。

  当夜无事。

  可是,第二天,詹天佑收和到女婿王金职从广州发来的电报,告知顺容因难产而不幸去世了。当王秘书颤抖着把这个电报交到詹天佑手上时,詹天佑一看,差点昏旋了过去。王秘书把他扶到桌子边坐下,詹天佑回想着顺容出生时自己紧张的情景,想到顺容跟随自己在津奉铁路、津卢铁路和京张铁路生活的情景,想到锦州、丰台、营口、北京平则门,这个长女的一笑一颦都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两行泪水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他捻着那张凉冷的电报,真想捶胸顿足一场。

  王秘书能体会到詹天佑对长女的无限深情,他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送上一杯热,詹天佑接过,轻轻地放在桌上。

  王秘书轻声地说:“詹先生,您看这事要不要告诉夫人?”

  詹天佑摆了摆手说:“你先别急,让我想想。”他双手捂住头,沉思良久。抬起头来,说:“这事当然要告诉菊珍。不过你先不要讲,让我来想办法告诉她。”

  王秘书点头道:“知道。”

  詹天佑回到家中,。

  谭菊珍说:“怎么样?你有顺容的消息吗?”

  詹天佑很平静地看着妻子,说:“刚收到金职发来的电报,说顺容正在生产,所以我回来告诉你,我们现在就动身,一起去广州看看顺容。”

  谭菊珍说:“电报呢?快拿来我看看。”

  詹天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说:“噢,可能忘记在王秘书那儿了。不过,没什么内容,就说顺容快要生产了。所以我有些不放心,已经安排好公事,想与你一起去广州看看她。”

  谭菊珍预感到事情不妙,但她还是相信了丈夫的话。让侄女韫玉收拾好东西,与詹天佑一同赶赴广州。动身时文祖和顺香也吵着要跟去,詹天佑少有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不出声了。

  夫妻二人一路往南行,到了韶关之后,坐上了火车。在火车上,詹天佑对谭菊珍说:“菊珍啊,我们总共有几个孩子?”

  谭菊珍几乎惊呆了,心想詹天佑今天是怎么了,连这样的问题也会问。她说:“八个呀,你这个大工程师不会连这个数都不会数吧?”

  詹天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想到我们八个孩子都能健康成长,我感到很欣慰。”

  谭菊珍说:“孩子出生健康成长,这是很正常的事呀。我现在只是担心顺容能不能顺利生产。说也奇怪,在汉口时我总是心惊肉跳的,可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事的,我想顺容现在应该是顺产了。唉呀,也不知道她是生了个细佬哥还是妹崽呢?”

  詹天佑强忍心中悲痛说:“其实,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幸运的。当年我妈生了三女四男,却有三个孩子在未成年时就夭亡了,只养活了我和天佐及两个姐姐。说来呀,这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

  谭菊珍说:“天佑,你平时可没有今天这么婆婆妈妈呀,你是怎么了?怎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呢?”谭菊珍看了看詹天佑的脸,觉得丈夫的神色不对,问道:“天佑,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顺容她……?”

  詹天佑知道这件事迟早是要让妻子知道的,他只是希望能提高她的承受力。与其到了现场让妻子伤心,还不如提早让她知道,其实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他当然知道长女在妻子心中的位置。到了这个时候,既然谭菊珍自己提了出来,他觉得是告诉她事实的真相的时候了。詹天佑说:“菊珍,真是对不起,我考虑到你身体弱,一直没有向你说实话,其实顺容生产真是出问题了。”

  令詹天佑意外的是,向来感情脆弱的妻子却没有嚎啕大哭,谭菊珍异乎寻常地平静,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说:“我早预感到了有什么会发生,没有想到是发生在顺容身上。”

  詹天佑说:“菊珍,你不要难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谭菊珍说:“自从我生病之后,长期吃药,我就想过很多问题,对于生死问题也想了不少。总想能陪你白头到老,又不知自己能挨到几时,每次看到你匆匆来回,很多想法都没有时间对你说。这几天我一直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想到会发生在顺容身上。”

  詹天佑扶着她的肩膀,说:“我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金职是一个很真实的人,这事他肯定也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谭菊珍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伏在詹天佑的怀里,哭了好一阵子,说:“天佑,这么多天来,你一直瞒着我,你把所有的痛苦都承担了下来,其实,你在汉口时就应该向我说实话,用不着瞒到现在呀。”

  詹天佑摇了摇她的肩膀说:“我是担心你受不了。”

  谭菊珍说:“你以为我现在受得了吗?”

  詹天佑说:“我现在是在想,希望金职这孩子能坚强些,千万不能跨了。”

  谭菊珍说:“金职读了那么多书,是一个有知识的人,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终于到了广州了,在王金职家里,谭菊珍一看到顺容冰冷的尸体,当即就昏了过去,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王金职家里早就担心二老受不了,特地请了医生在现场守护,医生立即对谭菊珍进行了救护。谭菊珍好不容易醒过来,没有哭声,两只眼睛看着顺容那苍白的脸,两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跑。王金职跪到她的面前,含着眼泪说:“妈,我没有照顾好顺容,对不住您和爸爸呀!”

  詹天佑把王金职扶起来说:“金职,不要这样,你这样做的话,顺容她妈会更难受的。”

  王金职说:“爸爸,妈妈,顺容走了,你失去了一个女儿,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了。”说着,王金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向詹天佑和谭菊珍二人嗑了三个响头。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掩面而泣。

  在广州处理好完顺容的后事,詹天佑夫妇立即赶回汉口。

  王金职考虑到詹天佑家里子女多,负担重,将当年詹家送到他家的嫁妆退还了詹家,在后来的几年中一直与詹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而且多年没有再娶,直到后来詹氏夫妇先后去世再另外成了家,在詹天佑去世后,王金职在美国公开发表詹天佑的生平事迹文章,对詹天佑表示深切的怀念。

  顺容的去世无疑给詹天佑很大的精神打击,夫妇二人一直视顺容为掌上明珠,将顺容许配给王金职,詹天佑也曾对这两个年轻人寄以无限厚望,没有想到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每次想起顺容,詹天佑常常独自流泪。他当然知道妻子的伤感,每次回家见到谭菊珍时,詹天佑总是强抑着心中的悲痛,极力安抚着妻子。

  1914年6月,交通部次长冯元鼎因病辞职,袁世凯直接任命詹天佑为汉粤川铁路督办,全权负责汉粤川铁路事务,另外给他派了一位叫周炳蔚的会办,协助他处理日常事务。

  可是,世界形势的变化,直接影响了汉粤川铁路的各项工作,这年8月,发生在欧洲的萨拉热窝事件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汉粤川铁路的四国银行团各国都在拨付路款的进程上进行拖延,加上国际市场上因战争而引起的材料价格上涨,各路段的工程都受到影响。詹天佑既是督办,又是总工程师,他不得不周旋于四国银行团的代理人之间,考虑到当前的实际,他果断地提出了“就款计工办法”。此办法就是根据能获得的款项实际,集中力量修一些关键的线段的计划。他亲自撰拟《汉粤川铁路就款计工办法》呈报交通部,得到交通部的批准,把主要精力集中于湘鄂线的武昌至长沙段及川汉铁路的汉口至皂市段。这一措施,非常及时地解决了时局对汉粤川铁路总体工作的影响。

  这年十二月三日,*大总统袁世凯授予詹天佑二等嘉禾章,詹天佑对此非常珍惜,亲自把获得这份荣誉的消息记载在家族的族谱上。

  对于广东家乡,詹天佑自始至终怀有深厚感情,这一年,广东东部发生水灾,消息传到武汉,武汉的广东山庄立即在旅汉的广东乡亲中积极募捐,詹天佑获得消息,特地托王秘书将钱款送到广东山庄作为救灾基金,同时,他还应广东山庄邀请,亲往募捐现场鼓励在汉乡亲为家乡捐款捐物,被旅汉的广东各界人士推举为粤东水灾汉口救灾会会长。詹天佑深知这个名衔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欣然接受。

  王秘书与他同坐一辆马车随行,在回程的路上,王秘书说:“詹先生,你现在有多少官衔了?”

  詹天佑说:“你帮我数一数吧。”

  王秘书说:“今天这个救灾会会长来得最容易,大家现场一推举,就行了,不必经任何机构任命。”

  詹天佑说:“其实这个职位也是最让我感到光荣的,说明家乡人民对我有更多期待嘛。这个会长要当好,并不比中华工程师学会的会长容易啊。”

  王秘书说:“您是修铁路的专家,现在救灾也成了您的专长了。”

  詹天佑说:“从某一方面看来,救灾确实与修铁路有关,如果我们抓紧把铁路修到祖国的各个地方,那么任何一方发生灾荒,我们就可以通过铁路运送物资,疏散灾民,运送救灾志愿人员。从这个意义上说,大家选我当这个救灾会的会长,与我的职业倒是很相关的。”

拒拥帝制
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汉粤川铁路的修筑受到全面影响,在这种背景下,詹天佑提出的“就款计工办法”,得到民国政府交通部的批准和四国银行团的理解,集中全路的人、财、物赶造粤汉路的武长段及川汉路的汉皂段,及时地解决了汉粤川铁路因世界时局变化而引起的困难,但是,有关国家出于各种因素的考虑,在拨付路款时却久拖不决,只有英国的汇丰银行同意每月拨付10万英镑,这与实际需要相差甚远。这时,武长段聘用的英国工程师格林森辞职,借款方调来喀克斯作英方工程师。喀克斯原来在金达主持修筑京奉铁路时,就与詹天佑同在金达手下为工程师,当年滦河大桥工程就是由喀克斯转到詹天佑手上的,现在詹天佑作为汉粤川铁路的总工程师,在名义上成了喀克斯的上司。

  喀克斯到任时,特来詹天佑处拜访。

  当时,詹天佑正在研究格林森送来的一些关于粤汉铁路湘鄂境内的线路测量数据,看到王秘书领着喀克斯进来,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迎了上前说:“喀克斯先生,咱们是老朋友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喀克斯说:“詹工程师,多年不见了,你我都老了。”

  詹天佑说:“是啊,岁月催人老啊。怎么样,这些年您都还好吧。”

  喀克斯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马马虎虎。”

  詹天佑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翻;笑了笑说:“现在欧洲正暴发世界大战,我们中国也还有许多矛盾,在这年头,能过得马马虎虎,已是很不错了。”

  喀克斯说:“怎么,詹工程师,这些年,我可是看着您直线上升的,您也会有如此认识。难道您的官位还不够高吗?”

  詹天佑说:“其实当官是件烦恼的事,如果能有一个很好很公平的发挥技术特长的环境,我还是更愿意做一个纯粹的铁路工程师。”

  喀克斯说:“是啊,在我们英国,最优秀的人才都愿意从事科技工作,只是那些搞不了科技的人才去搞政治。”

  詹天佑说:“对于发生在欧洲的世界大战我并不了解,但我知道在我们国家,各方力量都在较劲,也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让我看得云里雾里。”

  喀克斯说:“面对政治争论,我们搞工程技术的人最好不要介入。”

  詹天佑说:“我一向都不主张介入政治纷争,但这些政治纷争对我们的工作影响很大啊。现在北京有人正鼓动袁大总统称帝,我很担心一旦成为事实,这一定会引起不同政治意见的人群起而攻之,那时候国家就更乱了,国家政权一乱,我们真不知道这铁路是否还修得成?”

  喀克斯说:“任何政治人物的争斗,都会给国家带来损失,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在当今中国,只有袁大总统才能镇得住局面。南方的革命党人虽然令人同情,但他们没有军队,没有政权,也没有金钱,很难撼动袁大总统。”

  詹天佑说:“我们国家这几十年来一直多灾多难,本以为民国建立后能天下太平,大家同心同德共建国家,可是,从舆论上看,好象越来越乱了。我虽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了解这些具体情况,但每次朋友相见,总会谈论各种问题。”

  喀克斯说:“所以您所说的愿意当一个纯粹的铁路工程师的想法只是一种理想主义,在现实中,即使从事技术工作,也与国家的整体局面紧密相关。想躲进小楼成一统是不可能的。我在中国服务这么多年;感到中国人对权力的崇拜真是到了极至;即使如您这样优秀的工程师;如果没有相应的权力作支撑;也很难想象你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詹天佑说:“可是;当年修滦河大桥时,我与你一样,还是金达手下的一名普通工程师。”

  咯克斯说:“我们西方文化与你们中国人的观念有所不一样,虽然当年金达是京奉铁路的总工程师,但他不会把别的工程师的成果算在自己头上,而县你们中国,有时候,官大的人常把手下人的成果当作自己的。所以,您能因修滦河大桥而一举成名,这为您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詹天佑说:“想到这一点,其实我应该感谢您和金达才是。”

  咯克斯的脸似乎红了一些,但他并不介意詹天佑所言点到了当年他没有建成滦河大桥这条软肋,说:“我们西方人从来不贪他人之功为己有。”

  詹天佑说:“我只是希望国家尽快安定下来,我们有一个更好的稳定的修筑铁路的环境。现在你我又共事了,您与格林森先生交接好了吗?”

  这时王秘书又走了进来,对詹天佑说:“格林森先生前来拜见您。”

  詹天佑说:“请他进来。”

  格林森进来,看到喀克斯也在,很高兴地说:“你们两位不是老朋友吗?”

  喀克斯说:“是啊,我与詹总工程师已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当年他主持修筑津奉铁路上的滦河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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