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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人勤劳而不富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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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两人均是普通家庭出身,并非富家子弟。到今天虽然两位创业者都不过40岁左右,但已多年保持世界前五名首富地位。试想一下,
如果这两位创业者当年是在中国,要成立自己的股份制公司,那么这1 000万注册资金底线的要求就立即迫使他们止步。在美国他们
成功的原因有许多,其中之一是无公司注册资金底线要求,欢迎任何家庭背景的人进入创业者行列,无准入门槛。

    相比之下,在日本、英国和德国这些传统社会中注册资金门槛要远低于中国,但远高于美国。虽然在德国和英国这一门槛并非高
不可越,但这至少可从一个方面看到这些传统社会与美国的差别,前者可能更趋向于保留各种可维系传统的社会阶层的制度机制,平民永
远是平民、贵族尽可能永远是贵族;而美国更愿意在制度机制设计上排除障碍,使每个人均有机会创业致富。

    中国的公司注册资金底线为什么这么出奇的高呢?从公司运作层面讲,尽管初始注册资金可以很高,甚至可以把底线上升到10
亿,但在公司开始运作后这10亿资金也可在一夜间蒸发掉。换句话说,一方面《公司法》要求新成立的公司至少有1 000万注册资
金,但另一方面又允许净资产为负的上市公司和国有企业继续运作、继续从银行得到贷款。这种矛盾和壁垒使个人创业异常艰难。

    为什么要设立这么多壁垒?

    关于对行业准入、市场准入的行政管制,经济学中大致有两种不同的理论。第一种是庇古(Pigou)于1938年提出的“
帮手”(helping hand)理论。也就是,无管制的市场时常会出现失败,比如会形成垄断、产生过多污染、在股市中上市公
司会欺诈中小股东,等等。因此,行政部门通过行业准入许可审查,可代表公众把“不合格”、“不可靠”的人排除在外,以免他们给大
众提供不合格的产品或服务。一旦某创业者、某企业得到行政部门的审批许可,它们就得到政府的承认,就可为社会提供产品或服务,社
会也应当给它们以信任。因此,政府行政是给社会提供帮助,是一只“帮手”。按照“帮手”理论,行政管制越多,给社会带来的效益就
越大。

    以公司注册资金为例,之所以新成立的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至少要有1 000万元注册资金,可能是考虑到,如果一人没钱也可
以成立股份有限责任公司,那么不是会有人专门通过设立股份有限责任公司来借债,等把钱用完后再利用“有限责任”申请破产保护来逃
债吗?因此,通过设立高额的初始注册资金,行政部门帮助银行和其他未来的债权人把那些“不合格”的借债(法)人早早排除在外,使
他们无法以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身份借债。这等于是提前帮银行,代替银行做了“一刀切”。当然,前面讲到过,这种安排的实际效果可
能是零,其负面作用反而是阻止了许多人创业。

    第二种是“抓手”(grabbing hand)理论,也就是这些年常讲的“寻租”理论。这一理论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
方面,按照斯蒂格勒(Stigler)1971年的论述,行政管制是为行业的垄断企业而存在的,已占据垄断地位的企业不愿意新手
挤入,降低它们的既得利益。有了行政管制带来的壁垒,这些行业垄断可继续保留其管制“租金”。另一方面,按照施莱佛(Shlei
fer)和维希尼(Vishny)两位教授1993年的论述,行政部门之所以很热心设立各种准入许可和其他管制,是因为这些许可
申请和审批过程以及对可能的违规行为的调查过程给掌权人提供了“寻租”的机会。这两位学者把行政部门的存在比做高速公路上的收费
站,每次车辆来往都要收费。也就是,从社会角度看,100公里的高速公路上或许一两个收费站就足够了;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公路
经过的每个村和每个镇可能都要设自己的收费站,都要“伸手抓一把”,从而产生对社会最糟糕的结局。

    这两种理论中到底哪一种更符合现实呢?从2–13至2–16表明的情况以及前面谈到的4位教授的大样本研究结果看,恰恰
是那些行政审批手续越长、行政掌握的“质量”关越多的国家里,产品和服务“质量”越差,假冒伪劣产品越多,市场上的诚信越缺乏,
银行呆账越多。既然行政管制后也还是如此,那么何必要这些壁垒呢?多国的经历表明,这些壁垒不仅没有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反而创
造了更多“寻租”机会,妨碍了人们创业。

    在中国,民营创业的行政壁垒与政策歧视众多,这是一个历史事实。我们可能认为今天之所以要保留它们,是因为在中国“诚信
缺乏”,等等,所以不能随便让“不合格”的人进入这样那样的行业,行政部门必须通过行政审批把好“质量”关。虽然这种看法和做法
是出于良好的愿望,但实际效果可能是反而助长了诚信的进一步缺乏,因为当这种行政“质量”关变成了更多的“寻租”场时,谁还能把
其他人和机构的承诺当真呢?


制度与财富

印度比中国强在哪里?

    1978年中国的人均GDP是印度的2/3,现在中国的人均GDP比印度高70%~80%。正因为这一点,国内很多学者
和政府官员都说,印度尽管有新闻自由、民主制度、私有产权,等等,但是它并没有创造出中国这样的经济奇迹。

    中印比较的结论下得太早

    可是,比较两国的发展势头,不能简单着眼于当前的经济增长率。举例来说,美国20世纪30年代左右开始经济大萧条,西方
社会在20世纪30年代普遍出现经济危机,而苏联的经济从20世纪30年代初到50年代一直保持高速增长,GDP增速比中国现在
的增长速度还要高。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家普遍得出一个结论: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国家的经济状况,比信奉自由市场的西方国家好
得多,于是从50年代一直到70年代,很多国家尤其是拉美、非洲、亚洲、东欧等地区的发展中国家,几乎普遍都采用社会主义计划经
济发展模式。

    这段历史给我们一个启示,就是对当前的中国和印度进行比较的时候,不能简单地将两国过去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的经济发展情
况进行比较后就轻易得出结论,说印度的自由民主、法治、私有财产权等好像反而不能让印度快速发展,而中国在不是代议制政府、法治
不健全、新闻媒体信息流通不自由等情况下,经济却增长得很快。

    最近几年的迹象进一步表明,某些关于中印比较的结论下得太早了,因为从经济学的角度,尤其是从金融发展对社会和经济影响
的角度来看,印度内在的经济增长潜力比中国大得多。

    中国前些年的经济增长主要依靠众多廉价劳动力,为世界其他国家提供制造业和其他相关行业的服务,生产鞋、服装、玩具、家
用电器等。从国外转移到中国来的制造业生产,技术含量并不高,即使是电脑生产,表面看来高科技的含量很高,但这些技术实际上已经
非常标准化,成为简单的加工生产,利润率也不高。

    当然,这些年通过改革开放,的确使中国制造业的技术含量上了一个新台阶,同时,中国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管理水平也上升
到新的高度。这些转变为中国经济增长走出以简单的制造业来创造工作机会、增加收入的模式,创造了越来越好的条件和基础。

    但是相比之下,如果中国不在契约执行架构、信息提供架构、权力制衡架构等方面做更进一步调整,如果对行政权力的制约没有
实质性进展,如果不作一些制度性变革,如果仍然不能为市场交易提供更可靠的法治架构和信息架构,那么中国要在经济增加值、利润率
更高的服务业、第三产业上超过印度,将非常难。

    我曾多次撰文讲述这样一个观点,服务业跟制造业不一样,服务业交易的内容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制造业的各个环节都是看得
见摸得着的。若市场上交易的内容是看得见的商品,比如衣服、鞋类,这种市场的发展对于法治架构和信息架构的要求相对来说可以很低
;但是若要去发展更高端的服务业,特别是金融证券业,没有相应的法治架构和信息架构是不行的。因为如果法治不可靠,老百姓所能掌
握的信息很少,即使信息足够多也非常不可靠,那么人们从事这种高端服务业交易的风险太大,人们的交易意愿自然会下降。金融业发展
的核心是提高资产的流动性;进而提高其使用效率;提高其价值;包括劳动力资产的价值;制度差别的长远价值即在此。


制度与财富

印度的金融体系为创业者提供更多机会

    我最近去香港汇丰银行考察,那天汇丰银行刚刚公布2005年的财务状况,2005年总运营收入大概是772亿港元,其中
1/4来自香港,也就是说其中200亿港元来自香港市场。香港人口才600万,200多亿港元除以600万,平均每个人为汇丰银
行提供的收入达3 000多港元。这说明香港的金融化程度是多么高。当然,这只是汇丰一家的情况,其他银行和金融公司还不包括在
内。香港是中国和亚太地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金融市场,包括汇丰银行在内的很多金融机构提供的服务,实际上不只是针对香港本地人,
它们同时也为很多来自中国大陆、中国台湾、韩国、新加坡等亚太各地区的客户服务。

    通过这个例子,我想说明的是,香港很小,但它的金融化程度特别高,因此,香港有非常强的能力去配置和调动资源。金融证券
业发展最大的作用是把所有不能直接流通的死的资产,包括人力资本、房地产、土地以及未来的收入流,等等,通过金融票据化的发展变
成活的资产,主要形式就是进行货币化或者证券化,这样一来,资源配置的增值效率就能达到人类社会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就是香港每个
人可以为汇丰银行贡献3 000多港元的利润的原因,这就是高度金融化所带来的奇迹。

    当前,印度经济的金融证券化程度无法和香港比,但我们至少可以将印度和中国大陆作一个比较。印度股票市场上所有上市公司
的流通市值是其GDP的80%,而中国证券市场股权分置改革之前的流通股市值不到GDP的10%,也就是说,印度资产和财产的股
票化、证券化的程度是中国的8倍。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印度通过民间的和证券市场的金融证券化,使得印度配置和调动资源、利用现有
资产和财富发展经济的能力比中国强很多。

    具体来说,印度的银行体系中有27家政府银行,25家私人银行,46家外资银行,47 000个非银行金融机构,这些非
银行金融机构基本上都是私营的。这种情况下,印度为创业者和企业所能够提供的融资手段和渠道以及融资额,就比中国多很多。

    印度银行的商业贷款中,有35%贷给国有企业,其他65%都是贷给私人、家庭和私营企业,银行资产占GDP的比率为70
%;相比之下,中国银行的贷款方向刚好颠倒过来,70%贷给国有企业,30%贷给私人。此外,中印银行呆坏账的比率也不一样。从
贷款去向来讲,正因为印度的银行体系和整个非银行金融体系包括资本市场的私有化程度或者民营化程度远远比中国高,所以它们的贷款
往往流向那些能带来更高回报、产生呆坏账比率比较低的私有企业,而不是像中国这样不断将资金送往国有企业。

    印度的私有银行体系和资本市场私有化的程度,使印度经济能够为创业者提供比中国高得多的发展资金,印度年轻人创业的机会
,比中国年轻人好得多。印度有47 000个非银行的金融与融资机构,这足以为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和中年创业者的事业发展提供金融
支持,而在中国金融体系由国家垄断的情况下,100个年轻人里面可能99个只有打工的份,只能是从事制造业或者简单的研究或者其
他行业的工资人,而不能变成创业者。

    中印两国的财富效应很不一样。金融化、证券化程度越高的社会,越能够提供条件让大家更好地配置资源、创造财富,尤其是从
事更高经济增加值的生意的机会和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那么,为什么印度的金融证券行业比中国更发达得多呢?这涉及我谈得比较多的一个话题。从根本上来说,金融证券整个行业平
时的交易都是票据交易、契约交易,如果没有可靠的、独立的第三方即政府来提供契约执行的架构,也没有作为独立第三方的媒体来提供
充分的可靠信息,那么诚信环境就无法建立起来,以金融票据和金融契约交易为核心的金融证券业就不容易发展起来。

    大家都在讲诚信,我认为对诚信的要求不能只是一个口号、一个愿望,而应该具体落实为提供契约执行的架构,保证行骗者不会
在没有任何惩罚的情况下就轻而易举地逃脱责任。另一方面,如果新闻媒体等媒介所能够提供的信息量以及所提供信息的准确度都能提升
,那么金融证券市场上人们受骗的可能性就可以大大减少,从而使更多的投资者和金融从业者以及需要金融证券服务的人,愿意加入这些
行业从事市场交易,这样,金融市场、证券市场才有可能进一步深化和发展。如果没有这些制度架构的支持,很难让金融证券业健康和繁
荣地发展起来。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中国相对于印度的比较竞争优势也就很难产生。


制度与财富

全球资本在流向印度

    在今天全球化的国际环境之下,竞争已经远远不只是简单的劳动力竞争。全世界共有60亿人口,60亿双手,在全球化的市场
竞争中,简单劳动力的供给量几近于无限,简单一双手的边际价值非常低,几乎等于零,因此,简单劳动力的价格自然就没有那么高了。

    在这种情况下,资源上的竞争也没有太大意义,人们可以通过很便宜的轮船运输把资源从一处运到另一处。因此,今天世界的竞
争主要就是制度竞争,看哪个国家更能够为金融证券交易双方提供更好的契约执行架构和信息架构。如果一个国家能够在这两方面做得更
好,就可以更多地从事那些经济附加值更高的工作,经济增长质量就可以更好。

    过去的几个月,我在纽约等不同地方了解了美国一些投资者的取向。近年来,他们有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就是基金会和机构投资
者对印度投资的热情普遍高于对中国的投资热情,比如卡耐基基金会。据我了解,卡耐基基金会投资委员会所递交的任何一个要投资印度
的项目,100%都会被轻松批准,大家一致认为印度拥有民主、法治、新闻自由等各方面的制度保证,他们对印度的经济增长一点也不
担心。然而,卡耐基基金会投资委员会递交的投资到中国的项目,十个中有八九个都会被打回来。

    不仅卡耐基基金会这样,其他基金会也都是如此。这几年,印度股市上涨了百分之五十几甚至更多。很多基金会的钱已经转向印
度的股票市场,私人股权基金、风险投资基金。里昂证券本来非常关注中国,但现在它的相当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印度去了。它们无法把
注意力大量集中在中国,因为在中国证券业赚不到钱。中国市场上的投资机会很受限制,股市被政府严加管制。在这种情况下,国际资金
的流向、投资意向偏好从中国转向印度是必然的。现在国内对这个趋势的反应还有点迟钝,但等中国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

    事实上,很多机构现在并不放心也不太愿意把更多的钱投在中国,它们更愿意把钱投在印度,但短期内没有办法,因此,暂时还
只能投资在中国,毕竟目前中国的劳动力以及基础设施方面相对印度尚存在优势。我在和纽约投资机构的接触中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这种
投资意向的变化,中国必须及早了解这种投资意向的变化,这是非常重要、有远见和预测作用的指标。


制度与财富

中国应该强化激励机制

    中国表面看来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地方官员和高层官员把大量精力放在“形象工程”上,但我们不能只陶醉于这种表面的东西。
印度与中国在进行一场龟兔赛跑,事实上,它正在紧步追赶。中国如果继续把钱大量投入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忽略看不见摸不着
的制度建设这种软的东西,是很危险的。

    当然,不管怎样,中国现在至少可以直接同印度等其他国家比较、竞争,这本身也是很有促进作用的。长此以往,将迫使中国在
制度等软的方面进一步改革,使软的制度架构能够像印度和美国那样更有利于市场交易,让人们在更可靠的契约执行架构、交易执行架构
之下,勇于进行市场交易。希望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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