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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再好不过了。”韩尼西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一定要让那家伙灰飞烟灭。”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找到那个恶魔。”乔木提出他的看法，“我把这些死去的人生前的照片和她们的尸体对比，发现她们缺少的都是她们身上最美丽的部分。”
　　乔木把茶几上的照片摆好，每个死者生前的和死亡后的放在一起，指点两人看过去。
　　“这个恶魔可能有收藏癖。而且每个女孩都是介于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她们都很美。不是长相的美丽，而是身材的匀称美。”
　　“我是个绘画爱好者，那些女孩如果没有死去，都可以有资格成为我最满意的模特。”
　　“将美丽的女孩当成战利品吗？杂碎！”韩尼西咬牙切齿。
　　“不，是将美丽的女孩的一部分。”巫医严肃纠正。
　　“……”【你还不如不说。】
　　“我探察了你妹妹的记忆体，在她记忆的最后是一片雪花屏。不过在雪花之前可辨认的最后部分是和你通电话，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乔木问，“与通灵者关系亲近的人如果遭遇不幸的话，通灵者不是应该有感觉的吗？”
　　“她是我父母的养女。那天我的确感觉到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但是不大清晰。而且我那几天很忙，我刚刚接管这个教区，各种事情多到忙不完。”
　　乔木点点头，“那你试着感受一下吧，你的力量不是『媒介』吗？”
　　“没问题。”韩尼西将纸质的资料平坦在茶几上。
　　他双手平伸，指尖轻轻点在一张照片上。他的眼珠渐渐淡去，双眼眼眶中只剩下眼白的颜色，然后双手急速地在茶几上移动。
　　“不是，不是，不是……”
　　纸片迅速在他手中经过，乔木能感觉到对方周围的空间里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气息，难以形容，仿佛能穿透血液的波动。
　　“这个！”
　　波动散去，韩尼西的瞳孔恢复正常。
　　乔木和Midnight一起凑过去。很奇怪，韩尼西手里拿的不是那些鲜血淋漓的照片，也不是哪个被害人的家庭背景资料，而是刚刚在楼下，乔木顺手从报亭里买的一份娱乐报纸！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Midnight皱眉问搭档。
　　“这个……本来是想翻翻的，还可以拿来垫桌子……”乔木才不会说是因为他在头条上看见『Brad　Pitt』的新闻了呢！
　　“不管什么原因，你发现了什么？”根本没听搭档瞎扯，Midnight直接问韩尼西。
　　“这里。”他指了指夹缝里的小方块。
　　『清纯可爱系女歌手——雪莉·瓦特，惨遭男友出轨背叛，出轨对象是其多年闺蜜。』
　　“总感觉这个梗很有槽点啊～”乔木感叹。
　　“我看见这个女孩的死亡，在未来。”韩尼西说，“那个凶手的凶器不是铁器而是他的肮脏的爪子。我看见有一只利爪伸向那个女孩。”
　　“那还等什么，先生们。”巫医把资料装进袋子里，“我们赶快行动吧！时间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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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瓦特，十七岁，是去年美国偶像的第十名，因为容貌只是清纯甜美，性格也没什么特色，比赛后一直不温不火。连二流明星都算不上。”在车上乔木打开手提，念出刚刚找到的资料，“她的男朋友，维克多·史密斯，家里是典型的中产阶级，父亲是律师，母亲是高中教师，在当地相当有名望。两人是初中同学，两人后来又上了同一所高中，算是青梅竹马。他的父母本来是赞成两个年轻人走到一起的，可是自从雪莉走进娱乐圈后就持反对态度了。”
　　“至于那个闺蜜，她是两人的高中同学，叫爱米兰·卡特，孤儿。”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高中生校园恋情。”乔木最后总结道。
　　“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脱离正常校园恋情的范畴了，毕竟小清新校园恋爱里不会出现恶魔虐杀情节。”Midnight转了个弯说。
　　“这很明显，伙计。”乔木耸耸肩，对坐在后座上的韩尼西问，“你去过发现你妹妹死亡的地方吗？”
　　“是的，但我没有比警方更多的发现。”男人皱着眉头，“那里除了一股很淡的硫磺味，让我确定是恶魔以外没有别的发现。”
　　“警察闻到了吗？”乔木问。
　　“应该没有。恶魔身上的硫磺味除了通灵者外普通人很难察觉。”
　　“好了，到了。”巫医打断乔木的唠叨，再出示过警察局长帮忙办的证件后，顺利进入小区，将车停在停车位上。
　　“这个小区的治安很一般啊。”乔木想起那个只看了一眼证件就放行，而没有进行核查的保安。
　　“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大多是单身公寓，说是中等都勉强。”Midnight一幅嗅之以鼻的样子。
　　“我们快点行动吧。”韩尼西不想和两人讨论小区的档次问题，他只想快点找到凶手。
　　乔木想想自家的地下室，顿时不想再说话，虽然他很疑惑Midnight对于住房的优越感是哪来的。这好歹是个单身公寓，有阳台有厨房有卫生间的，他们还住在地下室……
　　“叮咚～～”
　　“喂，哪位？”年轻的女声，听上去很甜美。
　　“是瓦特小姐吗？我们是纽约警署的探员。”乔木的声音很温文。
　　“我是，请问有事吗？”女声透露出主人的警惕。
　　“有件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
　　“……我要看你们的证件。”
　　“没问题。”乔木拿出证件，“您可以在网上搜索，我隶属于特殊办事处，那里有我的编号。”
　　“给我两分钟。”
　　两分钟后……
　　“哪里似乎只有证件编码但是没有照片。”女孩的声音里透着迟疑，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相信。
　　“是的，特殊办事处的人员都没有照片附上，不过您应该可以看到，如果您不输入我的编码，那么您在网页上是找不到任何关于办事处的消息的。我们的编码是保密的，每次完成任务后会实时更新，编码是最好的证明”
　　“……好吧”女孩被说服了，只听『叮』一声，大门解锁了。
　　“你们上……啊！！！！！”
　　“瓦特小姐？！瓦特小姐！！”韩尼西焦急地大喊，可是对讲机里只传来一阵忙音。
　　“快！我们快上去！”Midnight率先跑了上去，乔木紧随其后。
　　雪莉·瓦特的公寓在十七楼，但是无论是乔木或是韩尼西都没有提坐电梯。虽然人命关天，可是知道犯案的是恶魔的他们是不论如何都不会选那种不安全的道路的。
　　好在三个人都不是一般人，即使是十七楼爬起来也不算慢。
　　不过两分钟不到便到达目的地。房门是半掩着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乔木戴上手套，轻轻推开防盗门。一具少女的尸体便出现在眼前。
　　“该死！”乔木一瞬间就确定那个凶手已经离开了，房间里没有高能量波动。“那家伙跑了。”
　　“Shit！”让一个恶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已经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还让它给逃了？！
　　“这次凶手似乎没拿战利品啊，是时间太紧了吗？”韩尼西看着地上的女孩问。
　　“不，它拿了。”乔木蹲下身，把刚刚死去的女孩的嘴巴打开，露出里面光秃秃的牙槽，“它拿走了牙齿。”
　　“真是变态！”
　　“趁现在人还刚死，灵魂还没散，你来试试感受一下。”Midnight提醒乔木。
　　“好的。”乔木也不含糊，立刻把阴阳眼开到最大，一种难言的仿佛被果冻包裹的感觉传来。不一会儿，女孩生前的景象开始出现。一幕幕闪过，最终定格在巨大的尖锐的爪子，泛着青光的鳞片，丑陋的筋脉。
　　“这里！”乔木睁开眼，在记忆还没消散前来到沙发的拐角翻找着什么。
　　“这个！”乔木摊开手，那是一片细小的昆虫羽翼一样的角质，像是羽翼又不尽然。拇指和食指相交，轻轻一撮，带起细碎的磷粉。


　　☆、第95章　地狱神探（八）

　　“地狱虫魔！”巫医大声说。
　　“那是什么？”韩尼西和乔木同时问；乔木虽然天赋强大但是对恶魔的常识却很少。
　　“是恶魔的一种，嗜血和贪婪它们这个种群的共性。只是地狱虫魔是一个大种；里面分支众多；每个小种的弱点特性不尽相同，就是不知道这个是属于哪一类了。”巫医沉声说，神色沉重；“可不管是哪一类地狱魔虫都是群居。”
　　“……这下麻烦大了。”韩尼西喃喃。
　　“那又怎么样？”乔木说；“不管有多少我们都要查到底的不是吗？来一窝就一窝端了！”
　　“嘿，当然！虫子再多也是虫子！”
　　“我们去你妹妹的家里看看吧。”巫医提议；他们本来就是要去莉莉的尸体发现地看看的；这下也正好了。
　　“再检查一下这里吧，免得有什么遗漏。”韩尼西没有反对。
　　三人就又是一番检查；不过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不过这也在三人意料之中了；也不沮丧，好在现在也算是有些头目。
　　通知了警察署的人来收拾残局，乔木三人连忙敢向莉莉女孩的住处。
　　“你有钥匙吗？”毫不在意地撕下门上的封条，正想一脚踹开房门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警探，不动声色地将脚收回来，装作脚疼甩甩，一脸正直地道。
　　巫医眼角一抽，他就知道这货踹门的毛病又犯了。
　　“有的。”韩尼西不知晓其中的槽点所在，从口袋深处掏出一串钥匙，找到其中一枚将门打开。
　　“没有硫磺味。”乔木嗅嗅。
　　“这个房子只是被恶魔光顾过，又不是硫磺存储仓库，这么多天什么味道都改早散了。”巫医给犯蠢的搭档一个白眼。
　　“……”乔木装作没看见，淡定地四下张望，“要使用力量吗？”
　　“不了，时间太长了。”他可不想白白消耗力气。
　　“你妹妹是在那里被发现的？”巫医指着左前方，地上是用粉笔勾勒出的人形，应该是警察留下的。
　　“是的。”韩尼西点头，顿了顿想到当时发现妹妹的景象，“莉莉当时躺在这里，但我总感觉这里不是她的死亡地点。可警察又说她的身体没有被移动过。”
　　“这里的血迹还有剩吗？”巫医问，“触碰过恶魔的死者，血液在死亡的瞬间含有戾气。”
　　“莉莉的尸体里血不是有的是？”乔木问。
　　“那不一样。”巫医懒得跟这货解释这种学术问题，直接无视对方。
　　“有。”韩尼西没有辜负所望，将橱柜下的木地板起开，从中拿出一个小采集瓶。
　　“可以吗？”
　　“能用。”巫医点点头。
　　年轻的巫医用银质的匕首划破手指，滴入几滴入瓶，然后一段古朴神秘的音节诵读出。
　　乔木感觉那瓶血似乎活了过来，明明只是死物罢了，那一刻却充满了生命力，这明显已经是触碰到生死转换的禁忌手段了。
　　鲜红的血就像是沸腾一般，从瓶底冒起气泡，一点点上涌，在顶端爆炸。就像是上好的啤酒，猩红的液体上是澎湃的粉色泡沫。
　　“咔~”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是……”乔木震惊地看着被洒上血液的木地板晕染出暗红的色泽，然后血斑慢慢移动凝聚成一个倒十字。
　　“撒旦的象征。”韩尼西一脸凝重。
　　“不是撒旦本人。”Midnight摇摇头说，“地狱的魔王不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撒旦，就不会要逃跑了。”乔木接嘴，“那个什么什么虫的估计也只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连魔将都算不上。”
　　“重点是这个十字架，你的妹妹究竟想向我们传达什么呢？”巫医苦思，“撒旦的崇拜者数不胜数，一个十字架能干嘛？”
　　“不管干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乔木揉揉瘪瘪的肚子，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快要饿死了。”
　　“……走，回警局。”巫医果断起身。
　　“还要去调查吗？”韩尼西问，他以为他们会先去吃饭。“这么远。”
　　“回警局吃饭啊。”乔木一把揽住韩尼西的胳膊，“那里的免费盒饭味道还不错。”
　　“现在经费那么紧张，能省一点是一点。”Midnight严肃点头。
　　韩尼西：……他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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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
　　“你又在干什么？不是说经费不够了吗？”看见乔木又逛到报亭，Midnight忍不住给了他一勺子。
　　“看看而已，又不买。”乔木放下手中的娱乐报纸，捂着头说。
　　“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喜欢娱乐新闻啊？你一不看电影二不听歌的。”
　　“我原来也没发现。”乔木默默吐槽。
　　“走了，别犯蠢。”
　　“哦。”
　　两人还没走几步，忽然身后传来呼唤声，“穿黑衣服的先生，请等一等。”
　　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乔木条件反射地转世，拉胳膊，以右脚为支点，腰部使力——把人给过肩摔了。
　　“痛痛痛……”来人是个瘦削的中年人，他似乎属于常年不见阳光的宅男，弱鸡到了极点。
　　不过当他双眼睁开时，眼里的火热把驱魔二人组吓了一跳。
　　“这货不会看上你了吧？”Midnight悄声问。
　　“怎么可能？别吓我。”
　　“可是他一直在看你。”
　　“……”绝对不要（╰_╯）#
　　“你身上是不是有沾染处子血的虫魔翅膀？”男人一脸狂热，人还躺在地上，就问道。
　　“你有事吗？”感觉到对方也是个通灵者，乔木没有确定也没有否认。
　　“我能看看吗？沾染处子血的虫魔翅膀是制作灵敏药剂的上好材料。”
　　乔木和巫医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答案。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Midnight说。
　　“好的，好的。”男人喜不自胜。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即使男人反抗乔木两人也是要绑他走得，现在人能自觉跟他们走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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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怎么回事？”三人坐在咖啡厅的包厢里，Midnight率先开口。
　　可能是在这几分钟里冷静下来了，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妥，脸上也带出几分尴尬。虽然眼神里依旧带着急切，但到底是不像刚才那般激动。
　　“我是毕曼，也是通灵者。”毕曼说，“我是一个昆虫爱好者，喜欢收集各种昆虫，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虫魔翅膀吗？”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玩意儿？”乔木很好奇。
　　“通灵者对于特别热爱的东西总有种特殊的感应。”毕曼似乎不想多言。
　　“可是你要用什么来跟我们交换呢？”乔木开启忽悠模式，明明目的就是要让人看，乔木还是面不改色地瞎扯，“这个珍贵的沾染处女血的虫魔翅膀是我和我的搭档的战利品。我们可是花了大力气才入手的，凭什么你要看就给你看？”
　　“……”毕曼犹豫了，的确那么珍贵的实验材料，这样不收回报的和人分享才叫不正常。“我的能力是制作武器，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武器。”
　　乔木和巫医两人眼中同时精光闪过。
　　“其实比起武器我更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乔木露出友善的笑容，“我和我的两个搭档都是强大的通灵者，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宗案件，这个地狱虫魔就是战利品之一。”
　　“我们的目标是成为全美最优秀的驱魔者，你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要不要加入？”看着对方脸上犹豫的表情乔木加了把火，“我们会和各式各样的魔物接触，应该会遇到各种新奇的虫子……”
　　“我加入！”
　　“你看你已经是我们的队员了，那武器什么的是不是应该长期供应啊？”
　　“……”
　　乔木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V】，把包着翅膀的手帕拿出来，递给新伙伴。
　　“这是地狱蚁魔，很难得的飞行蚁。”毕曼掏出放大镜，眼睛几乎发直，“尤其是还沾上了处子的血，是制作魔纹药剂的极品。”
　　“地狱蚁魔一般生活在哪里？”巫医问。
　　“当然是地狱！”毕曼看着巫医的目光就像在看白痴。
　　Midnight：……
　　“如果是在人间的混血种呢？”乔木在搭档发飙前赶紧问。
　　“混血的话一般喜欢在墓地，虽然不是什么有创意的地方。”毕曼耸耸肩，“不过它们喜欢待在有尸体掩埋的墓地，而现在的墓地里埋的都是骨灰盒，它们对那可没兴趣。”
　　“肉体……”乔木打开谷歌搜索，一边为科技进步默默点赞。
　　“圣安娜墓园！”Midnight　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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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会是这里？”韩尼西看着眼前绿草茵茵的墓园颇感怀疑地问，在他心里恶魔应该都是喜欢荒凉、嘈杂的环境的。
　　“谷歌是这么说的，本市唯一一个接收非火化遗体的掩埋地。”乔木拿出武器暗暗戒备。
　　“如果不算没有正规营业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