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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悬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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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除了陆翰，还有谁符合这个特征？”三太子问
“冲出五鬼悬门、流散在人间的活鬼们应该都有。”包子说“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敢确定是他的原因。”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测，在害死每个目标之前，这活鬼都要使用魅惑之术，让被害人自己绝望自尽。可问题是，自尽之后取走命魂即可，为何还要派透明的胶水儿人拍碎他的天灵盖，这不多此一举么？”三太子向前推进一步。
包子说“那要看这些人取命魂干什么了，你是知道的，被杀之人冤魂为厉，自尽之人冤魂为孽，都是阴煞之气极重的。如果这冤魂既煞又厉，加之是全阴加地满的八字格局，那阴魂的煞气该有多重！”
“哦！”三太子明白了“他们在被害人死前就开始熬制所需要的阴魂了。”
“老算命先生应该是有些道行，他没有中这害人精的蛊惑之术，但是算中了自己难逃一劫。”包子分析说“他应该至少在遇害前一天遇到这个人的，但老先生没有中蛊，又深知对方实力强大逃脱不得，只好假装中蛊，但拖拖拉拉就不自杀，找机会给咱们留下了暗示。老先生精通命理，虽然知道在劫难逃，但也料定会遇到我们，于是拖到了第二天与我们相遇。这个过程恐怕那害人玩意儿也看在眼里，所以，他失去了耐心，不待老先生再做什么，便急匆匆地安排透明人将他害死了。”
“这陆翰太阴险了！”三太子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不除了他，本地是不得安生啊。”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鬼脸惊现（）
“天王宝伞在陆翰手里，白媛殒命在陆翰手里，这小子是说什么也绕不开的。”三太子恨恨地说“抓了这鬼东西，剥皮抽筋，打散他一缕残魂！“
“掌事，我们还不能认定这黄风衣男人就是陆翰。我与陆翰交过手，这小子根本不会什么蛊惑之术。”包子是具有警察潜质的人，他很少因为情绪泛滥而随意做出判断，哪怕是陆翰满手血债、满身情债，他也不会随便扣一个屎盆儿在他头上。
“也许是他没有机会用呢？”
“陆翰接触花花的目的，无非是想控制花花，给我们安插个眼线，关键时刻能还劫持来做个人质。他如果对蛊惑之术驾轻就熟，为什么不在花花身上使用呢？”包子抛出了有力的证据。
罗兰幽幽说道“因为他爱上了花姐。。。。。你会对爱上的人用套路么？”罗兰用一句话就塞得包子哑口无言。一箩筐的陈年旧事涌上心头，让包子的脸火辣辣得疼。罗兰冰雪聪明，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把头扭向窗外。可三太子是个浑不吝，他没看出端倪，还继续鼓噪：
“对，对，包子，我们说了你别不爱听，他俩就是互相爱上了。陆翰不给花花放迷魂药，就像你不会给罗兰放迷魂药一样。”三太子不长眼神、口无遮拦，气得罗兰白了他一眼。包子终于不开心了，他有些生气地反诘三太子“你个小子！我给谁下过药？”
“不是，不是”三太子刚想解释，小院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了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院子阴兵阴将慌了神，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屋里的领导们，意思是“来的是阳煞，放不放大招啊？”
包子缓缓摇摇头，示意众人不要对无辜的人动手。两个警察当然看不见满院子仙兵阴将，只觉得冷气森森，院子似乎比胡同里的温度要更低一些，他们裹紧了橄榄绿色的麻布呢大衣，飞快地走进屋，推门就问“包自强在不在？”
包子站起身，谦逊回应着“我是，叔叔好！”
“你好”俩人也算客气“自强，我们刘组长要见你呀，有些事儿还得问问，麻烦你跟我们去市局一趟吧。”
“好”包子有些不情愿，抓捕风衣男的事箭在弦上，一会儿各路将官还要开会，今晚省城就要开展一场阴魂厉鬼的大搜捕，这时候缺席恐怕于行动不利。
罗兰倒是不犹豫，忙抓起外套先穿上“叔叔，我也跟你们去。”
俩警察没有拒绝“你们两个小朋友多穿点儿，外面冷”说完了就走到门外等候。包子暗嘱隐身在墙角的三太子抓紧安排人手继续查，三太子允了，却又担心包子的安全，说“哥们，我跟你一块儿去吧。萧绎一直陪着罗教授在射电天线那边忙活，好几天不见人影了，你指望不上他。”
包子忙推脱“有罗兰陪我就行了。我在阳煞那边，不方便给你们千里传音，你安排信鸽跟着我，有事儿给你传信儿”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房门，随警察而去。
这次包子没有被带进地下询问室，而是进了位于五楼的一个小电影院大小的多功能厅。多功能厅被改造成为一个巨大的指挥部，墙体沾上了泡沫板，板子上满是各类现场和人员的照片，人物之间由红绿蓝线连接。大厅摆满了办公桌和绘图桌，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台黑白电视机，连接着一部DVD机，桌子旁边摆满了书本大小的录像带。
刘大光坐在电视机前，两脚伸直了搭在桌子上，屁股窝在沙发椅里，手里端着大茶杯，焦黄的脸上全是油，满眼的眼屎，一看就是几天没睡觉了。刘大光见了包子，有些吃力地站起来，锤了锤腿“哎呀，现在的身板儿不比当年咯，熬个夜是真累呀。”
包子笑着说“刘叔叔，您当年熬夜也这样儿”
“这小子，不知道给你刘叔叔留个台阶儿”刘大光笑着拉包子和罗兰坐下，从档案夹里拿出一张小字条，问包子“这是一只鸽子传来的信，我想问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敌人的目标是老张的，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具体住址的。”
包子对刘大光直来直去的问话并不意外，他说“你以为我查这个消息容易呀，我安排了冥界好几个文书，查了一个时辰，才找出来的。”
在场的警察都愣了，这算个什么答案！
专案组长郑道正在另一张桌子前部署排查，听这话也扭头看向包子，隔着老远吆喝“你有那本事的话，还绕这些弯子干嘛，直接让你的神仙鬼怪朋友把犯罪嫌疑人抓来不就得了！”专案组一阵哄笑，估计这是专案开展以来，他们第一次笑吧。
“好吧，既然不信我，那就你们查你们的，我查我的。”
包子的话顶得刘大光语塞，刘大光只好跟罗兰打趣圆场“丫头，这小子怎么这么犟呢”
罗兰笑呵呵地说“刘叔叔，他不是犟，他是真认识第三世界的人。”
刘大光拍了拍罗兰的头“好吧，我不问你们怎么知道的了，你们就算是抛硬币算出来的我也不管。既然你们猜准了，我就需要你们帮我猜下去。”
包子一听愣了，与刘大光打交道这么多年，这老刘从来对自己通灵功能的事回避不谈，哪怕是当年在五鬼悬门救他性命的事情，他也表现得回避，至今都没有正面评价过。看来，这案子是把老刘逼得不轻啊。
郑道毕业于公安大学，在北京上过学，思维宽广，相比当地的土警察也更加包容，他走过来对大家说“目前，我暂时承认包自强是个有特异功能的人。特异功能啊，比神童高一级而已。内个，现在北京不也有特异功能研究所么，对外叫什么气功研究院之类的，这说明咱们国家日益包容开放了。这不算封建迷信啊。”
“刘叔，郑叔，咱能不能说正事儿”包子赶忙把话头引回来。
“正事儿，好”刘大光按下了录像机的播放键，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斯大林大街的景象，人流如织，密密匝匝。
“根据抢救回来的老张口述，他在国贸旁边小胡同摆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穿米黄色风衣的男子，男子对他说，你的死期到了，然后转身就走。老张立刻出现了魔怔的状态，回家上吊自杀去了。根据老张描述的时间和地点，我们安排人去查看。正好，马路对面银行安装了一台探头，本来是自家留着防贼的，哎，正好能录着小胡同口。”
包子仔细看电视屏幕，只见滚滚人流汹涌，而电视屏幕的显像点粗糙，看不到稍远处人的脸面。
“包子，既然你能预测未来，我想，从人流中找出这个嫌疑人不难吧？”刘大光深吸了一口烟。
“来，放九点二十到十一点二十那盘带子”刘大光命令到“探头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呀，可惜咱们省城除了银行、钱库和军队大院，哪里也没有这玩意儿。”
包子和罗兰死死盯着来往的人群，一张张陌生的脸庞，若无其事地在镜头前闪现着，如果这东西不是鬼，一定会出现在镜头上。镜头一帧一帧地闪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在拥挤的行人中，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米黄风衣的男人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他在横穿马路，而他出现的方位，正是老张摆摊的胡同口。
“停！”包子命令警察，警察忙按下切断键
“看这个人！”罗兰也发现了“像不像陆翰？”
包子死死盯着那个只露出下半边脸的男人“这张脸我熟悉，就是他。”
第二卷 第六十章（）
“陆翰是谁”郑道严肃地问包子。
包子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陆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包括他的历史、经历，以及相关的五鬼悬门、六煞鬼门的故事，包子即便是用最通俗的语言、最梗概的描述，也讲了半个小时。
专案组一片沉寂，警察们上下打量着这个毛头小子，心想世界上还有如此心思缜密的精神病人。有爱听故事的人，烟头烫了手才想起来扔掉，就连郑道也频频捋着下巴，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大家对包自强的关注甚至盖过了对事件本身。
“好了孩子，要是按照你的说法，这案子我没法破。国家哪条法律也没说过，鬼杀人应该负什么责任。”
包子见北京回来的高级警官也不能信任自己，便摇摇头“我就说你们不信我，说了也白说。”
刘大光抢进一句话，问包子“你是说，咱们大房镇前段日子来投资的台湾设计师陆广先生，就是这个什么什么陆翰？”
“是啊！自从白庙斩杀白媛、盗走天王伞之后，他就消失了。”
“嗯”刘大光点点头“他是我们镇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负责人，兼伊通河水景工程的首席设计师，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而且，他在郊外住的那幢小楼一夜之间倒塌了。倒塌那天有人看见有上百只野兽在废墟上迎着月光跳舞，那场景叫一个恕４蠹叶妓嫡饴焦闵杓频乃夂α寺苟ι降姆缢缴褚上杀山路彩帐傲怂０Γ庖パ源霉阕拍亍！�
包子轻轻一笑，当时拆房令是他下达的，负责拆房的都是鹿鼎山下来的仙众，可不就是一群狐狸獾子么。包子忽然想起了花花，数月不见，不知道她有没有走出阴霾。这几个月里，自己发出的信也如石沉大海，他再没收到花花一封信、一张照片、一张贺卡。
“那么，陆翰杀人取魂的目的是什么？”刘大光问。
“这我还不清楚，但我相信，应该与六煞鬼门有关。”包子很认真地回答。
一个警察噗嗤笑出了声，但在发现其他同僚依旧木讷严肃之后，忍住不笑了。
“他杀的人都是八字全阴、地格满的人对么？”
“是的，目前省城周边符合全部要素的，只剩下老张，还有罗兰。”
“也就是说，这犯罪分子要达到目的，就必须以身犯险，再向老张或者罗兰下手，对么”
“不是或者，是先后！”包子提醒刘大光。
刘大光看向郑道，郑道摊摊手说“至少用我们的办法，没有发现三者的关联。而用他的理论推导，不仅发现了关联，还预测出了结果，甚至得到了初步验证。”
刘大光插着裤兜，走到一张方桌前，桌子上用红绒布盖着一个四方的物体，他把手按在红绒布上，对警察们说“你们大家先出去吧，休息休息”警察们盼着这句话好久了，立刻小跑着离开了大厅。大厅里就剩下郑道、刘大光、包子和罗兰四人。
刘大光扯下了红绒布，绒布下盖着的是一个方形玻璃缸，里面装着的是一块粘乎乎、湿漉漉、半透明的东西，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下蠕动着，似乎在焦虑地寻找着什么。
郑道说“这是我办过的最离奇的案子了，如果这是凶手的一部分，我不敢想象我的对手是什么东西！”
包子对这玩意儿并不陌生，在算命老人蜗居的车间里，与自己交手的透明人就是这种材料制作的。而他面前的这块肉，正是三太子用宝剑砍断的凶手残肢，后来被警察从酸菜缸里发现带回来的。
“法医怎么说？”郑道问刘大光
“做了切片，结论是高浓度蛋白体，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神经？没有心脏驱动？它是怎么动起来的？”郑道反问。
“无法解释”
“自强，用你的理论，怎么解释这个东西？”郑道问得很谦虚，没有挑衅的意思。
“一块腐肉，一缕阴魂，一个操纵者”包子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两人惊恐地看着包子
“原谅我没法跟您二位解释。这不是法律能惩罚的东西。”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两个人”刘大光看看罗兰“至少她在这里是安全的”
“要不要全城通缉陆翰”郑道问刘大光。
“一个没有户籍，民国出生的长着三十岁脸的老头，怎么通缉？”
“以路广身份通缉呢？”
“也不合适，他现在属于台商公司的经理，身份特殊。又没有直接证据。”刘大光一一否掉了这些提法“我看，还不如发动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让居委会大妈们来个人海战术有效果。”
“我这里也部署了仙兵去查，一块儿干效果好。”包子说。
“你目前还属于精神病范畴。”刘大光没好气地损了包子一句“你的任务，帮我们做预测，捎带保护罗兰，其他的都不要管。”
包子吃了个闭门羹，他知道，在这样一群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面前，自己的理论本来就是荒谬的。他们用自己，但不会信任自己。
“老张在哪里？”包子问
“省医院，有我们的人看着”郑道回答。
“如果那帮家伙去了，你的警察恐怕不是对手”包子警告郑道，收拾胶水人还得靠仙兵阴将们。
包子打开窗子，信鸽飞了进来“告诉三太子，部署兵力去医院”信鸽咕咕叫了两声，飞走了。
省医院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是省城最大的医院。老张的病房在省医院的后院，是座独栋小楼，原本用作高干病房，床位二十几个，专案组看中这里幽静，便于防守，便临时征用了一间。
深夜，病房里安静异常，除了门口把手的警察，就是偶尔巡夜的护士。除此之外没有活物了。
守卫的警察是专案组成员，他们忙了一天，现在又要面临一个通宵，心里不免烦乱，几个人拿着玻璃罐子改造的大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远处，护士推着装满药品的小推车走了过来。幽暗的灯光下，护士的脸透着一股子缺血似的惨白。警察见是例行巡夜的护士，便也没多问，打开了房门。
护士进了屋，走到老张的床头，伸手摘掉了床头铁架上的盐水，借着惨白的月光，护士的手上滴下了粘粘的液体……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假途灭虢（）
粘液滴在平躺的老张的脸上，老张不免抽动了一下脸颊。
护士没有解释自己手上的“肥皂液”是哪里来的，也没有为唐突的行为而道歉，他只做了一个动作，从手推车里掏出了一柄榔头。
护士一手卡住老张的脖子，一手攥紧了榔头，抡圆了胳膊向老张的头顶猛砸下去。
那昏迷不醒的老张却没有坐以待毙，他闭着眼却使出一个缠臂格挡，用臂骨有力地格住了来犯者的手腕，接着顺势向怀中一夹，将那护士拉入了自己的怀抱，紧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搬住了护士卡住自己脖子的手指。
那哪里有手指啊，分明是一团浆糊！
“老张”睁开了眼，怒骂到“我的鬼爷爷，你他么的是个什么东西？”
护士还不说话，他只是死死挣脱“老张”对他的控制，但对方双臂如钳，护士的两条臂膀像被卡死一样，根本抽不出来，双方角力僵持着。那护士突然狠下了心，只见他双臂向下挫力，狠狠地向后拉扯，两条胳膊应声而断，变成了个无臂人。
“老张”惊骂到“我的乖乖，你还玩儿真的呀，没胳膊你怎么打？”
那护士却不慌不忙，他只运足内力，只见胸腹屁股一起变小，像面团儿人一样生生地又长出两条胳膊。护士丝毫没有给“老张”反应时间，抄起一把手术刀，向他直刺过来。
老张赶紧把两条还在扭动的滴着粘液的胳膊甩出窗外，飞身跳下了床，躲过了护士致命的一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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