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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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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也不怎么上网，他在天涯上别说马甲，就是正经衣服都没有呢。”
“咦？他跟我不是这么说的啊，他满口答应了呢，这个家伙啊……”
湛明婵想：哥哥竟然会这样说慌啊……
杨安说：“不过你老哥还是顶好的爷们啦。”
湛明婵心里一动，又摇摇头，不太可能吧，这么烂俗的情节……
手机一亮，她掏出来看，是陌生的号码，陌生的短信：
湛明婵，你好，我是康昭，明天要到你们学校去，很希望和你见一面，届时联系。
湛明婵对着这条短信，陷入了极度无语的状态，她想：这世界又是怎么了？沉默寡言的哥哥对着杨安侃侃而谈甚至再三说谎，上了大学后就没待见过此间少年的杨安竟也积极跟进，连毕业后就没再联系的康昭，都主动发了短信，而且这条短信——
她让杨安帮忙看看，杨安就说：“充满了粉红色的甜蜜气息，啊，春天过去了，但夏天依然是恋爱的季节，虫子，看来今晚的夜谈，你是绝对主角了。”
湛明婵无奈地转移话题道：“哎，你，你和我哥，聊得不错么。”
杨安道：“你哥人不错啊，首先长得帅，其次脾气好，第三也是最合我意的，就是说的都是正经的，不像咱们系某些男的，那叫一个话痨，生怕人家把他们当哑巴，净说些没用的，我和你哥聊了好多，他挺有才的。”
湛明婵就默默地听着，然后杨安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还真是不错的男人呢。”
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恋情
周佳一个电话把湛明婵喊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眼惺忪中，因为昨晚的夜谈持续地太久也太激烈——主要也是因为童盈不在，许词韵也不在，剩下的三个就更加活泼而毫无顾忌了。
“康昭要见你。”周佳说，湛明婵第一个反应就是，“喂，怎么让你给说的那么暧昧啊。”
周佳就瞄着她，“说什么啊，我还烦着呢，昨天工作了好晚，结果今早的课没去上，还点名了，讨厌。”
她们并肩走了一段，湛明婵想起了什么，“康昭是要见老同学吧，怎么没叫上陆微暖？”
周佳抬抬脑袋做出疑惑状，然后哦了一下，“陆微暖，哦哦哦……陆微暖啊，我都快忘了。”
湛明婵有一种很见不得光的，愉悦的感觉，“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啊。”
周佳说：“康昭是刚巧碰到我了，他就问我，咱班都有谁在这学校，我说就我和你啊，我忘了陆微暖了，以前又没和她来往过，反正我就给你发了短信，他去占座了。”
“食堂啊？”
“美的他啊！吃食堂还用他请！”周佳嗔道，“是柳叶，咱学校边上的那个湘菜饭店。”
湛明婵点点头，“那里菜量极小还很贵。”
“哎呦呦，康夫人心疼康先生了。”周佳笑道，突然拉了拉湛明婵，“哎，那是陆微暖吧？”
湛明婵看着陆微暖和一身米色夏装的无涯一起走来，阳光变得刺眼。
“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看上去好帅啊！”周佳说，“是她男朋友吗？她竟然也交男朋友啦？”
湛明婵说：“那是……那是一个名誉教授，很有名，经常来咱们学校做演讲。”
周佳说：“别逗了，那么年轻。”
“年轻有为。”湛明婵说，周佳就道，“他认识陆微暖？”
“我不清楚。”
湛明婵这么说着，双方的距离也在缩小，因为路只有一条，而他们都进入了对方的视线内，躲不开。
“他是陆微暖的导师吧？”周佳继续猜，“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我不知道啊。”湛明婵木然地说，周佳接着猜，“年轻导师和年轻女学生，哎还真有可能啊。”
“是吗……”湛明婵放慢了脚步，周佳也闭嘴了，因为双方离得太近。
“婵婵？”
陆微暖烫了一头褐色小卷，配上那件嫩绿的薄纱小衫，轻盈如仙子，她很灿烂地笑，“你剪发了？好可爱啊。”
湛明婵微笑，陆微暖就和周佳互相打招呼，湛明婵向无涯点点头，“您好。”
无涯弯弯唇角，“和同学出去吃饭？”
湛明婵嗯了一下，听到周佳说：“康昭来咱学校，要请老同学吃饭，你要去吗？”
陆微暖想了想才说：“康昭？啊，我记得了，他原来坐在婵婵的后面，你那会儿还老喊婵婵什么……什么来着？”
周佳就笑着说：“康夫人啊——”
陆微暖说：“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喊婵婵啊？”
周佳得意地说：“她和康先生好呗，康先生要来咱们学校，一直念着要见她呢。”
陆微暖瞪大眼睛，“真的么？”
周佳却是笑了笑，不再说话，湛明婵听到无涯很轻声地说：“康夫人？”
陆微暖回头，“您说什么？”
无涯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只是看着湛明婵，湛明婵将头偏向了周佳那一边，她听到无涯用一种讥诮的语气说：“这回是夫人了？谁的？你的绰号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她瞪视着他，“您说什么？”
无涯依然保持微笑，陆微暖疑惑地看湛明婵，“婵婵，你说什么？你跟我说话吗？”
她又看向无涯，“您说什么？”她问，“您刚才说话了吗？”
湛明婵心知肚明，刚才那话，恐怕是无涯用仙法直接送到自己耳朵里头的。
什么意思？讥讽吗？身为掌门，不干正经事？
无涯摇摇头，“这里太阳太毒，又都没吃饭，大概是太饿了吧，所以幻听。”他和善地对湛明婵说，“快去和同学聚餐吧。”
他就和陆微暖继续向前走，并没有解释要去做什么，但是陆微暖很开心。
周佳就说：“他俩一点都不配。”
湛明婵道：“不一定就是那种关系。”
周佳说：“一个那么高，一个那么矮，哎呀哪里配啊，还不如我们康夫人你呢。”
“别瞎说。”湛明婵忽然感到很舒心，有点飘忽，就觉得自己的口吻不是那么坚定。
“就是的，康夫人是我们康先生的。”周佳倒是很满意地说。
她们来到柳叶，康昭早就布置了一桌子佳肴，殷勤地说：“都是老同学，别客气了。”
湛明婵坐在他的对面，觉得这男生和以往相比，变得有点多，譬如以前是目光坚定侃侃而谈，今天却是支支吾吾目光游移，以前是自信满满岿然不动，今天有点鬼鬼祟祟抓耳挠腮，当然，模样还是没变的，依然是浓眉大眼配小麦色皮肤，宽肩长腿，露在短袖短裤外的肌肉紧绷，站起来顶天立地的，怎么看怎么像男子汉。
其实湛明婵觉得他找上来的理由都很勉强，老同学聚会？班里考到这所学校的就三个，自己，周佳和陆微暖，都是女生，只有自己和他还有过一段来往，后来高三换座位的时候，就调开了，之后来往甚少，毕业后就断了音讯，怎么今日却突然想起老同学来了？
但有人请吃饭，还是吃很贵的饭，湛明婵还是相当满意的，她把聊天的任务丢给了周佳，自己则大快朵颐起来，但康昭的话题却总是转向她。
“湛明婵，你们那个专业就业前景如何啊？出来当历史老师？”
“那你们这个专业到底是学哪段历史啊？都学？”
“你们系好像有个什么老师专门研究世界史的？好像特别有名。”
“听说你们学校马上就要评211了？”
“是不是要考四级了，有把握吗？记得你那会儿就不喜欢学英语，要不要我帮帮忙？”
最后这问题提得有点不客气，湛明婵似笑非笑地瞅着康昭，嘴上说着“还好吧，应该能过”，心里就想：哎呦，我和你有那么熟吗？
周佳就说：“康昭你太不给我面子，我就是学英语的，帮帮湛明婵是小事一桩。”
康昭笑说：“你忙啊，我最近不是有空吗。”
周佳斜眼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啊？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康昭甩甩头，“没呢，孑然一身。”
周佳善意地讽刺起来，“说什么呢，别跟我们这儿装斯文，你那点老底子谁不知道啊？喏，这不就是我们的康夫人么，都见了真人了，还扯谎。”
湛明婵心里咯噔一下，她真不知道周佳今日是怎地了，以前这种玩笑都会停止在康昭面前的。
她就低头装作没听见，继续用筷子分割着红烧肉，但她到底不是个聋子，康昭有些含糊地说道：“什么啊，什么啊，周佳你啊……”
“我们康夫人哪点不好了？真是的，你倒是说说啊。”周佳埋怨道，康昭讪笑，“周佳，你……”
湛明婵放下筷子说：“我去趟卫生间。”
她瞪着周佳，目光不容拒绝，“你要去吗？”
闪进了卫生间，湛明婵就劈头问道：“你干什么啊？当着他的面还胡说八道？”
周佳满不在乎地说：“他喜欢你，我撮合一下有啥不行的？”
“你说什么？”湛明婵难以置信。
周佳就揶揄道：“哎呀，康夫人你真的要转正了。”
湛明婵憋气，“什么转正？你用词干净点。”
“我都告诉你，你可别卖我。”周佳说，“他要我保密的，其实他跟我短信联系的时候，就说觉得还是你挺好的，想回来看看你，后来我追问几句，就招了，说要追你了。”
湛明婵说：“你胡说什么？”
周佳就撇嘴，“我还留着短信呢，你信不过啊？”
湛明婵可不会真的去看周佳的短信，那就伤情分了，何况周佳也根本没有拿手机的态度，她问道：“我早就和他断联系了，以前也没那方面的想法。”
“他有了呗。”周佳说，“其实我也挺惊讶的，他到底想起什么来了，我可不晓得，你自己拿主意吧。”
湛明婵就说：“我拿什么主意？你分明是和他串通好了，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走。”
周佳道：“别冤枉我，我不是没问过，我说都毕业两年了，你小样儿的想起什么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他不肯说啊，支支吾吾的，就说湛明婵这个女孩，很不错啊，以前早就看出来，就是阴错阳差啊。后来我就和咱班其他男生打听了一下，他大一倒是谈了个女的，半个月前刚分了，很受打击，觉得以前的眼光太虚，估摸就念起你的好了。”
湛明婵是一阵热一阵冷的，“别说那么恶心，我和他以前就没什么，何况这么一来，我倒成了抚慰他失恋心灵的良药啦？让他榨干了药汁再倒掉药渣吗？哎，咱俩认识四年了，你说我是那么贱骨头的人吗？”
周佳却说：“你急什么啊？康夫人康夫人的，你别白担了这名分啊，再说了，你从来没谈过呢吧，趁着年轻，这会儿不玩，等你毕业工作了，要谈婚姻大事了，或者是真的动了心，那会儿就也真玩不起了。只是玩玩啊，尝尝鲜啊，你不真心，就不用怕他假意啦，拿捏好那个度，就OK啦。”
“你当我是什么人啊？玩弄感情，戏弄男生吗？”湛明婵责道。
周佳就轻松地推了推她，“哎呦喂……小样儿的，谁都知道你的好，谁也不会说闲话，谈朋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要别在SEX上乱搞，拉拉手搂一搂，哪怕亲一亲的，那也是无妨，你就放心大胆地下一次海吧，也不枉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康夫人’。咱班上同学都厚道，但你真以为背后闲谈，会没有什么特殊想法吗？多少人认定了你和他必定有点什么呢，干脆坐实了完事，便是分了，倒也不奇怪。”
湛明婵让她说得无可辩驳，她当然能够理直气壮来一句“我不喜欢他，瞎折腾什么”，但心里却又犹犹豫豫的，她想起了童盈，从大一到现在，换了多少男友，哪个是她真喜欢的，还不是要利用一下？
想当初，杨安还用“ABCD”来给童盈身边的男性排号，最后都排到了“H”，公认了那个G君是最好的，但童盈挑拣了现在这个猥琐的E君——因为学校的牌子硬，而且家里有几个钱的，最重要的是这男的主修法语，而童盈也正野心勃勃地辅修法语，一心希望在辅修专业上也能继续当老大，急需品质优良的小灶，这才有了E君的雀屏中选。
只是这E君长得流氓不说，每每打电话都故弄玄虚地压着嗓子说“是杨安么——我找我们家盈盈啊——”，因为电话总是离杨安最近，所以次次都呕得接电话的杨安死去活来，背后也没少抱怨：
她那男人如此恶心，还老打电话来，不会打手机吗？这么缺钱还泡什么女啊？
吴双就会嗤笑道：“她也是，干嘛老让你替她接啊？”
“我离得近啊。”
“那她总得表示一下感谢吧，我看她从没说过‘谢谢’。”吴双冷笑。
杨安就双手合十，由衷地表示“总算有人说公道话”。
有童盈这么个好榜样，湛明婵也就心动了：
玩一玩又如何了呢？现在谈恋爱不都是玩吗？八卦天天翻新，故事时时总有，当事人大多若无其事，让人闲话说尽也挡不住滚滚桃花的好运，童盈的男人就是组成一个战斗团，也没碍着她考试拿第一再评个一等奖学金啊。
反正我不投入感情，还不就是好聚好散的事情？总是八卦别人，自己老当理论家，岂不是让人暗地里笑做“吃不到酸葡萄的狐狸”？
周佳满意地拉了她回去，康昭的背影犹如一只不安的猴子，见了湛明婵才松口气，“回来啦……”
周佳按了湛明婵坐下，“她回来了，我还没完事呢，我再去一趟，你俩聊。”
她躲得可快，但湛明婵却不知该说什么了，以前和康昭坐前后桌的时候，大家是普通同学，谈老师谈学习，反正老师的一举一动总是能深入发掘的，学习又是永远谈不完的话题，课余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从未冷场。
而今让周佳捅破了窗户纸，陡然将这男生从“老同学”定义为“对我有意思的男人”，本是对这男人没意思，但知道他对自己的想法后，就不觉琢磨起来：
哎，他对我有意思？他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我的哪点能让人家看上呢？
心态一变，平日的从容应对就全都废掉了，甚至已不知该看对方的什么地方，看眼睛，心虚；看鼻子，还是心虚；看嘴唇，更是心虚。
想低头吃饭，又唯恐会冷了场，不低头吃饭吧，这眼对眼的，更是犯傻，湛明婵甚是束手无策，直骂周佳不仗义，丢下人就逃。
还好，康昭先开口了，“你……最近过得好吧？”
湛明婵从未如此窘迫过——即便是让无涯当众责备这种最为可耻的事情，她都是三分尴尬三分认可加上四分的不服气和跃跃欲试的挑衅情绪，但是面对和自己绝对平等的老同学，啊，是“对自己有意思的男人”，她就是彻底的窘了，只说：“不错啊……”
“你们的功课紧吗？”
“还好吧，我们系一向是最自由的。”
“哦……”康昭就拍拍脑袋，“哎……这儿的菜还行吧？”
湛明婵说：“还好啊，我喜欢吃湘菜。”
“我知道你喜欢啊。”康昭很利落地说，湛明婵的手就抖了抖，“我以前没说过我喜欢吃什么吧？”
康昭道：“打听打听就OK了。”
“跟谁打听啊？”
“哎呀，老同学很多吗。”康昭说，“上次聚会都没见到你。”
“哦，我有事。”湛明婵说。
康昭噢了几下，半天才冒出一句来，“周佳是不是都说了？”
湛明婵就嗯了一下，康昭就笑，“那……那……那你最近有事儿吗？”
他说，“要不……我想去看个电影，你要去吗？我看你们学校附近就有个影院呢，就那里好吧？时间……你定成吧？”
第二章 残缺的噬镜
晚上六点的时候，他们在电影院门口碰面，场面很混乱，因为只有湛明婵认得其余人，少不得一番介绍。
“我哥哥湛明磊。”
“我老同学康昭。”
“我舍友杨安。”
两男两女进去了，要买票，杨安眼尖，“这里有两个人的套票！便宜一半啊，而且还送饮料和爆米花！”
湛明婵说：“别闹了，你跟谁‘两个人’去啊？”
康昭听了就说，“哎？杨安和你哥哥难道不是……”
湛明磊咳了一下，却不说话，杨安连忙摆手解释说：“没有的事情啦。”
康昭纳闷道：“我还以为我们今天是顺理成章地买两套情侣票呢。”
湛明磊就冷冷地打量了康昭一番——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用一种五分警惕五分审视的目光照射着康昭，此时就更不客气了，湛明婵说：“情侣票的确半价，但我们也有学生证啊，那也是半价。”
康昭说：“你哥哥还是学生吗？”
湛明婵就遗憾道：“哥哥工作了。”
康昭就耸肩，“要不然就……我把学生证给你哥，我和你买套票？杨安和你哥用学生证半价？”
湛明婵再次窘了，杨安惊奇地看着她，目光里分明写着“你和这男人什么时候都发展到这地步了？小样儿，口风真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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