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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王 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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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很难受啊?”祝暖意鼓着腮帮子,戳了戳他的手臂,试探地开口。“从来没有赢过,有什么可难受的?”他嗤笑,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不过哑巴是很强,周泰年都只能和他来上二十招,你打不过他也很正常。”祝暖意点头,瞧见他面颊上的伤口,“你受伤了?哑巴下了这么重的手?”
    “不。。。男人之间动手,受点伤再正常不过。”淡淡的语气,像是并不介意。“那也不行啊,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周泰年让你们对打,摆摆架子就行了,何必真动肝火,多伤感情!”说着就要站起来,“不行,我要去说他两句。”
    “暖暖,你和哑巴这样好的感情,不要让他觉得我在挑拨。”瞎子拉住她,示意她坐下。“那我给你上点药吧,这么俊俏的一张脸,破了相多不好。”她嘟哝一句,仿佛心头还有未烧完的火气。
    拿药酒的时候,在门口遇上了哑巴,他笑着走上来,祝暖意却只瞪他一眼,匆匆避着他走过去。
    “怎么了?”哑巴拦下她,“暖暖,生谁的起了?”“谁做亏心事谁知道!”她哼得很大声,甩开哑巴的手,径自往院子里走。
    哑巴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点一点给瞎子上药,动作温柔。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给瞎子上药,上一次是为了她,这一次,还是为了她。
    他们三个人今天晚上搅了钢牙的老窝,几乎折了钢牙全部的身家性命,一时半会儿也再起不了风浪。他翻过手掌,翻过手臂,上头一道口子,滋滋往外冒血,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因为心口已经疼得他哼不出一个音节。

    今天是祝情人节,西方的节日,在有些崇洋媚外的国人眼里,是了不起的大节日,祝暖意是没什么兴致的,往时陪她一起过的哑巴又跟着周泰年出了门,必然是要错过的,她泛着哑巴留给她的那和巧克力,回想起哑巴抱歉的眼神,心头一阵郁闷。
    吉他声伴着歌声传进来,她趴上窗口,之间外头瞎子正抱着一把吉他。两人对望着,知道瞎子将一整首完整的歌唱完。
    “你。。。没有去酒吧?”瞎子在酒吧驻唱,今天这样的节日,怕是能多赚很多钱。“beyond的《喜欢你》,暖暖,这是我的心声。”他说得很认真,一字一字咬得极准确,让她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也不可能。
    自从医院那一次,他在没有提过。她既心安又有些心酸。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夜里,他竟然再次提起。
    “暖暖,不要急着否决。”他走上前,差距甚大的身高让他弯了腰,他从未这样做过,他的背脊一直是笔挺的,不会弯曲,“除了唱歌,我没有一点能胜过哑巴,可是。。。我喜欢你,不比他少。”
    “瞎子。。。”她咬着嘴唇,真的心动了。他突然俯身,吻上她的唇,上面是水蜜桃的唇膏的味道。清新香甜,他辗转。
    祝暖意也从起初的推拒,渐渐松了防备,小手揪着他身侧的外套,抓得很紧,像是怕自己沉沦,却没有发现早已经沉沦。
    原以为对哑巴那样的喜欢便是爱了,却不晓。。。哑巴在她心里只是哥哥,瞎子。。。这才是爱情,她想,就是这样吧。。。渐渐闭上眼睛。
    “你同意了吗?”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他离开她的唇,喘着气,迫使自己不那么急迫,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她没有回答,只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而快,他手一揽,哑巴十年不曾得到的,他总算先了他一步,他总也赢了一次。

    两人的来往小心翼翼,瞎子倒是无所谓,可是祝暖意总算心虚,尤其是面对哑巴的时候,甚至不愿看他的眼睛,她不想公开,害怕伤害了哑巴。
    “赢了吧?”祝暖意笑眯眯地走进瞎子的房间,却见他在整理东西。“暖暖,我要出国了。”毫无预兆的,在她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天,瞎子突然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她原本甜蜜地打算,无论哑巴如何,这一次生日她终于要将这段感情放在阳光下。
    “为什么。。。”她上齿咬下齿,闷闷地开口。“有人想签我做歌手,先去国外培训一段时间。”他口气平静,“暖暖。。。我不能一直活在哑巴的阴影里,我不够强大,你甚至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我需要成功,非常需要。”
    “不是的。。。”她着急地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我要离开,你阻止不了的。”他将衣服整齐地放进破旧的旅行袋。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她发疯似的将他的衣物从旅行袋里掏出来丢在床上,反手抱住他的腰,“陆哥,你别走,好不好?”
    “暖暖,对不起。”他沉声,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尖叫,眼眶早已经湿透了,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她比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泪流满面。
    他叹了一口气,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却被挥手打开,仰起苍白的小脸,一字一停:“你走了,就不要回来。”撒开退便奔出了房间,一头撞进了哑巴怀里。
    “怎么哭了?”哑巴心疼,他面色青灰,是祝暖意为了让瞎子赢一次故意对哑巴的饭菜动了手脚,他毫无察觉,只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
    “没事!”她推开他,钻进自己的房间,“别进来!”哑巴果然没有跟进去,默默地在她房间门口坐下,一坐便是一夜。
    瞎子走得很突然,除了祝暖意,甚至连哑巴也是瞧见他拖着一口行李才知道他要离开,周泰年不在家,哑巴望了望祝暖意的房门,依旧紧闭着。
    “保重。”他无话可说,心里一松,往后,他们不再见面,那么暖暖。。。哑巴心头升起几分希望。“保重。”瞎子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地扫了一眼祝暖意的房门,再也不停脚步地离开。
    瞎子站在公交站牌下,远处飞奔过来的身影,不正是祝暖意吗?他心一跳,闭了闭眼,最后一点动容化开,只剩下冷漠。
    车子缓缓进站,他提着旅行袋上了车,祝暖意一把拉住他:“陆哥,你别走,跟我回去。”她浑身发抖,“家里出事了。”
    “暖暖,我不会回去的,你走吧。”他想她只是想留下他。“真的出事了,你先跟我回去。”她牙齿打颤,瞎子挥开她的手:“你走吧。”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冷意抓住他的包:“瞎子,哑巴他们快撑不住了。。。”
    他皱了皱眉,拨开她的手:“从前的一切都同我没有关系了,暖暖,我不再是哑巴,我叫甘陆。”车门终究是关上,冷意摔在地上,看着车子渐行渐远。
    周家院子里一片喧嚣,钢牙带着兄弟上门寻仇,这样多的人,祝暖意报了警,可是警察迟迟未到。
    哑巴身体还很虚,死命地撑着不倒下,而她。。。自顾不暇。刀子从眼前划过,她还没看清,右眼一疼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被人推了一把,温热的液体飞溅出来,砸进她左眼眶,一片腥气,刀子扎在哑巴的胸口,红色蔓延得越来越开。
    “哑巴,哑巴!”她几乎是爬过去,外头警车的鸣笛,周泰年的喊叫,她统统听不见,将哑巴抱在胸口,“米骏,米骏。。。”她不知道除了喊他叫他,还能做什么。
    “暖暖,瞎子能做到的,我也能。”他根本没有了力气,凭着最后一点意志,比划着。“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值得。”她湿润的眼睛,血伴着泪,落在哑巴白皙的面孔上,像是开了花,艳丽丽的猩红。
    “祝小/姐,你的右眼不止伤了眼角膜,眼球也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单纯地移植米先生的眼角膜,没有用。”医生很诚恳很惋惜,冷意只盯着报纸上那张熟悉的脸,乐坛新星。。。
    “哦,我知道了。”她站起身,抓起医生手边的报纸,塞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59
我同你的美丽时光'VIP'    “冷意,米骏那么爱你,不会怪你的。” 
    “我那儿准备了肉,用不着贡献你的。”冷意嗤笑,一面还将他的手指冲洗干净,贴上创可贴。
    “你轻点轻点,十指连心。”付沂南疼得哇哇大叫,冷意却故意捏了捏他切破的指头:“外面呆着去,尽添乱。”
    付沂南蹙着眉头,趴在厨房门上,鼻翼一扇一扇的,香气萦绕着鼻尖。锅子里的鸡蛋面米黄色带着圆润的光泽,小气泡从锅底一个个往上冒。
    冷意拿着筷子头,见付沂南盯着面碗发呆,敲了敲他的碗沿:“再不吃就糊掉了。”付沂南是真的饿透了。他脾气向来大,同冷意在一起已经压住不少,今天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七窍生烟的那种,一股脑把口袋里的东西丢了个精光,车钥匙钱包都丢了,从城南到城东,就是步行回来的。
    他很爱吃面,可向来是那种手擀现打的,这样廉价摆在超市角落的鸡蛋面若是从前他根本瞧也不会瞧一眼,可这是冷意做的,他竟然舍不得下口。
    一筷子塞进嘴里,鲜咸润滑,一时忘了往下咽。“不好吃?”冷意见他含着面发愣的模样,以为他不喜欢吃,“还有一点冷饭,不然给你弄个炒饭?”
    “不用,我喜欢吃面。”他匆匆嚼了几口咽下去,口齿不清地回答,冷意盯着他看了片刻:“不够锅里还有。”只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吃起来。
    揉了揉发涨的肚子,付沂南觉得幸福生活也不过如此,见冷意收拾碗筷,殷勤地站起身要接手:“我来洗吧。”
    “你成吗?”冷意微微一笑,手指捏上他受了伤的指尖,疼得他连连倒吸凉气,腿一软,又坐回位置上。
    “在看什么?”原本付沂南一脸疲态大约是累极了,又是大病初愈,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走回房间,这会儿却趴在冷意房间老旧的木窗外透,面上有被发现的尴尬。
    “没什么。”他撇开头,掩耳盗铃的模样。既然是惊喜,自然要等她自己发现才有意思,只是冷意进了房间这么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会儿脸色也很平静。
    “进来吧。”冷意推开门,摆出一副恭候大驾的样子,付沂南既受宠若惊又惊疑不定。冷意的房间平日里并不怎么对旁人开放,她骨子里对自己的地盘走有一种偏执的固守。
    “之前怎么进来的?”冷意扫了伸长脖子打量的付沂南,嘴角一抿。付沂南微愕,抹着鼻子讪笑。

    冷意房间两把钥匙都在她自己手上,进房间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了给她准备礼物,他同周泰年商量了一宿,用周泰年尘封多年的开锁技术。“师父帮忙开的门。”付沂南知无不言,出卖师父与得罪冷意比较,毫无压力。
    “礼物…我很喜欢。”她突然开口,倒让付沂南反应不及,表情呆呆的有点滑稽,“那么久之前的东西,你竟然能找到。”
    “八音盒…你从前那个同桌还留着。”付沂南顿了顿,他险些坏了人家姻缘。犹记得那天寻到张丽丽的时候,她正好办喜事,一屋子的人热闹非凡。
    张丽丽热情款待,新郎来接亲都丢在一边,弄得双方亲友都很尴尬,只新娘一人忙前忙后翻找八音盒而浑然不察。新郎彼时的脸色,他是第一次看见绿巨人的真人版…他自恋地想,如果对她伸一伸手,她是不是颠颠地就和自己走了。想到这儿忍不住打了个颤,第一次觉得女人真可怕。
    “这是她让我给你带的喜糖。”付沂南手里捏着一个红色的小锦盒,拨开盖子,里面摆着两个巧克力,一黄一黑的包装,还真符合了好事成双天生一对的寓意。
    “不用那么羡慕,如果你想结婚,我随时奉陪。”付沂南扬起下巴,一脸就算没人要还有我的施舍模样。冷意不睬他,剥了一颗巧克力吃起来,付沂南赶紧抢了另一颗包装都没来得及剥干净就塞进嘴里,甜腻得让他皱了眉。
    “知道是谁拿了这个吗?”手指捏着牛角梳晃了晃,褪了色的流苏也随着动作摇摆,她摇头,那时太小,只觉得是几个瞧不顺眼的阿姨拿的,就没少给她们添乱。其实她们对她都很好,在那里讨生活的女人,多半是一生无子的,见着小孩,也都是喜欢的。
    “罗权,罗能义的儿子,还记得吗?”他面色不太好。冷意是有点惊讶。罗能义那个时候还是夜总会安保之首,俗话也就是打手。对她妈有点念头,罗权是他儿子,胖乎乎的一团,总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不少人就开玩笑,老子对她妈有情,儿子就对她有意,恨得她唆使哑巴揍了他好几次。
    “他说这是你的嫁妆,拿了这个你就只能嫁给他了。”付沂南冷笑,将梳子捏紧在手心,这么多年,罗权未婚未娶,一心惦记着她,“从今往后放在我这里。”
    “他还好吧?”到底是发小,有着共同回忆的童年。罗权对她,向来是有糖送糖,有钱分钱的傻子,现在想想,有点愧疚。
    “挺好的。”付沂南想了想,如是说。他没有告诉冷意,罗权肺癌晚期,刚刚走,这也算是他的遗物。周泰年曾和他说过,冷意最介意这个,任何爱过她的人一个个离开,她觉得是她的命太硬。
    “谢蕴确实瘦得跟难民似的。”付沂南专开话题,说到了裙子主人,“她现在叫方菲。”冷意咋舌,方菲那可是国际名模,当然,前一阵曝光得了厌食症,如今是真的瘦骨如柴。
    “其实谢蕴挺漂亮的,因为她喜欢哑巴,所以我才不喜欢他。”冷意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起几年前那个戴着墨镜挎着大包的女人问她米骏在哪儿,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她。
    付沂南将她拉近身前,打破她的兀自回忆,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披散的发间,“把你的一厢情愿收起来,别说是一只眼,就算你全瞎了,我也不会放弃。”俯□,扫过她脸颊的光景轻轻说了一句,“冷意,你这样满身的刺,扎得我疼。”似叹息,又很无奈。
    他的唇温热,而她的冰凉。有那么一刻,冷意想冰火未必不相容的。僵硬得不知如何回应,许久才伸手攀上他的肩膀,随着他辗转缠绵。
    冷意有点迷乱,后背触及到沁冷的席子,身子一颤,身上的人依旧痴缠,开衫的一排扣子个个崩开,付沂南灼热的大手贴在她胸口。
    她乱成一团的脑子闪过一丝清明,挣扎着去推他的胸口,付沂南浑然不动,捧着她脸颊的双手箍得更紧。
    冷意只觉得肩头一凉,衣服被拉扯下来,扭得更加厉害,几乎用光了全部的力气,才将付沂南推到一边,身体急不可察地微微发抖,翻身坐起来,迅捷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脊抵在墙上,才停下动作。
    “对不起。”付沂南见她有点失措又似惊恐的模样,向前倾身,面上也是懊恼,似乎是有些过分了,她到底…是不愿意的。
    冷意垂下头,喘得很厉害,双手握成拳。“冷意。”付沂南想去抓她的手,被她挥开,眼底一片恐惧,唇色苍白,连牙齿也在打颤。
    两人就这样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地僵持。付沂南对冷意的反应有点奇怪,只牢牢地盯着她,奈何她一张脸掩在垂落的刘海下面。
    他爱折腾,身体恢复得很一般,夜深了,便有点昏昏欲睡,靠着床尾的柱子,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突然感觉手背柔软而微凉的触感,眯着眼,却是冷意靠了过来。
    “付沂南,我只是…有点害怕。”她小手抚上他的脸颊,那样不堪的回忆,她一点也不愿意回想,却打心底里排斥。
    “有我在。”两人靠得很近,鼻息可闻,付沂南捋起她的头发,仔细看眼皮上还有细长的疤痕,蜿蜒至眉角,大拇指来回磨砺,“怎么伤的?”
    “从前不懂事,年轻气盛,惹了仇家,被砍了一刀,小刀而已,算是轻伤了。”她笑起来,有点苦涩,目光迷离,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她们算是被追杀,以一敌百的哑巴生着病,而她,从满眼的血色到漆黑一片。
    “米骏有一刀扎在这里,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她指着心口,眼眶里腾起泪水,“如果不是为我挡了一刀,如果我没有在他饭菜里做手脚,他根本不会死的。”
    “我总是梦他,却永远是一个背影,而我自己满手鲜血。”冷意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连墓地都买不起,连骨灰都没有办法留下来,是我害得他死无葬生之地的。”
    “冷意,米骏那么爱你,不会怪你的。”他拍着她的背脊。她却默然,她便是仗着他的爱,肆无忌惮地伤害他。“我会比他更爱你。”迷迷糊糊间,冷意听见付沂南的喃喃,不知说了什么。
    第二天醒过来,毯子被踢到床尾,他霸占着冷意的整一张床,而床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付沂南赤着脚打开门,揉着惺忪睡眼,冷意正翘着二郎腿靠在靠着躺椅,在大树下乘凉,一手翻着报纸。隔着晨光,对他挑了挑眉头。

60
相濡以沫不忘江湖'VIP'    当然会了,我可是东区出了名的剪刀手,见血封喉。
    付沂南走到冷意身旁,故意咳嗽两声,语气颇软:“冷意,我想吃蛋花酒酿。”“嗯,我去弄,你等一会儿。”冷意放下手头的报纸,起身进了厨房,顺利得不可思议。
    付沂南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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