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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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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州城好啊,果真如涂水根所说:富得流油,随便捡块土坷垃都有股子葱油饼的香味。王初恩不能不佩服涂水根那狗东西的一双狗鼻子,刚走进城门,他看看当地老乡头和脚,就断定汀州地面的富庶。部队驻扎下来,很快每人都发了四块大洋的饷银,官不比兵多,兵不比官少,无论官价高低,每人都是四块大洋!这说明进城打土豪打到那些家伙的腰眼子上了。涂水根高兴得像玩杂耍的丢鸡蛋一样,把四块大洋轮番抛向空中,笑眯眯地说:“长汀长汀,银钱叮咚。官佐不富,士兵不穷。”他的话有所指,红四军在井冈山上定下的规矩,无论长官还是士兵,发不出饷钱都干耗着,能发点伙食尾子,从朱军长、毛委员到伙夫,一个不长,一个不短。就为这个,多少士兵弟兄才捱得起井冈山上那份苦!尤其是涂水根,留在四军队伍中百般困苦,绝无去意,就因了这一条。想当初他游走四方收鸭毛,受尽了那些坐地户的欺负,最渴望的就是个平等啊。部队被迫下山后,两个多月来处境十分艰难,顶风冒雪转战各地,大小战斗不断,缺衣少粮,艰苦远甚于山上。缺少了根据地,一路上也没有打到多少像样的土豪,筹到足够的军饷,别说伙食尾子了,常常好几天连饭都吃不上。老三十一团的弟兄一路上纷纷迎合王初恩的说法,叫嚷要“打回井冈山”,金窝银窝,不如井冈山上的草窝。从前在山上嚼着直磨牙巴骨的糙米饭,喝着晃得出人影的野菜汤,涂水根嗷嗷叫着要拉下井冈山打土豪,在他们心目中,“打土豪”就是吃大户,把天下土豪杀光打净,穷人也就吃饱喝足了。可真正下山后吃尽苦头,他们又重新怀恋起竹林遍地的井冈山了。这年的大年三十,红四军在宁都城北大柏地的伏击战虽然取得了重大胜利,但随即得到消息:井冈山上,兵败山破,王佐的三十二团拿出看家本领,化整为零,遁入山林,彭德怀则率红二十九团经血战杀出重围,不知去向。下山的红二十八团、红三十一团归不得山,一时不知天路漫漫,何处为家。 。。
三 四块饷银种下了病根(2)
现在好了,红四军开进汀州城,真是天不灭曹。
全军在此休整、补充,王初恩的二连也日渐恢复元气。涂水根首先为自己弄到顶藏青色的棉毡帽,取代他那顶随手抛掉的破礼帽,天知道他是花饷银买的,还是又从谁头上撸下来的?涂水根就连夜里睡觉都小脸通红,他成天嘟囔:“天下怎么会有汀州城这么好的地方呢?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汀州城就这么繁华热闹,要是打下厦门、上海又该怎么样?那还不整日雪白的大米饭上浇香油,放开肚皮随便吃?”
王初恩听了这话,也舍不得批评涂水根。说老实话,他也正这么想呢。
不过,几日过后,弟兄们的毛病全都来了。值星排长早操的哨子吹得汀江水倒流,也集合不起一半战斗兵;晚上长官查岗,有时铺上空了一多半……还有的弟兄四块银元到手,连根针还没买呢,就已经在赌博时输得分文不剩,还欠下一屁股债,天天跑来问连党代表,下回什么时候再发饷?连队滋长的那种贪图享乐的风气令王初恩暗暗担心,这汀州城再住下去,部队还能行军、打仗吗?三十一团和他们二十八团不一样,是由湘赣边界秋收起义部队编成的,是由毛委员历经千辛万苦亲自带上井冈山的,总不见得烂在富得流油的汀州城吧?那可太对不起毛委员了。王初恩把情况报告给营党代表,营党代表有没有再报告给团党代表,他就不晓得了。九班长涂水根一张小脸鸡冠似的越来越红,大白天的他都说起了梦话:“唉,革命革到现在,才革出点味道来了!回头再想想,井冈山上有什么好?糙米饭,南瓜汤,人多得连野菜都剜不到。”这,王初恩就不能不批评涂水根了。忘记了井冈山的人,王初恩恨不能早早把他忘掉。受了批评的涂水根,仍然乐不思蜀,巴不得红四军在汀州城内多住几日,最好不要走了,革命革到这,就算到头好了……
怪了,红四军真的驻扎汀州城内不挪窝了。
王初恩就更揪心了。照他看,部队在汀州城休整过后缓过气来,应当杀回井冈山收复根据地才是。部队再不出城,这兵还怎么带?短短几天工夫,王初恩已经接到排长们的报告:连里有弟兄趁着派出去分散搞宣传的机会,溜进饭馆大吃大喝,有人聚众赌钱,还不晓得有没有人去抽鸦片烟呢……唉,当兵的,穷不得、富不得,三日没粮,兵即为匪,不偷不抢,除非用麻绳封住嘴。可兵要一旦富了,比如兜里乍一下揣进四块叮当作响的银洋,十有*也要出事。
堂堂的红三十一团,怎么也这么乱糟糟的?王初恩焦心了。
这天中午,二连奉命安排外出宣传,到城郊近处刷标语、发传单。红军搞宣传,这也是毛委员在井冈山上为红四军立下的规矩。记得在井冈山时,有一次王初恩带人在小井的墙上写大字,也就是写标语,恰好毛委员打那经过。他兴致勃勃地停下脚,同王初恩聊了起来。毛委员掏出他的烟丝让了一圈,自己又卷起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说:“红军不是一个单纯打仗的东西,它的主要作用是发动群众,打仗仅仅是一种手段。”说实话,王初恩和弟兄们当时对毛委员的话并没有完全听懂。毛委员看出了他们的不解神色,进一步耐心地解释说:“我们现在的红军,与叶挺、贺龙那时候的队伍大不相同喽,叶贺的队伍是单纯打仗的,要是放在今天,这样的队伍是绝不能存在的。”见王初恩和几个士兵仍似懂非懂,毛委员进一步循循善诱道,“红军打仗的时间和分做群众工作的时间,大致是一与十之对比……”说到这里,毛委员先伸出一根手指头,又摊开那双大手。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 四块饷银种下了病根(3)
走下井冈山之后,转战赣闽两省两个多月,王初恩才对当初毛委员语重心长的话有了新的感受。
临出发前,三排长跑来报告,涂水根和班里的三个兵不见了。王初恩一听就恼了。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三排长见王初恩发火,有些紧张,忙说:“党代表,你别急,别人能开小差,他涂水根却不能。”王初恩冷笑一声说:“他当然不能,眼下只怕用八抬大轿抬他出这汀州城,他都不肯呢。”
把连队交给各排长带走后,王初恩自己向城里热闹处走去。找到涂水根那货,非关他禁闭不可!
汀州这地方冬天也冷,虽然比井冈山上好多了,但红四军冬装缺乏,二十八团还好一些,毕竟从前领过国民政府的饷银,发过被装。三十一团就不行了,这些湘西、赣南的起义农民,很多人在家就没穿过棉衣,秋收起义后一路上下井冈山,就靠打土豪分来的一些单层夹褂在里面多穿几件,有人把外面的罩衫一脱,里面花花绿绿的,连女人的花衣裳都有,真正是五花八门。连党代表王初恩比起士兵弟兄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那件乌黑色的夹袄早就处处开花,布都糟朽了,挂不住针脚,没法再缝补。揣上了四块饷银,他本想在汀州找家旧衣铺子添件衣裳,营党代表告诉他别花那冤枉钱,军部已经安排布置了,要在汀州为全军统一制作制式军服。这消息简直比杀了头猪还让王初恩高兴,那四块银洋可以再温温地在兜里多揣上些日子,什么时候部队打回湘西老家,可以捎给老娘,四块银洋,可以买多少担谷子啊。想到湘西老家的老娘,王初恩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爹死得早,娘把他们几个兄弟拉扯大很不容易。秋收暴动那年,他是半夜离家的,尽管那晚天黑得像泼了墨,他还是连头都没敢回,他不敢再看一眼老娘那无言的泪脸……后来他就克制着不去想娘,不去想家,出来革命,又是党代表,整天想娘想家怪没出息呢。要干共产党就要讲牺牲,什么叫牺牲?搭上一条命叫牺牲,把老娘丢在家里不管不顾也叫牺牲。走在繁华的汀州城街道上,王初恩抑制不住,还是想到了家乡的老娘,也许就因为兜里揣上了四块叮当作响的饷银吧。怪了,一路上没吃没喝恨不能把脖子扎起来的时候,怎么都不想娘呢?兜里揣上了四块银洋,就开始想娘了。可也是,水泊梁山的黑旋风李逵,过上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好日子,不也想着要回沂水老家,把老娘背上梁山泊享福?要是这会儿能把老娘接到汀州城里,陪她逛逛该有多好,给她老人家买点吃的穿的,再给她做件轧得厚实些的棉袄,湘西老家可比汀州还要冷……由自家老娘,王初恩一下想到了连队士兵弟兄们的老娘。涂水根那货家里一寸田都没有,他娘天一暖和就要外出讨饭,到秋天讨到饭团子都不敢全吃光,要蒸成饭粑粑晒干,留到冬天下大雪出不了门时充饥。部队刚上井冈山,几个月也发不了一次伙食尾子,哪怕几个可怜的铜板,涂水根也收得紧紧的,能在手心里攥出油来,想找机会捎回家接济他娘。走下井冈山的涂水根变了,不仅没听说他往家捎钱,甚至就没听说过他手里还有钱,失败能孕育对财富的绝望,胜利亦能把财富视为分文不值。王初恩连想都不用想,就猜出涂水根带着那几个弟兄去了哪,他打算沿着那些酒店饭铺一家家找,就不信找不到饿死鬼涂水根!
三 四块饷银种下了病根(4)
汀州城关是全城最热闹之处,店铺林立,各商铺旗幡招幌在风中舞动,大戏台似的。快到晌午饭时间了,冬日的阳光懒懒地照着,街上行人逛来逛去,商家叫卖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令人莫名其妙地就兴奋起来。城内除少数汽车外,居然还有胶皮轮的黄包车,皮囊喇叭“哇哇”地怪叫着,大街小巷中串得飞快,让人不免想起南昌、长沙、广州这些大城市。红四军击毙了匪首郭凤鸣,令汀州百姓人心大快,特别是应当地百姓请求,红军将郭匪在城墙上悬尸三天,更令人民群众放心了。加上他们对共产党、红军并不陌生,城内生活秩序几乎未受任何影响。望着街上的热闹景象,王初恩的眼睛有些不好使了。长汀长汀,银钱叮咚,涂水根那货还真会编排呢。
王初恩正东张西望,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一抬头,认出是前委的许秘书,他腋下挟着一大摞红红绿绿的报纸,脚步匆匆,却没忘记同迎面而来的王初恩打招呼。
“哦,许秘书,你这是……”
“发财了,真是发了大财。”许秘书喜不自禁,用一只手拍拍那摞报纸,“没想到汀州不光有吃的穿的,还弄到这么多报纸,南京、上海、福州、厦门的报纸都有,还有长沙的《民国日报》,毛委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许秘书匆匆挥了挥手,擦肩而过。
王初恩知道毛委员爱看报,在井冈山上就因难于搞到报纸而苦恼。谁若能带些报纸上山,他会比得到几包机器卷烟还高兴。
路过一家卖棉鞋的铺子,王初恩忍不住钻进去。他拿起一双黑布面的厚棉鞋,那是一双老太太穿的女鞋,在手里摩挲半天,又暗忖了尺码大小,就是没问价钱。鞋铺生意冷清,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捧着个铜水烟袋,吸得呼噜呼噜响,他看似不动声色,实则表情复杂地注视着王初恩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用心揣摩这位挂着手枪的红军长官的丁点心理变化。老掌柜的喉咙里一阵响,终于开口了。
“红军长官,给家里老人买鞋?我也不杀价了,长官看着给吧,随便给几个就行……当兵吃粮,也不容易哩,看你们红军,都跟苦行僧似的……”
老掌柜看着王初恩衣衫褴褛的破夹袄的目光,多了些怜悯。王初恩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种怜悯,红军是为穷哥们打天下的,倒要人来像可怜叫花子似的直咂吧嘴,那叫什么事?“随便给几个”?那还叫买东西?别说“红军长官”了,红军士兵也不能这样买东西呀!王初恩歉意地笑笑,不舍地放下棉鞋,转身走出鞋铺。走出几步,他忍不住回头,想再看一眼那厚厚的棉鞋,却看到老掌柜的放下水烟袋,正用鸡毛子掸子挥打那双棉鞋呢。
后来又路过一个名号为“瑞芙祥”的帽子铺,王初恩就没再进去,隔着窗户看了几眼那式样繁多的黑绒女帽,便转身离去。
有一会儿,王初恩大脑中一片短暂的空白,他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只身一人来到繁华热闹的汀州街道上,难道他这连队党代表还有闲空来逛大街不成?好一阵子,他才想起自己是来找人的,涂水根那货带着几个兵不见了,抓到他,带回去要关他的禁闭,不然这连队还怎么带?
王初恩集中精力,挨街搜去,遇到酒馆饭铺就进,也顾不上堂倌的热情招呼还是白眼相向,没看到涂水根,扭头就走。这样逐个搜索的方式虽然笨拙,费时费力,却让王初恩心里踏实,不会漏过什么。
三 四块饷银种下了病根(5)
一条长长的商业街都快走到头了,还是没见涂水根的影儿,难道这小子真的开小差了不成?王初恩不信。九班长涂水根作战还是勇敢的。从井冈山上刚下来,三十一团与敌遭遇,受到敌人重兵压迫,几乎被包围。团长命令二连撕开一个突破口,掩护全团突围。涂水根抽出背上的大刀,瞪着血红的双眼,对王初恩说:“王老板,我打头阵,冲在第一个,要是我这回革命到底了,王老板你想着,部队再回湖南路过我家,你一定去看看我娘,有钱你给她放几个,没钱你替我给她老人家磕个头,算咱们兄弟一场……”涂水根说完,头都不回地冲了上去。这样的兵,要开小差,何必等到汀州呢?长汀长汀,银钱叮咚,那货肯定手头有了几块银洋,到哪尽情烧包去了。
一家挂着“狗肉香”的狗肉铺子,与众不同,门上挂着厚厚的挡风门帘,那帘子上油腻腻的,在寒风中散发着狗肉特有的气味。王初恩一挑门帘走进去,一股热烘烘的气息和着浓郁的刺鼻白酒味差点把他熏倒。他带进来的那股冷风让屋内原本的划拳声、吵闹声像留声机摘了唱头一样戛然而止,一张方桌旁,十几个士兵弟兄都愣住了,伸出去的拳被施以定身法似的停在空中,只有桌上那盆红烧狗肉的热气,还在不疾不徐地冒着袅袅热气。王初恩认出来了,那十几个弟兄不是三十一团的,而是二十八团的,一个个脸熟,两个团是红四军的主力团,时常并肩作战,出生入死。
“哟,王党代表,来来,坐坐,喝一盅暖暖身子……”
“王党代表,尝尝这狗肉,还真他妈香呢。”
“走州过府的,我还真是头一回吃到这么香的狗肉。”
“来来,我先敬王长官一杯……”
二十八团的弟兄缓过神来,热情地同王初恩打着招呼,他们纷纷起身,腾出一个座位。王初恩看看那十几张脸,都喝得不少了,有几张都成了绛紫色。二十八团的弟兄不怕他,显然是因为两部分的,铁路警察,各管一段。
王初恩连个笑脸都不肯回应,他冷若冰霜的眉脸耷拉下来,没好气地说:“我不饿,也不喝酒,我是来找人的……”
说完,他扭头走出“狗肉香”。
不用说,二十八团的弟兄也是因为手头有了四块饷银,才出来喝酒、吃狗肉的。王初恩在井冈山上就看不起二十八团那帮弟兄,他们是参加南昌暴动的队伍,多是些旧军人,打仗还算有一套,可平日里那些行伍出身的老兵油子劲头十足,总有些半匪半军的劲头。靠他们这些人组成工农革命军,为劳苦大众打天下,简直连门都没有!那些货色造反还行,革命就不大够使了。在王初恩看来,革命和造反完全是两码事,很多红军士兵包括长官在内,恰恰把革命和造反混为一谈。两个兄弟团中,也是三十一团先上的井冈山,他们南昌暴动的部队在广东遭到失败,无路可走,才退回赣境,走上井冈山的。那时,毛委员率领秋收起义部队,已经处理好和井冈山上的山大王王佐、袁文才的关系,在井冈山上安营扎寨,存身立命了。其实呢,井冈山上没他们还好,有了二十八团,三十一团那些来自湘西、赣南的士兵弟兄深受影响,也都跟着学坏了。喝酒、耍钱,就跟传染病似的在三十一团流行开来。比如涂水根,别说往家捎钱了,漏勺存不住水似的,一个铜板在他那都过不了夜。问他,他大咧咧地说,当兵的嘛,竖起来两条腿,躺下去一张嘴,有得吃就赶紧吃,哪天革命到底了,再想吃也张不开嘴了,那多冤得慌?家中老娘亲?革命胜利之前,那是顾不上了……走出“狗肉香”的王初恩鼻腔里的余香很快被凛冽的寒风所取代,这让他的头脑又清醒了。他恼怒地想,这要是他连队的兵,非掀了他们的狗肉桌不可!吃吃吃,吃得你们狗肚子流油,变成土豪劣绅,让劳苦大众宰了你们,拿你们当狗肉吃!
王初恩一路诅咒,脚步匆匆。他又在几家饭馆里看到一些大吃大喝的士兵,也有几个连排级军官,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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