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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初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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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摆了摆手,又看了看侍立一旁的郑爽:“替本宫送送太医!”
郑爽一听这话就是要打赏的,连忙躬身点头,太医也点了点头,身边背着药箱的太监略微搀扶着他;郑爽领着一起走出去了。
“小蝉,你觉得本宫应该开心吗?”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明珠还傻怔怔的,太突然了,她居然有孩子了?
“嗯……”
小蝉低声下气的应了一声,脸上都生出一丝哀愁,因为想到藏在她心里的叶公子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大概是不会开心的。
明珠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子深如静潭,半晌过后,嘴角微微往一边上翘。
掌灯时分,朱胤便风风火火地来了。
一进永寿宫,人人都瞧得出,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惊喜,大步流星地跨进殿内,似乎是一时兴奋得忘了,清朗的眉目间少了平日的几分慵懒和玩味。
明珠正坐在桌边浮想联翩,被人突然抓住手臂,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朱胤咧嘴一笑,宛然花开无声,疏疏淡淡,终有一番情别,诱人于无形间。
拉过她的手,顺势在旁边坐下,灵利的目光落向她的肚子:
“朕听母后说了,说你……你有了!”
明珠低头摸了下小腹,平坦坦的,其实和平常的感觉也没什么两样,好像只是因为太医的一句话,一切就不同了。
“它在我肚子里,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突然看到她苦恼而迷糊的模样,让朱胤忍不住想笑,这丫头,要做母亲了,反倒开始变傻了!
凤眼微眯,他用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到他眼里亲昵的温柔:
“傻瓜,才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感觉得出来?”
不知何时开始,眼底的柔色越来越烈,辗转成一层化不开的贪恋。
“人家说十月怀胎多苦啊,你倒是一点也不心疼我,还这么开心?”
“你这丫头,连自己的孩子也要争风吃醋!”
自从明珠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不算女人之后,他就改用丫头来称呼她了,叫得久了,也不觉叫出一丝亲切来。
或许正是那丝亲切,他越来越爱往这永寿宫跑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似乎才不会觉得心太累。
有时候,会觉得明珠像另一个叛逆的自己,内心有着一段填补不了的空白,空虚与孤寂,总想捉住更多来补偿自己失去的,她一样样的抢,不在乎让所有人都看到浑身亮闪闪的芒刺,而自己只能选择隐忍,任自己一点点作茧自缚,常年累月积成风和日丽晴方好的水下暗礁。
喜从天降 是福是祸(二)
身子微微前倾凑过来,他用手握住了明珠的双肩。
明珠轻轻一哼,抬眼还是微挑的凤眼,薄削的殷唇,那张脸孔依旧冶艳而妖魅,眉目间却少了那一贯玩世不恭,似多了一分真切,她心头倏忽一暖,嘴角在不经意间浮出一丝恬淡的笑纹。
朱胤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这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自然开心,以后朕可就是父皇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珠眸色一沉,顿时撇撇嘴:她生下来的孩子,以后还得管李清阑叫母后呢!
这么一想,心里反倒添了几分堵。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目似琉璃,他立马察觉到她脸上丝缕的异色,
“朕听说孕妇害喜通常都吃不下饭的,明日派人弄些酸枣、杨梅之类的东西送过来。”
明珠没好气的瞅着他:“那种酸不啦叽的东西,我才不要吃呢!”
朱胤凛着眉,目光切切的看着她,少顷,兀自笑道:
“你不会觉得恶心想吐吗?”
“才不会呢。”她闷闷地答道。
“是吗?”
心莫名地失落了一下,他恍惚忆起那个逐渐模糊的慈爱脸孔,目光乍然渺茫犹如远山的重雾,
“朕记得逝去的母后说过的,她怀朕的时候,一闻到饭菜味儿就会吐酸水。她最不爱吃酸东西,那段日子却把那些酸枣、樱桃、杨梅之类的东西当饭吃饱了。”
他说得时候嘴角微勾,露出淡淡的梨花笑涡,明珠看着他,无端心生出一股浓浓的爱悯,仿若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有汩汩的悲伤流成河。
捏了一下他白白嫩嫩的脸颊,她神色不满的嘟囔道:
“你就是存心气我!那是皇后才有的富贵命,我可没那么好命,生个儿子出来就能当皇帝!”
“胡说八道!”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不胡说八道,我说正经的。”
明珠细言软语,笑吟吟的打着商量,“哪天要是臣妾先死了,皇上你就追封我一个皇后的头衔,好不好?”
朱胤脸色一沉,松开了她的双肩,挺起背坐直,又闷不吭声的喝了两口茶,似乎真有点恼了!
明珠错愕了一下,自知这下又犯了他的大忌,别扭的扯了扯嘴角,委婉地改口道:
“算了!算了!要是皇上没这个心……臣妾哪怕死一万次也不敢这么奢求。”
哐啷一下,只见朱胤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明珠和留在殿内伺候的小蝉、小五子三人都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哆嗦。
定下神来,倏忽,一股火气从她心底窜上来:“你说啊——我又哪里说错了?!”
朱胤狠狠地瞪着她,不说话。
这时,银红偏偏端了一碗药进来,呈到她面前:
“娘娘,你今天的药该喝了。”
一闻那股反胃的药草味儿,她这会儿还真想吐了!
明珠板起脸色,不太愿搭理的别过眼去,冷淡的吩咐道:
“先拿下去,本宫过一个时辰再喝。”
“娘娘,这话是您今天说的第五遍了。”银红毕恭毕敬的回道。
“不需要你多嘴,本宫心里有数。”
说着,她狠狠的瞪了一下银红,像赶苍蝇一样催促起来,
“还不快点撤下去!”
不料,一只手却把药端了出去,递到她眼皮底下。
“把药喝了。”
他淡淡的口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明珠俯看了一眼那浓得像墨汁的药水,捏住鼻子,胃里隐隐开始翻腾。
脑袋里灵机一动,明珠抬头盯着他,深锁娥眉,眨了眨无辜的眼,一边有意无意把药碗先推开,一边问道:
“皇上,捉拿刺客的事可有进展了吗?”
“只是查封了谢阁。”
他说着,又把药碗递回来了。
明珠看也没看,又推开了,一本正经的继续纠缠道:
“为什么只是查封谢阁?为什么不抓她?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难道我的命不重要吗?”
朱胤拧紧眉头,凤眸骤然眯紧,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明珠抿了抿嘴,唯唯诺诺:“为什么不回答?”
少顷,他突然勾起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轻微一哼,把那碗苦药汁又原原本本地送回了她眼前。
胃里又开始起翻腾了。
明珠低下头,用袖摆遮脸抹了两滴眼泪,再抬起头来时,嫩脸修娥,俏丽的鹅蛋儿脸上,淡眉似蹙非蹙,目光如水般柔柔弱弱,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可是,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要耍心思了,乖,你先把药喝了,朕再一个一个回答你。”
“不要!我不要喝——”
过了晌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骤至,令人措手不及。
李清阑凝望着窗外,院子里有一只被雨打落的小雏雀在地上扑翅挣扎,线一样纤细的两条腿刚颤巍巍立起来,不过一秒,又瘫跌在水花里。
如此反复了几回,依旧如此。
她转回头,想唤了宫人去把它救起来,不防对面榻座上的萧可情嘴快夺声,先开了口:
“皇后妹妹,你可知永寿宫里那个如今怀上龙种了?”
李清阑愁眉轻锁,自哀自怜的叹了一口气:“萧姐姐,你说的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
“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萧可情皱起眉头审视着她,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把火烧起来才好!
喜从天降 是福是祸(三)
李清阑苦笑了一下:“不然,姐姐觉得本宫还能怎么样呢?”
说罢,她佯低下头去,忍住泪水,心中却是万分明白,她自己这副身子骨,胤哥哥从来不忍心碰,她就是想给,也给不了。
见状,萧可情立马拉过她的手,放在榻几,一下下轻拍着安慰道:
“清阑,我的好妹子,你别哭。就算横竖有人要哭的话,也不该是你哭啊。”
李清阑抬起泪眼,似懂非懂的看着她:“萧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可情话到嘴边,忽然顿了一下,举目环顾,先扬手屏退了所有的宫人,不一会儿,整个殿内除了她们,只剩下淑妃窦氏和殷簌芳留下来了。
“我的意思呢,其实很简单!”
萧可情眼珠子骨碌一轮,美眸里冷光闪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就是你要先下手为强。”
“你是说——”
李清阑脸色一惊,慌忙摇摇头,“那是胤哥哥的骨肉。”
“还是皇后妹妹心存仁厚。”
萧可情咧开嘴笑了笑,艳丽的妆容下,漾开的笑意冷冷淡淡,
“可如今怀孕的是永寿宫那个,她可不比舒贤妃,听说她在永寿宫当着宫人的面就敢要皇上封她为后,要是生下皇长子,气焰只会更盛,你想,她会容得下你这个皇后吗?”
一片石激起千层浪,起伏在李清阑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哗啦啦的声音不断,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凶了。
无边的苦涩在清水眸间慢慢洇散开,渐渐冷黯下来:是啊,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她?!更何况——
何况她还抢走了胤哥哥……
迟疑了片刻,李清阑转眼看向圈椅内安坐的人,举棋不定的问道:
“簌芳,你说呢?”
簌芳缓缓站起来,欠着身子,婉婉一笑:“我想先给明贵妃画一张像。”
闻言,李清阑三人都愣了一下。
“簌芳妹妹,你……这是何意?”
坐在簌芳对面圈椅上的窦心雪一直沉默,保持着观望态度,这会儿也压不住内心的一丝好奇。
簌芳朝窦心雪颔首笑了一下,目光又转向李清阑,深深的笑道:
“并无别意,因为明贵妃姿容倾城,连簌芳也忍不住想将这样的美貌留于纸上。”
李清阑似乎有点懂她的意思,默然的点了下头,转头再看向窗外时,倾盆的大雨像是天破了洞似的浇冲下来,而水洼中的那只小雏雀,倒在原地,再也没有动弹过。
“死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小雏雀,半晌过后,一脸漠然的转回头来,视线扫过在场的三个人,似笑非笑的微微翘了下嘴角。
惨白的脸色,如同凝结着一层霜雾,透着寒。
“小蝉……”
唤了两声没人应,明珠维艰的翻身爬起来,擦了擦满头的汗珠,窗外的天阴沉沉的,乌云翻滚,难怪屋子里这样闷热,前两天才落过雨,看来今日又有一场大雨要过来了!
这一场晌午觉,她再无半点睡意!
见到明珠从内殿走出来,坐在圆桌上的小蝉有一种始料未及的惊慌,急忙站起来将双手藏到了背后:
“娘娘,未时才刚过,您这么早就醒了……”
几乎是当着面藏的,明珠不由皱起眉头,没好气的轻责道:
“你偷偷摸摸的藏什么,本宫都看见了!”
“娘娘……”
小蝉低着头,磨磨蹭蹭地将手伸出来,是一块穿针插线、尚未完工的绣花布,
“最近宫里兴起来做香包,奴婢也想跟着学学……”
“吃饱了撑着。”
明珠不屑地一觑,从来不把针黹女工当回事儿!
慵懒的在桌边坐下来,她将两鬓的头发拨到耳后,拿手当扇子煽了两下风,接过小蝉递上来的茶喝了两口,依然是满头大汗,
“这天要热死人了,过来给本宫煽煽风!”
小蝉刚拿袖摆给她煽了几下,外头有人快步走进殿来。
郑爽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禀道:“启禀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殷画师来了,要见娘娘呢!”
闻言,原本托着额头、闭目养神的明珠倏地睁开双眼,哼哼一笑:
“你们说这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然,怎么这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居然跑到我们永寿宫这儿来了?”
“娘娘如今是洪福齐天,他们自然得巴结着点!”
郑爽躬身笑道,这一张口,嘴巴像涂上了蜜糖。
“就你会说话!”
明珠啐道,噙着笑,斜睨了郑爽一眼,“去把人给本宫请进来,本宫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来巴结的?”
片刻之后,郑爽便引着一个绿衣翩然的女子跨进殿来。
“民女见过贵妃娘娘!”簌芳欠了欠身。
明珠端坐在上座,放下茶碗,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她,笑问道:
“你怎么会自称是民女呢?你不是宁王的女儿吗?”
没想到她居然抬起头来,迎视着明珠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含笑道:
“簌芳从小跟随娘亲生活,名字也是跟从母姓,母亲是平民百姓,簌芳自然是民女。”
明珠默默的一哼,这样无惧的目光,着实让她有点心里不爽!
小蝉见明珠蹙了下眉,便在旁边斥了一句:“大胆,谁准你这么直视娘娘的!”
“簌芳和人说话,一般都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在簌芳心里这是尊重。不知道贵妃娘娘这里的规矩,若是冒犯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喜从天降 是福是祸(四)
说完,簌芳微微垂眸,言行举止间皆是彬彬有礼,可是分明又透出一丝傲气,令人莫名的不敢怠慢!
小蝉便是如此,即使没有得到明珠阻拦,也突然像低了一截,不好再说什么。
明珠敛了敛嘴角的笑意,眸光骤然变深:
“这么说,你也是这样看着皇后,甚至是皇上的?”
她嘴角含笑,婉言道:“簌芳是画师,若是不能看清一个人的眼睛,一张画像便不能下笔。”
“哦?”
明珠佯作一惊,目光狐疑的打量着她,
“如此一说,你来……莫非是要给本宫画像?”
簌芳颔首,盈盈一笑。
“原来如此,听说殷画师的画是以假乱真,千金难求。”
纵使受到称赞,簌芳也始终保持着最初的那份镇定,嘴角溢出的那一丝淡然,仿若是听多了诸如此类的赞美溢词而变得不以为然。
明珠审视着她,眸间黠光乍闪,突然话锋一转,
“可是……本宫不记得有给过你这分薄面啊?”
话音刚落,那略带优越感的笑弧果然僵了一下,簌芳眼瞳内的光芒微缩,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明珠。
明珠若无其事地抬起手,将两鬓的几绺发丝撩至耳后,也不正眼看她,低下头佯作无趣的翻卷着蒲桃锦纹的袖缘,哂笑道:
“本宫虽然青睐你的画技,但是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你走吧,不管你此行是不是瞒着皇后,不会有人传出去,本宫就当你没来过永寿宫。”
“殷画师,请吧——”
郑爽臂内拂尘一甩,另一只手摊开,朝簌芳做了个往外请的手势。
犀利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明珠右臂内侧的那条黑线,簌芳的神色骤然一凛,依旧立在原地,问道:
“贵妃娘娘,您得罪过苗疆的赤眼莲花女吗?”
郑爽素知明珠的脾气,生怕她又发怒,忙要赶簌芳离开,刚用身子一拦,却听见座上的明珠突然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见明珠开口问讯,郑爽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去。
“民女见到娘娘手上的那条黑线,便知娘娘中的毒是噬心盅。”
“宫里人人都知道本宫被刺客所伤,中过毒。”
“噬心盅不是一般的毒。中此毒者一日内会力气全无,两日会肢体麻木,超过三日无解药便会如同万蚁噬心而疼痛致死,一旦服下解药,从右手腕至胳肢窝就会出现一条黑线,以后还必须每天服下解药,直至手上的黑线完全消失为止。中间歇药若超过三日,同样会——”
“你给我闭嘴!”
明珠心头一骇,额头竟涔出来一层冷汗,外人只知她中过毒,身子元气大伤,每天仍需喝药调理,却不会如此清楚的知道毒发的症状以及其中的弊害。
若是被人有心利用,从中作梗,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蓦地瞪大双眼,明珠伸出的手指像矛头直指簌芳,目光如利刃,急惶的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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