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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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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村口,她硬是把疯女拉到路边,把包袱往她脖子上一挂,叹着气对她说:“娃呀,我留不得你,你好好的走吧,赶紧回你家去。”

    看邓五婶子真不要她了,疯女的眼泪像断了珠子一样地流,她一步三回头,不情愿地慢慢朝前磨蹭。

    邓五婶子不停地朝她摆手,说:“走吧,好好的”“走吧,好好的。”……

    赶走了疯女,邓五婶子一晚上没睡着觉,漆黑而渗冷的夜里,她想着那疯女连家都不知道在哪儿受苦,一个人孤零零的不知在哪儿游荡,她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那么俊的一个姑娘在路上胡乱跑,要是再有个闪失,这不是造孽吗?

    这好心的女人心里渐渐生出了悔意,睡不着觉,她就坐在炕上,透过窗外,盯着黑漆漆的夜,担心着疯女。

    邓五婶子的心搁着事儿,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了。推开门后,她又喜又气,那疯女正缩着身子蹲在她家大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无助而可怜的眼神,把邓五婶子的心彻底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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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拾女
    看来,这人是送不走了,邓五婶子心一横,呆就呆吧,呆一天是一天,总比把人撵走活作孽强。

    她想着疯女在这里也呆这么久了,也问不出来叫什么名字,既然是拾来的,就叫她拾女吧。

    赶也赶了,送也送了。邓有龙兄弟和一村人都看见了邓五婶子的努力和拾女的恓惶,也都不忍再说啥了。

    村里的好心人,还不时给拾女一件衣裳或是一碗饭,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看着看着就起了怜悯之心,一个无家可归的疯女娃,让她去哪儿?

    有了大多数人的的理解和帮衬,邓五婶子也不顾及那些闲言碎语了,家里不就是多一张嘴的事儿。

    拾女待在这个家里惯了,慢慢地还有了一些眼色。在不发病的时候,还主动帮邓五婶子干点杂活儿,拣点柴火、拉个风箱、刷个碗筷的事儿她干得倒是蛮仔细。

    但是她的精神状况还是不稳定,不与任何人交流,稍微受点刺激就躲炕角筛糠似的哆嗦。

    所以,邓五婶子基本上不让她出门。

    这下来咋办?

    邓五婶子寻思着,要是再没人来找她,就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把拾女给出去。村里有人说笑,把拾女许给她随便一个儿子,家里就少花一份娶媳妇的钱。

    别人一说这话,她就一肚子的火,觉得像给她脸上泼粪一样羞丑。这拾女虽然模样长得好,但是身子不清白呀,刚来这个村子那样子,明摆着是被恶人糟践过的女人。

    他们邓老五家虽然穷,但是清清白白,她守寡快十年了,从没有做过玷污过邓老五家的事儿,她两个儿子还是干干净净的大小伙子,长得结结实实、精神十足的,还愁娶不上好的媳妇?

    她怎么能容下儿子娶个不明来历身子不干净的媳妇?那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邓老五?

    拾女在全村人的包容下,在邓五婶子家安身下来了。邓有龙注意到,这姑娘只要不受刺激,一天到晚倒是安宁,要么低着头做活,要么坐炕沿上发呆。时间长了,心里对她也不那么反感了。

    有时候,他会悄悄地在一处看拾女的样子,拾女长得标致,小瓜子脸透白透白,眉眼之间清秀干净。身段虽说瘦,但匀称玲珑。尤其是她那一双眼睛,长长的眼线间是大而郁黑的眸子,偶尔与她的眼神交织,有勾人心魄的一种美。

    邓有龙对拾女有说不清的感觉,厌怜和挂记的心都有。近来只是觉得,这个常年只有母子三人的硬朗的家,因为拾女的存在突然柔软了许多。

    想起村里的流言,他心里偶尔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要是眼前的女人没被糟蹋过,许给他做媳妇未尝不可。

    只可惜,在农村,一个姑娘要是没了清白,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场?

    拾女命苦,虽有好的模样和身段,却失去了姑娘家最珍贵的东西,邓有龙打心底里同情这个可怜的人。

    所以,他和邓化龙不一样,尽量不给她脸色看,不在她发病的时候发火,甚至弄来好吃的东西悄悄给她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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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该有的身子
    但安宁的日子没过多长时间,拾女的身子出现了异样。

    在邓五婶子家呆了一个半月的光景,拾女在一天早晨起来后,还没下炕,就“哇哇哇”地趴在炕沿上吐。

    邓五婶子以为她是吃坏了肚子,就数落着说:“你这女娃子,偷吃啥东西了,看吐得恶心人不?”

    但是接下来的一整天,拾女的胃口都不好,饭端到跟前也不好好吃,光泛恶心。

    女人的直觉告诉邓五婶子:坏了!

    拾女怀了身子?

    这一惊吓,邓五婶子出了一身汗,她赶紧收拾,带拾女去找邻村的老中医李汉明看病。

    看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进门,李汉明的孙女荷叶心里一阵纳闷。再仔细看拾女一副好看的模样,心里竟生出不悦。

    上月跟邓有龙只见了一面,她就上心了。只是她爸顾虑男方家的日子穷。但她不嫌,这天天催着家里给自己赶紧定亲。

    这没把心上人盼来,却盼来他家里这两个人,那年轻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莫非?

    老中医招呼了邓五婶子几句,就给拾女看病了。他手刚搭上拾女的腕脉,就说:这不有身子了嘛!

    邓五婶子一听蒙了,“这咋能有了呀?”她急得用手猛一拍腿,大声说,“这可咋弄?”

    被邓五婶子这一惊吓,拾女蓦地哆嗦开身子,跑到墙角蹲下缩着,惊恐得看着一屋子的人。

    李汉明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拾女,问邓五婶子:“这是?”

    邓五婶子明白过来,赶紧解释:“这是我上月拾回来的女子,一发病就是这样,肚子里的也是拾回来前怀的。”

    荷叶听这么一说,心里舒展开了,再看墙角的人,她想邓有龙决然不会对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动心,刚才的醋意一下子没了。

    邓五婶子忧心忡忡地带着拾女回了村子,村里在门口聊天的妇女们看着她们,又开始小声得拉开了是非话。

    拾女有身子的事儿是瞒不住人的,一个传一个,很快,满村人都知道。满村人也都清楚,该是被糟蹋后怀的孽种吧,他们都为这苦命的女人感到唏嘘。

    当然,村里有个别不怀好意的家伙,邓二民在背后说,怀的怕是邓有龙的种。这龌龊的传言让邓有龙羞愤得想揍死那孙子。

    这孩子不能要,邓五婶子这么想着。可是在农村,打掉一个孩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再说也是造孽的事儿。

    造孽就造孽吧,邓五婶子拽着拾女跳门槛、给她锤腰、捶肚子。一天下来,闹腾得人困马乏,一点见红的迹象都没有。

    邓有龙看见拾女被折腾的满脸满身的汗,心里也急。可这瞎折腾下去,非出事不可。

    可这孩子生下来算哪样?家里收留一个不明不白人就已经够受了,难道还要再收留一个不干不净的孩子?

    这孩子万万不能要,别说拾女这一辈子完了,他邓有龙出了门十张嘴也说不清呀。

    拾女肚子里的娃,要不得,除非赶她离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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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找上门的婆家
    就在邓五婶子急得嘴上长泡的时候,村上邓传娃他妈拄着拐杖颤巍巍找上门来了。

    老太太郑重地说,把拾女连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给她家传娃。

    邓五婶子瞪大了眼睛,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传娃妈自嫁给老邓村那个破落地主邓大贵,从没享过一天做地主婆的福,运动才开始的时候,邓大贵成天被拉去游行批斗,她这个破落地主婆没少受牵连,十多年来年来都被邓村里的老老少少少鄙弃着。

    在艰难的日子和长期的惊吓中,这老太太生了半辈子的孩子,前前后后、男男女女有快十个了,不是流产,就是生下来夭折,还有一个孩子是在饥荒中活活饿死的。生到最后再,也就成了传娃一个。

    传娃一岁多的时候,邓大贵得了重症,也没钱医治,躺在炕上十多天咽不下一口饭,没多久就做了饿死鬼命归西天了,剩这母子俩相依为命。

    因为是地主成分,全村的人肆无忌惮地欺负这孤儿寡母。比起邓五婶子,传娃妈是个更命苦的女人。

    一辈子折了八个孩子,男人也死了,老太太觉得该是邓大贵家上辈子亏欠人太多,这辈子才索了后辈的命。所以,生了传娃后,她就开始在家里摆上菩萨像,就是家里锅揭不开,都不亏菩萨的每天三根香,求菩萨保佑传娃好好活下来。

    这传娃是活下来了,只是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有气喘的毛病,一年到头咳嗽得气上不来。加上家里成分不好,如今快四十岁的人了,也娶不上个媳妇。

    老太太叹着气说,传娃那身体,就是娶上媳妇,估计生个娃娃也不行。她说一大早村里那神婆福来妈找到她家,说昨晚菩萨托梦了,说传娃的媳妇和娃就近在眼前。她们盘算了半天,觉得就是怀了娃的拾女了。

    所以她还要拾女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来路不明,但跟了传娃,就算是传娃的后了。

    邓五婶子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拾女既有地方可去,还不用打掉孩子受那份罪,她家两个儿子也不会被非议,倒是个三全之策。

    不过,想起传娃那样子,她的气就上不来。

    那传娃一年到头就是个喘,他妈给他起这个名字的初衷是指望他好好的传宗接代,兴旺人丁。不想他那气喘病,哪有这个福分。家里吃都吃不饱,一直没钱给他好好给看病。因为喘,村里人好些人直接呼他喘娃。

    一想传娃家那日子,她心里更是一阵阵泛着寒酸。

    传娃他妈快七十岁的人了,下地干不了多少活儿。传娃身体不好,家里又没有别的劳力,挣不上几个工分,一年到头在生产队分不到多少粮和钱,母子俩连吃饭都成问题,拿啥养活拾女和肚子里的娃娃。

    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一个有了身子的女人留在家里,得招来多少是非和晦气。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拾女目前的麻烦了。

    邓五婶子考虑了一夜,她决定就按传娃妈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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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不行也得行
    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邓五婶子出门准备去传娃家回话的时候,邓有龙挡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邓有龙黑着脸闷着声对他妈说:“那传娃家是啥日子?那传娃是啥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咋能把拾女往火坑里推。”

    邓五婶子一听这话,心头的火蹭地冒了上来,两手往腰里一插,提着嗓门喊:“那你说,怎么弄?总不能看着这女子的肚子大起来,把娃生咱家吧?”

    邓有龙的脸憋得通红,就是不让他妈走,他往门口一横,人高马大的,劲儿大的和牛一样,邓五婶子左右挤不过去。

    在邓有龙来来回回的阻止中,邓五婶子急了,抡起手就朝儿子的臂膀上打,边打边喊:“起开,给不成传娃,难不成给你做媳妇儿。”

    “也行”,邓有龙憋红了脸,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

    听儿子这话一出,邓五婶子愣住了,她张着嘴说不出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邓有龙,这两字话几乎让她跌倒。

    正在院里吃馍的邓化龙也被他哥的话噎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一口馍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唉……滚,你给我滚。”邓五嫂子拿出平时对付老邓家那几个弟兄妯娌的泼麻劲,拿着扫把朝着邓有龙抡过去。

    邓有龙也不躲,站在门口跟一座山一样,就是不让邓五婶子过去。

    邓五婶子一急,就坐在地上长一声短一声的连哭带骂:“邓老五你羞先人咧,你倒是出来呀,看看你这出息儿子,养成了把我当冤家哩。我这脸都没地方放,还活啥意思哩……”

    这刚强惯了的寡妇心里实在气恼这个儿子,简直是胡闹,她这么清白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要一个怀了孩子的女人。

    想着自己这些年为两个儿子受的委屈和苦累,她满肚子都是眼泪。好不容易把他们拉扯成人样,就开始给她找气受,这还能成?

    邓五婶子越想越气,就猛地站起来,连骂带打得让邓有龙滚开。邓化龙站在一边,急得跺脚,他也不知道该劝谁。

    只是这一回,任他妈怎么强势,邓有龙就是不让出大门。他也不说话,就挡着门口,惹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拾女站在院子里惊恐地看着这一对母子俩打闹,吓得哆哆嗦嗦,没一会儿,就进屋躲在炕角缩着,不住地朝门口摆手:“走、走……”

    邓五婶子知道了儿子对拾女的想法,她怎么也想不通,儿子怎么能对一个疯女起了心思。无论如何,她觉得拾女坚决不能在家里留了,得赶紧让传娃妈接过去,好断了儿子的念想。

    不行也得行,邓五婶子决定了的事儿,没谁能够拗得过来,邓有龙虽尽力阻挡了,但是没用。

    过了一天,在邓有龙兄弟出门上工的时候,邓五婶子跑去找传娃妈,口头上把拾女许给了传娃,这事儿就这样定下来了。

    消息很快在邓村传开了,村里大部分的人也都觉得这是个合适的搭配,可怜人配可怜人,谁也不嫌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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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双可怜人
    也正是因为可怜人配可怜人,邓五婶子和传娃妈商量着,传娃家给拾女扯一身新衣服,人接过来就算把事儿办了。

    邓五婶子想,传娃家穷,传娃又是那样子,拾女的身子也见不得人,不用再到处借钱搞什么排场了,平白惹村里人笑话。

    就在那天下午,邓五嫂子连哄带拉地把拾女送进了传娃家的门,拾女进门的时候,传娃家门口那平时爱乱叫唤的老黑狗竟然没吭一声。

    传娃妈心里喜,这平时见了生人就叫的狗,这回没叫,这该是菩萨的意思,明摆着拾女就该是她家传娃的女人。

    眼看着他妈把拾女拉走了,邓有龙蹲在院子里为可怜的拾女叹气,他倒不是真想要了这个女人,只是想着她跟了病秧子日后要遭的罪,心里就难受。

    但是,他也没有个万全之策,只是被邓五嫂子逼急了才说了“也行”。

    邓化龙以为他哥真的看上了拾女,就劝导着说:“跟那荷叶比,拾女简直差八千里呢,走了倒是眼净。”

    邓有龙也不想给弟弟解释什么,弟弟还小,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拾女一走,家里真的是清净了,没有了是是非非,他们兄弟俩也不用让村里人当笑话看了。

    但邓有龙心里就是堵得慌。

    就在那天下午,拾女成了邓传娃的媳妇儿,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传娃后半生的依靠。

    晚上,传娃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传娃睡的土炕,给炕上换了她多年前给传娃结婚准备的新单子和新被子,大红的锻被面暂时遮掩住了这屋里的寒酸。这换新的炕算是对一对人的安慰了。

    晚上,拾女缩在传娃的炕角,抱着那一床艳红的锻被,盯着同样蜷缩在炕另一头的邓传娃,她的身子不停的哆嗦,嘴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喊着:“走、走……”

    邓传娃在炕的另一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神智不正常的女人,胸口就像塞满了砖头瓦块,沉重地压住他的呼吸,气憋住喘不上来。

    传娃妈在另一间屋却是欢喜的,她给菩萨上了香,虔诚得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传娃心里和他妈想的不一样。看着在自己炕上哆嗦的疯女人,他打心里泛恶心,这女人身子不干净,怀着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而现在,这所有的耻辱都得让他来担着。

    他心里不甘,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快四十岁了,他的气喘病从没好过,常年的病让他衰的哪像个男人?看着人家一个个娶了媳妇生了娃,他心里满是恨,有时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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